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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于他來說,確實有點兒太殘忍了。 “五級臺階,”焦望雨說,“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數(shù)過?!?/br> 兩人進了宿舍樓,依舊沒來電。 焦望雨問他:“我不想自己回黑咕隆咚的宿舍,你能陪我嗎?” “我……” “你陪陪我吧?!苯雇暾f,“我一個人會害怕?!?/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26 06:50:12~20200727 06:23: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南瓜的口袋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項北、火火的魚、素包子、GinkoMK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想要一只喵 10瓶;薯條大夫 6瓶;Tsundoku、墻頭與岸 5瓶;渙成松鬆 4瓶;一個面有表情的蔣姓選、阿然. 2瓶;yyy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5章 你陪陪我吧。 這也是焦望雨學會的新的表達方式。 在過去,焦望雨雖然一直都是那種需要人陪的,但總是想著拐彎抹角去表達,因為害怕直接向人提出幫助或是要求,會被拒絕。 他不喜歡被拒絕的滋味兒。 很多時候,人們都是這樣,因為害怕被拒絕,所以才選擇小心翼翼地試探或是干脆退縮,總覺得這樣是對自己的保護,但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樣,錯過了很多自己無法預見的精彩展開。 像應宗那樣的人,活得太直接了,連被拒絕之后都依然□□繼續(xù)百折不撓。 這種“精神”有時候在某些人眼里大概會演變成“可笑”的代名詞,但應宗本人卻活得痛快。 大概真的是應了那句話——最愛自己的人才是過得最好的。 焦望雨放下那么多的顧慮,也不去提前憂思自己被拒絕后的場面,只干脆直接地提要求,一旦對方拒絕,他就再試著爭取。 不就是臉面么,不就是自尊心么。 反正現(xiàn)在世界是黑的,反正現(xiàn)在除了他跟濮頌秋之外也再沒別人了,反正如今的濮頌秋大有不再跟自己親近的意思了,一切都不會變得更糟,那就繼續(xù)往下陷吧。 破罐子破摔,反正不會更壞了。 焦望雨這一年,雖說是沒刻意去學過什么,但總和應宗在一起,潛移默化,有些行為自然就記在了腦子里。 撒嬌么,倒是不太會,但裝可憐模仿個一二還是沒有難度的。 更何況,對于濮頌秋來說,焦望雨就算不刻意裝可憐,也夠戳他心窩的了。 豈止是戳,想到那句有喜歡的人了,濮頌秋這心都被人扎爛了。 “行不行?。俊苯雇暾驹谀抢锊粍?,“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一直在這兒站著?!?/br> 他說:“沒準兒宿管阿姨看我可憐,能叫我過去跟她待著嗑嗑瓜子聊聊八卦?!?/br> 他們站在宿舍樓一進門的大廳,沒有學生往來行走的大廳空曠得可以,焦望雨一說話甚至覺得有回聲。 一樓冷,吹得焦望雨頭疼,但他依舊不急著回去,就安靜地等著濮頌秋的回應。 濮頌秋這人啊,得怎么形容呢? 他身上那股韌勁兒讓人難受得很。 較勁,也不知道跟誰較勁。 可焦望雨轉念一想,他們不都這樣么,這些年他不也一直在跟自己較勁么。 因為性取向而較勁,因為喜歡上一個人而較勁,因為不知道應該怎么跟自己喜歡的人相處而較勁。 他們都挺擰巴的。 “去你宿舍?”過了好半天,濮頌秋終于開了口。 焦望雨猶豫了一下,然后說:“去你宿舍行嗎?” 濮頌秋明顯遲疑了,可最后還是答應了焦望雨的要求。 即便過了一年,即便一年中他無數(shù)次覺得自己應該對焦望雨沒那么喜歡了,可當他回到這里,再次遇見焦望雨,依舊對這個人百依百順。 濮頌秋皺著眉拉著他上樓,兩個人都不說話,各自數(shù)著臺階。 焦望雨其實是得意的,他能感受得到濮頌秋稍微有些抗拒自己過去,但最后還不是投降了? 這就說明,濮頌秋內(nèi)心深處還是給他留了些位置的。 他在黑暗中偷笑,另一個人卻焦慮得很。 濮頌秋帶著焦望雨到了自己宿舍門口,掏出鑰匙開門,焦望雨進門前問:“你是不是還沒見到自己的新室友?” 濮頌秋推開門,告訴他:“我沒有室友?!?/br> “沒有室友?” “嗯,隔壁是配電室,這里兩人間。”濮頌秋帶著他進門,拉了把椅子讓他坐下。 焦望雨能看清近處,一邊打量著這間宿舍,一邊聽著濮頌秋說話。 “這間宿舍空著,沒人住?!?/br> 焦望雨聽了他的話,腦子飛速運轉,甚至差一點兒就提出想要搬過來的想法。 但不能太急功近利了,說好了要“溫水煮”的。 “那還挺好的,”焦望雨說,“不然還要跟不認識的人慢慢互相適應。” 濮頌秋不說話,坐在了另一邊的椅子上。 焦望雨故意提起以前的事:“當初剛上大學的時候還好有你跟我一個宿舍?!?/br> 濮頌秋詫異地看向他。 “來報到之前的一個多星期,我焦慮得不行,”焦望雨笑,“你知道的,我這人最怕落單,那時候就在想,到了新學校,沒有朋友,跟室友也都是陌生的,得多難熬啊。那一個星期,我都睡不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