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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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得玉墜的那天起,就不想走柔嘉走過的路,重復她的人生,所以自己的一切跟她越不同,寶意就覺得好。 寧王妃拉著寶意的手,還記她手上的傷,忙問道:“那些傷好了嗎?讓娘親看看?!?/br> 寶意慶幸著泉水讓自己掌心的舊傷都好了,此刻不會再增加母親的痛。 于是由著寧王妃翻過了自己的手掌。 寧王妃看著女兒的掌心,光潔平整,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她聽寶意說道:“我去了三哥的院子,三哥就給了我一些藥,沒有留下疤痕。” “那就好?!睂幫蹂c頭,這樣的傷口是沒了,可是女兒心里的傷口誰能補? “娘親。”她聽寶意問自己,“我回來了,那jiejie怎么辦?” 寧王妃聽著女兒到現(xiàn)在還叫柔嘉做jiejie,心情也是復雜,不知該怎么辦。 到底是養(yǎng)了七年了,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們寧王府的女兒。 自把柔嘉接回來,她就諄諄教導,循循善誘,可教出來的女兒卻不是自己的。 甚至陳氏還這樣蒙蔽了自己,恩將仇報地苛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寧王妃現(xiàn)在只覺得看多一眼柔嘉都能想到陳氏,因此刻意沒有去想。 她說:“不用擔心,你父親跟我會好好打算的,定然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br> 寧王下朝回來,先去見了太妃。 從母親這里聽了整件事情之后,立刻來到了妻子的院子里。 他們的女兒正在里面。 一走進來見到寶意,寧王就停住了腳步。 腦海中朦朦朧朧地浮現(xiàn)出她剛回來的時候,七歲了,看起來才四五歲。 寶意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父親,祖母跟母親都是很快就接受了自己,但是不知父親…… 感到女兒的不安,寧王妃出聲提醒丈夫:“王爺……” 寧王大步走過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妻女。 寶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寧王妃也哭了。 寧王虎目含淚,自己的孩子怎么會受這樣的委屈? 陳氏那毒婦,這樣死了都是便宜了她! “寶意,孩子……”寧王忍著淚意,對女兒說道,“你娘嫁進府中的時候,你曾祖母就已經(jīng)去世多年……可是爹在她身邊長大,卻完全沒有認出你來,是爹對不起你!” 寶意哭著搖頭:“這不怪爹,不怪……”她只是后宅中的一個小丫鬟,陳氏又處處打壓,叫寧王如何注意得到? 對著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真是跟她說多久的話,看她多久都不夠。 等到夜深了,也不想讓寶意走。 郡主的院子柔嘉還住著,寧王妃今夜就讓寶意留在自己的院子里,睡在暖閣。 是夜,寧王跟寧王妃又坐在房中。 寧王妃剛剛?cè)チ伺畠旱姆块g,看她睡了才回來。 寧王在燈下看信,見妻子回來才抬頭問她:“如何?” 寧王妃道:“睡了。” 她坐了下來,哪怕燈火柔和,也覺得雙目刺痛。 她感覺自己真的是這輩子的眼淚都要為這一雙兒女流盡了。 寧王在燈下坐了片刻:“明日我就去稟報皇上,將寶意認回來?!?/br> 寧王妃點頭,開口道:“可是這么多年,我們一直都被蒙蔽,把別人的女兒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自己的女兒卻在做丫鬟。 這要是寶意在別處還好,可她在府中做下人,他們居然完全不知道。 這說出去,寧王府的顏面何在? 寧王一皺眉:“難道我們要為了這面子,讓我們的女兒再受委屈?” 錯認便是錯認,他們虧欠女兒的比虧欠兒子的多多了。 寧王妃聽他沉聲道:“丟人便丟人,我不在意,我絕對不會為了讓自己面子好看,就把柔嘉當親生的,反而讓寶意才做新認回來的養(yǎng)女,粉飾太平?!?/br> 寧王妃聽著他話里話外都像是在指責自己,也氣急起來:“難道我又愿意?” 她也覺得跟女兒受的委屈比起來,自己受人嘲笑又有什么? 還不是為了寧王府的臉面! “別哭,別哭。”見王妃又要哭起來,寧王忙安慰道,“是我錯了,是我不好?!?/br> 寧王妃抽泣了兩聲,停住了,聲音沙啞地問道:“但是柔嘉怎么辦?” 寧王沉默了。 人非草木,養(yǎng)了七年,感情也有了。 柔嘉無辜,又沒有別的親人,可是這么養(yǎng)下去真的是如鯁在喉。 最終他開口道:“先把柔嘉的郡主封號去了,給寶意請封。其次,不能讓她占著我們真正女兒的身份,其他的……之后再說吧?!?/br> 第46章 郡主院中一片冷落。 本就因為天花而變得缺少人氣的院子,如今更是寂靜了。 太妃帶著真正的郡主回來的消息傳遍了全府。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郡主院子里住著的這個是假的金枝玉葉。 而真正的那位,是曾經(jīng)郡主院子里伺候的丫鬟。 寶意曾經(jīng)這個院子里遭過什么罪,他們都知道。 那個雨夜,畏罪自盡的陳氏還想將她也拉進院子里。 這件事所有人也都記得清楚。 現(xiàn)在,哪怕一手策劃了這些的陳氏死了,柔嘉的地位也依然尷尬。 所有人都想,就算她是從哪里抱來的野孩子,只要是她娘親不是陳氏,都能比現(xiàn)在好。 可偏偏她就是這毒婦的女兒。 眼下,府中下人都離這郡主院子遠遠的。 站在游廊中遠遠地瞧一眼,一低頭也忍不住竊竊私語,發(fā)出嘲笑聲。 院中,紫鳶從廊下走過,端著柔嘉今日要喝的藥。 還未走到郡主房間外,就看到新來的幾個小丫鬟聚在一起。 紫鳶看了一眼,見幾個年長得力的丫鬟不在。 這些小的能力不足,話倒是很多。 她聽著她們的聲音脆生生地傳過來—— “我們現(xiàn)在可是麻煩了,這院子里住著的根本不是郡主。” “是啊,跟著這么個主子,別說是討前程了,想不被恥笑都難?!?/br> “不知剛剛回府的真郡主身邊缺不缺人,要是我能過去服侍就好了。” “不能去郡主身邊,去三公子身邊也行?!?/br> “對,據(jù)說郡主在被認回來之前,是三公子的丫鬟,現(xiàn)在認祖歸宗了,三公子那里不就——” 紫鳶聽了片刻,聽她們越說越不像話,于是從廊柱后繞了出來。 她開口道:“你們在這里說什么?” “紫鳶jiejie!”幾個小丫鬟嚇得連忙站了起來,“沒、沒什么,沒說什么?!?/br> 紫鳶看著她們:“還不去做事?” “是?!睅讉€小丫鬟朝她行了一禮,慌忙散開了。 紫鳶看了她們四散的背影片刻,才端著藥,繼續(xù)往郡主的房間里走。 她們說話的地方挑得離郡主的房間不遠,聲音又沒刻意控制。 紫鳶走過來,一看這門沒關(guān),就知道柔嘉在里面肯定都聽見了。 放在從前,讓柔嘉聽見這些,肯定出來鬧了。 紫鳶想著,端著藥走進去,就看見柔嘉坐在桌前。 屋里只點著桌上這一盞燈,照亮了她半邊的身子。 柔嘉從回到院子里就坐在桌前,如今天都已經(jīng)黑了,她似乎一直沒動過。 見到有人走進來,她才抬了抬眼,眼中映出紫鳶的影子。 紫鳶走到她面前,對她說:“該喝藥了,小姐?!?/br> 柔嘉聽她雖不再叫自己郡主,但是卻還給了自己面子,叫自己“小姐”。 她喃喃道:“我哪是什么小姐?倒是你,怎么還沒回去,還在我這院子里?” 紫鳶把藥端給了她,說道:“王妃一日沒叫我回去,我便一日都在這院子里。” 柔嘉接過藥卻沒有喝,而是轉(zhuǎn)手放在了桌上。 紫鳶聽她低聲道:“我不是郡主,我是假的,陳嬤嬤……我娘她還做出那樣的事,想來我很快也會被趕出去了。這樣一來,你留在這院中,便是等著寶意這真正的郡主過來,做她身邊的大丫鬟了,這不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