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笑著搖搖頭，“小家伙兒真是太聰明了。你如果念書，肯定是個大學(xué)霸?！?/br>
    “大學(xué)霸是什么？”祈無病有好多詞匯都不懂，有點懊惱自己的沒文化。

    聞一拉著他下樓，“就是書呆子?！?/br>
    到了一樓大廳，祈無病又問，“書呆子是很厲害的意思嗎？”

    聞一“哈哈”笑了兩聲，“不不，是很傻的意思?！彼炎畲竽巧却皯羯系拇昂熋偷刈聛砣拥搅酥虚g的空地上，踩著凳子坐到窗臺，把祈無病也拽了上去。

    聞一背靠窗外的星光，和他對視，認(rèn)真的說，“念過書的都是大傻子，我們這樣兒的才最厲害?！?/br>
    院子里的蟬一個勁兒鳴叫。

    驚起了草叢里的幾只螢火蟲，它們在空中飛出各種各樣好看的圖畫，把灰暗的房子都照的明亮起來。

    溫暖的光幕里。

    聞一伸手捏了捏祈無病的臉，引誘似的開口，“想不想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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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彈都爆完了。

    該塌的也都塌了，玻璃房暫時恢復(fù)了平靜。

    只是房底的裂縫卻越來越大了。

    燈已經(jīng)滅完，只剩下祈無病腳腕上的紅光，和他手腕上手表發(fā)出的綠光。

    一紅一綠，看著格外好笑。

    寂靜的地底，暗淡的光線。

    祈無病聽到聞觀說，“歌沒聽夠，你，我也沒親夠。怎么辦?！?/br>
    沒了光，他似乎臉皮更厚了些，“你總是主動親我，我很開心。”

    祈無病咳了一聲，晃了晃腳上的環(huán)，“這警察還沒找到咱位置呢？”

    “等他們把頭頂?shù)氖^挪開，你就踩著旁邊的柜子爬出去。”聞觀的手從黑暗里摸到祈無病的手上，“回家等我?！?/br>
    祈無病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你打算留這兒睡一覺？”

    聞觀語氣無奈，像往常一樣溫和，“腿已經(jīng)動不了了，我上不去的。我在這兒等挖掘機來挖我?！?/br>
    祈無病抓著他的手指玩，“那我跟你一起坐挖掘機走?！?/br>
    “你先回家，我被弄出去后得收拾收拾，現(xiàn)在這幅樣子太狼狽了，不好看?！甭動^好言好語的商量。

    祈無病冷冷一笑，“你什么樣兒我沒見過，現(xiàn)在知道害羞了?！?/br>
    聞觀晃晃他的手，像小孩兒似的。

    半晌。

    “祈無病，你怕我嗎？”

    “怕?！逼頍o病說。

    聞觀愣了一下。

    “我很怕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很怕。”祈無病輕輕嘆息，“像我這么慫的人，應(yīng)該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見著你就跑，省的動不動就發(fā)抖。”

    “但是吧，我又忍不住想離你近點兒，越近越好，實在抖的不行了，就抱住，抱得緊緊的，等你把我暖熱，我就不抖了?！?/br>
    黑暗中。

    聞觀的嘴角悄悄地彎了起來。

    “咣——”一陣巨響。

    玻璃房頂壓著的一塊石頭“嘩”一下被掀開了，傳來襲珧的喊聲，“觀爺！祈無?。∧銈冊趩?？！聽到的話就應(yīng)一聲！”

    祈無病猛地抓住聞觀的胳膊，“我們在！快弄個吊機把聞觀吊上去！他的腿動不了了！”

    襲珧語氣有些著急，“吊車進(jìn)不來！這里剛挖通！地基很脆弱！超出重量就會再塌一次！時間不多了！你想辦法拖著觀爺上到高臺子上！我們把頂打開土就會埋過來！只能撐幾分鐘！”

    祈無病已經(jīng)匆忙起身用手腕上微弱的光找能支撐的東西，聞觀想說什么，也被他急切的動作給堵了回去。

    他從沒見過祈無病這么慌亂過。

    “這個不行……這個不行……這個……”祈無病跪在地上，用力拆著一面板子，“噼里啪啦”的聲音沒停過，“把木板弄斷，分成好幾塊摞在一起，搭成小梯子！你單腳也能上去！”他一邊說著，一邊粗暴的掰著，用力的聲音好像不是在掰木板，而是在撕手。

    聞觀掙扎著想要起身，“你放著我弄，你太使勁兒了，手會流血的，上面有很多勾刺，你給我，我有經(jīng)驗?！?/br>
    “啥啥都搶，能不能給我點發(fā)揮的余地？”祈無病語氣惡劣，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話音未落，聞觀已經(jīng)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費勁的挪到祈無病旁邊，抓住了他的手，“慢慢來，別著急，我跟你一起速度會更快的。你別擔(dān)心，這個房子很堅硬，不會有危險，多等等也沒事?！?/br>
    祈無病的情緒平緩了些，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我提前跟你說好，我，要跟你一起出去，如果一會兒臨門一腳快見天日了，你突然來個你要詐死，不跟我走了！我告訴你，立刻分手！絕對沒有轉(zhuǎn)圜余地！”

    聞觀輕笑兩聲，“好。”

    簡易的木板樓梯并不怎么結(jié)實。

    聞觀忍著腿上刺骨的疼痛踩了上去，邊挪邊說，“長教訓(xùn)了，以后不會私攜槍支攻擊他人了，這報應(yīng)來得真快?！?/br>
    祈無病護(hù)在他身后，語氣更加惡劣，“我警告你，你要是一會兒給我搞突發(fā)情況，抗拒救援，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報應(yīng)怎么寫！”

    聞觀表情淡定，“我的計劃堪稱天衣無縫，想遁地溜走那比喝水都簡單。不過，你既然想讓我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那我就聽你的，大不了我去蹲幾年，你老實在家等我，別出去摘嫩草就行?！?/br>
    祈無病“嘖”了一聲，“那就看你有沒有好好改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