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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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繼續(xù)飛行,她已感受不到先前的壓力,如同在平地上一般。 江櫻櫻忍不住側(cè)身看了白漓一眼。 或許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一直平視前方的白漓偏了下頭,像是猶豫良久一般開口詢問: “你的身體怎么成這樣了,江晚玉。” 白漓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起伏,平靜的像是陳述句。但江櫻櫻曾經(jīng)和他相處近三年,驚訝的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絲關(guān)切。 沒錯,是關(guān)切。發(fā)現(xiàn)了這點的江櫻櫻在心里連連道歉:對不起,七師兄,我知道你最善良最好心最以德報怨了,我不該惡意揣測你,不該認(rèn)為你要故意吹死我。 她突然靈光一閃,來異世界雖然已經(jīng)很久了,但她隱隱約約記得:在她原本的世界寫小說,都是要給反派安排一個合理的黑化原因的。 純種的反派早就不吃香了,流行的是有難言之隱的,沒準(zhǔn)還能洗個白......小說她曾經(jīng)也看過不少,里面反派洗白的不占少數(shù)。 “可惜這個世界的壞事都讓江晚玉干了,卻連個當(dāng)反派的理由都沒有?!苯瓩褭雁皭澋叵搿?/br> 不對,有一個現(xiàn)成的理由。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越來越亮。 完全可以實話實說,說自己被系統(tǒng)控制了! 也確實是被控制了沒有錯......江櫻櫻記得,有些她實在不愿完成的任務(wù),系統(tǒng)會自動出面cao控她的身體,宛如一個機器人一樣替她完成。 “白師兄,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彼嫔弦荒槆?yán)肅,內(nèi)心卻嘴角胡亂上揚。 修仙界有人有妖有鬼怪,她被控制這種說辭,應(yīng)該沒那么驚世駭俗吧。就算大家原本不信,江櫻櫻自認(rèn)演技不差,時間一長,定能成功洗白。 何況她這算本色出演,感情上肯定能到位,不怕他們不信。 但是她張了幾次嘴,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要涉及到“系統(tǒng)”或者“控制”,通通說不出來。甚至僅僅在腦海中想要說出事實,都會無情失聲。 江櫻櫻拼命和看不見的禁言術(shù)作斗爭,終于大腦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昏迷前似乎又想到系統(tǒng)曾經(jīng)的警告:“宿主請記住,透露系統(tǒng)存在是大忌,千萬不可以犯?!?/br> 這方面的售后服務(wù)倒是蠻優(yōu)秀的,江櫻櫻咬牙切齒的又罵了一遍系統(tǒng),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2章 降星 “還如前兩日那樣么?!卑桌煲磺鷱棶叄_口詢問道。 “回宮主,江姑娘今日也是一樣,自醒后就要筆墨紙硯。”垂手矗立在一旁的侍女上前,低聲回答。 半晌等不到宮主回應(yīng),小侍女福了福身子,輕輕退下。 三天前,很多人都看見宮主抱著一位不知名女子,回到了無音宮。 小侍女一直認(rèn)為,如果九州之上真的有神仙,那一定是宮主的樣子:永遠安靜的彈琴,仿佛九州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不過......三天前她剛好在場,清楚的看到了宮主的表情——和她小時得了重病,阿姐臉上的神情一模一樣。 這幾天無音宮中有流言,聲稱宮主帶回來的那位女子,正是那個修仙界臭名昭著的女魔頭江晚玉。 起初只是小范圍的傳播,現(xiàn)在漸漸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她這幾日一直在江姑娘所住的宮殿當(dāng)值,因此被幾個小侍女圍住,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 “千雪,你說這個江姑娘,是不是大魔頭江晚玉???” “這...我...”叫千雪的小侍女不知如何回答。她素來內(nèi)向,這會被一群人包圍,緊張的滿臉通紅。 還好她們也并不是要聽她發(fā)表意見,另一位侍女繼續(xù)道: “怎么可能,聽人說那個江晚玉長得青面獠牙,這位姑娘我見過,眉清目秀的?!?/br> “你們越說越離譜了,江晚玉又不是鬼修,什么青面獠牙......” “你不知道嗎?”先前接話的那位小侍女神秘地說“我有個親戚在九州聯(lián)盟當(dāng)差,他親眼見到,江晚玉五年前就死了?!?/br> “我當(dāng)是什么呢,這故事我還聽過后續(xù)呢,聽說冥界之主親自挖開了她的墓,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怎么可能是死了......” 一隊巡邏的侍衛(wèi)走近,剛剛還在扎堆八卦的小侍女們一哄而散。 千雪在原地愣了一下,也邁起步子往江姑娘住的宮殿走去,一路上還在回味其他侍女們的話。 江姑娘一頓要吃三碗飯,一定不是鬼修,這一點她可以確定。 那她會是江晚玉嗎?千雪不是很懂,剛剛聽說那位江晚玉,死了都有人來挖墳,這名聲也是沒誰了。 宮主帶回的那位姑娘,對她們下人也和和氣氣,應(yīng)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女魔頭......吧。 千雪決定仔細(xì)觀察,如若江姑娘對宮主不利,整個無音宮上下都不會答應(yīng)的! ^ “你叫千雪是吧,謝謝啦。”江櫻櫻接過一大捧宣紙,對身邊的小侍女真誠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暖的像九州清晨的朝陽,千雪一邊小聲說著不敢當(dāng),一邊輕輕合上了門退下。 “怎么連寫出來都不行呢......” 江櫻櫻愁眉苦臉的對著這些宣紙發(fā)呆:既然禁言術(shù)是不許她說出系統(tǒng),那用寫的總可以吧。 懷著洋洋灑灑寫出一篇萬字論文拿給白漓看的心情,她除了吃飯睡覺,都是坐在案前奮筆疾書。 然后......理所當(dāng)然的失敗了,只要一想到要下筆透露系統(tǒng)的存在,她的頭就會劇烈的疼痛。 “售后做的稀巴爛,這方面倒是天衣無縫。”江櫻櫻妥協(xié)了,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可惡的系統(tǒng)。 不過話說回來,白漓到底想干嘛呢。她用手支著下巴,認(rèn)真的思考。 自從江櫻櫻在飛行的途中暈倒,睜開眼睛來到了無音宮,已經(jīng)三天了。 無音宮很空曠,她住的宮殿也是如此,偌大的庭院內(nèi),只能看見稀稀疏疏兩三位掃地的侍女。 至于殿內(nèi),除了那位叫千雪的侍女偶爾會來,大多時間都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殿內(nèi)的地板是由白中透青的玉石做成,光潔的能照見人影。屋內(nèi)的家具并不多,只有一張床,一架琴案,一把琴椅。她一個人住在空曠的宮殿內(nèi),說句話都能聽見空靈的回音。 白漓就這樣把她圈養(yǎng)了起來,每天三餐按時投喂,需要什么也有侍女隨叫隨到。 原本江櫻櫻還以為,圈養(yǎng)的下一步發(fā)展,就是傳說中的虐身虐心。但又過了一個月,白漓始終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這一個月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不能坐以待斃。原文里沒有給江晚玉黑化的理由,她就自己編一個理由。 為了活下來,江櫻櫻求生欲拉滿:務(wù)必要洗白自己,把自己洗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好在穿進這本小說前,她是表演系的大學(xué)生,專業(yè)對口讓她稍稍有了些安慰。心情明朗了起來,江櫻櫻抱起角落里的古琴,輕輕放在琴案上,撥動了一根琴弦。 宮殿里實在是太空蕩了,唯一的娛樂設(shè)施,可能只有這臺古琴......十五年沒彈,不知自己的曲技有沒有退步。 “叮?!?/br> 第一聲音符響起,開始還有些生疏,后續(xù)越彈越熟練,漸漸形成一首完整的曲調(diào),在空蕩蕩的殿內(nèi)反復(fù)回響。 琴音繞梁,腦中有些記憶一閃而過。江櫻櫻回想了一下,那是十五年前的雨夜…… ^ 千玄宗接連下了半個月的雨,如今雨勢漸小,天空卻依舊灰蒙蒙的,陰沉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江櫻櫻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每天修煉完就定時到玄音山報道,比吃飯睡覺還規(guī)律。 原本是因為系統(tǒng)的命令接近七師兄,相處久了,發(fā)現(xiàn)這位師兄雖不善言辭,但安靜純粹。和他每天一同彈琴的日子很輕松,甚至都讓她忘了腦中有系統(tǒng)的存在。 “你讓我去騙白師兄的琴譜?”江櫻櫻的腳步頓住了,不可置信的問系統(tǒng),“騙到之后還要念出這串臺詞?” “有什么問題么,這是你的任務(wù)?!毕到y(tǒng)用冰冷的機械音回答。 “問題大了,大哥......”她之前接到的任務(wù)都是一些普通的小任務(wù),比如接近七師兄,給外門弟子送藥,照顧小師弟等等,今天這種奇怪的任務(wù)還是第一次接。 “這任務(wù)我不做了?!苯瓩褭褯Q定罷工,做人師妹,就是要講義氣。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往玄音山的方向走去。 “就算你不接任務(wù)也沒關(guān)系,我們系統(tǒng)可以控制你的身體完成?!毕到y(tǒng)放軟了語氣: “你配合一點,我省力你也省力。如果你配合,等到這個世界走上正軌后,我給你一個新的身份,還放你自由?!?/br> 江櫻櫻不說話。 “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們原本的命運都太順利了,如此下去,他們根本成不了大器。我們雖然是反派系統(tǒng),但是有我們,他們才能變強啊......”系統(tǒng)苦口婆心。 不知過了多久,江櫻櫻沉默地邁開步伐,走向玄音山。 “櫻櫻?!?/br> 白漓身著青衣,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玄音山入口。細(xì)雨如絲,不緊不慢的從天上落下,空氣似乎也被厚厚的水霧所籠罩。 水霧太大了,連白漓的身影仿佛也被霧包裹了起來,看不清輪廓,只能看見一個安靜的剪影。 “白師兄專程在山門口等我么?”江櫻櫻把眼眶里的液體憋了回去,若無其事的問。 “往日......櫻櫻酉時不到就來了?!?/br> 白漓把油紙傘舉到江櫻櫻頭上,雖是綿綿細(xì)雨,但落櫻山與玄音山之間的距離不近,不帶傘一路走來,少女的劉海和鬢角上都掛滿了水珠。 他拿出隨身帶的月白色手帕,輕輕地拂去江櫻櫻頭上的雨水。 “今天課業(yè)有些繁重,做丹修好累哦,要背各種藥理。還是做琴修好,羨慕白師兄。”江櫻櫻自認(rèn)為自己的表演天衣無縫,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那樣。 “櫻櫻,你有心事?!?/br> 江櫻櫻的手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白師兄的眼神沉靜又清澈,像是能直視進她的心里。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走上玄音山山頂,才打破了沉寂。 “師兄,前幾日你給我看的琴譜,真的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映月琴譜嗎?”江櫻櫻一臉天真的問道。 白漓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他原本就話少,這三年和師妹每天相處,才稍稍找回了點語言能力。 “白師兄真厲害,聽說九州大陸上,還沒有琴師能成功彈奏映月琴譜呢?!边@系統(tǒng)寫的臺詞真僵硬,江櫻櫻一邊腹謗一邊表演。 “我也僅能彈奏第一小節(jié)?!卑桌斓?。 “不知道櫻櫻有沒有榮幸,能聽師兄彈奏一曲?” 白漓又點了點頭,“彈完后,還有禮物要送櫻櫻。” 師兄轉(zhuǎn)身回房拿琴譜去了,江櫻櫻垂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看,只祈禱時間可以過的慢一點。 房里的白漓拿出了映月琴譜,又仔細(xì)打開儲物箱,拿了一份厚厚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