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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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知道她這是在拿這位和衡陽郡主所做的事情與她相同,卻處處都超過她來打壓她。 盡管這樣的事實確實讓人不舒服,可是以柔嘉現(xiàn)在的城府,卻不至于會被這幾句話激到失態(tài),只是順著于雪晴的話說道:“jiejie說得沒錯,我不及衡陽郡主遠矣,不過也就是想要為這場戰(zhàn)事略盡綿力罷了。” 見現(xiàn)在這樣激怒不了她,于雪晴輕哼一聲,在心中想著走著瞧,就收回了目光,不再說話。 寶意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著他們遠去,然后在座位上入了席。 以柔嘉的心性和兩世為人的手段,看來在琮王府中,雖然有于雪晴時時針對著她,可是卻也不怎么吃虧。 蕭琮此刻對著她依舊是寵愛有加,否則她也不會那樣輕易地就能到蕭琮的書房中去,順利地拿到他的密信。 但是現(xiàn)在她回來了,謝柔嘉不必想再像上輩子那樣,將一切都把握在她的手中。 她做過什么,她虧欠什么,現(xiàn)在向著她報復(fù),寶意一點也沒有心理負擔(dān)。 就在這時,殿外內(nèi)侍的一聲“寧王、寧王妃到”,把寶意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她目光一顫,今日在朝堂之上,她已經(jīng)見過了自己的父親,雖然只是遠遠的見一眼,見到父親身體健康,沒有什么問題,她便放了心,不過現(xiàn)在卻是母親也同父親一起進了宮。 寶意看著自己的母親,見到自己離去的這些時日,母親雖然不知道自己被擄走的消息,但是眼下因為東狄與大周開戰(zhàn),三哥又還深陷東狄,所以看著不過短短一月,她整個人就憔悴許多,即便是盛裝打扮了,看著也依然是愁緒縈繞眉宇之間。 父親跟大哥只是在遠處朝著這邊點了點頭,便朝著席位走過去,而寧王妃則跟長媳一起來皇后面前請安。 寶意看著她們越走越近,幾乎掩飾不了自己的心情,目光停在她們身上都要移不開了。 好不容易掩飾住了自己心中的激動,見到大嫂沈怡君扶著母親來到皇后與貴妃面前,見到大嫂的小腹已經(jīng)微微凸起,正是有孕的樣子,寶意心中生出了一絲喜悅:大嫂有孕了? 寧王妃就長媳一起同皇后、于貴妃見過了禮。 皇后看著她,然后問道:“太妃還在莊上?” 寶意才回到京中,并不知道京中的情況,聽見皇后娘娘提及自己的祖母,便留了幾分心思。 只聽母親回答道:“是的,去了莊上修養(yǎng),同寶意在一起?!?/br>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寶意的心微微一顫,不過沒有人注意到。 皇后見著寧王妃是同長媳一起來,沒有見到寶意,于是便知道寶意現(xiàn)在也還是在莊上,同寧王太妃一起了。 她看了寧王妃片刻,見著她臉上脂粉都掩蓋不住的憔悴神色,只對她說了一聲:“你要珍重?!?/br> 想想她們兩個人,一個兒子深陷東狄,而另一個則是到前線去打仗,都是同樣的危險。她的咳嗽之所以久久不好,也有這樣一分原因。 寧王妃明白皇后這話中的安慰,也知道她們兩個處境相似,可以說是同病相憐,眼眶又忍不住微微一紅。 在看向坐在旁邊的寶意時,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對她多有注意,只是淡淡地問過,“這就是衡陽郡主?”然后便收回了目光,由長媳扶著回席位上去了。 其他人認不出自己,寶意心中都沒有什么感覺,但是看著自己的母親目光這樣淡淡地從自己身上掠過,也是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是誰,她的心還是有幾分失落。 不過這也怪不得寧王妃,對什么都還不知道的她來說,自己現(xiàn)在還在莊上閉關(guān)學(xué)習(xí)書畫呢,只是方才聽著祖母也到莊上去了,寶意就想到自己被東狄人擄走的事情,祖母應(yīng)該也知道了。 她要在莊上坐鎮(zhèn),又還要宿夜地憂心著孫子跟孫女,還有爺爺…… 而此刻自己回來,卻不能同他們稍透露一些風(fēng)聲,要兩位老人繼續(xù)為自己擔(dān)憂焦急,實在是不孝。 “怎么了?”五公主在旁感到寶意似乎一下子消沉了下來,只問了一聲,怕她是在這宴席上不習(xí)慣。 不過這衡陽郡主的消沉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就恢復(fù)如常,對著自己說她沒什么。 很快,換了一身衣服的成元帝也來到了殿中,而所有對這位來自南齊的郡主感到好奇的夫人與貴女也借著來同皇后跟貴妃請安的機會,都上前來好好地看過她了。 殿中舞樂響起,座上也都坐滿了人。 在開宴之前,寶意又見到那個歐陽昭明的替身,他同歐陽離一起,從殿外進來,坐在了他的座位上,見到那黑衣少年目光銳利地穿透了半個宮殿看向自己。 開宴之前,成元帝兌現(xiàn)了承諾,將他私庫中珍藏的書畫都拿了出來,給了寶意,算是補償她在江南用她所珍藏的那十幾幅書畫所換取的對邊境軍隊的支持。 在嘉賞過寶意之后,成元帝便順勢提起了江南商會之后繼續(xù)向邊境軍隊提供物資,而寶意也順勢表示相關(guān)的事情自己便不再多管,由監(jiān)察院派人接手。 在這個時候,沒有比監(jiān)察院更適合接手的人。寶意見到歐陽離起身領(lǐng)了這職責(zé),如今監(jiān)察院的擔(dān)子是要逐漸轉(zhuǎn)到這個黑衣少年的身上了。 在他站起身的時候,柔嘉朝著他那個方向看去,而從前都會將注意力分給柔嘉的歐陽離,這一次卻是一眼也沒有看她。 這樣的忽略叫柔嘉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對。 之后,成元帝又褒獎起了這些時日后宮與京中女眷為前線戰(zhàn)士所做的貢獻,尤其提到了柔嘉,讓蕭琮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于貴妃也對兒子的這個側(cè)妃感到滿意,可是柔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蕭琮待自己向成元帝謝恩之后,卻覺得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還不如不要提。 尤其是先前說過了那南齊郡主在江南做了什么。 殿中舞樂再起,美酒佳肴如同流水一般被端了上來,而置身于此間,柔嘉卻感到在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推動著此間的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妥。 是誰? 她的目光在殿中掃過,落在上首的帝王、皇后、貴妃身上,又掃過那個上輩子未曾出現(xiàn)的南齊郡主,再看向殿中其他人。 難道是東狄人? 不,不應(yīng)該,自己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們的要求,為他們傳遞信息,他們不應(yīng)該這樣扯她的后腿才對。 可是她的直覺卻是告訴她,就是有只手在暗中攪動著這一切,仿佛一個知曉她一切的幽魂。 這令柔嘉在整個宴席的過程中都心緒不寧,哪怕于雪晴在旁拿著話刺了她幾回,她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反倒讓于雪晴覺得無趣。 除了柔嘉之外,今日宴席,殿中所有人都算是十分盡興。 等到宴席尾聲,殿中的歌舞撤下,成元帝也多喝了幾杯,臉色紅潤,手中執(zhí)著酒杯對著寶意說道:“郡主來大周結(jié)兩國情誼,為大周做了這么多事情,朕要代替大周子民同你喝一杯?!?/br> 寧王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見著成元帝這般,也知道他這是喝多了。 這些時日,所有人都是連軸轉(zhuǎn),而身為帝王,他的壓力也極重,今日算是找到一個出口能夠宣泄一番。 成元帝要同她喝一杯,寶意自然是要起身,她要執(zhí)行自己下一步計劃,就要先趁這個機會,將自己要前往前線的消息放出去。 “大齊與大周聯(lián)手抵抗強敵,陛下英明,統(tǒng)領(lǐng)大周,我等不過盡綿薄之力?!睂氁庀日f了一番場面話,然后才道,“等江南的藥材籌集好,我便動身去前線,等大齊軍隊與大周相會,以淺薄醫(yī)術(shù)繼續(xù)為大周與大齊聯(lián)盟效力。” 殿中眾人聽她這在江南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的事,現(xiàn)在還要到前線去,都為這郡主的心性而驚訝。 “愿大周武運昌隆?!睂氁庹f完,就抬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成元帝目中閃著異彩,說了一聲“好”,然后拿起酒杯就要同她喝這一杯。 然而不知是因為先前喝了太多,還是因為聽到這句話之后他心潮澎湃,他的手指一顫抖,那酒杯就從他的手中掉了下去,落在桌上,里面的酒液也倒了出來。 成元帝看著自己的手,站在他桌旁服侍的內(nèi)侍連忙將這酒杯扶起來,一人動作迅速地擦掉了桌上的酒液,另一人則重新把酒杯滿上,又遞回成元帝手中:“陛下?!?/br> “好?!背稍墼俅温冻鲆粋€笑容,要伸手去拿,可是卻見到那杯子在自己面前變成了重影,而自己的手顫抖著,好似完全無法控制。 “陛下……”于貴妃在旁注意到了成元帝的異常,想要伸手替他去拿這酒杯,“陛下喝醉了?!?/br> “朕沒有?!背稍蹞u了搖頭,從座位上起了身,那拿著酒杯的內(nèi)侍被突然起身的帝王嚇了一跳:“陛下——” 而下一刻,成元帝就控制不住地整個人向前傾去,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中翻過了桌案,跌倒在地! 第284章 “陛下!” 皇后驚叫一聲。 見著這一幕,王公大臣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只見那桌案被成元帝一帶,翻倒在地上,上面放著的菜肴跟著翻了一地,而帝王在地上,伸在半空中的手還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可是整個人卻像是完全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一樣,被內(nèi)侍抱扶起來也是僵直的。 殿中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皇后守在成元帝身邊,于貴妃在大叫著“傳御醫(yī)”,而寧王、蕭琮也極快地沖了過來,整個大殿都被封鎖。 在這一片慌亂之中,唯有站在原地的柔嘉看著這熟悉的一幕。 成元帝這般發(fā)作,同上輩子是一樣的中風(fēng)癥狀,可是上輩子他是在東狄與大周開戰(zhàn)之后,聽見蕭璟的手臂被砍斷,才這樣急怒攻心,然后中風(fēng)暈倒。 這輩子為何會提前?是有人做了手腳?是那個來自南齊的郡主? 寶意也被這樣的意外給驚到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過去查看。 但是她看著自己的父親來到成元帝的身邊護衛(wèi)著他,等待著被宣召過來的御醫(yī)來診斷,卻沒有在這個時候沖上前去。 成元帝這樣驟然倒下,所有人的懷疑自然都是指向她,若不是歐陽離是從自己手上拿到了歐陽昭明的信物,此刻監(jiān)察院的人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涌進來把自己鎖住了。 太醫(yī)很快從殿外趕到,在探過成元帝的脈搏、氣息,檢查過地上那些食物和酒水以后,確定成元帝是中風(fēng),而非中毒,大殿內(nèi)外明處暗處的封鎖才散去,受到驚嚇的眾人這才開始紛紛從殿中退出去。 中風(fēng)可大可小,偏偏是在與東狄開戰(zhàn)在即,帝王突然倒下,這簡直是對士氣最大的打擊。 若是成元帝沒事還好,可若是他真的就這樣一倒不起,該怎么辦? 眾人在離開殿中的時候,心中都轉(zhuǎn)著這樣的念頭,而見到寶意也跟著他們一起從這殿中撤離,又忍不住想她不是醫(yī)術(shù)高明嗎?怎么在這個時候沒有留在這里醫(yī)治成元帝? 不過一想這到底也不是他們大周的人,有他們大周的御醫(yī)在,最多也是去靈山寺叫空聞大師進宮,又哪里輪得到她在這里做什么呢? 成元帝被宮人抬了起來,要送到附近的宮殿中去,由太醫(yī)來診治。 這個時候,寧王跟歐陽昭明這兩個帝王最信任的人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寧王見成元帝被好好地抬走,皇后跟貴妃還有琮王都跟在他身邊,于是暫時從他身邊離開,來到了妻子身旁。 寧王妃也被成元帝這突然倒下給嚇了一跳,見寧王過來才多了幾分鎮(zhèn)定,寧王對她說道:“今日我可能要守在宮中,就不回去了。” 寧王妃點子頭,這個時候?qū)幫跆辉诟?,那王府的一切就依然是要由她cao持著。 不過現(xiàn)在長媳胎相已經(jīng)穩(wěn)了,又能干,在她身邊很得力,比最難的時候已經(jīng)好了許多,寧王妃女士說道:“王爺只管在宮中,府中諸事不必擔(dān)心?!?/br> 寧王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溫柔,然后才對自己的長子說道:“好好看顧你母親?!?/br> 謝嘉詡自是應(yīng)是。 現(xiàn)在謝臨淵隨蕭璟一起出征邊關(guān),謝易行深陷東狄,他回到家中,就他一個是府中最頂事的,父親不在,他作為長子自然要擔(dān)起一切。 在出殿的時候,他先行了兩步到外面去安排好馬車,而沈怡君扶著寧王妃在下臺階的時候,寧王妃腳下一崴,差點要朝前面倒去。 正懷著三個多月身孕的沈怡君叫了一聲“母親!”,抓著她的手被帶得往前了幾分,背上驚起一片冷汗。 不過幸好在她以為兩個人都要這樣摔下去的時候,從旁邊伸過來一雙手,有力地將她們二人都扶住了。 在外面看著這一幕的內(nèi)侍都慌忙過來,“王妃!世子妃!” 這要是她們在這里出點什么事,尤其是世子妃,這才懷著第一胎,他們這些在旁沒有看好的定然要受罰。 而寧王妃也是嚇了一跳,顧不上自己腳踝上傳來的痛楚,轉(zhuǎn)頭朝著長媳看去,問道:“怡君,沒有事吧?” “沒有事?!鄙蜮龘u著頭,看向把她們扶住了的人,見她身上穿著與大周不同的玄色朝服,露出的那兩只手瑩白得猶如暖玉雕成。 這剛好扶住她們的,不是南齊的那位衡陽郡主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