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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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腳步來到外面掀開窗簾的前一刻,寶意的身影才重新出現(xiàn)在床榻上。 在她們的手伸手來掀簾子之前,她敏捷地一把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 秋日早上已經(jīng)有幾分寒意了,鶯歌跟畫眉都穿上了厚一些的衣服。 畫眉將寶意的床帳掛起來,鶯歌則伸了手,從著熱熱的水里擰了毛巾出來,輕輕地敷在寶意的臉上,給她擦了一遍臉,然后才溫柔地叫醒她:“郡主,郡主,該起來了?!?/br> 本來就沒有在睡的寶意在這熱熱的毛巾中發(fā)出了聲音,從被子里伸出手來,按住了在自己臉上的毛巾。 鶯歌收回了手,看著寶意用手捂著毛巾在臉上亂揉了一通,接著坐起來睜開眼睛,看起來就已經(jīng)清醒了,充滿活力地對她們說道:“早啊?!?/br> 兩人看著寶意這每天都精力十足,歡喜迎接新一天的樣子,也被她的活力所感染,同她說道:“早安,郡主?!?/br> 寶意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穿上了鞋,接著由兩人伺候著洗漱。 冬雪從小廚房拿了吃的東西來,朝服繁復,穿上去以后無論是行動還是進食都不方便,讓寶意現(xiàn)在還未換上朝服的時候就能先吃些墊墊肚子。 太后千秋,從宮門走到玄武大街上需要停留好長一段時間,然后才轉(zhuǎn)去萬春園聽戲,中間也不能去解手,因此寶意只喝了兩口這送上來的羹湯,冬雪就按住了她,說道:“好了郡主,不能喝多了。” 等寶意用過膳之后,冬雪才跟另外兩個小丫鬟一起開始為她穿上里面那層朝服,接著把寶意推到梳妝鏡前坐下,給她梳妝。 寶意從頭到尾就閉著眼,配合地任由她們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 為她梳頭的丫鬟叫巧杏,握著寶意這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一面梳一面贊嘆道:“郡主的頭發(fā)就像緞子一樣,真是長得太好了?!?/br> 她們給寶意梳妝打扮完,才給她穿上了外面那兩層朝服,然后帶上了朝冠。 此時,外面的晨光也已經(jīng)大亮起來,光線透過窗筆直地照進來,落在盛裝打扮的少女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光華。 原本在寶意身邊為她梳洗穿衣,中間一直嘰嘰喳喳活潑交談的侍女們一時間望著郡主,都安靜下來。 平日里總是穿得素凈,帶的首飾也不華貴,而且一心撲在書畫雕刻上以后,連臉頰偶爾都會帶上些灰塵墨點的郡主盛裝打扮起來,看起來完全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哪怕她身上的寶石與珍珠再耀眼,也壓不過她自己的光芒。 真是平時穿的越素,人就越素,現(xiàn)在穿戴的越華貴,人也越華貴。 她們望著她,都有種想要在寶意面前拜伏下來的莫名沖動。 可是這在晨光中,猶如明珠泛著光華的少女一開口,就令她們想要拜服的念頭消失了。 只聽寶意說道:“是了,讓小廚房把糕點放涼了,包兩小包給我,在我這袖子里以備不時之需。” 她們一聽,心中紛紛生出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來。 當即便有人應了是,去替她準備。 什么拜服,什么神女。 她們郡主一開口,就還是她們郡主。 穿戴整齊,確定所有東西都沒漏,又有了兩包點心藏在袖中做戰(zhàn)略資源,以防待會兒站的時間太久,身邊有誰體力不支,寶意總算安了心,從自己的院子里出來。 等來到廳中的時候,無論是寧王太妃、寧王妃還是世子妃都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在廳中正襟危坐。 寧王跟長子、次子天不亮就已經(jīng)出了門,先到宮中去了,剩下寧王府的女眷待會兒是乘轎子到宮中去。 寧王府這三代執(zhí)掌府中事務的女主人原本在廳堂中交談,見到寶意略略提著裙擺從門外進來,都看了過來。 寶意這一盛裝打扮出現(xiàn),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叫她照亮了。 三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聲音,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沈怡君第一個出聲道:“看看,咱們家郡主這一身穿戴整齊,真是叫人都舍不得移開眼了?!?/br> 寧王妃看著女兒,也是一臉的滿意驕傲。 寧王太妃手中依然攥著那串佛珠,從上首站起了身,說道:“好了,寶意來了,那咱們就走吧?!?/br> 奶奶一發(fā)話,寶意就自動自覺地走上起來,扶住了奶奶的手臂。 寧王太妃對她一笑,同她一起往外走。 在她們身后,沈怡君也扶了寧王妃從廳中出來,向著寧王府的大門穩(wěn)步走去。 晨風中,朱紅色的大門已經(jīng)敞開。 寶意邊走邊想,爹跟大哥二哥是早早就去了宮中,三哥應當是同她們一起走的,人呢? 還有柔嘉,她今日也是要去的,怎么沒見到她? 等走到門口,見到在外面站著的哥哥跟同樣盛裝打扮,用厚重脂粉生生提出了氣色來的柔嘉,寶意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在外面等著了。 見了祖母跟母親出來,謝易行走上前來,柔嘉卻留在原地,朝著他們行禮。 尊卑之分,真假有別,在這一瞬間,達到了極致。 第184章 她們今日去太后千秋,這樣盛裝打扮要上馬車不方便,因此在外面等著的是五頂轎子。 前面四頂?shù)臉邮讲畈欢啵詈笠豁斒侨峒蔚?,看著同其他幾頂就有些出入?/br> 謝易行見過了祖母,目光落在meimei身上。 寶意夸哥哥:“三哥今日穿的衣裳真是好看?!?/br> 謝易行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然后一笑:“怪不得我在這里等了許久也沒有見人出來,原來是你要這樣盛裝打扮,好看?!?/br> “好了?!睂幫跆犓麄冃置没タ淞艘环判Φ?,“都上轎準備出發(fā)吧?!?/br> 寶意跟謝易行應了一聲“是”。 謝易行伸手,親自去掀開了轎子的簾子,而寶意則扶著奶奶上了轎,再看著哥哥把轎簾重新放下來,抬手示意轎夫走。 轎夫吆喝了一聲“起轎”,將轎子抬離了地面。 謝易行看向meimei:“你也快上轎吧?!?/br> 寶意對哥哥點了點頭,也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轎子。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寧王妃已經(jīng)由沈怡君扶著上了轎,沈怡君自己也在轎前,如今還在外面站著的,就剩下寶意跟謝易行沒有到位了。 寶意彎腰坐進轎中,坐穩(wěn)之后聽到外面一聲“起轎”。 然后,轎子被抬了起來,晃悠著向前進。 平日出行,寶意都是坐的馬車,已經(jīng)許久沒有乘過轎了。 不過盡管轎夫們抬著轎子,又加上轎中的人,但腳程比起尋常人走路來還是要快些。 哪怕速度趕不上馬車,也是比寶意所預計的時間要短就抵達了宮門外。 一聲“停轎”以后,轎子停了下來,寶意掀開了簾子,見到西華門外已經(jīng)停了許多的馬車跟轎子。 無論有無誥命在身,今日來參加太后壽宴的人人都是盛裝打扮。 寶意從轎子上下來,來到了比自己早下轎的祖母身邊,望著周圍那些自己大多見過的命婦。 待會兒皇上跟太后就要從這西華門出來,然后同她們一起沿著這條大街走出去,現(xiàn)在他們在這里做的就是等待。 這種盛事,京中哪怕是年紀大的夫人,只要是身體允許都來了。 另一邊,老順國公夫人也下了轎,由徐氏扶著笑盈盈地過來見了寧王太妃:“親家?!?/br> “親家?!睂幫蹂残χ蛘泻?,瞧了一刻她的臉色,說道,“親家這瞧著是康健了?!?/br> “都是托了親家的福。”老順國公夫人說,“請了靈山寺的空聞大師來,吃了他幾貼藥,好轉(zhuǎn)了許多,今天也能來站上一站?!?/br>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qū)氁狻?/br> 寶意乖巧地叫了聲“外祖母”,老順國公夫人笑瞇瞇地應了。 她瞧了寶意今日這裝扮,轉(zhuǎn)頭對著寧王太妃說:“寶意作這般打扮,遠遠看著,真像老太妃?!?/br> 她口中所說的老太妃正是寶意的曾祖母。 寧王太妃能夠?qū)⑺麄兗业墓茄J回來,正是因為那張夾在詩稿中的老太妃小像。 此刻聽老順國公夫人這么說,寧王太妃又看向?qū)O女,從自己已經(jīng)斑駁模糊的記憶中找出了老太妃那畫在畫像上的身影,輕聲道:“是啊?!?/br> 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摸了摸孫女的臉。 柔嘉站在一旁,看著寶意這樣站在寧王太妃跟老順國公夫人之間,受盡她們的疼愛。 不光是她,旁人望著這位聲斐京中、經(jīng)歷傳奇的尊貴郡主,也同寶意剛回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目光不一樣。 這跟她們看柔嘉前后的目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柔嘉心中郁氣翻涌,令她忍不住掩著唇悶咳了一聲。 自從那日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懷孕,是這樣白白被蕭琮擺了一道,跟蕭璟再次無緣之后,她就因為心情郁結,身體又變得不好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咳了幾日。 哪怕理智上知道往者不可追,但是她卻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這般狀態(tài)不好,別說是真的去了蕭琮府中要同人斗,就是今天這樣的場合,都容易讓人看笑話。 柔嘉放下了手,為了爭一口氣,她今天就算是不舒服,也不會缺席這千秋之宴。 正想著,就聽見宮門打開,內(nèi)侍尖細的聲音像絲線一般從門縫中傳出來,傳進眾人的耳中。 “皇上駕到,太后駕到——” 聽見這聲音,等候在宮門外的眾人都立刻肅靜下來,整齊地排成了兩列。 在緩緩開啟的宮門前,無論老幼,無論品級,都垂首下跪,口中稱道:“恭迎陛下——恭迎太后——” 門徹底打開,成元帝扶著太后的手出現(xiàn)在門后。 太后頭發(fā)花白,面容慈祥,同樣穿著盛裝,年紀看起來比老順國公夫人稍長。 聽著拜服在面前的眾人說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之后,她便抬起了一只手,說道:“平身。” 寶意跪在地上,又同眾人一起說道:“謝陛下,謝太后?!?/br> 然后她才直起了身,一面自己站起,一面伸手去扶跪在自己前面一些的寧王太妃。 她扶著祖母站起來,抬頭見了太后的真容。 只見這大周朝最尊貴的老人目光在一眾命婦與貴女身上掃過,落在了自己的祖母身上。 寶意見著太后上前來,握住了祖母的一只手,笑道:“老jiejie今日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