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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小叔叔我怎么你了,我為啥要自首?” 祈無病:“誰讓你自首了,今晚不做飯,你去警局找襲珧,讓他包你晚飯。” 霍亂:“……一定要跟警察一起吃嗎?!?/br> 祈無病:“多安全多踏實啊,去吧。” 佘禧堂沉默不語。 實在是無話可說。 霍亂現(xiàn)在很后悔跟著小叔叔的這個決定,簡直不能更糟糕了。 他磨磨嘰嘰的挪了進去。 祈無病給襲珧打了個招呼,確認看到了人才離開。 路上佘禧堂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問周老太為什么成這樣了?” 祈無病漫不經(jīng)心的“啊”了一聲,“猜到了,違禁藥的緣故吧?!?/br> 佘禧堂看著窗外,“她叫周寒,是歡瑞的前任院長,也是收養(yǎng)了聞觀的人。” 祈無病愣了一下,“是嗎。” “你不是很想知道聞觀的事么,霍亂那兒問不出來就想到了我?”佘禧堂一針見血。 祈無病承認的很快,“我本來沒想問你的,但看到現(xiàn)在的院長和你關(guān)系匪淺,你肯定知道點兒什么?!?/br> 佘禧堂笑了笑,“那是我父親。” 祈無?。骸斑@我倒是沒想到,你倆一點也不像。” 佘禧堂:“……” 祈無病開車非常不穩(wěn),是飆到地方的。 孤兒院里很安靜,老頭兒說小孩兒們都在午休。 跨進房子的感覺這回要格外強烈些,溫度忽地冰涼,就像是跨過一個時空門進入到另一個世界。 林陽推著尸體般的周老太已經(jīng)等在了大廳,看見祈無病就轉(zhuǎn)身帶路。 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祈無病依舊很沉默,她說,“你就不想問問……” 祈無病兩手插兜,直接打斷,“不想?!?/br> 林陽尷尬了兩秒,自己跳過了步驟,“婆婆以前管理孤兒院管的并不好,孩子們每天都過得不開心,吃飯、上廁所、室外活動等等都要按照時間表嚴格執(zhí)行。” 祈無病問,“他們衣服上的編號是啥意思?!?/br> 林陽說,“婆婆記不住他們的名字,都會用數(shù)字代表,聰明機靈還很聽話的排名就越靠前,給的飯也就越多?!?/br> 祈無病無意識的捏了捏小指,語氣還是淡淡的,“這是囚犯管理制度么?!?/br> 林陽點點頭,“差不多吧。當時我老公也在這里住,他是唯一一個擁有名字的人,也是吃的最多最好的?!?/br> 祈無病沉默了一會兒,“那聞觀呢?!?/br> 林陽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冰涼的笑意,“他是1號?!?/br> 空蕩的走廊里,只有一扇屬于廚房門的屋子亮著燈。 門上的鐵銹像是噴上的栗色涂鴉,形成了一朵畸形的云。 “錄像帶在廚房?”祈無病盯著門。 林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后來我老公離開了孤兒院,考上了大學,成立了公司,娶了我?!彼崎_門,“可惜了,幸福的日子并沒有過太久,他就死了?!?/br> 屋子里很整潔。 墻上掛著廚具,桌子上還放著晚餐要用的蔬菜瓜果。 佘禧堂走到墻角,把一個圓盤子轉(zhuǎn)了一圈,柜子分成了兩半,露出了里面隱蔽的小空間,他說,“這里是儲藏室?!?/br> 祈無病:“為什么要在廚房里藏東西?” 佘禧堂想了想,“因為沒人會進廚房,都不想刷碗,所以這里很安全?!?/br> 祈無?。骸啊瓉砣绱恕!?/br> 儲藏室里沒別的東西,全都是照片,掛了三面墻。 看照片里男孩女孩的面孔和穿著,和那本相冊里的相差無幾。 中間站著的面容有些模糊的女人應該就是前任院長周寒,也是現(xiàn)在坐在輪椅里不人不鬼的周老太。 在遍布光點泛著黃的舊膠片里,祈無病一眼就看到了聞觀。 寥寥幾張,但每一張都差不多,戴著眼鏡,捧著本書,好像路人一樣坐在角落。 “錄像帶在紙箱里,放映機在紙箱后面,你直接看吧。”林陽點了根煙,沖祈無病揮揮手,“看完敲兩下墻面,門就自動開了。” 佘禧堂表情有些復雜,“等你?!?/br> 祈無?。骸啊銈z這態(tài)度為什么讓我感覺好像會死這里頭?” 林陽“哈”了一聲,“別多想?!?/br> 祈無?。骸啊?/br> 小投影整的還挺時髦,白色的幕布在柜門關(guān)上的一刻就垂了下來。 祈無病在紙箱里翻了翻,看到了兩個錄像帶,各貼著張紙條。 “祈無病的激情時刻2?!?/br> “1號?!?/br> 祈無病把“激情時刻”扔遠了些,果斷把“1號”塞進了放映機里。 等了有十秒,屏幕上才出現(xiàn)畫面。 鏡頭很晃,也不太清晰。應該是用舊型相機拍的,透著時光的沉淀感。 框里只有一扇窗戶,接著出現(xiàn)一個影子,拿著相機的人像是在偷拍,每個晃動都充滿了躲藏。 “老一!你又在看那本書?”鏡頭對準了窗戶旁邊的黑暗,“坐那兒能看清?” 黑糊糊的地方動了動,人影起身站到了光線下,“我在睡覺?!?/br> 眉目散漫的少年拿出眼鏡擦了擦,“又偷拿郭興的錄像機?” 聲音弱了一些,“你不說誰知道我拿了?”鏡頭突然晃動著轉(zhuǎn)了個圈,對上了一張大臉,有點眼熟,鼻梁周圍的雀斑十分明顯,“大家好,我是老九,我的夢想是當一名人民警察!為社會為祖國做大貢獻!”他又把鏡頭轉(zhuǎn)了回去,“老一!你呢!你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