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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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幾句漂亮話誰不會說!我朋友還在這躺著呢, 你也不管管?” 裴夏黑著臉道:“解毒丹都喂下去有一刻鐘了,你當(dāng)在場幾千修煉者都是白修煉的?” 吃過丹藥的人都知道丹藥的效果作用得很快,更別說這種上吐下瀉的小毛病了,絕對是丹到病除。 此話一出,大家也就不再幫著說什么,一直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小聲呻吟的胖子頓時就不敢出聲了。 好歹群眾肯配合,扶婉微微松了口氣,低頭打量中毒那人:“快些起來吧,有什么事情咱們好商量,不必如此。” 胖子訕訕地笑了笑,飛快爬了起來,一點兒都不像中了毒的人。 巡邏隊的人可算是能去倉庫查看情況了,昨日負(fù)責(zé)販賣烤紅薯和烤土豆的共有十人,其中普通人有七個,修煉者三個。 在出事的時候裴夏就讓人把他們控制起來分開關(guān)好,這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hù),否則外頭人鬧起來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 扶婉對裴夏的處理很滿意,有心想去單獨詢問每一個人,可這會她不能離開,人也不可能直接暴露在群眾面前,只好作罷,準(zhǔn)備一會讓巡邏隊的去審訊。 裴夏在她身后小聲道:“總不能一直在這耗著吧?就算倉庫里的土豆沒少又能怎樣,他們不會信的,只會覺得是我們自己人做了手腳。” 扶婉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裴師姐說的她又何嘗不知道呢?因為知道她是扶家的小姐,這些人對她有偏見,就跟很多人天生就仇富一樣。 然而該做的還是要做,至少他們自己能確認(rèn)是自己人出了問題,還是被人坑了。 受害者胖子和自己的朋友對視一眼,或許是覺得他們再不說些什么,只怕會要不到什么賠償。 胖子搓了搓手,輕咳一聲:“那個……扶小姐,您看這事要怎么處理才好,我昨晚可是受了一晚上的罪啊,要不是剛才那顆解毒丹,說不定這會人都沒了?!?/br> 這人自然是往嚴(yán)重了說,可扶婉也沒轍,誰讓人家是受害者呢,賠唄。 她露出一個和氣的笑容:“放心,該賠的我一定賠給你,具體的賠償事宜你和我身邊這位裴道友去談?!?/br> 裴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胖子咽了咽口水,他對裴夏的強(qiáng)勢有些發(fā)憷,實在不敢跟過去。 倒是他朋友比他膽子大,推了他一把:“走啊,我陪你去,沒什么好怕的。” 裴夏帶著人往辦公樓去,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扶婉皺了皺眉,巡邏隊還沒核查完? 今天巡邏隊帶隊的是鄭一單,扶婉剛一念叨完,人就回來了。 他嚴(yán)肅著臉,帶著人從人群中穿過來,附在扶婉耳邊小聲道:“已經(jīng)核查完畢,那毒土豆并非是倉庫里的?!?/br> 有人要害她。 扶婉抿了抿唇:“辛苦了?!?/br> 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這種陰謀了,偏偏六壬鎮(zhèn)也沒什么競爭對手,連個懷疑對象都難找,扶婉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隱山那邊的人。 畢竟她也只和隱山打過交道,上次就是扶越干的,但是這次……她會這么蠢嗎?同一個手段用兩次? 也不對,這次相對而言更加高明一些,受害者是真的,動手的也是鎮(zhèn)上人。 “扶小姐,巡邏隊發(fā)現(xiàn)什么了,還不能告訴我們?”人群中出現(xiàn)了帶節(jié)奏的人。 一個質(zhì)疑的聲音出現(xiàn),帶起一片聲音,畢竟他們都很愛吃六壬鎮(zhèn)上的美食,這次是那個胖子出事,下次會不會是自己呢?這種事情不說清楚他們都不敢再呆在六壬鎮(zhèn)。 “巡邏隊到底干什么去了,快些告訴我們!不然我們可不放心繼續(xù)買六壬鎮(zhèn)的東西。” “是啊,難不成是去做了手腳,六壬鎮(zhèn)要掩蓋真相了嗎?” “那個胖子不會這會已經(jīng)死了吧?” 真是越說越離譜……扶婉深呼一口氣,壓下煩躁的心情,跟這些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現(xiàn)在在他們眼中,六壬鎮(zhèn)全體和她扶婉就是惡人,說什么都沒用。 鄭一單聽不下去了,惱怒高聲道:“我方才去倉庫檢查了毒土豆,我們六壬鎮(zhèn)的東西全部都有登記的,倉庫里的毒土豆一個也沒少。你們都跟過那個直播,有些人甚至好奇循著他們的蹤跡去過,六壬鎮(zhèn)帶回來的土豆總共也就那么多,如今我們一個沒少……” 扶婉沒來得及攔住他,鄭一單嘴又快,幾下就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還沒等他說完,人群就被點爆了。 這種話聽起來很有推卸責(zé)任的意思,而且還直接指責(zé)陷害六壬鎮(zhèn)的人就在他們中間,扶婉才安撫住的群眾頓時罵聲一片。 “你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我們故意陷害不成?” “明明是自己有問題,還賴別人!呸!什么垃圾鎮(zhèn)子,又偏又窮,也就新奇了一點,出點事情還怪別人!” “扶家小姐這是要仗勢欺人嗎?把責(zé)任都推到我們身上,你們好意思?” 鄭一單頓時懵了,發(fā)熱的頭腦一下冷靜了下來,他似乎做錯了…… 扶婉揉了揉太陽xue,這個鄭一單啊,人還是太單純。 “都住嘴!”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喝,夾雜著靈力,震得人心神一震。 扶玉澤從天上落下,玉面是少有的冷然:“諸位似乎對扶家有諸多不滿,我瞧這里也有好些扶家的弟子,想來是積怨已久。如果你們不愿當(dāng)扶家弟子,那就退出。廣江,都給我記下,有一個是一個?!?/br> 廣江拿出影石,準(zhǔn)備聽從扶玉澤的吩咐,把在場起哄的扶家弟子記下來。 隱在人群里的扶家弟子頓時就慫了,他們嘴里雖然說著扶家不好,但大多數(shù)人能成為扶家弟子都很不容易,哪能就這樣被踢出扶家?一個個自然是掩面就跑。 剩下的都是一些散修,扶玉澤溫聲道:“諸位都散了吧,事情有了結(jié)果會告訴大家的?!?/br> 扶玉澤可是扶家二公子,和扶婉這個沒什么地位的小小姐不一樣,在仙界頗有威望,這些散修能不給扶婉面子,但不敢不給扶玉澤這個面子。 雖然覺得就這樣散了有些丟人,但是大家都是這樣做也就不覺得如何了。 扶婉這才有心思去打量扶玉澤,自上次扶家大選見了最后一次面后,扶婉就再沒見過他,手機(jī)發(fā)了消息也沒回。 “二哥這是做什么去了,怎地神情這般頹靡?”扶婉好奇問道。 扶玉澤從來都是溫和的,可這次她卻在他臉上看到了疲憊,有什么事情讓他覺得這么累? 扶玉澤伸手拉住扶婉的手腕:“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扶婉吩咐鄭一單:“你們?nèi)徲嵰幌玛P(guān)著的那幾個人,看看這毒土豆到底是出自誰手,允許你們用稍微過一點的手段。” 對這種想要毀壞整個鎮(zhèn)子的人,扶婉不會心軟,修煉者有很多陰狠的手段,若是沒有人愿意交待,便只能用強(qiáng)。 正要帶著扶玉澤去辦公樓,兩人被人叫住。 “先別走?!?/br> 兩人回頭,路白衣和路二叔一起往這邊走來,路白衣手上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著四個人。 扶婉覺得那四個人有些眼熟,但是她不記得在哪里見過。 路二叔沉聲道:“我看他們鬼鬼祟祟的,就讓廣江把人綁了。鎮(zhèn)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不知道和這幾個人有沒有關(guān)系?!?/br> 鄭一單記得那四個人,聞言忙道:“小小姐,此事還未向您匯報,這幾個人是昨天面試被刷下來的,昨天晚上他們企圖傷害您新招進(jìn)來的員工,違反了鎮(zhèn)上的規(guī)矩,昨晚就把人扔出去,剝奪了進(jìn)鎮(zhèn)的資格?!?/br> 扶婉瞥了一眼四個被路二叔虐的滿臉淤青的人,忽然笑了:“你們幾個昨天就不懷好意,想混進(jìn)六壬鎮(zhèn),我放了你們一馬,,沒想到你們自己還作死?!?/br> 然后跟鄭一單道:“一起帶過去審?!?/br> “是?!?/br> 路白衣把人交給鄭一單,多年來保持的習(xí)慣,她一眼就發(fā)現(xiàn)扶玉澤心情不好,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都挺糟糕。 小聲問扶婉:“你二哥這是怎么了?” 扶玉澤不耐地皺了皺眉,對扶婉道:“帶我去你說的辦公樓。” 路二叔臉頓時就黑了,扶玉澤看見白衣居然這么不耐煩? 扶婉也覺得奇怪,便問:“二哥到底要說什么,白衣和二叔不能聽嗎?” 扶玉澤搖頭:“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br> 路白衣挑眉:“你要說的事不會和南海秘境有關(guān)吧?” 她對扶清松要送扶婉去南海秘境的事情耿耿于懷。 在扶家人看來,現(xiàn)在的扶婉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扶玉澤這個表現(xiàn),很可能是知曉了這件事,畢竟他還不知道扶婉如今已經(jīng)是金丹期,在他看來,扶家就是要送一個剛剛踏入修煉大門的人去送死。 除了這件事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么事情可以讓扶玉澤邊臉色。 畢竟,她認(rèn)識扶玉澤這么多年了,他從未對任何事情上心過,如今最讓他關(guān)心的,只有扶婉。 路白衣走到兩人中間,倔強(qiáng)道:“如果你要說的事情和南海秘境有關(guān),那我要聽,我要聽聽看你們扶家到底想做什么?!?/br> 扶玉澤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扶婉居然一點兒也不震驚。 “你們早就知道了?” 扶婉嘆了口氣:“二哥,這事沒什么好說的,那個南海秘境我是不會去的,正好你回隱山的時候告訴大哥一聲,我辛辛苦苦在六壬山替隱山擋災(zāi),憑什么他讓我去南海秘境,我就一定要去?” 擋災(zāi)……扶玉澤苦笑一聲,上次獸潮的事情,大哥知道了卻也沒說什么,到底讓小妹心里不舒服了。 不過,小妹雖知道大哥要她去南海秘境的事情,似乎還不知道大哥為何這么決定? 扶玉澤想起這十來天的遭遇,眉頭皺得更緊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這其中還有隱情。 他看了看路家兩人,咬牙道:“我要說的,和你們知道的并不一樣,還是找個地方聊聊吧,路二叔和白衣要聽也可以?!?/br> 扶婉最后交待了一下陳嬸兒,讓她管好飯館的人,就懷揣著好奇心帶著人去了辦公樓四樓,她自己的辦公室。 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熱水,扶婉開口問道:“二哥要說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扶玉澤捧著那杯熱茶,熱氣氤氳,佛在臉上很快變涼,讓他也清醒了許多。 “小妹回來也有四個月了,之前我一直不理解,為什么爹把小妹找回來之后,就急匆匆地飛升了,直到這次我在大哥那里看見了爹留下來的遺書。” 遺書? 三人具都懵了,扶婉他爹不是說飛升嗎,怎么會留下遺書? 扶玉澤握緊那杯茶,情緒有些低落:“飛升對于修煉者來說,就是個夢,可對于真正飛升的人來說,卻意味著死亡。世人都以為我爹是飛升了,很多人還很羨慕……” “可其實,他已經(jīng)死在那場飛升之中了,很多飛升的前輩也一樣。” 辦公室里的氣氛頓時凝滯住。 路二叔失神道:“不可能!” 對于路二叔來說,飛上是他必走的一條路,可如今扶玉澤卻說,飛升就意味著死亡? 路白衣和扶婉面面相覷,飛升對她們來說還很遙遠(yuǎn),扶婉對原主爹沒什么印象,自然也不會覺得有多傷心,兩人只覺得奇怪。 “二哥,你何出此言?這么多年仙界飛升的前輩們,難道全部都死了嗎?” 扶玉澤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悲哀道:“并不是全部。是從仙界飛升的人漸漸少起來之后的事情,爹在遺書中寫道:每一個飛升的人都會提前預(yù)知自己的結(jié)局,可因為要顧著家族的面子,這個殘忍的真相不能公之于眾,他們也只能慷慨赴死?!?/br> “很早之前的那些前輩,是真的都飛升去了上界,可到了現(xiàn)在,天道關(guān)閉了通向上界的路,飛升的人……都尸骨無存。大家只見到雷劫之后人都不見了,下意識覺得是成功飛升到了上界,而不知道其中的真相。” 路白衣捂住臉,一臉驚駭,路二叔陰沉著臉,似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只有扶婉接受良好,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飛升執(zhí)念也不深,她是三人中唯一大腦還在運(yùn)轉(zhuǎn)的人。 “那這和南海秘境有什么關(guān)系?”扶婉冷靜指出,“二哥說和我們知道的不一樣,所以飛升的真相和南海秘境……有關(guān)系?或者說,和我有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