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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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有些不自在地在他懷里蠕動了一下,晏初的大長腿立時纏了上來,壓在小姑娘的腿上,磨磨蹭蹭收緊手臂,把小姑娘往懷里又塞了塞。 顧盼動不了了。 二人保持這個姿勢相擁了好久,晏初雖一直閉著眼睛,但他的吐息起伏跟之前沒什么變化,顧盼知道他沒有睡著。 現(xiàn)在還不是該睡覺的時辰,晏初雖然有些困,但還是睡不著,神思清醒得很。 晏初只休憩了不到一刻,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沉聲道:“我得走了,我借口喝多了出來透透氣,算算時辰,現(xiàn)在也該回筵席了?!?/br> 晏初說罷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小姑娘一把拉住,聲音里難掩笑意:“你打算就這樣,帶著唇印回筵席?” 晏初一身月牙白的長衫,腰身上系著九環(huán)扣的玉帶,一絲不茍。但頰邊沾了一道緋艷的紅,給偏清冷的面容增加了一絲風流。小姑娘伸出手指揉了揉他的臉,把不小心蹭上去的口脂擦干凈。 晏初問她:“你還回筵席嗎?” “回,”顧盼慢吞吞回他,“我也是找借口出來的,一會兒還要回去?!?/br> 晏初笑道:“我?guī)湍闶犷^吧,總不能披散著頭發(fā)回筵席?!?/br> 小姑娘此刻臉頰和雙唇都有些微紅,原本一絲不茍的繁復衣裙此刻皺皺巴巴的,出現(xiàn)了許多曖|昧的輕褶,更別提一頭披散在肩上的烏發(fā),昭示著她身上不太和諧的香艷痕跡。 偏偏肇事者還人畜無害地微笑著,輕聲慢問:“需要我給你梳頭嗎?” 顧盼小聲抱怨:“本來就是因為你,才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我的錯我的錯,”晏初舉手投降,拿過一旁的桃木梳,“保證給你梳的發(fā)髻和原來一模一樣,誰也看不出來。” 小姑娘的頭發(fā)黑緞子一樣順滑,不到半盞茶功夫,晏初已經(jīng)為她梳好了新的發(fā)髻。 “我家的小姑娘真漂亮?!?/br> 顧盼在銅鏡面前轉(zhuǎn)著圈兒照了照,興奮道:“阿初,你的手好巧!發(fā)髻真的和之前一模一樣!” 晏初不疾不徐道:“怎么說也跟著嬤嬤學了三個月,也該小有所成。” 顧盼不習慣穿這般繁復的衣裳。她練武時習慣了穿方便行動的男裝,拿慣了厚重的刀劍,就算穿回女裝也都是些輕便的衣袍。繁復的長裙的確能體現(xiàn)女兒家的柔美,可長長的裙擺也讓顧盼有些微的不適應。 顧盼一腦袋插滿了珠釵首飾,只需稍稍一動便是一陣清脆的珠玉之聲。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頭上珠釵的穗兒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漂亮歸漂亮,但是若叫我天天這樣穿,我可受不了?!?/br> 大概連小姑娘自己都沒察覺到,與旁人說話時總是干脆利落的語調(diào),對上晏初卻說的軟軟糯糯的,乍一聽和撒嬌沒什么分別。 晏初彎著一雙溫柔的眼睛,微笑著側(cè)頭傾聽小姑娘的抱怨,眉眼溫和,是很讓人安心的姿態(tài)。 晏初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笑道:“你送了我荷包,禮尚往來,我也要送你一樣。” 顧盼興致勃勃問道:“你要送我什么?” 晏初原本想替她插在發(fā)間,但小姑娘頭上的發(fā)飾或金或銀或玉,和他送的這只紅豆木簪格格不入,只好放到她手心里。 顧盼看起來有些失望:“原來是木簪啊?!?/br> 晏初霎時有些忐忑:“你不喜歡嗎?是覺得……太寒酸了嗎?” “不是因為這個,”顧盼搖搖頭,“我還以為像話本里寫的,絕世神器靈丹妙藥什么的,足以改天換命的那種寶貝?!?/br> 晏初:“……” 怎么可能是那種東西,現(xiàn)實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顧盼把木簪拿在手中把玩了半晌,這才發(fā)現(xiàn)了其中奧妙,驚詫道:“這里刻著我的名字!是你親手刻的嗎?飄逸灑脫,看起來像你的字?!?/br> 晏初身后似乎有只大尾巴搖了搖,眉眼間壓不住的得意:“這個木簪是我自己做的?!?/br> 顧盼點點頭:“怪不得做的這么丑?!?/br> 晏初看起來委屈巴巴的,耷拉的眉眼透出幾分可憐相來。 “不過我很喜歡,”顧盼笑的眉眼彎彎,“丑丑的荷包和丑丑的木簪,這世上再也找不出像我們兩個一樣般配的人了?!?/br> 她不知道這話說的有多依戀乖巧,聽得晏初的心都要化成了一塊松糕,又軟又甜。 要命了,這個人真是,為什么總能說出讓他招架不住的話? 第49章 筵席 顧盼把木簪放到抽屜里, 回頭對他說道:“我先回筵席,你過一會兒再回去,一起回去太刻意了?!?/br> 其實晏初和顧盼就算一起回去也沒什么, 反正二人已定下婚約, 旁人也說不得什么閑話。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人偷偷摸摸離了筵席,私下定有什么貓膩, 總歸有些不妥。 晏初點點頭,乖巧的模樣像只搖著尾巴等待主人回家的大狗狗:“好,你先回去吧?!?/br> 顧盼又照了照鏡子, 除了嘴唇略微紅腫了一些,和出來的時候沒什么兩樣, 這才放心推開門出去。才走了沒幾步,聽見晏初在身后喊道:“盼盼!” 外面原本還下著小雪, 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來了,天放了晴。陽光洋洋灑灑照在顧盼的身上,她聞言轉(zhuǎn)過身來,恰好逆著光,像一只將要在月圓之夜吸人精魄的梅花妖, 美的讓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勾魂攝魄不過如此。 晏初有瞬間的恍惚,怔怔癡了幾瞬,才佯裝若無其事慢步走到小姑娘跟前, 溫聲道:“外面這么冷, 怎么能穿這么少就出門。” 晏初嘴上嫌棄得很, 可雙手卻十分誠實地幫著小姑娘披上了厚厚的斗篷。小姑娘低著頭去系衣領(lǐng)前的兩根系帶,笨手笨腳系了半天,晏初實在看不下去了,又伸手替她緊緊系了個結(jié)。 自小錦衣玉食的晏初沒過過什么苦日子, 就算幼時還在學武時,也有小廝跟在身邊服侍著,從沒委屈過他。但是與小姑娘相識以后,什么替人穿衣、梳頭描眉的體貼活計算是干了個七七八八。 顧盼朝他笑了笑,圓睜著一雙清澈干凈的眸:“感覺你和我的哥哥一樣?!?/br> 晏初卻像被踩住了身后那條毛茸茸的尾巴,霎時炸了毛:“我才不是你哥哥!” 想當初,晏初拼命給小姑娘解釋哥哥和戀人的不同,費了不少力氣才糾正過來,現(xiàn)在可不能重蹈覆轍。 顧盼湊到他耳邊,小小聲道:“是我的情哥哥?!?/br> 晏初呆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許是沒說過這么大膽又羞|恥的話,不待晏初反應過來,小姑娘已紅著臉飛快跑遠了。 晏初倒不怎么害羞,扭過頭看著院里將開未開的梅花骨朵,忍不住笑起來,眼底溫柔繾綣。 小姑娘出了西廂房的院落,便見不著她的影兒了。晏初轉(zhuǎn)身回了屋,關(guān)上房門,阻隔了外面呼嘯的冬日寒風。 晏初獨自待在小姑娘的閨房里,倒也不覺得無聊,反而還挺怡然自得的??此I過什么小玩意兒,翻她讀過的話本,推敲她平日坐在這里會想什么,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小姑娘不常用胭脂,也不佩戴香囊,此刻屋子里除了桌上那枝梅花的清淺香氣,再無其他味道。晏初不無遺憾地想,若小姑娘平日里能熏些香就好了,屋子里還能有些她的香粉味道,總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連一點香氣也不給他留。 索性也無事可干,晏初便取了紙和筆,畫了很久的小姑娘,待墨跡干了之后,走到院里又摘了一枝紅梅,和畫一起,放在了桌上。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晏初開門走了出去,冬日冷冽的寒風從門外呼嘯而入,那幅畫便被風吹到了床底,只剩一枝梅花。 筵席上眾人還在敬酒,絲毫沒有疲倦退場的跡象。小姑娘硬是靠著玩自己的手指頭,翹凳子腿,盯著晏初衣袍上的繡紋撐過了漫長的下午。 顧盼身旁坐著護軍統(tǒng)領(lǐng)的小女兒尚夏月,與顧盼一向交好。見她出去了這么久,尚夏月一時按捺不住好奇,便湊過頭來找她問個究竟:“你方才出去了這么久,去做什么了?” “啊,”顧盼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方才酒喝多了,出去透了透氣?!?/br> 尚夏月不疑有他,但是見顧盼嘴唇略微紅腫,皺眉問道:“盼盼,你的嘴唇為何腫得如此嚴重?上火了?” 顧盼想了半天,慢吞吞道:“許是方才在筵席上吃了那道麻婆豆腐,辣的嘴唇有些紅腫罷?!?/br> 尚夏月依舊疑惑得很,不依不撓問道:“可你走的時候,嘴唇并未紅腫啊。況且,我一直坐在你身邊,也沒見你嘗一口麻婆豆腐?!?/br> 顧盼:“……” 尚夏月打破砂鍋問到底,顧盼卻對此語焉不詳,舉止有些扭捏,支吾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晏初恰在此時回了筵席,一身月白長袍正氣凜然,但嘴唇和小姑娘的唇一樣,都是紅腫的。 尚夏月心里已明白了大半,念著顧盼在外面臉皮薄,便強忍了笑,替她找了個臺階下,似笑非笑道:“這春天還沒到,怎的就有了蚊子?盼盼下次可要小心點,別再被纏人的蚊子咬了?!?/br> 顧盼也不知如何反駁,只好一臉懵圈諾諾點頭。 筵席逐漸接近尾聲,已有人三三兩兩結(jié)伴離開。顧盼早已坐不住了,也隨著人潮溜了出去,直奔小巷子里一處拐角而去。 顧盼踏進大門,腳下踩著的是青石板,耳邊是咿咿呀呀的戲曲,從廊下慢悠悠的飄過來。戲曲有些跑調(diào),聲音也有些渾濁了,是店家年邁又愛聽戲曲的老父親哼唱的。 店家正躺在院里一把椅子上,身上蓋了件小毯子,跟桌上那些舊書一起曬著太陽。 顧盼輕車熟路走到那人跟前,喊了一聲:“店家,買書!” 顧盼來過這里多次,算是老主顧了,店家熟絡問她:“姑娘今日買什么話本?” “《露水情緣》?!?/br> 以往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店家從不多說一句話,今日卻格外話多:“姑娘竟也看這種書?” 這種書?哪種書?不就是話本子嗎? 店家的反應著實奇怪,顧盼拿了話本便回了西廂房,迫不及待看了半天,終于知道了是哪種書。 前幾回還頗為正常,無非是老套的英雄救美,歹人意欲欺侮美人,英雄從天而降將歹人們繩之以法,美人則順水推舟以身相許。 每一個章回之后是一張插圖,畫的極為精致美觀,美人穿著一身金絲軟煙羅,站在不知何處的松樹下面,看向英雄的目光略帶一絲羞怯。 但小姑娘越往后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位美人你為何要脫衣服?這位英雄你為何也跟著脫起了衣服? 偏偏插圖還畫的格外細致,連畫中二人的迷醉神情都栩栩如生,纖毫畢現(xiàn)。 第十二回 ,一開頭便是一首詞。 粉汗?jié)窳_衫,為雨為云□□忙。兩只腳兒肩上擱,難當。顰蹙春山入醉鄉(xiāng)。 忒殺太顛狂,口口聲聲叫我郎。舌送丁香嬌欲滴,初嘗。非蜜非糖滋味長。 小姑娘正暗自疑惑著,翻開下一頁,便瞧見男女主角赤|裸相見陰陽交|合的場景。顧盼猛的合上話本,臉紅心跳面紅耳赤。 糾結(jié)了半天,小姑娘還是忍著羞|恥重新翻開了話本,繼續(xù)往后看。 當真是,長夜扶龍入,任君赴逍遙。 但是,嘿,還別說,還真挺好看的。 害,年輕人不好色,好什么? 話本中的情節(jié)反倒激發(fā)了小姑娘的斗志,勢必要在洞房那晚把晏初治得服服帖帖的。 顧盼越往后看越覺得奇怪的知識增加了,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的小姑娘正津津有味看著,小桃突然端著茶壺無聲無息推門而入。顧盼慌忙合上話本放在桌子角上,但已經(jīng)晚了。 顧盼欲蓋彌彰的舉動反倒愈發(fā)可疑,小桃走到顧盼跟前,疑惑問道:“小姐在干什么?為何要盯著桌子看?” 顧盼尷尬擠出一絲笑來:“我剛要回床上休息,你便推門進來了。” 小桃“哦”了一聲,不動聲色拿起桌子角上那本《露水情緣》來。顧盼還不曾來得及阻止,小桃已翻開了話本。 翻開話本的那一瞬間,屋子里的空氣宛如忽然凝滯了一般,顧盼低頭看了眼話本上身體糾纏的男女主角,又尷尬移開視線。顧盼都不忍心去看小桃這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咽了下口水,柔聲細語道:“小桃,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