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態(tài)度(二)
這樣想著,他連忙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個相片架,順手打開了一旁帶鎖的抽屜。 只是在他放進去的那一瞬間,目光觸及面上那張穿著藍白校服,正笑得一臉燦爛的姜黎時,卻停下了動作。 那是他第一次偷拍姜黎的照片。 那時候距離他去姜黎家剛過兩周,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也總是開始各種偶遇,只是大多數時候,她都沒有看到他的存在。 而他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對她種下了喜歡的魔障,每每都能從人群中看到她的身影。 于是有了這些見不得光的相片。 正當陳錦書思緒橫飛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緊隨而來的還有姜黎的詢問聲。 “錦書,我聽樂楦和詩雨meimei提過,說你書房還有一個畫室,是在哪里???為什么我剛剛上下兩層逛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陳錦書聞言,正在鎖柜子的手一頓,整個人僵在了那里,隔了許久才開口道:“畫室在隔壁,半年前這里整修過一次,我讓工人把兩邊的通道堵上了,你要參觀畫室?” 姜黎點頭,一臉的期詡,“嗯,可以嗎?聽他們說你也會畫畫,感覺很新奇,就想觀摩一下?!?/br> 陳錦書皺眉,心中暗罵樂楦和譚詩雨多嘴。 他將抽屜上的鑰匙拔下來,轉身對上了姜黎期待的目光,一臉為難地說道:“今天恐怕觀摩不了?!?/br> “為什么?!?/br> 陳錦書薄唇微揚,走到了她的身旁,伸手從她手中接過那幾本厚實的圖書,眉頭微挑道:“我爸說不往那個方向發(fā)展,就沒有必要在那個上面浪費過多的時間,所以成年以后我鮮少進入畫室,這幾年我媽開始復出,畫室就成了她的私人場所,只要她不在里面,畫室基本都是上了鎖的。” 姜黎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頭,腦海中浮現出之前何璐前些天共享給她的八卦。 傅曼如,z市著名的油畫家,現任z大美術學院油畫系副教授,一個只畫風景,以陽光和植物的安靜、頑強來傳遞世間美好的畫家,著有代表作:《秋日》、《炙夏》、《春荷》、《冬劫》等多幅作品,被美術館及畫廊收藏。 “生氣了?” 輕柔的聲音打斷了姜黎的回憶,她搖頭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陳錦書說完將書放在桌上,自己走到了她的對面坐下。 姜黎聞言,心下有些猶豫。 陳錦書見她面露難色,便不再開口詢問,垂眸掃了一眼她挑選的那幾本,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當下就開口道:“之前聽樂楦說你在我書房,看到了一本關于酒店管理的原文書,開心了好一會,我還以為你今天來這里也要找一堆的專業(yè)書籍呢。誰曉得你竟然找了這么多的心理學方面的書,你準備研究誰的心理啊?!?/br> “你的啊?!苯钁靡槐菊洠槃萁o他送了一個白眼,伸手拿過書籍翻看了起來。 陳錦書聞言頷首淺笑,對她的嘲諷裝傻,只是見她看得認真,一點想睡的念頭也沒有時,索性起身朝著角落的立體式飲水機走去。 只是沒過多久便傳來了,他略帶無奈的聲音,“你先在這里看會,我下樓拿杯子,哎,好久沒回來了,書房竟然都沒有我喝水的杯子了?!?/br> “哦。”姜黎頭也不抬的應道,一雙眼眸始終停留在手中的原文書上。 陳錦書看和她聚精會神的模樣,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放棄了詢問她要喝什么的打算,直接離開了書房。 書房內,陳錦書前腳才剛剛離開,姜黎后腳就放下了手中的書,一雙眼眸里寫滿了皎潔。 別墅的隔壁,除了廚房偶爾會傳來輕微的動靜外,偌大的客廳里,一片寂靜,仿佛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一樣。 何璐看著自己首戰(zhàn)告捷的泡面,思前想后了許久,才磨磨蹭蹭的從櫥柜里又拿了一個小碗出來,將鍋里一人份的泡面,硬生生的劃分成了兩人份。 她想她借用了人家的廚房,人家的泡面,人家的碗,怎么著也要資源共享一下吧。 而且大晚上吃夜宵容易長胖。 于是就這樣,抱著一大堆理由的何璐,端著托盤就上了二樓。 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臥室門口,因為何璐沒有多余的手敲門,再加上臥室的門本身就是虛掩著的,所以她便直接自己進去。 何璐聽著右手邊浴室里傳來的水流聲,輕手輕腳的將托盤放在了房間的書桌上,剛準備離開,目光就觸及到了電腦桌前的一封文件上。 望著沒有被牛皮紙壓住的“協議書”三個字,她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偷看。 于是將何璐將牛皮紙拿開,目光觸及文件開口上那五個大字時,只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發(fā)麻,連帶著整個人也失去了力氣。 何璐伸手將文件拿起,目光落在了首部已經填寫清楚的男方和女方名字,頓時覺得一陣惱火在她的心頭升起。 她強壓下心中的惱火和憤怒,耐著性子閱讀著上面的諸多條款,一直看到文件最后一頁上,目光觸及那個龍飛蛇舞的簽名時,先前所有的壓制也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 “顧一森,老娘給你三分鐘時間,立刻從浴室里滾出來,要是三分鐘后你還沒有出來,我他媽的就砸門進去請你出來?!?/br> 浴室里,正在沖洗泡沫的顧一森,在聽到她的怒吼聲后,心沒來由的慌了一下,當下也顧不得擦拭,直接拿起睡袍就朝著自己的身上套。 “怎么了?” 顧一森從浴室里走出來,看著正坐在自己床邊,一臉陰沉的何璐,漫步走了過去。 何璐聽到浴室的開門聲時,就下意識的抬頭,正不想對上了顧一森那雙,如同星空般深邃浩瀚的眼眸,當下就愣在了那里。 此時的顧一森因為剛剛洗完澡,全身透著霧氣,先前簡單擦了幾下的頭發(fā),眼下也開始重新滴水,晶瑩通透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或者發(fā)梢緩緩滑落,滴入他堅硬結實的胸膛上,而后隱于睡袍的棉毛之中。 短暫的失神之后,何璐的臉頰立刻就泛起了紅暈,語氣結巴道:“那啥,你睡袍的領口最好收一收,我怕一不小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然后頭發(fā)也可以先去吹一下,我可不想明天下午去結婚拍證件照的時候,你一副病態(tài)搶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