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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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撐著傘,見謝易行轉(zhuǎn)向自己,道:“我自幼不良于行,是在不久前好起來以后,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四處行走。京城是大周最繁華的地方,京中的風物我已經(jīng)看了個遍,京郊的風景我也已經(jīng)踏過,但書中所寫過的東狄雪景我還沒有見過。 “這一次公主帶著使團來大周,賀太后千秋,作為回應,陛下也打算派遣使團去東狄與南齊,以表示友好。 “我已經(jīng)去請了出使交流的任務,也許這一次能夠與公主同去。” 寧王跟歐陽昭明去同成元帝說了寶意被一品閣的人擄走的事情之后,他們是連夜商定出了這么一個辦法。 各國使團這次這么隆重的過來,他們大周也正好派遣使團過去,不光是東狄,還有南齊,這樣一來,他們要去秘密的迎回寶意也就不會那樣明顯。 京中諸人都有自己的事務,請命出去的都是像岑大夫這樣年事已高,德高望重,又沒有承擔什么具體事務的老臣。而出使的隊伍中,除了他們,還有各個世家的年輕人,謝易行正好就可以以此為理由前往東狄。 這件事情等到明日容嫣與南齊的大學士去同成元帝辭行的時候,成元帝就會提起。 此刻聽謝易行先同自己說起,容嫣只覺得面前的人,段位比自己想的還要高一些——這不光是對自己用美男計,還玩一招欲擒故縱,不說是為了她去的,只說是出使東狄。 她在傘下望著謝易行,對他露出笑容:“這個時候回我們東狄,正好是大雪的時候,謝三公子一定會看得盡興,興許還會想留在東狄不回去了呢?” 第二日,在東狄、南齊使團辭行的時候,成元帝果然提起了回訪的事情。 經(jīng)過三日準備,兩個使團就跟隨兩邊組成了兩支隊伍,出了城門之后向著不同的方向去。 謝易行如愿加入了出使東狄的隊伍,出了大周,自東狄的東境進入,朝著他們的皇城去。 而寶意他們肯定是從別的方向進來的。 東狄幅員遼闊,現(xiàn)在又全境大雪,也不知道月重闕他們的目的地是哪里。 雙方不能夠遇上也是正常的,還是需要沉得住氣。 停止對弈之后,謝易行沒有從大棋士的馬車上離開,而是泡起了茶,與他談了一番東狄的風土人情之后。 等到入夜,馬車停下,在背著風雪的地方駐扎,他才從大棋士這里離開。 一下馬車,就見到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下來,而在深藍色的天幕中掛著一輪明月。 謝易行仰頭,呼出的氣在這雪夜中變成了白霧,天上一片明亮,而地上的白雪反射著月光,也是一片亮堂。 他站在茫茫雪原上,想道:“寶意,你現(xiàn)在是在哪里呢?” 明月千里,被雪覆蓋的國境另一端,寶意同樣在望著月亮。 外面的風雪已經(jīng)停了,他們今日過夜是在一個頗大的山洞中,把所有的馬車都趕進來,還有許多的位置可以讓他們在這里安營扎寨。她披著狐裘坐在離洞口很近的位置,望著明月,同樣在想著三哥若是來了,現(xiàn)在是在何處。 影衛(w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自由活動了。 盡管他被封住了大半的xue道,不能用武功,但是卻不妨礙他像普通人一樣行走,用些力氣。 月重闕的手下見著他現(xiàn)在健全的在寶意身前身后地跟著,想起先前那些用在他身上的刑罰給他造成的傷害,就算是身體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后遺癥,更不可能好得這么快。 可見這位北周的郡主身上果然有些秘密,難怪主上要冒這樣大的風險把人帶走。 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視野是好,但是風也大。 影衛(wèi)去煮熱了水,倒在杯子里,捧來給寶意:“郡主?!?/br> 寶意抬起頭,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 他從監(jiān)察院出來做的是暗中護衛(wèi)的工作,現(xiàn)在要像小廝一樣給寶意端茶遞水,影七的動作還不是特別熟練。 “謝謝?!?/br> 寶意伸手接過,然后示意他也坐。 影七沉默地選了一個更外圍的位置在那里坐下,給寶意擋風。 那日他醒來,同郡主說完當日他是怎么被抓的以后,郡主就讓他既來之則安之,在這里好好待著,也別想跑了。 哪怕他的xue道沒有被封住,面對這么多一品閣的高手,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現(xiàn)在就等你家歐陽大人想辦法來救我們?!睂氁庹f,“你是因為我才被卷入的,在東狄的這段時間,我會保護你的?!?/br> 少女的話到現(xiàn)在還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他被作為影衛(wèi)訓練出來,職責就是在暗中保護監(jiān)察院要保護的人,從來沒有人像這樣反過來說要保護他。 郡主還不是隨口這么一說,影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凍傷好了,內(nèi)傷好了,衣服也換了厚的,之后再上路的時候,一品閣的人也沒有將他再拴在馬車后于雪地中拖行,這肯定是郡主同他們做了什么交涉。 能夠跟一品閣的人談條件,在這樣的情境之下還不慌亂,永泰郡主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難怪歐陽大人會這般看重她。 想到寶意那樣篤定地說歐陽大人會來救他們,影七就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如果是郡主跟大人的話,影七覺得自己可以。 他們在這里也沒有坐太長時間,在影七見到寶意杯中的水不再冒熱氣,想讓她從洞口回到山洞里,別再吹風的時候,那些出去打獵的人就回來了。 在他們手上抓的除了兔子,還有狼,其中一人手上甚至提著一條手臂粗的蛇,都血淋淋的。 寶意看著眼睛一亮,她都不知道這么冷的天氣,在冬眠的時候蛇怎么被他們翻出來的。 影七看著這些人在面前走過去,而郡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對他說道:“我過去?!闭f完,見他還坐在原地,于是就解了身上圍著的狐裘,轉(zhuǎn)而披到了他身上,“替我拿著?!?/br> 第218章 在洞口坐著需要狐裘御寒,可是到山洞的火堆旁去就用不上了。 而且寶意過去不是為別的,正是為了料理他們抓回來的獵物,穿著狐裘在身上,不光累贅,處理的時候還要擔心弄臟衣裳。 一品閣的人是優(yōu)秀的探子、優(yōu)秀的殺手、優(yōu)秀的追蹤者,但他們之中沒有一個優(yōu)秀的廚子,像今天這樣的大蛇,用來做湯或者烤著吃都能很好吃,可他們就是偏偏能做成滿口土腥。 也就只有用那些腌制好的rou干來做湯的時候,不需怎么加調(diào)料,他們才做得好。 寶意吃了好幾天他們弄的野味之后,覺得實在不好吃,于是就自己動手。 在月重闕的允許下,他們每次打了獵物,都會讓寶意先挑一份,讓她自己做。 寶意一邊走過來,一邊卷起了袖子,拿帶子在手腕上一扎,露出兩截瑩白的手臂。 這幾人正在將這些已經(jīng)放干了血掏空了內(nèi)臟的獵物分解,劈砍成一塊一塊。 寶意相中了自己要的部位,伸手拿過了一旁放著的雪,潔凈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才去拿了幾塊蛇rou,又挑走了一只兔子跟狼的后腿。 她這自顧自地挑著,熟絡(luò)放松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深陷綁架中的人質(zhì)。 月重闕的這些手下也都已經(jīng)習慣。 寶意挑好了自己想要的部分以后,心里盤算了一下該做什么。 這些rou質(zhì)的攝入是夠了,只是接連許多日都只吃rou沒蔬菜,叫人都吃膩了。 只可惜她不能暴露空間,不然里面多得是蔬菜可以采摘。 拿著挑好的食材走到一邊,寶意取了盆,將兔子先放在里面開始腌制。 蛇rou的味道鮮美,用來做湯最是好,這產(chǎn)自東狄的大蛇不用怎么處理,只要抹上些鹽,放在鍋里煮,煮的時候加些靈泉,煮到湯水變成奶白色就可以喝了。 在寶意面前有一堆燒得旺旺的火,上面架著的鍋里面的雪已經(jīng)變成了水,她利落地把兔子腌制好以后,水就開了。 寶意于是把抹了鹽粒的蛇rou用小刀再分成了更細的塊,一塊塊地下了進去。 做著這一切,寶意苦中作樂地想,自己可能是落在一品閣手中的人質(zhì)當中最悠閑也鎮(zhèn)定的了,居然還能自己開小灶。 要等湯開還要一段時間,寶意又處理起了那只狼腿。 月重闕出現(xiàn)的時候,寶意正架起了兔子,開始在火邊烤。 火光把少女的臉映得紅紅的,讓她的眼睛也顯得格外明亮,她的目光就專注于手中的兔子,仿佛別的什么都忘記了。 要像她這樣細致地烤,細致地涂調(diào)料,月重闕的其他手下是做不來的,他們就是隨便將rou烤熟了填飽肚子完事。 在另一邊的火堆上,他們獵來的其他兔子、狼還有蛇都已經(jīng)變成了骨架,堆在腳邊。 影七也過來了,他站在火堆前,本來是想等郡主手累的時候來接替她。 可是郡主不像旁的貴女,她簡直有著無盡的力氣,今日也沒有讓他幫上忙,影七就只能抱著她剛剛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狐裘,站在原地等。 兔子已經(jīng)表面變得金黃,油脂順著朝火的那一面滴了下來,落在火中發(fā)出嗤的聲響。 香氣飄散開來,彌漫了整個洞窟,哪怕是在一旁已經(jīng)填飽了肚子,正在休憩的一品閣眾人,聞到這香氣也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來。 鍋里的湯已經(jīng)滾了一段時間,湯水變成了奶白的顏色,寶意單手持著串在樹枝上的兔子,繼續(xù)靈活地轉(zhuǎn)動,另一手則摸出了裝靈泉的小瓶子,在月重闕他們的注視下,從其中倒了兩滴靈泉到鍋里去。 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在做飯的時候當著他們的面加靈泉。 月重闕看著她將這樣能夠活死人rou白骨的靈泉當成提味的調(diào)料放在湯汁里,越發(fā)篤定謝易行是真的疼她,放任自己的meimei隨意地用靈泉水。 加入靈泉之后,蛇rou湯散發(fā)出來的鮮香仿佛又多了兩個層次,同烤rou香交織在了一起。 蹲在火堆前忙碌的少女抬起頭來,目光在四周一掃,見到影七抱著自己的狐裘站在那里,不方便過來替自己拿著兔子,于是又再往旁邊看去。 月重闕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客氣地把那只烤兔子朝著自己遞過來:“幫我拿一下?” 等他上前來伸手接了,寶意這才空了手,從旁邊拿了一只碗起來,嘗過了湯的咸淡,覺得妥當了,這才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影七,對他說道:“去把狐裘放下吧,準備吃飯了?!?/br> 這幾日,只要是寶意下廚,她準備的量都是三人份—— 她、影七跟月重闕。 本來她第一次提出想要自己做飯,就不在意是誰跟自己一起吃。 他們這一行十幾人,就是全部人的飯菜都由她來做,對她來說也只是小事情,可是一品閣的人雖然對著她做的食物有著向往,卻不敢吃。 寶意知道,他們這是怕她在飯菜中下毒。 可奇怪的是,月重闕吃她做的東西,他的手下卻從不勸阻。 就像他百毒不侵,不怕寶意下毒。 影七去放下了狐裘,回來的時候,月重闕已經(jīng)在旁邊坐下了。 寶意給他們盛了湯,分了烤好的兔子,她吃的分量不多,一只兔子腿、一碗湯、幾塊蛇rou就飽了,接著又烤起了放在旁邊的狼腿。 兔子很快變成了骨架,被拋在一旁,鍋里的湯也被分了干凈,就剩下淺淺一層留在鍋中。 寶意手上的狼腿粗大,需要一邊烤,一邊將上面的rou割下來吃了,再烤里面的。 于是月重闕跟影七兩人的碗里又漸漸添上了狼rou。 月重闕吃寶意烤的rou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影七則到現(xiàn)在還不習慣由郡主來給自己準備吃的。 寶意一邊翻烤狼腿,一邊問坐在對面的影七:“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