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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視線轉(zhuǎn)回到陸惟名身上穿著的校服襯衫上,握著外套的那只手不自覺的收緊,又松開,考慮了片刻后,輕聲試探問:“你、你要不要......去我家吃午飯?” 陸惟名猛然抬頭,目光灼灼,像是沒聽清般難以置信:“......什么?” 話已出口,終是心里那點罕見的不忍之意戰(zhàn)勝了隱藏的顧慮,沙鷗抿了下嘴角,重復(fù)了一遍:“我說,你要不要去我家吃午飯,豬肚白術(shù)湯可能來不及了,不過,菊花粥還是可以實現(xiàn)的?!?/br> 家里有晾好備用的菊花末,冰糖和粳米也有,熬個粥,對于沙鷗來說不算費時費工。 關(guān)鍵這只沙雕為了道歉都主動打臉了,一頓午飯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靠!”陸惟名蹭的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眼中帶著熠熠而輝的笑,長臂一伸就犯了戒,直接攬住沙鷗的肩膀,環(huán)著人往教室外走,”走走走,就菊花粥了,我能喝一鍋你信不信!” 下樓時沙鷗三番兩次想掙開環(huán)在肩上的手臂,均已失敗告終,一直到了自行車車棚,才把這個喝粥迫切的傻貨甩開,給自行車開了鎖,一回身看見陸惟名垂著手站在原地沒動,沙鷗不由問:“你自行車呢?” 陸惟名腳尖碾著水泥板路上的小石子,說:“沒騎,我早上坐公交來的?!?/br> 其實不是,算起來,陸少爺活十幾年幾乎沒有坐過公交車的經(jīng)歷,早上風(fēng)寒,他懶得騎車,跟姥爺打了個招呼就讓司機送出門了。不過此時面對著沙鷗推著的那輛半新的男士自行車,他忽然萌生出幾分羞窘,便隨口搪塞過去了。 早上6點鐘是豐玉市所有公交車的統(tǒng)一發(fā)車時間,而體特晨起訓(xùn)練時間是則和發(fā)車時間重合,沙鷗心知肚明,卻也不拆穿,推著自行車往校外走,“我?guī)??!?/br> “你帶我?開玩笑呢吧!”陸惟名人高腿長,兩步追上他,作勢要搶自行車的手把,“你不覺得我這張帥臉隱藏在你后背有點暴殄天物啊?我來騎,你在后面指路。” 沙鷗和他身高差不多,粗略看上去也不過比自己矮了兩三公分,但是那白白凈凈的細(xì)胳膊細(xì)腿,怎么看也不像有能騎車載得動他的力氣,萬一不留神再給累著,那中午的菊花粥他找誰報銷去? “少啰嗦。”沙鷗把手里的外套扔在他身上,伸腿一跨邁上了車座,不看后人直接往前蹬一蹬,“跳上來?!?/br> “我靠?!币魂囮庯L(fēng)吹過,沙鷗已經(jīng)騎出了好幾米遠,陸惟名把外套往肩上一搭,邁開步子追了上去,兩步并作一步一竄,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后座上。 車身忽然一沉,手中的車把隨著車身慣性拐了兩下,沙鷗扶穩(wěn)后,偏頭扔下一句“外套穿上”,腳下一用力,載著兩個挺拔少年的自行車突然加速,迎著風(fēng),向前沖了出去。 即使帶著人,沙鷗騎車的速度依舊很快,凜冽的寒風(fēng)側(cè)身而過,順著袖口灌進來衣服,白色的校服襯衫被吹得鼓脹,又在轉(zhuǎn)彎時迅速憋塌,伏貼在身上,白色布料下,隱約勾勒出少年清瘦凸出的肩胛骨,等騎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沙鷗感到腰側(cè)驟然一暖。 兩條手臂從他腰身兩側(cè)穿過,他分神低頭一掃,就看見陸惟名手中攥著他的校服外套的袖子,伸長了胳膊一抖,外套展開,整件衣服充當(dāng)擋風(fēng)被一樣,圍在了他的身前。 陸惟名抻著衣服的手還一直停留在他兩臂旁邊,沙鷗只覺得冷風(fēng)霎時被隔絕一層,印象中他已經(jīng)不記得多少年沒有體會過類似于這樣被刻意呵護的感覺了,于是握著車把的手不自覺地兀自收緊了幾分,卻什么也沒說,只是蹬車的速度再次加快。 “哎,等一下!”距離小區(qū)還有五分鐘路程的時候,他們經(jīng)過一家連鎖超市,身后的陸惟名突然出聲,兩三下將手中的袖子在沙鷗身后系成個結(jié),隨后蹦下后座,嘴里說著“等我兩分鐘”,人一晃就沖進了超市大門。 “哎......”沙鷗來不及阻止,人已經(jīng)跑沒影了。 疾風(fēng)欲雨,鉛云遮幕,天色比剛出校門時還要陰沉,好在不消須臾,陸惟名便從超市跑了出來,手里還抱著一個巨大的果籃。 沙鷗等人走進了一看,果籃里包的全是進口水果,色澤飽滿,果味香甜。 沙鷗微微蹙眉,雖然知道陸惟名的用意,不過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就算是豐玉市最好的粥屋熬出來的菊花粥,價錢恐怕也不能和這個果籃同日而語。 陸惟名一手抱著果籃,一手拍了拍沙鷗的背:“看什么啊,也不是給你的,第一次登門打擾,我總要給長輩留個好印象吧?!?/br> 少年的隱秘的心事不經(jīng)意間被“長輩”兩字刺中,沙鷗有剎那間的分神,而后不等陸惟名催促,便轉(zhuǎn)過身去,蹬著自行車再次沖進陰霾的遠處。 到了小區(qū)門口,天空終于開始飄落零星的雨滴,沙鷗把自行車推進樓道,腳下一轉(zhuǎn),又向外跑去。 陸惟名不明所以,只能抱著大果籃跟上。 小區(qū)門口有一個社區(qū)水站,水站的玻璃門上掛著一串貝殼風(fēng)鈴,風(fēng)一吹叮咚脆響,水站老板從柜臺里抬起腦袋,一看來人未語先笑,“小鷗來要水???” “嗯。”沙鷗走到地面上碼放的一排排桶裝水前,一手拎起一桶,轉(zhuǎn)身說:“王叔,水票和家里的空桶等我下午給您送過來,水我先拎走了,成嗎?” “成,不著急!”水站老板是個爽利人,在這個社區(qū)經(jīng)營水站很多年了,和居民大多熟稔,“你這是剛放學(xué)準(zhǔn)備回家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