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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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擰著眉,沒有追問,只道:“郁則氣結(jié),傷肝傷脾,駙馬別想太多,身體為重?!?/br> 許鞅咬著牙點(diǎn)點(diǎn)頭,閉著眼只剩滿臉憤懣。 與正房相距百步遠(yuǎn)的偏院,與駙馬屋里凝重的氣氛大不相同,緊閉的房門中時不時傳來女子的嬌笑聲。 先是吃吃的笑,漸漸地就多了一絲曖昧繾綣的低吟,伺候的婢女們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對里頭的動靜充耳不聞。 許久之后,那些叫人面紅心跳的聲音才消失,端靜公主的貼身宮女沉碧站在樹蔭下?lián)u著扇子,燥熱的夏日生出幾分不耐煩來。 有婢女從前頭匆匆而來,附耳說了幾句,沉碧臉色微變,揮揮手讓她退下,躊躇半晌后,才上了臺階去敲門。 好一陣?yán)镱^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房門打開,端靜公主才披好外裳,頭上的發(fā)髻松松垮垮的垂著,姣好的面容還有尚未褪去的紅暈,說不出的妖嬈嫵媚,風(fēng)情萬種。 沉碧垂著頭,從她開門的縫隙中,看到里頭帷幕掩映的拔步床上有人影晃動。 “什么事兒?” 聽聞端靜公主開口,沉碧驀然醒神,匆匆移開視線:“駙馬病了,才請了太醫(yī)院的裴大人,說了好一會兒話了?!?/br> “裴大人?”端靜公主秀眉輕蹙,從前在宮里她就不問事兒,現(xiàn)在在后宅里更是樂不思蜀,連大門都不出一步,顯然不認(rèn)識這號人。 好在沉碧身為貼身宮女,時刻為主子關(guān)注著宮里的動向,小聲解釋:“是個年輕人,才來太醫(yī)院不久,聽說醫(yī)術(shù)了得,皇上準(zhǔn)他專為宜嘉公主看病,駙馬似乎和他也有幾分私交?!?/br> 端靜公主這才依稀記得有這么回事,但聽沉碧提起駙馬,明媚的眼眸里盡是嫌棄:“這駙馬還真是病糊涂了,嫌自己受了委屈,要找人訴苦了么?” 沉碧心道駙馬的確是委屈,但這話萬萬是不敢說的,只道:“奴婢昨兒去瞧過,駙馬確實(shí)是瘦了許多,齊心說駙馬近來一直在咳,今日嚴(yán)重了才請了太醫(yī)?!?/br> “那還真是會挑人啊,別的太醫(yī)不請,專找了照顧宜嘉身體的太醫(yī)來。他也不怕?lián)屓说倪@當(dāng)口,宜嘉出什么事兒?!?/br> 端靜公主不滿駙馬的行徑,夫妻兩個在外人面前還能相敬如賓,日子一久便相看兩厭了,這偌大個公主府各居一處,誰也礙不著誰。 “走吧,上前頭瞧瞧去。”端靜簡單公主拾掇了一下,連衣裳也不換就往正房去。 過了垂花門,就有眼尖的奴仆迎了過來:“公主您來啦!” 端靜公主視線不經(jīng)意的一瞥,幾丈開外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繞過大門前的影壁往外走,他腳步不急不緩,閑庭信步一般,實(shí)在吸引目光。 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烏黑的長發(fā),如玉般無瑕的側(cè)臉一閃而過,很快就沒了影兒。 如此驚鴻一瞥仿佛羽毛似的在心上撓了一下,端靜公主收回視線,問身旁低眉順眼的小廝:“那是何人?” “回公主,是來給駙馬看病的裴淵裴太醫(yī)?!?/br> “裴淵……”端靜公主細(xì)細(xì)咀嚼著這個名字,隱約聽見屋里的咳嗽聲,那些心思風(fēng)過一樣的吹散了,昂首挺胸的進(jìn)門去。 駙馬一見端靜公主,臉上的嫌惡和憤恨就顯露出來,譏誚一笑:“公主日理萬機(jī),怎么有時間來我這兒了?” 她自然聽出了他的嘲弄,嫵媚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語氣卻森森的:“咱們夫妻一場,本公主來看你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拿矗俊?/br> “夫妻”二字著實(shí)刺激了許鞅,他從床上掙扎著起來,寬松的中衣遮擋不住消瘦的身形。 “公主樂不思蜀,竟然還惦記起我這個駙馬了?這會兒您紆尊降貴跑來,莫非不是擔(dān)心我向裴淵戳破公主您那些丑事嗎?” 許鞅是讀書人,太難聽的字眼說不出來,饒是如此叫他知曉那么多秘密,再見端靜公主只覺得惡心的要吐出來。 第22章 夫妻反目 端靜公主涂著蔻丹的手指惡狠狠指向駙馬:“許鞅,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公主敢做,還不允許人說了?”許鞅經(jīng)這一遭,索性破罐子破摔,語氣也生硬起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我守口如瓶,你那點(diǎn)事兒遲早要傳到人盡皆知,那個時候公主您的臉面還能往哪兒擱呢?” 當(dāng)初圣旨下,他成了駙馬之時,還歡喜了好一陣。雖說公主一直不愿嫁人,拖到現(xiàn)在歲數(shù)稍大了些,但他第一次見她時,還是被她天仙似的容貌吸引了。 端靜公主絕對是美人,明媚如光,灼灼生輝,一顰一笑都透著耀眼妖冶的美。 新婚當(dāng)天,他滿懷期待的迎她回來,等來的卻是那些下作骯臟的場景。 她吹了貢臺上本該燃到天亮的鳳龍呈祥的紅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當(dāng)夜就領(lǐng)著一太監(jiān)住進(jìn)偏遠(yuǎn)院里。 他愕然的站在婚房里,仿佛目睹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后來他才知,那個太監(jiān)是個正經(jīng)男人,早在出宮之前就在端靜公主身邊伺候。 她堂而皇之帶進(jìn)公主府的人,不是閹割了太監(jiān),而是她養(yǎng)了大半年的面首! “許鞅,你存心要和我作對是不是?”端靜公主美艷的面龐染上幾分厲色,她看著駙馬,神色漸冷:“我想你如今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沒有我,你們許家算什么東西?我勸你最好老實(shí)點(diǎn),我這個公主雖不受寵,可好歹勝過你許鞅百倍,你想要你們許家不得安寧,那我盡可以成全你!” 許鞅表情不停變幻,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可端靜公主不怕他,勾唇一笑,手指輕佻的從他下巴劃過:“想要好好把日子過下去就乖乖聽我的,否則你,還有你們?nèi)艺l都別想好過!駙馬,你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說罷,端靜公主飽含警告的瞥他一眼,頭也不回就走了,駙馬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拳,額頭青筋暴起,半晌才無力的坐回床上,揮手摔了面前的藥碗。 可恨他毫無招架之力,面對端靜胡作非為只能忍氣吞聲,他死不足惜,可許家還有人,他不能害了父母兄弟。 趙如裳心急如焚的在寢宮里等待著,半晌看不到裴淵人影,更是覺得頭疼。 一則擔(dān)心許鞅這個時候可不能有什么好歹,二來又氣憤端靜公主做的太過鬧得夫妻反目,沸沸揚(yáng)揚(yáng)。 歷史上有公主養(yǎng)面首的先例,并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端靜公主是眼下皇室里頭一位。 皇帝皇后睜只眼閉只眼,沒有多加管束,她便變本加厲,愈發(fā)折騰起來,駙馬跟個受氣包似的只能任她拿捏。 趙如裳一時不知該怎么是好,好在明翹稟報裴淵來了,這才仿佛看見救星一般,三兩步往殿外去。 裴淵見她急匆匆的提著裙擺出來,眉心輕蹙,先行迎上:“公主慢一些,在急什么?” “你總算回來了!”趙如裳松了一口氣,仰著頭問:“駙馬怎么樣了?病得嚴(yán)重嗎!” 趙如裳身子單薄,個子才及裴淵胸口,她仰著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望進(jìn)他心里。他是大夫嗅覺極佳,隔得太近,能輕易的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帶了點(diǎn)蘭花香,絲絲縷縷的鉆進(jìn)鼻子里。 裴淵堅(jiān)硬冷漠的心忽然有了悸動,面上柔和下來:“別擔(dān)心,駙馬沒有大礙,微臣開了藥方,按時吃著很快就能康復(fù)?!?/br> “那就好!”趙如裳進(jìn)了殿,一屁股跌在軟榻上,有氣無力的趴在引枕上:“你說接下來該怎么是好?我皇姐這人……” 話說著,她又囫圇吞回去,噘著嘴興致缺缺的樣子。 這般慵懶自如的模樣,裴淵還是第一次見,大約是信任了他,懶得裝出公主的尊貴端莊,沒了防備,女兒家的姿態(tài)便顯露無疑。 他心思漸柔,唇邊才露出笑來,趙如裳就骨碌坐起身盯著他瞧:“駙馬因?yàn)槭裁瓷?,你知道嗎??/br> 裴淵眉眼不動,她又問:“我姐夫病了,我皇姐可在旁邊?你在公主府里可看出什么異常沒有?” 他面色如常,淡聲問:“公主指的異常是?” 趙如裳有些疑惑,許鞅好端端的生了一場大病,躺在床上起不來,端靜公主又一直不聞不問,裴淵進(jìn)出公主府兩回,不會什么都沒看出來吧? 倘若他知道端靜公主和駙馬不合,還在后宅養(yǎng)了面首,怎么面上一點(diǎn)驚訝都沒有? 趙如裳正眼看過去,裴淵也不躲閃,四目相對,他幽幽的眼眸里含著光,仿佛一汪深潭能把人吸了進(jìn)去,趙如裳瞧了一眼就沒出息的露了怯,趕忙轉(zhuǎn)移了視線:“沒什么……” 裴淵見她耳根子泛了紅,微彎了唇角,溫聲問:“公主在煩惱什么?” 趙如裳不去看他俊秀的面龐,歪著頭嘆了一口氣:“實(shí)話和你說了吧,我皇姐和駙馬沒什么感情,兩個人湊合在一塊,免不得有對仗的時候。若是普通百姓,吵嘴打鬧的私下解決也就完了。我跟皇姐一同長大,原本也想規(guī)勸她幾句,可人家夫妻兩個的事又不好摻和,她畢竟是公主,眼門前還有皇家的體面呢,再和駙馬鬧,也不能讓旁人戳脊梁骨不是?” 趙如裳憋的太久,找不到說話的人,把里頭嚴(yán)重的問題隱去,便拋給了裴淵,盼著他能出出主意。 她期期艾艾的等著回答,裴淵想了想,道:“您不妨向皇上和皇后娘娘透露一二,有他們親自出言提醒,想來端靜公主會有所收斂。再則,辰王那頭,您也可以大致說說,畢竟您和端靜公主還隔著一層。辰王不同,他們是同胞兄妹,關(guān)系更親近,有些話由辰王來說會更合適?!?/br> 這宮里就是這樣,任你掏心掏肺,不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姐妹,難免會有所隔閡,她前頭的哥哥jiejie們,哪個不是處處愛護(hù)她,外頭尋了什么好玩意兒,不要錢似的往雍和宮里送。 昨個兒莊王才搜羅了一盒子?xùn)|珠來,個個鴿子蛋大,足夠?qū)こH思疫^幾輩子了。 她自出生就在云端,眾星拱月似的捧著長大,活了快十六年也沒嘗過什么苦難,未經(jīng)人事卻也并非什么都不懂,這點(diǎn)愛護(hù)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心知肚明。 裴淵說的對,她和端靜公主的情分太過薄弱,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好。 作者有話要說: 駙馬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可憐也是難得 哦豁!誩定時點(diǎn)成發(fā)布了…… 第23章 儲君之位 公主府的事兒沒有聲張,外頭的人聽說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不清楚具體情況,皇帝日理萬機(jī),也沒傳到他耳朵里。 趙如裳私下里倒是皇后提過,但皇后一臉木然,搖頭嘆息:“端靜這孩子,到底還是養(yǎng)歪了……” 趙如裳聽出母后語氣里的無奈和自責(zé),柔聲安慰:“這是人生來的性格,怪不得母后,您撫養(yǎng)端靜皇姐一場,已經(jīng)是盡了嫡母的本分了?!?/br> 皇室又不同一般后宅,當(dāng)家主母尚能管教膝下孩子,皇后是中宮,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 這六宮諸事料理不完,庶出的皇子公主們,有成群的人伺候著,也不怕怠慢,她閑來問上幾句便罷了。 但端靜是她養(yǎng)在身邊,同吃同住了幾年的,親眼看著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長大,沒少cao心,但終究不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再體貼,再心疼,總歸還是沒進(jìn)實(shí)心里。 送子觀音垂憐,叫她一把年紀(jì)有身孕,有了自己的孩子,恨不得日日摟在懷里,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皇后沒了時間去管端靜,日子一長倒叫她那些逆反的心思愈來愈重,像一棵幼苗似的,長成了大樹就再也糾正不回來了。 “人心隔肚皮,不是自己親生的,有些話也不好說,說得多了,只怕她也會怨恨我?!?/br> 趙如裳也知這個理,無可奈何道:“那我去和父皇提個醒兒吧!” 有些話皇后不好說,皇帝身為父親總能提醒幾句,端靜公主不能再亂來了,遲早會了害了別人,害了自己。 皇后頷首,道了一聲好,趙如裳這才起身往皇帝的太極殿去。 今日小暑,出了梅便正式入伏,天兒最熱的時候來了,趙如裳不怕熱的都出了一身細(xì)膩的汗。 好在是夜里,空氣多了絲涼意,趙如裳上了丹陛,見里頭燈火通明,守在門口的總管太監(jiān)見她來,面上即刻堆上笑容,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小主子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趙如裳是嫡公主,儀同親王,論在帝后心里的輕重,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越過幾位王爺。 趙如裳倒沒覺得異常,帶著笑指了指明翹手里的托盤:“我瞧天熱,送些涼羹過來,父皇在忙嗎?” “里頭有兩位王爺在呢,進(jìn)去有些時候,應(yīng)該要出來了,外頭熱得很,公主您先上偏殿等等吧,奴才讓人送冰盆來?!碧O(jiān)總管點(diǎn)頭哈腰的湊過來,轉(zhuǎn)頭就要吩咐人去準(zhǔn)備。 趙如裳忙道:“不必麻煩了,我就在這兒等等,吹吹風(fēng)?!?/br> 太監(jiān)總管總不敢怠慢了這位金貴的主子,勸說不了便令人搬了一張梨花椅來,鋪了柔軟的墊子請趙如裳落座。 里頭依稀有皇帝說話的聲音,趙如裳聽不真切,等了一盞茶時間,里面?zhèn)鱽砼嚷?,不多時殿門打開,兩個人愁眉苦臉的出來。 正是二哥齊王和才辦了公事回京的六哥隋王。 趙如裳起身,輕喚了一聲:“二哥,六哥。” 齊王見了趙如裳先是有些意外,一改臉上的暗沉,堆出滿臉的笑來:“meimei這么晚還不歇著,一路過來累不累,底下人怎么叫你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