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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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等著她的話,終于聽她說道,“好,你若是想那便去吧,但切記不要勉強(qiáng),傷了自己。” 柔嘉跪在地上望著她,然后伏在了寧王妃的腿上,低低地道:“女兒知道?!?/br> 她今日原本只想說這件事,可是眼下氣氛正好,她正可以將另一件事說出來。 寧王妃伸手撫著她的長發(fā),聽柔嘉說道:“娘親,大哥成親了,女兒很快就要嫁到臨州去。若是在從前,娘親身邊有爹,又有三個哥哥還有寶意,女兒去了臨州也能放心,可是現(xiàn)在女兒是真的不想離開娘親身邊。” 寧王妃聽著她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嘴上說著“又在說傻話了”,可是心中卻已經(jīng)動搖起來。 先前她那樣干脆能把柔嘉嫁出去,是因為自己的兒女都在身邊,可是現(xiàn)在卻不知道此后會如何,她身邊已經(jīng)空落落的,再聽著柔嘉的話,心中就生出不舍來。 她不敢多想,只伸手握住了柔嘉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后說道:“好了,已經(jīng)這么晚了,明日你還要早起去靈山寺,快回去休息吧?!?/br> 柔嘉應(yīng)了一聲,知道她已經(jīng)動搖,見好就收,便起身告辭,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第二日,柔嘉早早起身,沐浴過后動身去靈山寺。 她原本是只帶著自己的侍女,可是等上馬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寧王妃身邊的紅芍也跟來了。 紅芍是依著寧王妃的話,再去靈山寺求簽。 柔嘉聽了以后點了點頭,上了自己的馬車。 “采心”坐在她的對面。 馬車動了起來,柔嘉聽坐在對面的人對自己說道:“郡主的話說得這么滿,若是寧王妃的人沒來,你還可以敷衍了事,現(xiàn)在人跟來了——” 柔嘉今日穿著一身素雅的衣裳,正在閉目養(yǎng)神:“我何時說過我要偷懶?” 她說到做到,等馬車到了靈山寺腳下,她一下馬車,就真的開始從這臺階的最底下,走一步便下跪叩一個頭,然后再起身上行。 她這每一次跪下去都毫不作偽,每一次叩下去都不在意自己的額頭染上塵埃。 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她從來是對自己夠狠的人。 從旁邊經(jīng)過的人見了她,都認(rèn)出了她:“這不是寧王府的……” “這一步一叩,是在效仿前人,祈求佛祖庇佑家中長輩?” 眾人竊竊私語著,想到寧王府如今的狀況,對她這舉動也多了一絲明白。 這雖然是寧王府的養(yǎng)女,但是對父母的心也不差。 陽光漸漸從柔和變得強(qiáng)烈起來。 柔嘉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些眩暈,等剩下還二十個臺階的時候,再一起身,就在已經(jīng)高升的太陽下晃了晃。 “小姐!” 采心在旁一把扶住了她,紅芍也跟在旁邊,握住了柔嘉的手臂。 “沒事?!比峒蔚昧藘扇说姆龀?,擺了擺手,自己站直了,“我沒事?!?/br> 她深吸一口氣,望著這剩下二十個臺階,以比剛才更慢的動作走了上去。 等站到最頂端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jīng)磨破,身上這身衣裳也被弄臟了好幾處,尤其是膝蓋手肘。 別說是紅芍,就是那偽裝成采心的東狄女子,也對她這堅韌認(rèn)知更深一層。 到了靈山寺以后,紅芍先行去辦了寧王妃交代的事,同空覺大師求了一簽。 柔嘉則在正殿誠心禮佛,然后晃了一下,終于支撐不住的暈倒在地。 “小姐!” 跟著來的丫鬟忙又和采心一起,把暈過去的柔嘉送去了禪房。 見她一時未醒,但沒有性命之虞,紅芍便留下了采心同幾個小廝守在外面,自己先行回去復(fù)命。 周圍的人聲一走遠(yuǎn),躺在床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 而不知從何處進(jìn)來的月重闕已經(jīng)坐在了房中,正在桌前斟茶。 柔嘉額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過了,她坐起身來,穿上了放在床邊的鞋子,走到了月重闕面前,開口道:“公子貴人事忙,竟是一直沒有時間見我?!?/br> 月重闕抬手,示意她坐:“郡主這么急著找我,不知所為何事?若是為‘封喉’,不是已經(jīng)見到了效果,只消等他們毒發(fā),你就可以得償所愿了嗎?” 柔嘉笑了笑,唇色蒼白卻不掩矜傲:“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喜歡走一步,看三步。盡管‘封喉’很快就能要了他們的命,但還是太慢了。寧王世子很快就會娶妻,他這個妻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我在寧王府留不了多久?!?/br> 月重闕來了一點興致:“你待如何?” “你我合作,我站得越高,對你們就越有利?!比峒蔚坏?,“跟北周的皇子妃、太子妃乃至皇后合作,總比現(xiàn)在跟一個王府養(yǎng)女合作好。我知月公子手眼通天,我要你想個辦法將四皇子蕭璟引到這里來,然后讓我和他成其好事?!?/br> 第139章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對一個男子說,要他助她同另一個男子成其好事。 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哪怕是月重闕,當(dāng)下也被這要求搞得愣了一愣,隔了片刻才笑起來。 果然是心氣高,尋常男子她看不上,看上的竟是蕭璟。 而且為了要嫁他,還如此的不擇手段。 門“吱呀”一聲打開,月重闕的侍女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她進(jìn)來之后,復(fù)又關(guān)上了門,像是方才在外面聽到了柔嘉說的話,站在月重闕身旁開口道:“柔嘉郡主這樣,倒像是我們東狄女子的性情?!?/br> 東狄與北周不同,女子看中什么人,便會直接搶過來。 哪像北周這些貴女,連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柔嘉并不看她,只對月重闕道:“我不是寧王府的親生女,只是養(yǎng)女。這樣尷尬的身份想要做正妻,就只能嫁入陸家那樣的人家,但我不愿意?!?/br> 而既然是做妾,那就要嫁入帝王家。 任何事只要沾上帝王家,就完全不一樣了。 尋常人家的姨娘,孩子生下來都不能養(yǎng)在身邊,可是于貴妃在宮中卻可以一手遮天。 做過一輩子的皇家媳,柔嘉對這些條條道道無比熟悉。 她再進(jìn)去,不過是將走過的路重走一遍罷了。 雖然現(xiàn)在她沒有玉墜,容貌不像上輩子那樣美,但是她臉上的疤已經(jīng)消除了。 這樣一張清秀面孔,恰巧是蕭璟會喜歡的。 給謝易行下的藥,還要半月有余才能見效。 柔嘉自然要將此刻的優(yōu)勢利用到極致,先嫁與蕭璟再說。 她對月重闕說:“要把蕭璟找來,月公子一定有辦法,要讓他同我在一起,你也一樣有手段?!?/br> 月重闕看了她片刻,開口道:“也罷。” 他從桌前站起了身。 柔嘉聽他說道:“給我三日時間,到時要如何,桑情會告訴你。” 柔嘉聽見這個名字,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采心”,才知道這個扮成采心跟在自己身邊多日的東狄侍女原來名叫桑情。 月重闕原本正走向門,可是卻身形一頓,悶悶地咳嗽了兩聲。 這頓時引來了桑情的關(guān)注:“主上——” 但他擺了擺手,讓她留下,獨自從這房中走了出去,離開了院子。 他這般出入仿若無人之境,讓柔嘉更加篤定他手眼通天,在這近似北周國寺的靈山寺中都可以恣意自由。 柔嘉抬手扶住額頭,依然感到有些頭暈。 指尖觸碰自己額頭上處理過的傷疤,她并不在意。 有玉露膏在,這樣破皮的地方很快就會好。 再等三日,她就能見到蕭璟,然后一嘗夙愿。 柔嘉想著,唇邊緩緩地露出了笑容。 一出院子,月重闕的侍從就無聲無息地跟了上來,隨著他一起回了他們落腳的禪房中。 月重闕推門進(jìn)去,侍從跟在他身后把門關(guān)上,聽主上說道:“下午持我的名帖,去找四皇子?!?/br> 那高大的漢子應(yīng)了一聲“是”,又見主上一邊點燃桌上放著的凝神清香,一邊說道,“告訴他京中最近的奇癥跟寧王府的事,我們這邊知道些內(nèi)情。” 月重闕說完,就等著屬下應(yīng)聲,可是卻遲遲沒有等到。 他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火折子,轉(zhuǎn)過身在桌前坐下:“你有什么問題,想問就問吧。” “屬下愚鈍?!彼膶傧抡f,“主上,我們?nèi)羰遣徽f,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寧王府中的是我們的‘封喉’,既然如此,又何必要主動去暴露?” 月重闕低笑一聲,“無論如何”這四個字,哪有這么容易。 他雖離開去見柔嘉,但琴卻沒有收起來,一直擺在這石桌上。 這東狄漢子見他伸手在琴上彈出了一個音,眼睫低垂,這張平凡的面孔仿佛在這一瞬間也變得耀眼起來。 他開口道:“他們不過是現(xiàn)在不知,再給他們一些時間,歐陽昭明就會想到這是出自我們東狄一品閣的‘封喉’。” 與其等他知道了,再讓自己陷入被動,不如現(xiàn)在就先將這個消息賣給蕭璟,繼續(xù)掌握主動權(quán)。 聽見歐陽昭明的名字,那東狄漢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是的,有這個人在,他們再謹(jǐn)慎也不為過。 主上既然要他把這個消息主動告知北周的皇子,自然就有他的打算。 終于,他抬起右手作拳在左肩捶了一記,說道:“屬下知道了?!?/br> 月重闕五指在琴弦上一拂,指下開始流淌出琴音。 這琴音就如同他入住這靈山寺的禪房之后的每一日一樣,空靈平緩,不見殺伐。 —— 虎賁營。 自謝臨淵毒發(fā)倒下被送回寧王府,已經(jīng)過去了幾日時間。 蕭璟知道現(xiàn)在是空聞大師在醫(yī)治他們,而且也知悉這是在秋狩之時,謝臨淵就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