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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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闕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開始為自己斟茶,不打算再說其他。 先前容嫣要用那三幅真跡去給歐陽昭明設局的時候,他說過同樣的話,但是容嫣還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一意孤行,說要試過才知道,這一次他也就省了其他,直接讓她去試,不再勸。 可是容嫣公主吃一塹長一智,她知道月重闕可以說是最了解歐陽昭明的人,他說了既然自己是在做無用功,那么這一次不必去試,也肯定如他所說。 她見月重闕說完之后便自顧自地喝茶,不像之前那樣要再勸自己,忍不住開口道:“那我要怎么做?” 月重闕抬起眼眸:“怎么,這一次不是要試了才知道了?” “我喜歡挑戰(zhàn),但不喜歡白費功夫。”容嫣撅了噘嘴,“表哥告訴我,要怎么做才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月重闕放下了茶杯,目光往旁邊一轉,落在了桑情身上。 “這就需要你去取一樣東西。” …… 柔嘉在床上睡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見到外間已經(jīng)被點上了燭火。 聽見腳步聲,她從床上支撐著自己坐起身,見到桑情拿著燭臺從外面進來。 她見桑情抬手點亮了蠟燭,將燈罩放回了上面,這才吹滅了手上的燭臺,站在原處看向自己說道:“小姐醒了?” 柔嘉問她:“你去哪里了?” 桑情道:“出去了一趟?!?/br> 柔嘉見著她把燭臺放在一旁,朝著自己走來,說道,“我臉上這張面具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出去重制一次,你知道的?!?/br> 柔嘉沒有言語,只想著你若是真的只是出去從采心臉上復制出一張新的人皮面具來,那也就罷了。 今日在太后的壽宴上,她見了那東狄公主的氣焰,而隱然的敵意也大多是朝著歐陽昭明去的。 她當時就想起了月重闕,盡管她跟他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卻注意到了他在提及歐陽昭明的時候,同樣像是身上的刺要立起來的反應。 都是東狄人,月重闕手上又有這樣多的東狄密藥,還有著皇室血統(tǒng),兩人之間定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們兩個在這京中一會合,不知要生出多少的事端來。 柔嘉坐直了身體,抬手按揉了一下眉心,驅散因為這段睡眠帶來的昏沉。 他們要對付歐陽昭明,她不在意,本身在她的記憶之中,歐陽昭明都沒有在蕭琮登基之后占據(jù)什么位置。 他死得蹊蹺,柔嘉上輩子不知道,但是這輩子見了月重闕跟東狄的公主對他的敵意,她就明白過來—— 這位權傾朝野的歐陽太尉,多半是折在東狄人手中。 她放下了手,歐陽昭明活著并不能幫她,反倒是多多地偏向寶意,死了也不會對柔嘉所認知的未來產(chǎn)生影響,相反,月重闕他們動手越快,歐陽離就越快要接管他義父的一切。 歐陽昭明不是她這邊的,但歐陽離是。 桑情聽著坐在床沿的少女開口道:“我不管你家主上要你做什么,也不管他跟那個東狄公主是什么關系——” 柔嘉抬起眼眸看向她,“只要你做的干凈些,這段時間不要給我惹事?!?/br> 桑情頂著采心的臉,用自己的聲音笑了一聲。 每次她覺得柔嘉沒用的時候,她就又會展露出敏銳得嚇人的一面,可是每到她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就總是犯蠢,或是出點別的狀況。 柔嘉聽她說道:“小姐放心?!?/br> 這東狄侍女的聲音又變回了屬于采心的甜美聲線,“我做事定然會小心,不會讓人抓住把柄,倒是小姐很快就要出嫁,要挑些趁手的人跟你一起到三皇子府去,小姐要仔細選好了?!?/br> “我自是會帶你去的?!甭犚娝崞疬@件事,柔嘉只以為桑情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過河拆橋,即便去了三皇子府也要帶她在身旁。 她說完之后,沒有看桑情的表情,只想著最遲明日他們就會帶人來,讓她挑幾個帶著嫁過去了,她要怎么把自己想要的人要到手,又不引人注目? —— 成親之前,新人不能見面,所以第二日的宴席,柔嘉沒有再進宮。 而寧王妃也身體還不爽利,索性就留在了府中繼續(xù)cao持剩下的事情,讓長媳、女兒跟寧王父子去了宮中。 昨日太后留寧王太妃在宮中過夜,今日宴席之上,寧王府便只缺席了寧王妃跟柔嘉兩人。 這樣不去也符合柔嘉的打算,她既然不能進宮,那桑情仍在她身邊,也同樣不能到宮中去。 這東狄侍女說的話她并不完全放心,還是要把人留在自己身邊親眼看著,不讓她去,才能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卷進他們東狄的事情里。 南齊使團,今日十二仍舊跟在聞大學士身邊一起進來了。 他的心情非常好,昨天他拜托謝易行去寶意那里問一問回信的事,他自己在客棧里等著,為防止謝易行要找他,不方便到南齊使團去。 沒想到回到客棧才吃完飯沒多久,謝易行就來了,帶著寶意寫好的回信和兩個木匣。 那木匣里放著的是寶意親手所雕的玉佩,其中一枚是要跟回信一起給白翊嵐的,不過十二看著另一枚,就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小寶意給我的嗎?我也有嗎?” “我meimei好歹也跟著叫你一聲十二師兄?!敝x易行淡淡地道,“送你一個玉佩有什么稀奇的?你就收著吧?!睂氁庾蚤_始學雕刻之后,就拿著她雕的這些玉器到處送,只要是跟她有些情分的,她都送了,可以說是一視同仁。 本來作為哥哥,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meimei獨一無二的送禮對象,謝易行是應該吃吃醋的。 不過問題就在于寶意送禮的范圍太廣了,他要是一個個吃醋吃過去的話,那得累死,所以他就直接省略了吃醋這一步,決定不去在意。 可是十二依然很開心,當即就把自己的那枚玉佩從匣子里取了出來,然后掛在了腰間,高興地拍了拍。 不過跟寶意相處了這么短的時間,寶意就記得他,這讓從小就離開了家,拜進師門,在上面只有比他大許多的師兄,往下也只有兩個小師弟的十二有了種“我也有meimei關心我”的感覺。 送走了來送信的謝易行之后,他就拿著回信跑去了大師兄那里。 不光交出了回信,完成使命,還炫耀了一番寶意給他雕的這玉佩,今天又照樣厚著臉皮要跟進宮來,想要見到寶意,當面跟她表示感謝。 今日的宴席不似昨日那般正式,不在殿中,而是擺設在了萬壽園。 萬壽園與萬春園相鄰,建造的時間比萬春園早,金秋時節(jié),萬壽園中盛開著宮廷花匠用心培育的菊花,哪怕不是在草長鶯飛的二月天,園中依然是花團錦簇萬紫千紅的景象,叫人看著就心情舒暢。 游園之后,待到眾人在座中坐下來,在東狄使團的席位上,大棋士就站起了身,走到了殿中。 他這一來,眾人心中就升起一個念頭:“還來?” 而昨日在宴席之后就密談過的君臣二人則是想道:“果然來了?!?/br> 大棋士看上去還沒有將昨日的事情忘在腦后,這令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更加冷硬。 他來到離成元帝的座位還有七八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恭敬地向成元帝行了一禮:“陛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br> 成元帝做出一副不知他出來是要做什么的樣子,笑瞇瞇地開口道:“夏先生有何事?但說無妨?!?/br> 大棋士放下手,站直了身,望著成元帝淡聲道:“在下自三歲上開始學棋,于此道上鉆研多年,雖棋力尚不及家父十分之一,但在東狄境內(nèi)卻是同境無敵手,更被封為大棋士,由此入仕。此次容嫣公主帶使團來大周,在下請求跟隨,其實也是懷著想要來大周一尋敵手的心愿?!?/br> 他一邊說著,一邊調(diào)轉目光在這宴席中的北周群臣身上掃過,其中一些昨日就在花園中被他打敗的,同他目光相觸,都露出怒色來。 而像是寧王、鎮(zhèn)國大將軍,在目光與他相處的時候卻是神色淡然。 大棋士收回目光,再次對成元帝拱手道:“昨日在聽戲的間隙中,在下已經(jīng)在花園中同陛下的臣子對弈過一番,未尋到敵手,心中實在是覺得可惜。陛下手下俊杰眾多,像歐陽大人就令在下十分佩服,不知大周可還有擅長棋藝者,可與在下一戰(zhàn)?” 此話一出,昨日被他挑釁過的那些大臣們就更是生氣了。 昨天那樣毫不留情,把他們個個都打瘸了也就算了,今天竟然在陛下面前,他還要這樣光明正大地再來挑釁一次?真以為他們個個都像他一樣,有個棋圣爹,把下棋當成畢生的事業(yè)來專注嗎? 而且見他這樣說完之后,目光就落在被他點到名的歐陽大人身上,顯然是在等著歐陽大人去應戰(zhàn)。 真是的,昨日那樣輸了之后,今天就要從這里來找回場子嗎? 眾人又跟著看向歐陽昭明。 可是他們這位歐陽大人,揣測圣意他在行,搜刮錢財他也在行,但是沒聽說過他在棋藝上面也有鉆研的。 不過經(jīng)過昨日那樣一場絕地反殺,他們對歐陽昭明都有種莫名的信心。 此刻看著他就忍不住都想:萬一呢?萬一歐陽大人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大棋士呢? 寶意今日的位置在三哥身旁,說到下棋,她所認識的人當中于此道上最有造詣、最有鉆研的,就是三哥了。 她回想著上一世關于三哥的那些信息,想著他若是去接這大棋士的挑戰(zhàn),有沒有三分勝算。 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相關的信息,她索性就直接問坐在身旁的本尊了:“三哥?!?/br> “嗯?”聽見meimei的聲音,謝易行調(diào)轉目光看向她,問道,“怎么了?” 寶意小聲道:“你若是去迎戰(zhàn)這東狄的大棋士,能贏嗎?” 謝易行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失笑。 他對寶意說:“三哥都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這么高大。” 寶意心想,你這樣深藏不露,上輩子在那樣的情境下,以那樣的身體接管了寧王府,都可以支撐下來,現(xiàn)在下棋贏個東狄大棋士有什么可奇怪的? 謝嘉詡在旁聽見了弟弟跟meimei的交談,也沉聲道:“易行,你這些年日日鉆研棋局,還能跟空聞大師那樣的棋藝高手切磋,便上去同他一戰(zhàn),也叫他們知道我們大周不是無人。” 第194章 要說在想勝過大棋士,扳回一局的人當中,比謝嘉詡更急切的,應當沒有。 他昨天敗在這東狄大棋士手下,又見他們拿著書畫做文章,給大周設局之后,回到寧王府就一夜沒睡,都在鉆研棋譜,復盤跟大棋士之間下的那幾盤棋。 雖然知道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但寧王世子還是不愿認輸,想要磨練棋藝,找機會一雪前恥。 熬了一夜的結果就是今日眼下都掛著碩大的青黑眼圈,還是沈怡君給他喝了提神的參湯,又以自己的胭脂水粉給他遮掩掉了黑眼圈和臉上的疲憊痕跡。 這樣一來,他才得以精神飽滿地參加宴席。 不至于叫人看出他昨天是因為輸了棋局,所以回去一夜沒睡。 聽著大哥的話,寶意也期待地望著三哥。 盡管大哥跟meimei都對自己寄予厚望,但謝易行還是沒有打算就這么上去,只是說道:“我再看看?!?/br> 謝嘉詡有些喪氣,但也不好強迫自己的弟弟前去迎戰(zhàn)。 寶意在跟哥哥們說話的時候,還留了一只耳朵聽歐陽昭明會怎么說。 只聽他說道:“夏先生盛情,不過本官于此道上卻是完全不感興趣,這次是陪不了先生下棋了?!?/br> 見歐陽昭明不應戰(zhàn),大棋士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若是歐陽昭明來應戰(zhàn),然后輸在自己手下,那才是完美地回敬了此人昨日的撕畫之舉。 今日在進宮的路上,公主已經(jīng)告訴了他這幾幅畫的事。 歐陽昭明手中拿著的是真跡,可他們東狄被撕毀的也是真跡。 他能贏,不過是因為掌握了這個他們不知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