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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需要的話,把你想問的也都告訴我吧,我填好表格,直接發(fā)給你?!?/br> “什么表格……人設(shè)調(diào)查表嗎??” 顧得白徹底凌亂了,節(jié)奏猛然被打得散亂一團,“鳴鳴,這個……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啊。”祁鳴神情坦然,“反正這些也算不上什么隱私。對了,你晚上吃點什么再走吧?我正好也餓了,一起點個外賣。” 說完這個,手機也被推了過來,上面是無數(shù)家可選的餐飲店。 顧得白:“……” 祁鳴:“我去洗把臉?!?/br> 說是洗臉,祁鳴洗完了也沒回來,手機就扔在那里,直接把自己的琴拿出來了,開始調(diào)音。 熟悉的日常工作,熟悉的忙碌,終于讓他很快重新冷靜下來,不尋常的心跳聲也歸于平穩(wěn)。 這才是他熟悉的生活。 “鳴鳴,你今晚就住在這里?”顧得白在調(diào)音的聲音中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一個人?” “嗯??傋屗麄兣阒乙黄鸺影嗵聿缓线m,而且今天天氣不好。” 雨還在下,祁鳴不需要出門,不需要往外看就能想象,外面估計已經(jīng)淹了不少街道,加上之前刮的大風,估計明天能不能讓其他人按時來上班都是問題。 這幾乎是下了逐客令了。 要獨自留下,一個人也沒關(guān)系,甚至就連里面的休息室,也始終只有一張床。 獨自過夜是要工作一整晚,或者只是睡在這里而已,祁鳴也沒有直說。 “那我吃完飯了再走?!鳖櫟冒椎故遣挥X得面子有什么過不去,手里拿著那張紙,坦然接受了這個安排,“明天早上,我再拿早點過來吧?!?/br> “顧總?!?/br> “我在?!?/br> 祁鳴調(diào)音的差不多了,放下了琴,從椅子上轉(zhuǎn)了半圈,面向顧得白,面容忽然平靜得像戴了層什么面具,“明天之后呢?還會有后天么?” “我……” 像是過于明顯的詭計被戳穿,顧得白忽然語塞。 他的確打算明日復(fù)明日,在這件事上,能拖一天就是賺一天。 沒打算遮掩,卻也沒想到祁鳴這么快就要和他開誠布公了。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是怎么拒絕那個人的嗎?” 顧得白愣住了。 “當然記得?!?/br> 那一天的一切,他都太印象深刻了。 “那個時候,我沒有說謊,但也沒有說出全部?!?/br> 祁鳴像是做好了什么決定,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就開始了對自我的剖白, “我不可能和任何人有戀愛關(guān)系,喜歡,或者不喜歡,都不會對這件事有任何改變,不是我討厭他,或者討厭你,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做不到?!?/br> 隨著祁鳴的聲音傳達,顧得白感覺自己從指間開始發(fā)冷,像是一整夜的寒氣剛剛開始被他感知到,涼風從窗戶吹進,將他整個人都吹醒了。 “全部的意思……是什么?” 祁鳴的確一直表示過,不想有任何感情聯(lián)系,不想和誰深入交往。 但他從未問過,也沒有真的碰到過這個原因。 “意思就是……” 祁鳴喝了口礦泉水,似乎說出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也很艱難, “我不是在故意和你保持距離,故意隱藏自己的喜好習慣,故意將一切都公事公辦的,只是我能做到的,我會的,只有這些?!?/br> 顧得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這些話他都能聽懂,又完全聽不懂。 “我愿意做一個情人,一個只有利用關(guān)系、□□關(guān)系的替身,因為這樣的話,你就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我其實不行?!?/br> 祁鳴是看著他說話的,越是訴說,越是疲憊,到后面肩膀已經(jīng)垮了下去,眼簾低垂,“顧得白,我原諒你了,你騙我的所有事,我都可以不生氣了?!?/br> “你可以不原諒我?!?/br> 顧得白被他這好像訣別一樣的語氣嚇到了,他毫無準備,正如祁鳴的一時興起,手里的那張紙,已經(jīng)細細的畫上各種波浪線,符號,寫著一段段的說明,此時被他攥在手里,皺成了一團, “不要原諒我,繼續(xù)生氣,懲罰我做錯的事,讓我補償下去,沒關(guān)系的,我本來就錯的離譜。” “哪怕等我折磨了你很久,最終也不會有后續(xù),不會有任何改變也沒關(guān)系?” 祁鳴胸膛用力起伏了一下,似乎是不愿聽到這種‘沒關(guān)系’, “就算你在我身上花再多時間,用了再多精力,也什么都換不回來,我永遠不可能和你相愛,也沒關(guān)系?就算哪天我覺得你很好利用,和你真的成為了男朋友關(guān)系,卻依然像以前那樣,用最普通的、和情人沒有區(qū)別的方式和你相處,也沒關(guān)系?” “鳴鳴——” “就算你永遠感覺不到我對你有感情,就算我永遠將全部都投注在事業(yè)上,永遠冷落你,也沒關(guān)系嗎?”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顧得白的聲音猛然高了起來,突然打斷了祁鳴一句句的否認, “那現(xiàn)在換我問回去,如果我的答案全部都是沒關(guān)系,那么我以后還是沒完沒了地扯謊,三句話沒一句真的,就是控制不了天天忽悠你,你也能沒關(guān)系,忍得住一直不把我打死嗎?!” 祁鳴:“……” 顧得白:“誰還沒有個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