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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守玉心情很好,用流利的英語和駕駛員交談。 “他說我們算運氣好的,今天天氣不錯,沒有霧氣,所以看得這么清楚。”趙守玉說。 袁沖顯得有些癡:“像在游戲里似的,以后畫新場景新地圖可以參考?!?/br> 趙守玉嗤笑:“你也不瘋魔不成活,打游戲打得腦子都不靈了。” 袁沖只當是在夸自己。 趙守玉攬著他親吻,讓安全員幫他們拍照。袁沖有點抗拒:“在外面呢!你干嘛?” 趙守玉當他大驚小怪:“又沒人認識,誰記得誰???” 袁沖還要說,被堵上嘴巴。他們在一千米的高空中接吻,相機記下了這一刻。 安全員以為他們是同性戀伴侶:“上午我們也接待了一對情侶,是新婚夫妻,沒想到下午又接待了你們。你們結婚了嗎?我真替你們高興?!?/br> 袁沖的臉唰地紅了,趙守玉大大方方摟著他的腰用英語回答:“我們在一起多年了?!?/br> 從熱氣球上下來后安全員送給他們兩支白樺樹樹枝:“這是我們德國人表達愛情的一種方式,情侶或者夫妻在白樺樹下求愛,就能美夢成真。祝愿你們白頭到老。” 趙守玉笑瞇瞇從錢包里掏出豐厚的小費給了對方。 樹枝肯定是帶不回國的,攜帶動植物出境入境要報關檢疫,這時候走流程也來不及了。綠蔥蔥的枝丫被趙守玉插在了租住的房子門前。他想起另外一件事—— “你jiejie是不是要結婚了?” 袁沖點頭:“前幾天領了證了?!?/br> “婚禮呢?打算怎么辦?” “兩口子不愿意辦,現(xiàn)在辦個酒席也不便宜?!?/br> “能花多少錢?人生只有一次的事情。” 袁沖其實也不愿意袁春糊弄過去,但人家自己拿了主意了他不愿意有什么用呢?他想象著袁春穿婚紗的樣子,也不比德國的新娘子差。想到這里,做弟弟的心有愧疚。 趙守玉有點不耐煩:“差多少我出就是了,你也沒點良心,親生jiejie結婚這樣糊弄。又不是要做滿漢全席,找個普通酒店包個廳,開十來張桌子總應該有?!?/br> 袁沖不想再向他要錢:“不用了,我自己有錢。回頭我會跟她說的。” 趙守玉高興起來:“到時記得給我一份請?zhí)?,我也應該隨一份禮?!?/br> 第6章 《蜃景》完成了兩個月20萬份銷售額的成績,這在國產(chǎn)單機游戲里已經(jīng)排得上名次了。趙守玉龍心大悅,自掏腰包50萬作獎金給了袁沖的開發(fā)團隊。慶功宴擺在了國貿(mào)大廈的頂樓,空中旋轉餐廳五百多一位的自助餐全公司人人有份。當天包場,就見T恤熱褲人字拖的技術男擠滿了全市最貴的餐廳里吵吵鬧鬧地吃龍蝦和魚子醬。 只有袁沖沒去,一個人愁眉苦臉地在辦公室里改PPT。他約了第二天去見紅溪資本的人,還要做匯報演講,整個團隊的未來都握在他的手上,他不敢不認真。等美金進了口袋,別說吃魚子醬,他就是要拿魚子醬泡澡都沒問題。 小助理不忍心,想留下來幫他,被他打發(fā)走了,臨走前幫他訂了外賣。 袁沖其實喜歡一個人安靜地在辦公室里干活,他當總監(jiān)后這種“享受”不多了,一天的時間大半用來開會,小半還要和各部門下屬協(xié)調(diào)溝通,自己真正靜下心來做事情的時間都是在加班。他本來不是個擅長溝通講話的人,也被磨得技藝突飛猛進。這是當領導的代價。 “差不多了吧?”趙守玉推門進來,他剛從國貿(mào)回來。 袁沖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給他去泡茶:“喝了多少?” 趙守玉歪著沙發(fā)上,眼睛里神都是散的:“大杯子至少也喝了三杯吧?!?/br> 慶功宴領導肯定是要喝酒的,一輪一輪地敬完,其實是領導喝得最多。袁沖有點不忍心,這個酒其實有他一份,趙守玉到前面喝了兩份的酒,他反倒躲在辦公室里。 袁沖扶著他躺在沙發(fā)上,給他擦了擦臉,嘴對嘴喂了一杯茶。 “你睡一會兒吧?!痹瑳_說:“我還有一個小時也完事了?!?/br> 趙守玉甕聲甕氣地說:“你抱著我睡。” 袁沖好笑:“我要干活。” 趙守玉不高興了,一翻身,屁股對著人。袁沖只能把電腦拿過來,讓這小祖宗枕在自己腿上睡。趙守玉蜷在他身邊昏過去,也不知道發(fā)什么夢,一邊睡一邊咬他的襯衣磨牙。袁沖的衣角被他口水沾濕,哭笑不得。趙守玉就是個小孩子,睡覺還磨牙。 十二點之前PPT改好了,兩位領導各自校對一遍才算完工。袁沖懶得再回家休息,干脆開了趙守玉辦公室后面的休息間,兩個人在里面將就一晚。 誰知道第二天趙守玉秘書過來打掃衛(wèi)生,給休息間開窗通風,一開門就見老板和總監(jiān)睡得難分難舍,她嚇得趕緊退出去,高跟鞋絆在門檻上差點摔一跤。 袁沖也心驚膽戰(zhàn),只有趙守玉毫不在意:“安娜知道分寸的。” 安娜就是他的秘書,她是公司里唯一知道老板和袁沖的關系的人,趙守玉信任她,甚至很多時候去給袁沖買禮物都是她去,也是因為她一向謹慎伶俐。 袁沖知道趙守玉身邊的人不會有問題,只是情緒上難以平復:“進來之前也不會先敲個門。” 趙守玉笑話他:“不就是被人看了一眼?你又不是大姑娘,還怕被人占便宜?。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