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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無病被強行摁到架子上抬走的時候,看到了聞觀胳膊上的傷口,確實嚴重,一道痕跡深的入了骨,能看到翻白的rou,猙獰的像是野獸撕咬開的。 在那通道里,看不清晰的大團黑斑竟然是一大塊凝固的血跡。 他什么時候受的傷? 沒有去包扎嗎? 為什么不先去包一下呢。 是找那條縫兒找了一個晚上嗎。 硬撐了一整夜的祈無病帶著滿腦子疑問墜入了黑暗。 “你為誰作證?” “霍亂。” “原因呢?!?/br> “他救了我?!?/br> 梁洛坐在一個小房間,手里端著一杯茶,小幅度的哆嗦著。 襲珧皺著眉看她,“你說他在四天前把你從周華亭的手里救了出來,那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報案?” 梁洛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我太害怕了,我,我跑回家就躲了起來,整整四天沒敢出門……” 襲珧往后一靠,敲了敲桌子,“說說吧,那天都發(fā)生什么了?!?/br> 梁洛的描述有些混亂,前言不搭后語,但多少還是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可信度還有待商酌。 她第一天去到霍家。 就被霍亂邀請看他準備的歡迎小節(jié)目。 走過那條黑黑的通道,還沒從那股刺鼻的味道反應(yīng)過來,梁洛被霍亂拽到一個小方凳上坐著,看他在臺上跳著怪誕的舞,唱著奇怪的戲曲。 表演完之后,霍亂開始跟她聊天。 他說自己已經(jīng)九歲了,卻一直都沒有上學(xué)。 整天就待在家里,有時候連出門都被限制。 梁洛很是想不通,就問他,“為什么你mama不讓你上學(xué)?” 霍亂當時的樣子又害怕又驚恐,突然就不愿意再開口了。 傍晚的時候,梁洛想離開這個房間,霍亂也很乖巧的在前面帶路,帶她出去。 但是在經(jīng)過那條通道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因為常年打掃,她對房間里的氣味很敏感,一旦哪有怪味兒,就會很準確的找到氣味的源頭。 這次的卻不太好找。 感覺竟是大范圍的臭。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位置一定在那條幽黑的長廊里。 但里面飄蕩著的都是一股刺鼻的顏料味兒,倒像是,在掩蓋那股惡臭。 她想把那條走廊清洗一下,霍亂竟然也沒有阻止,自己跑到樓上去玩了。 因為沒有燈,只能拿著手電筒照著打掃。 地上黑糊糊的黏液很難清洗,已經(jīng)粘的太久了,還得拿小鏟子去刮。 一塊兒地板都還沒弄好,她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響。 是兩個女聲。 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突然其中一個就沒音兒了。 “于是我就走出去看,看到……看到……”梁洛猛抽一口涼氣,像是回憶起了極為可怖的畫面。 襲珧低聲問,“看到什么了?” “那個女孩兒倒在地上……周華亭手里拿著刀……” “你說她手里拿著刀?” 梁洛的臉上閃過一絲僵硬,突然又消失,她像是在說服自己,“是的……她拿著刀……她想殺了我……還把我鎖在了箱子里……” 她的情緒猛地變得激烈,“對!她把我鎖在了箱子!鎖了好久好久!我呼吸不過來!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掐著我的喉嚨……也動彈不了……我覺得我快死了……但那個小孩兒!就是霍亂!他來,他來把箱子打開了……他救了我!他救了我!” 襲珧眼神深沉,帶著探究,跟旁邊兒的警員低聲說,“繼續(xù)問,三個問題結(jié)束就重復(fù)再問一遍?!?/br> 警員點頭,“是?!?/br> 他站起身,徑直去了周華亭的審訊室。 嘀嗒,嘀嗒。 是下雨的聲音。 祈無病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純白色的房間,身上很清爽,應(yīng)該是被擦洗了。 看著像是醫(yī)院里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很淡。 他終于覺得自己干凈了。 這股味道簡直比最香的香水還要好聞。 旁邊就是窗戶,沒有拉窗簾,能看到干凈的窗面上落滿了密集的雨水。 它們向下滑落,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濕潤的痕跡。 看著窗外的雨,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祈無病沒動,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聞醫(yī)生。 那會兒,自己還沒死,祈福也沒死。 也是這樣的下雨天。 祈福在家睡著,他出門去找聞醫(yī)生拿藥。 當時的聞醫(yī)生,在倫敦市區(qū)的街角開著一家私人診所。 他記得,那天人很少。 一樓診所的門兒微掩著,聞醫(yī)生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 祈無病沿著復(fù)古的旋轉(zhuǎn)樓梯,氣喘吁吁的爬了五層。 推開兩扇門,才聽到了聲音。 是鋼琴聲。 一個空蕩蕩的圓廳,只有落地窗前放著一架純黑色的鋼琴。 雨水夾雜著風(fēng)聲從窗戶縫隙奔涌而出,兩旁垂直落地的灰色布簾被吹的上下飄飛。 聞觀就坐在鋼琴前,穿著簡單清冷的白襯衫,神情淡漠。 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懶洋洋的敲擊。 漸漸成曲。 男人和灰暗的顏色融合,卻奇妙的沒有一絲衰敗感。 反而干凈又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