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醋意
“段戩,我有話想單獨(dú)跟你說?!编嚵汲良帕撕靡粫?,再次開口。 “嗯,小羅,把他們送回去吧?!?/br> 段戩背過身,朝著二樓的方向走去。 我突然覺得莫名的氣結(jié),像是有人在心口壓上一塊巨石般沉重。 這倆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話要偷偷摸摸的說,還要把人支開,不就是秀恩愛嗎?難道還能把我氣死不成? 我看著他倆遠(yuǎn)去的背影越想越氣,當(dāng)即推翻眼前的小桌子。 一時間,氣氛尷尬極了。 羅少鋒不知道我抽了什么風(fēng),又或是蛇毒發(fā)作,一直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西河更加不用說了,按他膽小怕事的性格,老早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羅少鋒見鄧柳萍冷眉豎眼,知道對方即將發(fā)作,立馬識趣地走過來,打算攙我離開,不過他手剛伸出一半,就被我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這孩子,來來來,你自己走,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br> 我推開他的手,怒道:“我為什么要走,老子腳痛,走不動!” 大伙再次愣了神,特別是西河,平時我在他心里可是溫柔得跟仙女一樣,面對這沒由來的暴怒,他顯得不知所措,只能憂心忡忡的躲在羅少鋒身后,話都不敢說。 “行,那我背你好了吧?”羅少鋒蹲下來,張開手示意我上前。 “老子不要你背,要他背!” 我把手指向段戩,只見他目光如炬,嘴角微微向上浮動,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連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我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指向鄧柳萍。 “臭小子,年紀(jì)輕輕居然這么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娘分分鐘滅了你?!编嚵急臼潜页錾?,脾氣暴躁有目共睹,此刻簡直氣炸了,一副要干架的架勢。 段戩見狀,忙伸手拉她,不過他很快感到不妥,又把手放開了。 “算了,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要偷摸說,長話短說,我累了?!?/br> “就,就是…嗯,老爺子,老爺子問我們什么時候把婚事辦了?”鄧麗萍突然收回凌厲的目光,變得語無倫次起來,她雙手扭捏的握在一起,神態(tài)像極了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 看到他倆身上曖昧得快要溢出來的粉紅氣息,我暗道,他們真當(dāng)我不存在嗎?今天必須要棒打鴛鴦! 還沒等我發(fā)飆,段戩率先開口:“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跟你結(jié)婚,你不會把那天在鄧?yán)细罢f的話當(dāng)真了吧?那不過是安慰他的權(quán)宜之計,你也知道我這位恩師,任性起來跟個孩子似的。況且,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不可能跟你結(jié)婚?!?/br>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強(qiáng)烈的低氣壓,只見羅少鋒假意咳嗽兩聲,轉(zhuǎn)身走到了門邊,事后他還回過頭,把西河也叫了出去。 鄧柳萍怒火中燒,原本嬌羞的臉?biāo)查g憋成了豬肝色,她雙手緊握拳頭,仍舊不甘心的站在原地。 “你難道從來沒有對我心動過嗎?”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她難道非要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臉丟盡才甘心嗎? 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我跟段戩的誤會也不會這么深,想起自己心中所承受的痛,再看看她恬不知恥的嘴臉,我忽然計上心頭,對著空氣冷笑一聲,“呵呵?!?/br> 鄧麗萍轉(zhuǎn)而怒瞪著我,那眼神,簡直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對不起,突然想起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想不想聽?。俊蔽矣纸o她補(bǔ)了一刀。 “她已經(jīng)死了?!彼龥]理我,而是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跟段戩糾纏。 我暗道一句,還不是你干的好事,推波助瀾之人。 “她沒有死?!倍螒靺柭暤?。 他身上莫名多了幾分殺氣,這副模樣看起來像極了吃人的猛獸,鄧柳萍被他強(qiáng)大的氣場震懾住了,她腳下一軟,險些癱在地上。 “為什么…?我們相識到現(xiàn)在,16年了,難道你對我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嗎?” 羅少鋒再次要我離開,我沒理他,而是別過臉,雙手抱胸,堅持待在原地。 “沒有。” 鄧柳萍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內(nèi)心的驕傲告訴她,不能哭。只見她抬起頭,強(qiáng)忍住了悲傷的情緒。 其實,她也挺可憐的,那么多年一直在等一個不愿意正眼看她的人,換做是別人,十六年的光陰,孩子都能生一打了。 過了好久,我才回過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為情敵開脫。 空氣中有一雙熱切的目光在不斷審視我,順著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段戩正深情的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我暗道一聲不好,連連往門邊退去。 段戩見狀趕緊追過來,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離我最近的撤退路線。 “你叫什么名字?”他視線從未離開過,就好像看到了獵物的野獸。 “岳木,這是我表弟,西河?!蔽依浜咭宦?,盡量不與他正面交鋒。 “岳…木?!彼劬Σ[成一條線,動情的看著我,笑容看起來也比剛才更加深刻了。 我不禁暗道,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趕緊摸摸臉,人皮面具還在啊,一副十五六歲少年的模樣,再看看指尖,妝容也沒有花,唯一突兀的地方,是男孩不常有的細(xì)膩皮膚。 不該吧,心思這么縝密? “羅副組長,送我回去,突然想起家里電視沒關(guān)。” 我趕緊招呼羅少鋒過來想溜之大吉,卻被段戩搶先一步。 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不愿放開。 “別走,我新研制了一種藥,專門針對殘疾人士,留下來試試?!?/br> 他的語氣不容抗拒,緊握的手也不曾放開,直到西河小聲嘟囔了一句,“阿木哥手都紅了?!彼乓庾R到自己力道重了,而我卻沒有任何知覺。 “你們要去哪里?” “杭城,西河要加入除魔道?!?/br> 羅少鋒哈哈一聲笑出來:“小子,就你這實力,進(jìn)除魔道還嫩了點(diǎn)。” 西河當(dāng)即憋紅了臉,然后氣鼓鼓的跑到他跟前,驕傲的抬起頭,“西河是男子漢,能保護(hù)阿木哥,這點(diǎn)足以證明我的實力。而且阿木哥跟我保證過,一定讓我加入除魔道。” “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哪來的能耐帶你走后門?!?/br> “有,我說有就有!” 西河跟羅少鋒爭執(zhí)不休,我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直到后來幾乎連話都插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老小子跟個小小子斗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鄧柳萍老早被氣跑了,只剩下眼前的活寶跟不肯放過我的段戩。 “過幾天我們也回杭城,順路捎你們一程。別又跑了。”說罷,他轉(zhuǎn)身離去。 又?為什么是又,他認(rèn)出我了?不,我當(dāng)即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但愿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