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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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君應(yīng)了一聲,聽夫君說道,“謝謝你?!?/br> 她笑起來:“怎么好端端的,又謝起我來了?” 謝嘉詡見她說完在自己的懷中轉(zhuǎn)了個身,一手搭上了椅背,坐在自己腿上低頭望著自己,“有件事情我倒是要問問你?!?/br> 他微微仰著頭,道:“你問?!?/br> 沈怡君道:“我是要問你寶意的口味,她是喜輕還是喜重?喜甜還是喜咸?最喜歡的點心又是什么?” 她問著夫君,見到他的俊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茫然神色,就知道這些問題問他是問錯人了。 謝嘉詡確實不知道寶意喜歡吃什么,沒什么把握地對沈怡君說:“寶意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挑嘴,什么都喜歡的?!?/br> 沈怡君對這個答案很是不滿:“再不挑嘴,也總有最喜歡的東西吧。” 謝嘉詡無奈地道:“這種事情你去問娘,或者問問寶意院里的侍女不就知道了?” 他這成日在朝中忙碌,不像二弟重口腹之欲,也不像三弟同寶意相處那么多,自然是不清楚了。 沈怡君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說道:“那我問你,柔嘉最喜歡吃什么?” 謝嘉詡想著這個自己知道,于是回答道:“栗子糕?!?/br> 沈怡君又問:“那我呢?” 謝嘉詡道:“你最喜歡吃的就是城西徐記的桂花糕?!彼f著笑了起來,問她,“怎么,想吃了?明天我就去給你買?!?/br> 沈怡君輕輕推了他一把,從他腿上起身,由桌后繞了出來。 謝嘉詡看著妻子的身影在桌前轉(zhuǎn)過,那纖細(xì)的腰間掛著的同自己是一對的玉佩,在這燈火下,顯得分外瑩然。 在收到的那么多新婚賀禮中,沈怡君最喜歡的仿佛就是這對玉佩。 謝嘉詡也十分喜歡,這幾日都時時帶在身上。 他見沈怡君站在書房中,轉(zhuǎn)過了身來看自己,說道:“你看,我問你知不知道柔嘉喜歡吃什么,知不知道我喜歡吃什么,你都能答上來。這無非就是你上不上心的問題,寶意要是知道你這個做哥哥的連她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那該有多傷心?!?/br> “我——”謝嘉詡想要辯解,卻被她打斷。 沈怡君抬手一指他掛在腰間的玉佩:“且不說其他,你天天掛在腰間的就是寶意送你的玉佩。這樣的好玉,這樣的雕工,想也知道是出自霍大師的手筆,是寶意為了你這個哥哥特意去向她的師父求來的。” 謝嘉詡聽著妻子的話,不由得低頭看向了正掛在腰間的玉佩。 沈怡君道:“寶意那日特意將這賀禮送來,你一見就喜歡,相比之下柔嘉呢?” 確實,柔嘉在這段時日心中所念想所想都是蕭璟,甚至謝嘉詡成親,她都沒有再特意備一份賀禮。 謝嘉詡原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這樣兩相一對比,就覺得自己對親meimei實在是不夠上心。明明他們在消除了隔閡以后,他還覺得自己對寶意不差,可是妻子這么一講,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關(guān)心meimei的程度還是不夠。 “還有,”沈怡君舒緩了語氣,“方才我在母親的院子里建見到柔嘉了。” 謝嘉詡看向她,下意識地問:“柔嘉怎么了?” “柔嘉同我一樣,送了糕點去母親的院子?!鄙蜮?,“我就是在想,寶意若是做糕點,是各個院子都送的,那柔嘉做的糕點,你這個大哥吃過嗎?” 謝嘉詡臉上的神色再次一凝。 這些原本是他從未注意過的細(xì)節(jié),可是現(xiàn)在由妻子提起來,竟是件件都讓他在意。 寶意自回到府中,無論做什么都是人人不落,但是柔嘉,能夠得到她心意的就只有祖母跟父母。 至于他們做哥哥的,是從來落不到她眼中的。 這感覺就好像是寶意對他們好,是無條件地對家人好。 而柔嘉則是在討好,討好那些對她來說有用的人。 沈怡君不過就是想讓他這個哥哥對自己的親meimei上心一些,見到謝嘉詡這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她就說道:“我先回房了,等你把書看完,就早些安置吧?!?/br> 謝嘉詡應(yīng)了一聲,可是這坐在書桌前卻覺得不是很看得下去,索性把那杯菊花茶喝了,也回了房。 他心里想著寶意跟柔嘉的不同,原以為會難以入眠,可沒想到還是睡得很好。 等到第二日去上朝,一上馬車,謝嘉詡就見到原本嫌棄眾人帶扇子在身邊故作風(fēng)流的父親,今天竟然拿了把扇子在手上,不光如此,寧王還笑瞇瞇的。 他如此反常,令謝嘉詡?cè)滩蛔柕?,“父親,這是?” “你問這個?”寧王展開了手上的扇子,拿在手上搖了搖,然后笑瞇瞇地看著長子。 謝嘉詡一時間沒看出門道,倒是謝臨淵在旁邊先發(fā)現(xiàn)了這扇面上寫的字:“這不是昨天屏風(fēng)上岑安的那篇《月明賦》?” 聽到弟弟的話,謝嘉詡才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看向扇面,見到上面寫的果然是從昨天屏風(fēng)上那篇《月明賦》,不光內(nèi)容一樣,甚至連字也一模一樣—— 就好像是把屏風(fēng)上的內(nèi)容縮小了好些,轉(zhuǎn)移到了扇面上。 寧王十分得意:“昨日爹還在想著,要怎么樣把屏風(fēng)在府中的事情透露出去,現(xiàn)在有了這扇子,不必說他們也會自己來問了?!?/br> 謝臨淵拿了扇子過來看,問道:“這是爹寫的還是三弟寫的?” 寧王書法造詣好,而謝易行練的字體又是結(jié)合了岑安書法的特點,謝臨淵自然以為這就是他們的手筆了。 可謝嘉詡卻聽父親說道:“都不是,這是你們meimei寫的?!?/br> 第160章 寧王說完,就對兩個面露意外的兒子叮囑道:“這事你們知道便可,不必同別人說?!?/br> 現(xiàn)在他們的meimei受到的注意已經(jīng)夠多了,不需要再增添一筆。 “是?!?/br> 謝嘉詡跟謝臨淵都應(yīng)了一聲是。 而他們說著的寶意在父兄乘坐馬車出門去上朝之后不久,也從家里出來,乘了馬車往槐花胡同去了。 她從今日開始跟著爺爺學(xué)習(xí)雕刻,就像是去上課一樣,晨昏點卯。 霍老是老年人,不用睡那么多的時間,他起得早,寶意去得也早。 秋日的清早已經(jīng)帶上了一些涼意。 等來到槐花胡同,下了馬車進了院子,寶意就見到爺爺正在院子里待著。 顯然是準(zhǔn)備在外頭用早飯。 她來到爺爺面前,說了聲“爺爺早”,在霍老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跟在她身后的冬雪就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放在了桌上,將帶過來的早點一樣一樣地擺上了桌。 “嗯?”原本閉著眼睛享受晨風(fēng)吹拂的霍老聞見食物的香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見到桌面上放著的早點,他一揚眉毛問寶意,“怎么沒吃早飯就過來了?” 寶意幫著伸手?jǐn)[放,將爺爺喜歡吃的放在他面前,說道:“我算著這個時間爺爺也應(yīng)該是還沒用過早飯的,所以就讓冬雪把廚房做的早點帶上了,過來陪爺爺一起吃?!?/br> 霍老臉上露出了笑容。 寶意見他高興,也跟著笑了起來,取了碗筷親手遞到他手里,祖孫二人坐在這秋日的晨光中吃完了早飯,才開始今日的功課。 依然是他們剛才用來當(dāng)做餐桌的桌子上,方才擺開的杯盤現(xiàn)在已經(jīng)撤了下去,放著的都是那日從萬寶奇珍樓買回來的玉料。 雖然這些是霍老眼中的便宜貨,但是在玉料之中已屬上乘,否則也不會被萬寶奇珍樓擺出來。 在這一桌大大小小的玉石前,霍老開口道:“你先前練習(xí)書畫已經(jīng)有了基礎(chǔ),如今再要學(xué)起雕刻來就事半功倍?!?/br> 寶意認(rèn)真地聽著,坐在爺爺面前點著頭,霍老知道她記憶力極強,自己說過的話她一遍就能記住,也不要求她在此刻要做筆記來記下。 他閉起了眼睛,抱著雙手道:“雕刻與書畫不同,后者大多隨心,但是玉器雕琢往往是要根據(jù)月亮來確定題材,玉石表面往往會有絡(luò)裂紋理,不能隨意剝?nèi)?,這個時候就要利用玉石表面的不同顏色進行設(shè)計,加以雕琢,挖臟去綹,變枳為榆,記住了嗎?” “記住了?!睂氁獾?,隨即又問爺爺,“那若是所得的玉料本身就極其完美,是不是不用考慮這件事情了?” 霍老睜開了眼睛,原本想反駁世間哪有這么好的玉隨便撿,可以一點瑕疵都沒有,可是話到嘴邊就想起先前小丫頭給自己的那塊白玉。 那真是完美無瑕,讓人下手切下邊角料都有些不舍。 他咽下了反駁,轉(zhuǎn)而嚴(yán)肅道,“若是你再遇上這樣無暇的好玉,絕不能再像先前那樣浪費,一定要最大限度地去利用?!?/br> 玉料有多大,就設(shè)計做個多大的物件,而不是把它切割開來做成幾件。 寶意做出受教的樣子,想著自己挖出來的那些玉石里,個頭大的那么大,不切割的話,根本無法做成隨身佩戴的事物,于是決定切割的時候不告訴爺爺就是了。 霍老瞧著她這暗暗點頭的樣子,明顯不是在贊同自己的話,只猜測在她手中定然還是有個頭更大、同樣完美的玉料。 怕這小丫頭暴殄天物,自己回去把它給切了,霍老于是咳了一聲,提醒道:“你還記不記得先前答應(yīng)了爺爺什么?” “什么?”寶意問,她這答應(yīng)爺爺?shù)氖虑槎嗔?,一時間都不知爺爺在問什么。 霍老別扭地道:“你答應(yīng)了要送爺爺比給你大哥做賀禮那塊玉料還要大的好玉,可不許耍賴。” 寶意還當(dāng)是什么,原來是這個,立刻便說:“好,明日我過來就把那塊料帶給爺爺。” 得了她的保證,霍老這才“嗯”了一聲,隨手從桌上拿起了一塊玉石。 他舉著玉石,對寶意說:“我們拿到一塊玉料在手,首先要進行觀察,觀察它的玦度跟外形,顏色跟紋理,之后才是設(shè)計?!?/br> “設(shè)計的圖可以畫在紙上,也可以畫在要雕琢的玉料上。”霍老說,“但像你上次拿來的那塊玉石,來日你若是再碰上,設(shè)計圖先得畫在紙上反復(fù)斟酌,等到設(shè)計完美了再落在玉料上。 “你拿來的那塊玉料從內(nèi)到外一體通白,所以我在雕琢的時候,是完全照著最初的設(shè)計一走到底??墒窍裎沂种心弥倪@塊玉料,它的內(nèi)部可以看得出有斷裂,斷裂處的顏色會同整塊玉石不一樣,這就要在雕琢的過程中進行修改。 “通常情況下,修改也只能調(diào)整局部的內(nèi)容,不能改變原本的主題?!?/br> 寶意點頭,將爺爺說的話都記入了心中。 “勾好樣之后,就可以開始進行雕琢,這第一步被稱之為粗雕,也可稱為作胚,初步將這玉料變成想要的形狀?!被衾限D(zhuǎn)動著手上的玉石,“在這一步,前人總結(jié)出了許多經(jīng)驗,比如見面留棱,打虛留實,先淺后深?!?/br> 他說著咂了咂嘴,把這些專業(yè)的詞匯都給寶意解釋了一遍,才又說道,“這些詞你現(xiàn)在領(lǐng)悟不了沒有關(guān)系,等你開始雕琢自己的作品了,犯了錯,自然就會知道這些都是什么意思。” 接下來,他又跟寶意說了粗雕中切割玉料的方法。 等到說完,就讓她對著這一桌玉石進行觀察,然后設(shè)計,自己則站起了身,打算出去溜達(dá)溜達(dá),再回來驗收孫女的功課。 寶意留在院中,對著這一桌石頭琢磨了許久。 冬雪站在她身后,見著天上陽光漸漸地猛烈了,于是對著寶意說道:“郡主,我們進去,你再繼續(xù)琢磨吧?!?/br> 寶意說了聲好,跟冬雪一起把這些玉料都收回了匣子里,接著回了屋里。 等來到桌前,兩人才看到在書桌上已經(jīng)放了幾本關(guān)于這玉雕的書。 霍老這是算得準(zhǔn)準(zhǔn),等寶意在外面對著這些石頭琢磨得差不多了,回來就能看到準(zhǔn)備好放在這里的書,能夠?qū)倓偹念I(lǐng)悟同這些書本彼此對照,加深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