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白跟著導航一邊拐彎一邊問了句。兩人現(xiàn)在正開車前往南豐，調(diào)查陳曉柔他爸的事。

    “微博上有個話題是流浪貓報仇，好像不是只有一起，我看有人說幾個月前就有類似的事了，特別是最近一個月發(fā)生了好幾起。不僅有流浪貓還有流浪狗，只不過規(guī)模沒有昨晚大，所以網(wǎng)上沒什么報道?！?/br>
    楚予說著皺了皺眉，隱隱有些憂慮。他總覺得昨晚那些流浪貓狗的行為不像是動物的本能，更像是有人在背后cao控。要是網(wǎng)上說的這些事例都是真的，系統(tǒng)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只是不知道系統(tǒng)背后的人是土著還是使徒。前者感覺還有溝通的余地，后者的話……

    不過從他昨晚看到的情況來看，背后的人還算有理智，只針對虐貓的人，并不算喪心病狂之輩，本地土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楚予亂七八糟地想著，突然反應過來。他點開話題重新看了遍?！捌婀郑W(wǎng)上提到的幾個事例都在鳳城，別的地方好像沒有?！毕氲街暗内w立和張奇林，他疑惑地看向謝亦白：“是鳳城有什么把系統(tǒng)都吸引來了嗎？還是別的地方也有，只是沒有發(fā)現(xiàn)?！?/br>
    “不好說?！?/br>
    謝亦白沉吟：“就算別的地方有，我們從新聞上也看不出什么。就拿趙立和張奇林說，小魚你要是不知道內(nèi)情，會把他們跟系統(tǒng)聯(lián)系到一處嗎？”

    楚予搖搖頭。

    謝亦白若有所思道：“所以別的地方很可能也有，只不過還沒被發(fā)現(xiàn)，或者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也不知道?！?/br>
    至于楚予懷疑的第一個可能，謝亦白看了楚予一眼，壓下了心中的疑慮。從路西法到袁正義，從小白貂到那名叫小六的少年的系統(tǒng)，小魚身邊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未免也太多了些。

    當然，也不排除系統(tǒng)之間可以互相感應，無意識聚集一起。

    念頭閃過，他聽著楚予道：“也有可能真的是鳳城有什么吸引系統(tǒng)呀。會不會是鳳城地下埋著什么？譬如一個沉睡的主神，不是說不想做主神的系統(tǒng)不是好系統(tǒng)嗎？”

    謝亦白：“……”

    楚予笑了起來：“開玩笑的。我問過小白貂了，沒有主神，只有意志?！?/br>
    “世界意志？”

    “嗯?！?/br>
    楚予看向窗外，想起小白貂說的話，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意志，但這些意志都屬于混沌。祂們并不是真的意識，而是一種規(guī)則的集合體，源于本能展露出情緒。高興、生氣、憤怒、恐懼……小白貂曾經(jīng)感受過一次恐懼，在北167墜入重海時，整個世界的意志似乎在哭泣哀鳴。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意志是什么樣？

    不過聽小白貂說這個世界的意志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給它一種開心的感覺，只偶爾會有憤怒的時候。

    楚予聽得心生向往，到底怎么樣才能感受到世界意志呢？

    他一路轉(zhuǎn)著各種念頭，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繁華變得冷清。鱗次櫛比的高樓從視線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分布于道路兩邊大大小小的工廠。

    南豐作為鳳城的工業(yè)基地，有著華國北方最大的鐵礦。這里居民全部依托鐵礦為生。早些年這里的繁華不亞于鳳城，但隨著國家不停整改各種違規(guī)小工廠，治理污染企業(yè)，南豐受到了很大的影響?，F(xiàn)在南豐經(jīng)濟主要依托幾個國企，而陳曉柔的家就在其中一家國營鋼廠的家屬小區(qū)里。

    類似這樣的小區(qū)在南豐不少。有個好處便是小區(qū)里面的流動性很小，很多人都在里面住了一輩子，彼此都知根知底，打聽什么也比較容易。

    據(jù)陳曉柔所言，她爸當初輸錢跑路之后留下一屁股債，她媽其實動過賣房子的念頭。但因為房本是他爸的名字，加上爺爺奶奶阻撓，房子就沒賣成。

    再一個當時房價也有些低。她們家房子是集資從廠里買的，買的時候花了四萬，等陳曉柔她媽準備賣房子時，市場價才十萬。這點錢根本不夠還債，她爺爺奶奶又咬死要給自己兒子留個家，她媽想了想也就沒賣成。后來她們搬去市里，這里就空了下來。

    謝亦白把車停在小區(qū)樓下，跟楚予道：“走吧，咱們今天先去找鄰居打聽打聽?！?/br>
    “她家都搬走十年了，鄰居還能記得嗎？”楚予表示疑惑。

    “要是沒什么特點自然不會記得，但陳曉柔她家比較特殊，家暴、賭博、跑路，這些標簽哪一個都夠鄰居念叨幾年的，更何況全湊一起。”

    “也是?！背柘氲綐窍麓髬屃R人經(jīng)常會把幾年前跟鄰居的矛盾都翻出來，對謝亦白的話贊同地點點頭。

    兩人上了樓找到了陳曉柔以前的鄰居家，自我介紹說是陳曉柔的委托人，想要打聽她爸陳水生的消息。他們說陳曉柔，鄰居沒什么印象。但提到陳水生，幾個鄰居都想了起來，就是那個老喜歡賭錢、打老婆的男人。

    不過讓楚予失望的是，問了一圈幾個鄰居都表示最近幾年沒有陳水生的消息，也沒見他回來過。楚予還以為他們要白跑一趟，臨了樓下大爺想起什么，告訴兩人陳水生有個朋友，就住隔壁212棟，叫王長亮。前段時間他好像聽王長亮喝醉了罵陳水生，說是陳水生前段時間問他借錢一直沒還。說不定王長亮會有陳水生的消息，讓他們?nèi)フ彝蹰L亮打聽打聽。

    兩人跟老大爺?shù)肋^謝，找到了王長亮家。開門的是王長亮的老婆，對方聽說要打聽陳水生的消息，臉色立刻變了，當著兩人的面把陳水生罵了個狗血淋頭。

    “……”

    楚予聽著有些尷尬，悄悄戳了戳謝亦白。

    謝亦白神色不變地聽著王長亮老婆罵人，視線掃過屋內(nèi)，注意到一個男人從屋內(nèi)探出頭，不斷沖他們使眼色。

    謝亦白不動聲色打斷了王長亮的老婆：“這么說您最近見過陳水生了？麻煩您想想有什么辦法可以聯(lián)系到他?！?/br>
    “沒辦法?！蓖蹰L亮老婆沒好氣道。

    謝亦白態(tài)度依然很好，留下一張名片，希望對方萬一想到什么能及時聯(lián)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