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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腦昨天壞掉了，這個是存稿，今天下午拿去修

    ..應(yīng)該是能馬上修好的，如果出了點其它的問題，明早6點的更新可能會順延

    么么！

    第69章

    空氣停止了流動, 而少女的低語還在繼續(xù)。

    “這兩日我一直在思考，要怎么解釋曾經(jīng)中了凝血毒的事?！?/br>
    江櫻櫻神色淡淡, 如同平靜的風(fēng)雪。

    “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那么這個問題顯然不可避免。五年前我因何而死？是誰殺了我？又是誰控制我殺了你？”

    眼前的人劇烈的顫動，她輕瞥了一眼，繼續(xù)說下去。

    “我總是要解釋的，因此還想了很多很多種說法，但毫無疑問——都沒有直說被系統(tǒng)控制，要來的方便。”

    櫻櫻扯出一個古怪的笑：

    “很神奇吧, 突然就能說出來了?！?/br>
    白漓與華容面面相覷, 很顯然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

    “系統(tǒng)、控制；控制、系統(tǒng)?！?/br>
    她反復(fù)默念，聲音在空曠的雪地里格外輕靈。

    “截止到昨晚，還是一想就頭疼的禁區(qū)?？墒欠讲拧谖掖蛩阆蛉A容說明眼下的情況時, 又一次偶然想到, 但頭卻不疼了。”

    “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她看上去有些疑惑：

    “你知道嗎？我都做好了頭疼的準(zhǔn)備了?！?/br>
    “……”

    停在半空中的雪花盡數(shù)落下，紛紛揚(yáng)揚(yáng)掉了滿身, 血跡順著潔白的雪地蜿蜒，發(fā)出甜美又腐敗的氣息。

    “你早就知道了?！?/br>
    這五個字硬生生從蕭昭的喉嚨里擠出，帶著金屬摩擦的聲響，以及難以形容的痛不欲生。

    江櫻櫻看上去沒那么悲痛欲絕，她好心情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那倒沒有?！彼t虛道：“之前僅僅是懷疑而已，我也不愿往這方面想的?！?/br>
    今天的天氣有點冷, 她抓緊了肩上的大氅，力氣用的有些大，指尖泛著不健康的白。

    “早在十幾年前，凝血丹出世的時候, 我曾經(jīng)細(xì)細(xì)思索過緣由。”

    沉吟了片刻，江櫻櫻緩緩開口。

    如同冷靜的局外人，將一幕幕往事抽絲剝繭。

    四下里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出言打擾她。白琴師與小鳳凰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同時從高處降下，一左一右站在她兩側(cè)。

    這是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了，她理了理思緒，直視蕭昭的雙眼。

    “凝血丹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吧，這種丹邪性的很，剛證出來的那會，沒少給我添麻煩?！?/br>
    “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只有不甘與絕望的靈魂，才能證出凝血這種邪物。但卻出現(xiàn)在一個沒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天才煉丹師身上，是不是很離譜？”

    涉及到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江櫻櫻的語氣里不由帶了幾分驕傲。

    走火入魔證出凝血？這種鬼話能騙得過其他煉丹師，卻怎么也騙不過她本人。

    “在當(dāng)時，我想了好幾種猜想?！彼勰樀痛梗骸暗谝环N，也是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原來那位江晚玉的殘魂在作祟?！?/br>
    “阿櫻，你在說什么？”

    華容越聽越感覺不對，不可置信地望向身旁的少女。

    這么多年過去，也到了該徹底攤牌的那天了。

    江櫻櫻偏頭，視線移到小鳳凰的臉上，抱歉地笑了笑。

    “這個故事說來話長，以后我再告訴你。”

    華容好看的眼尾微紅，像傾凰殿內(nèi)漬了酒的三兩桃花。

    他薄唇輕啟，看上去還想再說點什么，卻被琴師的聲音打斷。

    “讓師妹說下去。”

    白漓站的很直，不染半分風(fēng)雪。

    江櫻櫻略帶感激地向師兄輕輕點頭，繼續(xù)把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

    “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為了不穿幫，我曾經(jīng)仔仔細(xì)細(xì)打聽了原來那位江晚玉的信息。”

    “她年幼失怙，雙親皆為師尊曾經(jīng)的散修朋友，舉目無親，獨(dú)自一人來到千玄宗，成為師尊的八弟子?！?/br>
    “這個小姑娘害羞又內(nèi)向，據(jù)我的調(diào)查，她的父母死于壽終正寢，而并非恩怨糾葛。她當(dāng)時還不到十五歲，就算她日后真的會作惡多端，可在當(dāng)時的時間點，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她斷然不可能有這么大的不甘心?！?/br>
    而且，這里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一本書……原本的江晚玉究竟是不是罪大惡極的反派，還有待商榷。

    “第二種可能，就是前世今生梗啦?！迸缕渌寺牪欢瓩褭押眯慕忉屃艘环骸熬褪钦f，我前世很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今生才會又回到這里?！?/br>
    “但在幾個月前，這個理由也不成立了?！?/br>
    還真是遺憾呢，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原因也很簡單：我聽師弟提過，他們冥界的孽鏡臺，照不出我的罪。”

    “眾所周知，孽鏡臺能照出九州之人的前世今生，種種罪行在鏡下皆無處遁形。若我前世是滿懷惡意、渴望滅世的大魔頭，鏡子怎會毫無反應(yīng)？”

    假如孟婆在，一定會為她弘揚(yáng)冥界文化的行為鼓鼓掌，可惜孟婆不在，江櫻櫻只能百無聊賴地自己拍了拍手。

    “所以，只剩最后一種可能了?！?/br>
    她一字一句道：

    “丹修證道，需以心為爐，以神念為引……會不會，是以另一個人的神魂為引呢？”

    “當(dāng)時我的身體里，住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哎?！?/br>
    “你說是嗎？蕭昭?！?/br>
    蕭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仿佛天地失去了顏色，他死死守住心神，才堪堪支撐著沒有倒下。

    他站在原地，血與淚溶在一起，染紅了眼前的世界。

    “當(dāng)然，我不可能憑借這一種猜想，就武斷的懷疑你。”江櫻櫻理智到近乎殘忍：“真正讓我開始懷疑的，是在我死后的那幾年?！?/br>
    “你還記得上月，你曾說過‘五行白玉感應(yīng)不到櫻櫻被控制’嗎？”

    蕭昭當(dāng)然記得，這二十年的記憶，他比誰都要刻骨銘心。

    身體顫抖地厲害，他終于忍不住，緩緩蹲下身，像極了一條被遺棄的動物。

    他掙扎、他絕望，他悔恨……可是太遺憾了，他竟怪不了任何人。

    江櫻櫻仰頭望向天空——那里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把眼眶內(nèi)的不明液體憋回去后，她有些恍惚地捏著裙擺，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一直以為，系統(tǒng)來自高等級位面，它的規(guī)則凌駕于九州之上。但有一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既然系統(tǒng)這么強(qiáng)，且目的性明確，說句不好聽的，我后面一直在和他作對，他為什么不干脆換一個更聽話的宿主，要一直在叛逆的我身上死磕到底?！?/br>
    “系統(tǒng)他如果真有這么大的本事，那么為什么，他幫助我找了新的身體，用的還是九州本土的法術(shù)呢？”

    “身為高級位面的文明，他哪怕售后做的再差，也完全可以給我一個粗制濫造，快死掉的凡人身體，像當(dāng)初穿到江晚玉身上那樣?！?/br>
    “答案只有一個，他做不到。”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透明的不明液體還是流了滿臉。

    好在她的語調(diào)里，沒有露出半點哭腔。江櫻櫻假裝不經(jīng)意地抹了把臉，歸納總結(jié)道：

    “系統(tǒng)曾經(jīng)所施展的任何法術(shù)，都沒有超出九州的規(guī)則。再結(jié)合曾經(jīng)的凝血丹，我有理由懷疑……”

    “他是在這個世界里，真實存在過的人。”

    “……”

    “師妹，別說了。”

    白漓再次開口，這次與方才不同，他清冷的面容上滿是擔(dān)憂，蹙眉凝望著師妹帶著淚痕的小臉。

    與其說她在解釋，不如說是在自虐。

    縱然師妹掩飾的很好，他仍能看出，師妹處變不驚下的波濤洶涌。

    這讓他莫名想到夜空里，義無反顧撲向烈火的飛蛾。

    華容也察覺到了阿櫻的難過，無聲地為少女披上一件外衣。他早已暗暗決定，無論前路如何，都會堅定地與對方站在一起。

    “讓我說完吧?！?/br>
    江櫻櫻禮貌謝絕了二人的好意。

    方才說到哪了？她沉思了片刻，總感覺腦子里嗡嗡作響。

    哦。應(yīng)該是快收尾了。

    念及此處，她走到蕭昭面前，清了清嗓子。

    聲音悅耳柔和，像在講述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故事。

    “移魂之術(shù)那天，你說，你并未發(fā)現(xiàn)有第三個人?！?/br>
    江櫻櫻勾唇淺笑，宛如第十州深處綻放的曼陀羅，散發(fā)著危險又迷人的氣息。

    “系統(tǒng)遵循九州的規(guī)則，但五行白玉同樣也是九州上的物品，為什么當(dāng)初，沒有檢測到系統(tǒng)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