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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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著寶意跳了下去,奮力地游到了柔嘉郡主身邊。 這一幕簡直驚險,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寧王府的荷花池極深,她們這般身量的少女跳下去,雙腳根本踩不到底。 而寶意的水性很好,她下去之后就繞到了謝柔嘉身后。 眾人見狀心下稍定,下水救人就該這樣,才不會被慌亂的落水者帶下去。 不懂水性的謝柔嘉無比慌亂,已經(jīng)嗆了好幾口水。 感到有人跳下來,然后托住了自己,謝柔嘉的口鼻終于能夠停在水面上。 她兩手仍然在撲騰,耳邊聽見寶意的聲音在對自己說:“jiejie不要害怕,有我?!?/br> “寶意!”謝柔嘉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嗆著水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寶意救我……” 如今寶意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謝柔嘉抓著她的手臂,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只手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玉墜。 “郡主——” “郡主!” 春桃回過神來,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岸邊。 她趴在長滿青苔的石頭上,奮力朝著兩人伸手:“郡主快抓住我!快!” 春桃死也沒有想到,自己陷害寶意,竟然會把柔嘉郡主給弄到荷花池里去。 要是郡主在里面有個三長兩短,那她也不用想活了! 夏草跟秋云在旁看著春桃這樣,都嚇得快要哭了。 她們也不懂水性,不能下去救郡主。 兩人只能急切地問左右:“有誰會水的?快下去幫忙!” “快?。 ?/br> 可剩下的丫鬟里沒有一個像寶意這樣敢跳下去。 而兩個會水的小廝也因著郡主的身份,不能直接去施救。 他們瞧著寶意的動作,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托住柔嘉郡主,一時之間不會沉下去的,于是趕緊去找來竹竿,向著荷花池中伸去。 謝柔嘉在沉沉浮浮中,聽見岸上有人在喊:“郡主快!抓住竿子!” 但她不敢伸手,就怕自己沉下去。 寶意在她身后,手指握在那玉墜上,剛剛磨破的傷口又被她生生地掐出了血來。 血一融入玉墜中,玉墜就發(fā)起了熱。 岸上所有人就看到這一瞬間,寶意像是氣力不濟(jì),再也托不住柔嘉郡主,兩人向著水里沉去。 “郡主!”春桃趴在岸邊,嚇得幾乎要瘋了,劈手就要去奪竹竿。 還好下一刻,寶意又將身前的人推了起來,兩人重新浮出了水面。 那柔弱的少女像是爆發(fā)出了一股神力,將嗆水的謝柔嘉推向了竹竿。 她抓著了謝柔嘉的一只手,帶著她握在了竹竿上。 見柔嘉郡主抓住了竹竿,春桃忙對那兩個拉著竹竿的小廝道:“快,快把郡主拉回來!” 謝柔嘉嗆著水,借著那竹竿上傳來的力道漸漸被拉回了岸邊。 春桃、夏草跟秋云合力將她拽上了岸。 “郡主,郡主……”春桃跪在她身邊,淚流滿面地道,“郡主你沒事吧?!” “咳咳……”謝柔嘉在池子里嗆了幾口水,主要還是被最開始跟中間的沉沒嚇到了。 等上了岸以后,她便立刻回過神來,問道,“寶意——寶意呢?!” 寶意濕漉漉地從岸邊上來,來到了慌亂的謝柔嘉身邊:“我沒事,我沒事,jiejie!” 眾人聽著她管柔嘉郡主叫jiejie,再想起她剛剛那樣奮勇地跳下去。 完全就是情急之下忘了兩人的身份,只像當(dāng)年在鄉(xiāng)野時,叫出了這么一聲逾越的“jiejie”。 滿園燈光下,謝柔嘉怔怔地看著她。 少女雖然看上去濕漉漉的,很狼狽,但她的樣子卻像是極為高興。 她一面對自己說著話,還一面抬手擦了擦臉,露出了一個帶著梨渦的笑容。 有機(jī)靈的丫鬟很快便取了披風(fēng)過來,給渾身濕透的柔嘉郡主披上了,護(hù)著她站了起來。 她這一落水,在前院同夫人們在一處的寧王妃也立刻趕來了。 “寶兒,寶兒——”寧王妃急急地來到她面前,望著女兒問道,“你沒事吧?” “娘親——”一見寧王妃,謝柔嘉的眼淚便涌了出來,她是貨真價實的害怕,“娘親我好害怕……” 寧王妃不顧她身上濕著,把她擁入了懷中。 直到確定女兒還活生生地站在這里,她才放開了柔嘉,又顫抖地摸了摸她害怕的、濕透的臉。 這是曾經(jīng)失去女兒的母親在差點再度失去她的時候,最直接的反應(yīng)。 站在岸邊同樣渾身濕透,卻沒有人看她,也沒有人給她披上披風(fēng)的寶意看著被寧王妃擁在懷中的謝柔嘉,手指用力地收緊。 指尖被水沖淡的血跡再次變得深了起來。 燈火中,她的目光落在了謝柔嘉頸間掛著的玉墜上,玉質(zhì)的顏色已經(jīng)變了。 剛剛她在上面留下的血已經(jīng)滲入了玉墜中,化成了雪中的一點紅梅。 在玉墜發(fā)燙的瞬間,她就帶著謝柔嘉沉進(jìn)了水里。 戴著玉墜的謝柔嘉慌亂嗆水,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瞬間的異樣。 寶意在決定跳下池子的那一瞬間,就做出了這個打算—— 既然來不及造個假的來替換,那就先用自己的血染了這玉墜! …… 柔嘉郡主意外落水,這賞荷宴自然是繼續(xù)不下去了。 受邀來寧王府的夫人們跟貴女們都自覺地告辭。 寧王妃親自送賓客離去,才回到正堂中,面有慍色地一拍桌案:“說,郡主好好的是怎么落水的!” “王妃息怒!”柔嘉郡主落水時在場的一干人等都嚇得跪了下來,春桃、夏草、秋云也在其中,大氣都不敢喘。寧王妃的目光在這群不中用的奴才身上掃過,來到了跪在角落的寶意身上。 寶意已經(jīng)被準(zhǔn)許換了身上的濕衣,只是頭發(fā)還濕著,人還在微微地發(fā)抖。 寧王妃想起自己聽到的話,柔嘉意外落水,是寶意第一個跳下去救她。 也是虧得有她,如今她的寶兒才能好好的。 她想著,目光柔和了幾分,對跪在角落的寶意道:“寶意,你過來?!?/br> 聽見自己親生母親叫自己的名字,寶意的眼淚險些掉下來。 她們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卻沒有辦法與她相認(rèn)…… 寶意壓下心中酸澀,應(yīng)了一聲“是”,起身走向了寧王妃。 春桃看著寶意在自己面前走過,心中一顫。 寶意來到寧王妃面前,寧王妃拉過了她的手,剛要說話就感到寶意的手瑟縮了一下。 寧王妃垂眸,將她的掌心翻過來,只見少女的手上滿是傷痕,新舊重疊。 新的傷被荷花池的水浸泡了,傷口有些發(fā)白翻卷。 寶意有些局促地要收回手,卻叫寧王妃拉住了。 寧王妃抬起頭來望著她,有些心疼地道:“好孩子,這些傷是怎么弄的?” 寶意幼鹿般的眼眸里映出寧王妃端麗的臉。 她看著自己的母親,一時間不知有多恨這造化弄人,為何自己生得一點也不像她? “寶意。”紫鳶在旁提醒了一句,“王妃在問你話?!?/br> “沒、沒怎么……”寶意回過神來,忙道,“沒怎么弄的——” 春桃跪在原地,聽著她這不像樣的回答,松了一口氣。 然后又有些得意地想,爹說得果然沒錯,家雀就是家雀,飛上枝頭也別想邊鳳凰,諒她也不敢說是自己—— 這個念頭還未轉(zhuǎn)過,就聽見寶意小聲道,“舊的這些是上回?fù)祜L(fēng)箏的時候落下的,新的是剛剛春桃姐在池邊推了我一把,我抓著石頭被磨破的。” “你撒謊!”春桃渾身發(fā)抖,膝行從人群里出來,跪在寧王妃面前,“王妃,寶意她撒謊!” “她如何撒謊?”寧王妃放下了寶意傷痕累累的手,轉(zhuǎn)而看向了春桃。 從寶意說春桃推她的那一刻起,寧王妃的眸光就沉了下來。 她向來和善柔順,可她畢竟是王妃,一旦發(fā)怒,所有人都要從腳底寒到頭頂。 “王妃明察!”春桃慌得臉都白了,抬手指著寶意恨道,“我剛剛在池邊是推了她,可我是不慎摔倒推的她!她這分明是記恨我們上回打鬧玩耍,將她留在屋頂——” 見寶意站在那里,一雙眼睛黑沉沉地望著自己,就像是能吞噬人的荷花池水。 春桃嚇得整個人一抖,夏草跟秋云跪在人群里,望著這個方向心中焦急,卻不敢站出來。 “春桃jiejie。”春桃只聽這向來都是任自己搓扁揉圓的少女怯怯地說,“我只是說你推了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墒恰ぶ鲃倓偸菫榱硕惚苣闶种械臒艋\才失足落入水中,王妃問起你為何不說呢?” 寶意迎著春桃的目光,仿佛有些畏怯,又有些困惑,小聲重復(fù)了一遍,“你明明就不是故意的……你為何不說呢?” 春桃渾身一震,寧王妃看到她的表現(xiàn),哪里還會不懂? 她的聲音明顯壓抑著怒氣響起:“來人,把春桃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明日報送官府。” 作者有話要說: 自古以來,輕易打殺奴婢不可以,輕易逼死自己的孩子倒是自古以來就不用負(fù)責(zé)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