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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是想往這白白凈凈的臉上懟上一拳,但礙于在自家餐廳,一切言行不能太過,他只好壓低聲音;“您這是又怎么了?” 覃夕雙手一攤:“你們主廚和我有仇,我怕他投毒?!?/br> 胡經(jīng)理立即扭過頭去看葉主廚。 葉主廚撓了撓腦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胡經(jīng)理:“好吧,好吧”,胡經(jīng)理實在是跟不上這節(jié)奏了,只得順著覃夕的話說,“就算你們倆有仇吧。我以人格和餐廳的聲譽擔保,葉師傅不是這種人!” 覃夕奇怪的看了葉主廚一眼,又是葉師傅? 轉(zhuǎn)念一想,一做菜師傅用這個稱謂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這菜不是我做的,你放心吃吧?!笨粗σ荒橋_鬼啊的表情,葉師傅貼心地解釋道“一般主廚很少親自做菜,只負責出菜前的檢驗。” “對對,”胡經(jīng)理也忙不迭的在一邊補充,“我們都還從來沒見過葉師傅親自cao刀呢?!?/br> 胡經(jīng)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覃夕似乎也不好再推辭。 就在他慢悠悠的拿起刀叉,打算開動之際,陳茜茜回來了。 小姑娘是跑過來的,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喘了口氣粗氣,“我上了個洗手間沒看時間,定好的直播要開始了?!?/br> 覃夕心情很好地將刀叉一擱,這樣吧,我們也別試吃了,直接開始直播吧。 胡經(jīng)理十分不放心。雖然對自家的菜色還是頗有信心的,但請來的這個主播仿佛一個定時炸/彈,只要菜品沒有得到覃夕的親口認可,他總擔心他會在直播時說一些有失偏頗的話。 “要不……直播能不能推遲幾分鐘?”胡經(jīng)理的請求還未說完,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胡經(jīng)理一看來電名稱,是覃夕的經(jīng)紀人,心中忿忿,“居然到了現(xiàn)在才回電話過來?!?/br> 胡經(jīng)理看了一眼覃夕,咬咬牙還是先接通了電話。 胡經(jīng)理拿著電話走開了。 覃夕瞥了一眼葉主廚,發(fā)現(xiàn)此人臉皮的確厚,居然還在他搬來的椅子上坐得穩(wěn)如泰山。 “你什么時候開始做直播的啊?”葉主廚在覃夕藐視的目光中全無不自在,繼續(xù)閑聊:“我記得上次見面時你剛回國?!?/br> 覃夕皮笑rou不笑:“這位主廚,你好像不適合坐在這里跟我聊這個問題吧,你的崗位難道不是在后廚?” “忙里偷閑不打緊,我的徒弟們都能干著呢。”葉主廚甚至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覃夕知道自己這下真的是棋逢對手了。 他甚至開始后悔上次“捉/jian”時那一大耳瓜子抽得還不夠響亮。 覃夕不耐煩地看了眼時間:“不等了,要不直接開始吧?!?/br> “好啊,你想吃什么?” 覃夕:“……” 此時胡經(jīng)理快步走了過來,神色輕松,看來方彖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復。 “覃主播,是這樣,”胡經(jīng)理的笑容終于又回到了臉龐上,“我剛才跟您的經(jīng)紀人商量了一下,他說如果您今天身體不舒服的話直播可以取消?!?/br> “你身體不舒服?”葉主廚側(cè)頭做出一副關(guān)切口吻。 覃夕無視掉陳茜茜鏡片后眨到快要瞇起來的眼睛,露出一個茫然表情,“沒有啊?!?/br> 葉主廚扭頭替他轉(zhuǎn)達給胡經(jīng)理:“老胡,他說他沒有?!?/br> 胡經(jīng)理:“……”這兩個人不是有仇嗎? 葉主廚爽朗地一拍大腿下了決策:“既然這樣,原定計劃不變!” 主廚起身將頭發(fā)捋順:“今天我心情好,親自給你下廚?!?/br> 這下覃夕的表情和另外兩個人變得十分一致。 三人:又瘋了一個…… “直播間的大家好,我是你們的主播清溪。又到飯點,前幾天助理meimei向我推薦了一家西餐廳,今天我就帶著她來探店了?!?/br> 覃夕轉(zhuǎn)動放在桌上的手機支架,“大家可以先看一下餐廳環(huán)境,人不多,私密性不錯?!?/br> “因為聽說他們家上菜速度不快,所以菜我剛才已經(jīng)點好了?,F(xiàn)在我們就耐心等待吧?!?/br> 覃夕說完開場白后,把手機又稍稍推遠,把鏡頭調(diào)整到最完美的角度。 這是工作日的中午,但是午飯時間,很多人都會選擇下飯節(jié)目。主播清溪作為近來美食主播中的一匹黑馬,熱度十分之高。 今天因為情況特殊,覃夕剛才還特意去看了眼,他的死對頭“御膳房葉師傅”并沒有上播。 那意味分流也會減少。 果不其然,覃夕盯著左上角的直播間熱度,心理盤算著等會兒如何挑剔菜色,好好整治那個“葉主廚”。 很快,胡經(jīng)理親自端著餐盤走了過來,神色透著股緊張。 在遞上桌的過程中,覃夕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在顫抖。 胡經(jīng)理布菜時眼神偷偷瞟了眼手機屏幕,然而屏幕太遠,他什么都沒看到。 放下空的傳菜盤后,他居然沒走,就站在陳茜茜邊上,直播無法入鏡的地方。 覃夕也懶得管他。 將餐盤轉(zhuǎn)了一圈,在鏡頭面前展示了一遍。 輕聲說道:“紅酒慢燉新西蘭羊小腿,這家店的招牌菜。” 覃夕將餐巾抖開,鋪到腿上,“開始咯?!?/br> 紅酒濃郁的醇香包裹著羊rou淡淡的膻氣,浸入鼻腔。 菜的擺盤與剛才上的無異。覃夕心中不屑:什么藍帶主廚,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