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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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意抓著自己的小荷包,見他抬起了手,向著在地上趴著失去意識的影衛(wèi)伸去,頓時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她還未問得出那句“你做什么?”,就見到從月重闕的袖中掉下一只手指粗的蜈蚣來。 這只蜈蚣色彩斑斕,百足在身側(cè)劃動著,扭動著朝地上的人爬去。雖然個頭小,但是從它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令人膽寒的威脅感卻一點(diǎn)也不弱。 這樣厲害的毒蟲配上月重闕謫仙般的面孔跟平靜神色,讓整幅畫面充滿沖擊和矛盾感。 一品閣的人擅長馭使毒蟲,這是歐陽昭明說過的,也是寶意親眼見過的,可是都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現(xiàn)在這一幕真實(shí)。 躺在地上的人,氣息微弱陷入昏迷,決然不可能避過這只蜈蚣。 “住手!” 寶意來不及多想,身體先過大腦行動,一下子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狐裘。 她從榻上滾了下來,摔在地上。 不過因?yàn)轳R車?yán)镤佒窈竦奶鹤?,所以完全不疼?/br> 月重闕見她一下子撲了過來,像是不要命一樣,要伸手去將這蜈蚣從躺著的人身上捉開。 他目光一閃,迅疾無比地從旁伸了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而那只由他馴養(yǎng),聽他心意號令的蜈蚣也在原位停了下來,沒有再向著目標(biāo)的脖子爬。 他冷道:“你不要命了?” 寶意被他捉著手腕,月重闕用的力道一點(diǎn)也不小。 在問過這一句之后,他又拉著寶意的手將她往后一拽,寶意被迫離開了地上躺著的影衛(wèi)和那只蜈蚣,條件反射地抬手要掰開那只抓著自己的手:“放——” 月重闕沒有松手。 他說:“這不過是一條監(jiān)察院的走狗而已,要把他扔出去凍死,我知道你心中不忍,這才讓天蜈去咬他一口,給他個痛快。” 寶意臉上的血色依然沒有恢復(fù)過來,不過見著這只蜈蚣停下來,地上的人暫時不會被它一咬喪命,她剛硬提起來的氣一下子xiele,整個人往下墜了幾分,叫月重闕抓著的那只手被勒得更痛了。 見她不打算再這樣去抓那只蜈蚣,月重闕才松掉了手上的力勁。 他一收手,就聽寶意牙齒打架地道:“那還真謝謝你啊……” 在這個情境下,寶意不大可能道謝,月重闕略一分辨,就知道她這是在諷刺自己。 他輕笑一聲,徹底松開了她。 寶意立刻把那只被他捉住的手收了回去,然后一手握住了方才被他抓得已經(jīng)變紅的手腕,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認(rèn)了,我有靈泉,我知道我三哥有這么一件寶貝,行了嗎?讓我救他。” 月重闕所要的不過就是她承認(rèn)這一點(diǎn),再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自己。 因此寶意一松口,他就說了聲“好”,將那只蜈蚣召了回來。 寶意看著他伸手,那只蜈蚣又順著他的手背原路返回,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不知道這些毒蟲是藏在他身上的什么地方。 歐陽昭明身上滿是暗器,月重闕身上就養(yǎng)著毒蟲,從某種程度上來看,他們兩個各自代表了北周監(jiān)察院跟東狄一品閣的基礎(chǔ)風(fēng)格。 既然已經(jīng)捅破了窗戶紙,寶意也就不再遮掩了。 她從自己的小荷包里取出了靈泉,在上次把荷包里的存貨都消耗光以后,她就又再取出了兩瓶,放回了原位。 她的小荷包雖然被搜去了,但是里面的靈泉沒有少。 只是她跪在昏迷的人面前,把他翻回來,托著他的頭,想要喂他靈泉,可是在昏迷中的影衛(wèi)嘴卻緊緊地閉著,讓寶意無法將靈泉送入他的口中。 月重闕見狀,再次伸手過來。 在他的指尖碰到這影衛(wèi)的下顎之前,寶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只是在影衛(wèi)的下顎上捏住了一個地方,輕輕松松讓他張開了口,對自己挑眉。 見他只是要幫忙,沒有打算做別的,寶意這才將瓶子里的靈泉喂給了在昏迷中的影衛(wèi)。 昏迷中的人自動地吞咽,寶意將瓶中的靈泉喂了他三分之二才停了手。 月重闕也放開了手,見著她把人輕輕地放回地面上。 寶意望著他,松了一口氣。 靈泉雖然沒有那么快見效,但喂他喝了下去,好歹能夠保住他的命。 然后,她就向月重闕求了一盆熱水。 原本要盡快地治愈這影衛(wèi)身上的凍傷還有其他傷口,應(yīng)該準(zhǔn)備一大桶水,把剩下的一瓶多靈泉都倒進(jìn)去才是,可是現(xiàn)在這里天寒地凍的,要一桶熱水來泡不容易,所以寶意退而求其次,只要了一盆。 熱水很快送來,她將剩下的三分之一靈泉倒了進(jìn)去,把昏迷中的人凍傷得最厲害的手先放進(jìn)了盆中浸泡,再給他浸泡了腿腳。 東狄民風(fēng)不同別處,女子也大膽,男女之間大防少,月重闕看著寶意的動作,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只是寶意在為這影衛(wèi)處理過能見到的傷口之后,想要再處理他身上的傷,卻不能下手去解他的衣服了。 見她的動作頓在那里,月重闕才拍了拍手,等候在外面的人立刻進(jìn)來,從這寬敞的車廂里把已經(jīng)處理過手腳上的嚴(yán)重凍傷,喝過了靈泉的人抬了下去,同時把那盆水也端走了。 “郡主放心?!币娭鴮氁鈸?dān)憂地跟出去的目光,月重闕同她保證,“我讓他們給他換上厚的衣服,不會再將他綁在馬車上,在靈泉生效之前他都不會死。” 寶意這才望向他,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這是自然?!痹轮仃I對她一笑,“我雖不是君子,但也信守承諾?!?/br> 馬車?yán)锸O滤麄兌?,在雪中停了半天的車?duì)再次開始前進(jìn)。 在重新?lián)u晃起來的節(jié)律中,寶意坐回了床榻邊,聽面前的人問自己:“你三哥手上的寶物可是一顆珠子?” 第216章 這個問題,寶意聽完之后第一反應(yīng)是奇怪。 他們都目標(biāo)明確的做了這么多事,可是卻連這寶物長什么樣都還沒搞清楚嗎? 不,寶意推翻了這個想法。 這也可能是月重闕故意設(shè)下這么一個陷阱讓她跳。 她迎著月重闕的目光,腦海中在短短瞬間就轉(zhuǎn)過了好幾個念頭,嘴上則回答道:“不知道,我沒見過。” 寶意身上那股讓人相信她的氣質(zhì),在這個時候也發(fā)揮了作用。 月重闕看起來沒有懷疑她的話。 他耐心地問:“那你的靈泉是怎么來的?” “是我三哥給的?!睂氁獍堰@句話說得連自己都信了,“先前我們中毒的時候,三哥第一次拿出來給我們用。用過之后,我跟我爹都知道這靈泉神妙,但不知是怎么來的,三哥只是讓我時刻帶了兩小瓶在身上?!?/br> 這樣的說法,跟她現(xiàn)在隨身攜帶靈泉的行為也一樣吻合。 月重闕聽她說完,又再問道:“大棋士被刺傷的時候,謝三公子也給他用了?” 聽他說到這個,寶意想起他們就是在這里確定了制造靈泉的寶物在寧王府。 她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郁悶的神色:“是?!?/br> 月重闕看著她:“靈泉是取之不盡的嗎?” 寶意聞言,抬起眼來看他,見他在問到這一點(diǎn)的時候,神色比起方才來要認(rèn)真了幾分,似乎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她想著自己空間里那一湖的靈泉,湖心的泉眼中還在日夜不斷的往外冒著靈泉,看起來確實(shí)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于是不確定地道:“好像是?” 得到她這個回答,月重闕眼角緊繃的線條放松了下來。 他們在這里一問一答,車隊(duì)于茫茫白雪中前進(jìn)得還算順利,而被寶意用靈泉保下了命和四肢的影衛(wèi)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換過了衣服,在馬車?yán)锖煤眯蒺B(yǎng)了。 馬車?yán)锇察o下來,只聽得到風(fēng)雪呼嘯在窗外的聲音。 在月重闕安靜思索的時候,寶意試探著開口道:“靈泉這件事,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剛剛她跟月重闕一直在一問一答,現(xiàn)在她就指望月重闕還處在慣性之中,會回答自己。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應(yīng)該不是什么秘密,但寶意卻能從其中推測出玉墜的信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哪怕已經(jīng)知道寧王府有紫鳶做一品閣的內(nèi)應(yīng),可是這種事情,死去的紫鳶也應(yīng)該不知道才是。 月重闕聽見她的話,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卻給了寶意一個她沒有想到的答案:“閣中對這件寶物有記載?!?/br> 什么?這樣一枚玉墜,在一品閣的典籍中竟然有記載? 寶意大為吃驚,她原以為這個神妙的玉墜空間無人知道,是柔嘉在上輩子無意中以鮮血打開,自己死后又化身鬼魂,再加上那幾場夢,才機(jī)緣巧合知道了一切,可結(jié)果世上早就已經(jīng)有人窺見其中的神奇了嗎? 那上輩子擁有著玉墜的柔嘉,最后也被東狄發(fā)現(xiàn)了嗎? 寶意想著,就見月重闕抬起了眼眸看向自己,對自己說道:“這曾是我們大內(nèi)的東西?!?/br> 騙人。 寶意原本不懷疑他所說的東狄典籍記載,可是他說這曾經(jīng)是東狄皇宮的東西,她的心中就浮現(xiàn)出了“我才不信”這四個字。 月重闕回答她的話總是真假參半。 典籍記載是真的,珍寶曾經(jīng)藏于他們大內(nèi)大概是假的。 否則的話,如果這寶物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他們會連它是珠是玉都不清楚嗎? 典籍記載,歷時久遠(yuǎn),中間會細(xì)節(jié)模糊,這不奇怪。 但是真正見過,還有過內(nèi)庫記載,無論如何也不該差這么遠(yuǎn)才是。 這樣一來,寶意就差不多確定他掌握的信息跟實(shí)際有多少差距了。 雖然現(xiàn)在自己在他的手上,但是只要月重闕掌握的信息跟實(shí)際有出入,那么自己就還掌握有一定的主動權(quán)。 寶意心中更加安定。 那么下一個問題,就是她要確定,月重闕究竟為了什么想要靈泉。 她看著坐在面前的人,回想著他的身體狀況。 初初見面的時候,月重闕是一直在咳嗽的,現(xiàn)在進(jìn)入了天寒地凍的東狄,他的身體看上去卻好了不少,起碼在這里跟自己對談的時候,寶意沒有再見他咳嗽過一聲。 也許這是因?yàn)榭章劥髱熢陟`山寺對他病體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 甚至——寶意腦海中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令她覺得自己隱隱抓到了點(diǎn)頭緒,但是這點(diǎn)靈光消逝得太快,她沒有看真切。 月重闕沒有再問她更多的問題,似乎先前影衛(wèi)的試探再加上這幾個問題,就足以讓他構(gòu)建起整個真相。 他顯露出了要離開的意思,而寶意也在這時執(zhí)行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她叫住了他:“等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