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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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之中是他最先定下風格,他們下筆自然是以他為核心,第一個畫的就是他。 兩人看了他片刻之后,收回目光,回想著方才在與宴之時歐陽昭明在席上的言談動作。 構思片刻之后,小少年的筆尖終于沾了墨,寶意也在這潔白的“照君”上落下了第一筆。 參與筆試的二人在紙上開始作畫,歐陽昭明之后第二個開口的是霍老。 他說話的時候只說了一個名字:“聞雨堂。” 畫他的時候,須以聞雨堂的風格來描繪。 正在描繪歐陽昭明身影的二人手速極快,用了畫圣趙顯清的風格畫出了歐陽昭明在席間的姿態(tài)。 稍有不同的是,一人畫的是他在飲酒,另一人畫的卻是他在同人說話。 聽到“聞雨堂”三個字,兩人同時換筆,下筆的技法一變,勾出霍老的身形。 隔了片刻,輪到嚴老板定自己的畫風。 他手指在桌上敲擊兩下,笑瞇瞇地說出一個名字:“連文熙。” 霍老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就瞪了他一眼—— 這不懷好意的老家伙。 連文熙跟聞雨堂那是同門師兄弟,兩人的風格都以清麗見長。 他們有幾幅畫,要是把落款遮去,看起來一時間都難以分辨究竟是誰的作品。 嚴老板被他瞪著,神情十分坦然。 雖說他是坑人,可這不是一視同仁,連自己的孫子也一起坑了嘛。 這就要看他們兩個在研習名家之作的時候夠不夠細心,有沒有把他們最極致的風格特點記下來了。 寶意跟嚴小寶畫完霍老,來到嚴老板,兩人都沒有換筆。 他們的勾勒速度都是從一開始極快,到后面就慢了下來,顯然是在回想著聞雨堂師兄弟之間的差別該如何體現(xiàn)。 洛芷寧自己也陷入了這個題目中,苦苦思索著若自己是寶意,該如何破題。 正想著,就見到除了寶意跟嚴小寶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洛芷寧回過神來,想著這是怎么了? 霍老提醒道:“到你了?!?/br> “哦哦!” 洛芷寧應了兩聲,她也是出題人呢,她都忘了! 她一張嘴,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第一個名字就脫口而出—— “斛珠夫人!” 聽到這四個字,方才一直在作畫沒有停的兩人終于被打斷了節(jié)奏,齊齊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斛珠夫人是以畫仕女圖出名,無論是用筆的線條、上色都同前面三人完全不一樣。 洛芷寧見著嚴小寶盯著自己的眼神,只覺得這小男孩是在質問自己,怎么會喜歡被畫得那么胖。 可她現(xiàn)在想收回也來不及了,寶意已經換了第三支筆,方才在席中,她就坐在洛芷寧身旁,此刻自然地對著嚴小寶開口道:“江辛?!?/br> 嚴小寶看向寶意,她這是出了題,要自己以江辛的風格來畫她。 禮尚往來,嚴小寶小嘴一張,也拋出一個名字:“劉平。” 眾人:“……” 這名字聽起來普普通通,可他的畫風卻同本人的名字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斛珠夫人是精致到極致,那劉平就是粗獷到極致。 嚴小寶這么一個孩童,居然要寶意以畫武將的風格來畫自己,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兩人交換了名字,又在將注意力專注回畫上。 正在這時,院中一陣風吹過,下午才被搬進來的桂花簌簌地落下細小的花瓣來,落在紙上。 寶意畫過了畫中六人,筆鋒一轉,又在這已經初初成型的小院之宴中添上了兩叢秋桂。 筆尖過處,還有桂花花瓣在紙上留下的香味,真真應了題中的“秋”。 那兩個撫琴的侍女出自嚴家,雖然只是奴婢,但卻也對書畫耳濡目染。 二人見著寶意跟小少爺都畫得差不多了,便一先一后地說出了另外兩個名字:“元子秋?!薄肮??!?/br> 至此,這幅《秋夜與宴圖》上八人的畫風終于定下。 想來便是這八人在世,也想象不出自己的畫風同另外七人湊在一張圖上,會是個怎樣的光景。 第178章 兩張“照君”上面,這小院宴席和八個人的身影都已經出來了。 下一步,就是上色。 上色這一步也很關鍵。 趙顯清等八人的風格若是線條抓不住,通過上色也能夠彌補一二。 到了此時,寶意跟嚴小寶用起顏料,都對著身旁侍立的侍女不停地拋出要求。 筆在筆洗中洗過,蘸了顏料,在碟中調成他們各自要的顏色,于他們畫好的人物身上一點一點地添上了色彩。 坐在圓桌旁的四人雖看不見他們的落筆,也能夠想象出這些顏色落在“照君”上是怎樣的效果。 寶意和嚴小寶一筆筆認真落在潔白的紙面上,仿佛也在他們的腦海中涂抹出顏色來。 一片安靜中,霍老對嚴老板說:“我看你這孫子不錯,有你這么三四分水平?!?/br> 嚴老板聽了他的話,笑了起來:“霍兄過獎了?!边@個年紀的孩子能得到霍老的評價,有他的三四分火候,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說著看向寶意,見著寶意胸有成竹的動作跟下筆的沉穩(wěn),也忍不住對霍老贊嘆道:“郡主雖然學習書畫的時間尚短,但是我瞧著也有了幾分你的功力。” 他說完,就等著霍老像往常一樣來反駁自己,可是卻沒等到。 霍老這一次非但沒有反駁,還很贊同地應了一聲。 這讓嚴老板感到稀奇,收回目光來看向他,就見到霍老朝自己得意地一挑眉:“你孫子三四分像你,我徒弟三四分像我,你我相比起來,我一只手都能打贏你,所以他們兩個現(xiàn)在勝負如何,不用看也知道了?!?/br> 歐陽昭明拈著酒杯,聽到霍老的話,在旁笑出了聲。 “這——”嚴老板也是在短暫的錯愕之后,弄明白了他這是又在嘴上過癮占自己便宜,忍不住一邊笑一邊搖起了頭。 他們坐在這里還能分神說話,洛芷寧卻是滿心都落在寶意身上。 她剛剛喝下去的那兩杯酒已經散了,又后悔起自己剛才脫口而出說了個“斛珠夫人”。 雖說京中貴女都會練習仕女圖,但寶意偏愛花草,對仕女圖肯定不熟了,也不知會不會給她拖后腿。 在洛芷寧焦急的注視中,寶意卻完全沒有被影響。 她細致地疊色渲染,將自己腦海中的畫完美地還原出來,紙上的八個人物一個接一個地有了色彩,不僅同這八位畫家的畫風一致,而且也看得出今日與宴的八人身份與神韻。 畫好在嚴老板衣服上的竹石暗紋,寶意又在畫好的桂花樹上添了幾筆,再點亮了院子四角的燈盞,最后取了一支筆蘸了墨,在畫面的留白上用了岑安的字體,改了《月明賦》其中一段,改成了一首詩,填在這畫面上。 至此,整幅畫作終于完成。 寶意放下筆的時候,對面的嚴小寶也同時擱下了筆。 兩人抬頭,目光在空中相遇。 坐在桌旁的四人見狀,都道:“看來是畫好了?!?/br> 嚴老板一抬手,對充當裁判的歐陽昭明說道:“大人請?!?/br> 歐陽昭明起身,先看了看嚴小寶,又看了看寶意,然后說道:“不如就先看看小朋友的畫好了。” 眾人沒有異議,一起移步到嚴小寶的畫前。 寶意站在原地沒有動,遠遠地看著。 他們的目光一落在嚴小寶的畫紙上,就見到他用的是從空中半俯視的視角,描繪了這么一場秋夜宴席。 洛芷寧出聲道:“畫中有月,對應夜;桌旁有桂,對應秋,妙啊?!?/br> 嚴小寶站在凳子上,出聲道:“桌上美酒佳肴,席間談天作樂,身畔有美婢奏樂,都是宴?!?/br> 他的童聲一出,在這院中就如同清泉響亮,帶著孩童的驕傲。 作為評判他們二人優(yōu)劣的人,歐陽昭明聽到這話,低笑一聲。 嚴小寶一下子抬起眼睛看向他,不知他是笑什么。 可他是平民,面前這位是上官,他就算心中有疑惑想要質問,也不能無禮。 還是嚴老板笑著抬手摸了摸孫兒的腦袋:“歐陽大人是在笑你自己開口講解,落了下乘?!?/br> 若他這畫是畫得好,旁人自然會看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又何需他來說呢? 嚴小寶一下子紅了臉,抿著唇不說話了。 霍老將他這畫從大處到細節(jié)都看了一遍,“嗯”了一聲,說道:“畫得不錯?!?/br> 他說著,抬手一指聞雨堂跟連文熙二人畫風下的自己跟嚴老板,問道,“這二人的畫風相近,你用何區(qū)分?” 經過剛才被歐陽昭明笑,嚴小寶知道自己現(xiàn)在多說多錯,霍老既然是問了這個問題,就是因為他畫的不夠明顯,讓他們無法區(qū)分。 因此他只是應道:“聞連二人的筆法,從線條到用色都極其相近,我并沒有什么好辦法加以區(qū)分。” 霍老聽了他這老實的回答,還算滿意。 他對著嚴老板說道:“你這孫兒不錯,不像你這么滑頭。” 嚴老板都已經習慣了他這夸自己的孫兒要連帶著損自己一把的,見他們對嚴小寶的畫作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于是說道:“這邊看完了,我們去看看郡主的畫吧。” 歐陽昭明點頭,洛芷寧第一個響應,往寶意那邊跑去。 等一來到桌邊,她就迫不及待朝著寶意那攤在桌面上的畫看去:“寶意你畫得怎么樣,有把握嗎?” 剛才看了嚴小寶的畫作,洛芷寧已經十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