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
書迷正在閱讀:偶像有毒、一場游戲一場夢、玻璃之歌、情敵們后來都說喜歡我、有病、學姊、遇狐(舊)、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和替身談戀愛(GL)、裝不在意
沙鷗豁然抬頭。 陸惟名沒什么意義地對他笑了一下:“可是如果那樣的話,當年你又是為什么呢?” 沙鷗張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一個字來,喉間像是被一顆青澀的檸檬堵滿,苦而酸的汁水順著嗓子流進五臟六腑,心臟好似都被腐蝕出一個漏洞,呼呼地往里灌著涼風。 陸惟名深邃的眼底倒映出沙鷗失血蒼白的臉,他笑了一下,說:“太矛盾了,對不對?連你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你又拿什么來讓我相信你?” “可是......”沙鷗終于重新找回自己嘶啞不堪的聲音:“可是你之前說,你還......” “還喜歡你,還想著你,還沒放下?”陸惟名眼中的笑意加深,大方坦白道:“是,我承認,但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夢自己圓,也不代表我愿意從你這里再自取其辱一次。” 原本夾雜著濃烈情感的一句話,卻被他這樣云淡風輕地說出來,輕到幾乎讓人產(chǎn)生錯覺,好像那在心底積淀了十年的愛意,宛若一場薄霧飛沙,風一吹,就散了。 沙鷗還是頭暈,并且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馬上要脫離理智掌控,但是,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的人,現(xiàn)在就坐在身邊,自己難堪也好,狼狽也罷,卻再沒辦法輕易說算了。 在意識脫韁的最后關(guān)頭,他端起桌上的涼茶,灌了一大口,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穩(wěn)著聲音說:“說到底,你只是不相信我這次是來真的?!?/br> “狼來了的故事從小聽了那么多遍,我——” 話未說完,身邊的人忽然動作。 沙鷗猛地一回身,直接拉過陸惟名深色襯衫的衣領,而后一條腿屈膝跪在沙發(fā)上,借著酒勁將人重重往沙發(fā)背上一壓—— 隨后便傾身吻了上去。 事發(fā)突然,陸惟名完全愣住,電光火石間只覺得腦子里轟然炸開,卻下意識地一把扶住撲身而來的人的腰側(cè),以防在強大的慣性沖擊下,兩人撞個滿面開花。 沙鷗的吻沒有什么章法技巧可言,唇齒相觸的時間很短,一秒兩秒,最多不超過五秒,便主動分離,拉開了兩人唇畔的距離。 四目相對,誰都忘記了閉上眼睛。 偌大空曠的客廳空間將心跳聲無限放大,急促,劇烈,卻難分你我。 陸惟名看著沙鷗一雙清亮的眼睛,眸底漸漸醞釀起風暴狂涌。 初吻。 遲來了十年的初吻。 十年前,他們之間最為親昵的觸碰,也不過是在“Stone”酒吧后街的胡同里。 那時陸惟名站在他身后,皎白朦朧的月色壓抑不住少年激流暗生的情愫,他借著夜色為由,曾暈頭暈腦地吻在沙鷗耳后。 一觸即離,輕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卻成為了十年歲月里,深深鐫刻在彼此生命中,無法抹去的guntang烙印。 而現(xiàn)在......沙鷗雙手還揪著陸惟名的襯衫領子,指節(jié)隱隱青白,他平復了一下呼吸,直視他問:“信了嗎?” 陸惟名神色復雜,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番:“你......” 沙鷗復又低頭,又親了一下,再問。 “信了嗎?” 信了,信你是真的喝多了。 陸惟名完全沒料到,以往那么疏離冷漠的一個人,醉酒的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沙鷗起身飛腿,直接將這一記直球,踢出了禁區(qū)。 沙鷗維持原有的姿勢不肯改變,眼中期翼與絕然并存,大有你若不信我就繼續(xù)的架勢。 陸惟名手掌還按在他勁瘦的腰側(cè),此刻從輕吻中回神,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受不住他這一奇招。 明明是冰冷如斯的人,嘴唇卻柔軟到不可思議。 沙鷗見他不說話,不由皺眉,喃喃道:“......還不信???” 陸惟名咬緊牙關(guān),在沙鷗試圖再次貼近的前一秒,托著他腰將人按回沙發(fā)上坐好。 而后他埋頭用力揉了揉臉,被逼得硬生生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來。 “信了?!?/br> 沙鷗老老實實地坐在他旁邊,十根手指交叉攥緊,絞骨節(jié)都在疼,但是這兩個字卻像一把劈山斧,帶著開天辟地的力道,一斧子斬下來,將十年間的纏繞不散的陰霾糾葛全部滌蕩干凈,只留一點余塵,在他心口處簌簌落下,惹得原本已經(jīng)麻木無波的心湖,重新劃開一圈圈波紋漣漪,又癢又疼。 沙鷗蹭的一下站起來,醉酒頭暈,腳下難免踉蹌,但他此時什么都顧不得了,抬腳直奔二樓書房,噔噔蹬跑上樓梯,不消片刻,懷里抱著一大堆紙質(zhì)文件又下樓。 他微微見喘,卻將懷里的東西全部放在陸惟名面上的茶幾上。 陸惟名抬眸,目光從那些材料上掃過,房產(chǎn)證、投資協(xié)議、股權(quán)書,特聘合同......甚至還有幾張銀行開戶證明和黑卡。 陸惟名將視線轉(zhuǎn)回到沙鷗臉上:“什么意思?” 沙鷗直接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一字一句道:“這是我所有的資產(chǎn)證明,給你,我、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錢......比不上億萬身家,但生活上完全沒有問題了?!?/br> 不需要再去拼命打工,不需要艱難度日。我撐過來了,走過了那段最凄苦無依的時光,現(xiàn)在終于有了愛人的能力和底氣,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只為換一次彌補少年遺憾的勇氣。 陸惟名半晌才輕笑出聲,只覺得好笑又心酸,揶揄道:“說了老半天,親了好幾次,原來是想包養(yǎng)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