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勸你們好好活著?！?/br>
    “否則，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

    宋翩躚再度看向席衡，目光像看待砝碼，聲音冰冷而無情：

    “今天，你們給我宋家添了麻煩。明天，我讓席衡求死不能。”

    一片寂靜。

    嘶。

    不知是誰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氣。

    隨后是聶凌波的輕笑聲。

    “你呀，一口氣說這么多話，累嗎？走，我們進去歇歇，這點小事，讓管家收尾就夠了?！?/br>
    宋森和劉瑛看著這樣陌生的女兒看呆了，被聶凌波驚動，這才如大夢初醒，宋森大感快慰，應和著道：

    “徐管家，按小姐說的做，明白了？”

    “好的，好的，一定按小姐意思來?！惫芗倚睦镞泼灰?，看了看那邊變成活化石、牙顫個不停的一家，心想這真是只差個“收尾”了，心里對這位素來柔和的大小姐，認知大變。

    沒人再把席家當回事。

    聶凌波攬著宋翩躚的肩，邁上通往主屋的小徑。

    “宋翩躚?！?/br>
    身后傳來男人嘶啞干澀的喚聲。

    “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宋翩躚停步。

    聶凌波跟著停下，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宋翩躚沒看她，也沒回頭，揚著天然帶甜的聲音道：

    “你不用問?！?/br>
    “無論是什么問題，我的答案，一定不是你想要聽到的?！?/br>
    “好自為之，席衡?！?/br>
    好自為之。

    這就是她留給自己的最后一句話。

    在多年后，窮困潦倒的醉漢席衡，仿佛還能清晰記起她說這四個字時的抑揚頓挫，記得那個窈窕的身影。

    那個魂牽夢縈的她，被另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女人攬在懷中，她們路過一株明麗的迎春花，漸漸消失在小徑中。

    沒再去管外面的事，兩人先行回到主宅，又回到宋翩躚的房間。

    聶凌波當真去給宋翩躚倒了杯水過來。

    宋翩躚接下，喝了些，聶凌波見她面色如常，放心許多，心里卻有些感慨，看來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會嚇唬人了。

    聶凌波不覺得可怖，反倒覺得可愛極了，再去想，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和喜歡。

    當真是喜歡慘了。

    聶凌波在沙發(fā)上坐下，仰頭看她。

    她不怕宋翩躚心里不爽快了，但更不喜歡宋翩躚回想剛剛出現(xiàn)的席衡，她有意轉移宋翩躚的注意力：

    “禮物還沒拆?！?/br>
    宋翩躚應了聲，卻沒去動那禮盒，而是先俯身，往聶凌波嘴里遞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