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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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背影,于雪晴見自己好好的宴席被柔嘉破壞成這個樣子,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 “還愣著做什么?!”她的惱火清清楚楚地寫在了臉上,一甩袖子對著廳中這些沒用的人怒道,“還不快追上去!”寶意始終不動聲色,看著這些人聽了于雪晴的命令追上去。 廳門口,柔嘉已經(jīng)跑到了門邊,邁過門檻就要往左邊的回廊上去,從轉(zhuǎn)角處走過來的蕭琮見著面前一個人跑來,撞在了自己身上。 他一把抓住了來人的手腕,剛要開口斥責(zé),就發(fā)現(xiàn)撞自己的是柔嘉。 “柔嘉?”看清撞過來的是她以后,蕭琮的神色就緩和了幾分,“你跑什么?慌什么?”聽見蕭琮的聲音,柔嘉抬頭看清是他,又稍稍鎮(zhèn)定下來,叫了一聲“王爺”。 雖然她見到那丫鬟的臉變成了陳氏的樣子,可等跑出來之后,離了廳中催化藥性的香氣,就又恢復(fù)了幾分清醒。 蕭琮見她在看到自己之后,兩行清淚就立刻流了下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于雪晴今日又做什么了。 他握著柔嘉的手,抬頭朝著那設(shè)宴的大廳望去,就見到于雪晴跟今日與宴的夫人們都從里頭走了出來,在其中還有穿著玄色衣裙的衡陽郡主。 “王妃。”他看著于雪晴,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于雪晴看了又在蕭琮面前做出那副楚楚可憐樣的柔嘉,暗暗磨了磨牙才道:“回王爺?shù)脑?,我也不知道?!?/br> 站在她身邊的趙夫人也佐證道:“是啊王爺,方才我們吃宴吃得好好的,謝側(cè)妃就像突然害了井癥一般,尖叫著往外跑?!?/br> 蕭琮低頭,他握著柔嘉的手,感到她朝自己靠過來,還在瑟瑟發(fā)抖,于是沉聲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叫御醫(yī)?!?/br> 于雪晴還沒有應(yīng),寶意就從人群中出來,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蕭琮說道:“讓御醫(yī)來府上只怕還要耽擱,王爺若是放心,就讓我先替剛妃看一看吧?!?/br> 今日邀她過府,蕭琮原本就是做的這番打算,要借請她為柔嘉診治來拉近關(guān)系,當(dāng)下便從善如流道:“有勞郡主了。” 蕭琮要命人把柔嘉送到附近的廂房去,柔嘉卻抓著他的袖子不肯放手,蕭琮沒有辦法,只能同她一起過去。 寶意跟在他們身后,一起從廳外離開。 天空中下起了雪,寒風(fēng)卷著雪花飄進(jìn)廊下,剩下其他人依舊站在這里,輕聲細(xì)語地交談:“不知道衡陽郡主會瞧出什么來,也不知嚴(yán)不嚴(yán)重。” 于雪晴聽著她們的話,心中想著最好是什么都看不出來,讓她直接病死才好。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擔(dān)心這是謝柔嘉裝的,要對自己不利,她于是把這里交給了周喬看顧,自己也去了廂房。 第288章 廂房中,柔嘉已經(jīng)被安置在了榻上。 那刺激藥性的香氣一遠(yuǎn)離,對她的影響就減輕了不少。 蕭琮見她不再抓著自己的袖子不肯放,于是從床邊退開,看向?qū)氁猓骸翱ぶ髡??!?/br> 他退到一旁,給同他們一起進(jìn)來的寶意騰出了位置,讓她好為柔嘉診斷。 侍女搬來了凳子放在床邊,寶意在上面坐下了,伸手搭上了柔嘉的脈搏。 外間,厚重的門簾再次掀開,于雪晴從外面踏了進(jìn)來,拋繞到屏風(fēng)后,來到蕭琮身邊叫了一聲“王爺”。 蕭琮看她一眼,沒問她如何放下廳中的賓客過來了,只與她站在一起看衡陽郡主為柔嘉把脈。 寶意的指尖一搭上柔嘉的手,躺在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柔嘉的眉頭仍舊皺著,目光仿佛沒有焦距,寶意看她這樣子,像是一時分辨不清在床邊給她把脈的人是誰。 “側(cè)妃?!睂氁忾_口道,“是我。” 蕭琮在旁也道:“是衡陽郡主正在為你把脈?!?/br> 聽到他的聲音,柔嘉似是安穩(wěn)了一些,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寶意看著她為焦躁和幻象所困,顯出疲憊和憔悴的模樣來,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 眼下她在這里,說是給柔嘉診脈,實(shí)際上不過是搭個空架子。 有玉墜在手,百病消除,她也沒有這樣的時間和心情再去學(xué)一門醫(yī)術(shù)。 等過了片刻之后,寶意就將手收了回來,從凳子上起了身。 見她只是稍稍把脈就知道柔嘉這是患了什么病癥,蕭琮與于雪晴都只覺她醫(yī)術(shù)精湛。 于雪睛還未開口,就聽蕭琮問道:“郡主,如何?”而在他身邊的于雪晴只憤憤了片刻,便表現(xiàn)出恰當(dāng)?shù)募鼻衼恚骸叭峒蝝eimei這病如何,那主不妨直說?!?/br> 兩人的急切相似,但傳達(dá)出的意思卻不同。 寶意看得出蕭琮對柔嘉不同,到底是兩世的夫妻緣分,而于雪晴卻是盼著柔嘉能被診出什么重病來,直接了結(jié)了這個對手。 床上,聽到他們二人的聲音,柔嘉也睜開了眼睛,望著那背對自己的衡陽郡主,等著她診斷的結(jié)論。 都說她的醫(yī)術(shù)高明,柔嘉也想知道自己這段時日來身上的反常,甚至剛剛看到陳氏的鬼魂要來向自己索命是怎么回事。 只聽那背對著自己的人平靜地道:“側(cè)妃沒有大礙,瞧著只是先前感染的風(fēng)寒未好,又有失眠之癥,雅免煩躁。” 蕭琮看向站在一旁的侍女。 她是柔嘉身邊的貼身侍女,方才柔嘉―被送過來,她就也被召到了這里來。 此刻見王爺看向自己,那侍女連忙點(diǎn)頭道:“確實(shí)如郡主說的,側(cè)妃近日都睡得不好,哪怕睡著了也不停做夢,今日起來還咳暈?!?/br> 有她作證,蕭琮跟于雪晴都信了寶意的診斷,只有躺在床上的柔嘉心有疑慮,若她這樣只是因為風(fēng)寒跟失眠多夢,何以出現(xiàn)那樣的幻覺? “那,這要緊嗎”于雪晴在短暫的失望后,握住了手帕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寶意道:“雖算不上什么嚴(yán)重的病癥,但卻不是一時半刻能調(diào)理好的?!?/br> 她說著看向蕭琮,然后又微微側(cè)身,垂下目光看了躺在床上的柔嘉一眼,“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yī),不知側(cè)妃方才在廳中見到了什么,會嚇得大驚失色,奪門而去?”心??? 聽到這兩個字,于雪晴眼中精光一閃。 對啊,謝柔嘉這是看到了什么,才會嚇成這樣在寶意提到“心病”的時候,柔嘉就已經(jīng)心里一突。 等到看著這位衡陽郡主轉(zhuǎn)過了身,要再來探自己的脈搏,一雙沉沉的黑眸仿佛要探穿自己所有的秘密時,柔嘉就本能的想要避開。 沒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這個來自南齊的郡主也沒有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與人對視就能看穿人心?!皞?cè)妃可否說一說方才在幻覺中所見?”寶意一面傾身,身上殘余的香氣一面逸散向柔嘉,“若是能告訴我,我便能對癥一—”“我——”看著她的手朝著自己的手腕靠近,柔嘉下意識地想把手縮回來,倉促間一抬眼,卻見到隨著面前的人傾身的動作,有什么從她的衣襟里滑了出來。 柔嘉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等看清那在黑色的布料上被襯托得分外凝潤的玉墜之時,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玉墜! 似是察覺到她的注視,衡陽郡主也停下了動作,低頭朝著自己的胸口看去。 “我的玉墜!”所有人就聽見她忽然大叫一聲,然后猛地從榻上坐起來,一伸手就用力拽住了衡陽郡主脖子上的白色玉墜。 正站在床邊的衡陽郡主猝不及防,被她拽得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摔去。 蕭琮頓時上前,在穩(wěn)住衡陽郡主的同時怒喝一聲:“柔嘉!你做什么?!”于雪晴沒有預(yù)料到這樣的發(fā)展,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后也匆忙地上前來:“meimei!不可冒犯郡主!”廂房中的所有人都沒有防到柔嘉會這樣突然暴起,一時間都慌忙朝著床榻這邊涌來,就怕神智明顯不清醒的側(cè)妃傷到了衡陽郡主。 尤其是于雪晴,她在短暫的欣喜之后伸手去掰柔嘉的手指,卻感到她拽著那玉墜的力氣無比之大,頓時生出了一絲惱怒與心慌。 她轉(zhuǎn)頭去看寶意,見她脖子上已經(jīng)被勒出血痕。 今日是她這個琮王妃邀請衡陽郡主來做客,若是衡陽郡主因著這個賤婦有了什么損傷,引起了南齊的不滿,那就有傷大周跟南齊的和氣。 想到這里,她轉(zhuǎn)頭朝著那些丫鬟怒道:“還不快幫忙把剛妃拉開!”“是!”那些圍上來的丫鬟們不敢不從,連忙上來一起壓制柔嘉,又去掰她的手。 “側(cè)妃松手!剛妃快松手!”“不松!”越是多人來搶奪,柔嘉就越覺得他們是來同自己搶玉墜的,越發(fā)不肯放手。 寶意被拋扯得悶哼一聲,蕭琮也見到她脖子上顯出的淤血,再看已經(jīng)陷入癲狂,滿嘴胡話的柔嘉,聽于雪晴氣得大叫“謝柔嘉你放手!”。 終于,那懸著玉墜的紅繩在拉扯之中不堪重負(fù)地從繩結(jié)處斷裂,玉墜被柔嘉徹底地?fù)尩搅耸种校D(zhuǎn)為伸手扶著寶意的于雪睛也終于把人從柔嘉的手中搶了回來。 “郡主?”于雪睛把人一扶下來,便立刻問道,“郡主你沒事吧?”“咳咳咳…” 衡陽郡主嗆咳著,伸手捂著自己的脖子,說不出話來。 于雪晴見到她頸間留下的痕跡,因為那肌膚勝雪,所以越發(fā)顯得驚心動魄。 而除了一開始拉了她一把,之后就一直避嫌在旁的蕭琮則推開了其他人,來到拿到玉墜正在兀自歡喜的柔嘉面前,抬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廂房中,令所有聲音都消歇下去,其中也包括柔嘉那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聲。 寶意在這時恰到好處地止住了咳嗽,在于雪晴身旁抬起頭來,看向柔嘉,見她被打偏過去的臉上迅速地浮現(xiàn)出了凌厲的指痕。 蕭琮冷漠地看著她,見到她整個僵住,只沉聲道:“清醒過來沒有?”被他打了一巴掌的柔嘉只感到自己的腦子里嗡鳴一片,她抬起手捂著被打的那半邊臉,轉(zhuǎn)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蕭琮。 一瞬間,面前這個男人在她眼中又跟上輩子那個無情的帝王重疊在了一起。 他寵愛一個人的時候有多寵,翻臉的時候就有多冷酷無情。 “你打我?”柔嘉的聲音有些顫抖地響起,“你居然打我”“打你怎么了?”方才還在關(guān)切寶意的于雪晴一聽這話,立刻便朝著這瘋女人道,“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在她出聲的時候,蕭琮依舊是一臉冷漠。 是他太過寵愛她了,讓她這般的肆無忌憚,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柔嘉聽他陰沉地道:“本王如何打不得你”他說著,伸手指向柔嘉攥在手中的玉墜,說出的話字字如刀,插在柔嘉的心上。 “衡陽郡主是本王的貴客,是大周的貴客,她今日登門做客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為你診治是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你身為本王的側(cè)妃,先前在廳外那些舉動,本王念在你是在病中,不跟你計較,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在做些什么?”“伸手去搶郡主的玉墜,這種事連垂些小兒都知無禮,不會去做?!笔掔畔铝耸?,冷道,“本王看你是真的瘋了!”柔嘉聽著他的話,只覺得心如死灰。 她怎么就會被麻痹了﹖怎么就會沉浸在這種被寵愛的假象之中,忘了他是什么樣的人? 不過沒有關(guān)系,她握緊了手中的玉墜,在狂亂的思緒中想道,她現(xiàn)在不怕了。 她現(xiàn)在拿回了玉墜,很快就可以拿回她失去的一切! 容貌也好,其他也好,一切都會回到她身邊,再也用不上依靠男人。 她心中想著,就聽見那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奪走了這玉墜的衡陽郡主開口道:“側(cè)妃若是喜歡這玉墜,直接說便是了,我也不會不給?!?/br> “喜歡?”柔嘉冷笑一聲,“這玉墜本就是我的,是你不知用什么手段奪了去?!?/br> 眾人見她一邊臉頰紅腫,頭發(fā)散亂,坐在床榻上冷笑看衡陽郡主,“你是什么人,你不會醫(yī)術(shù),對不對?你的臉,你的郡主之位,全是靠著這玉墜——”她揚(yáng)起了手,讓手中抓著的玉墜懸在半空。 “宵小之徒,沽名釣譽(yù)之輩,現(xiàn)在玉墜回到我手上了,你再也別想偷取我的人生,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邊笑著,一邊低頭去看自己失而復(fù)得的玉墜:“玉墜……我的玉墜……” 那墜子躺在她的掌心,卻從瑩白一片變成了淡淡的青色。 柔嘉變了臉色:“怎么回事——”寶意看著她,知她是從方才的幻覺中恢復(fù)過來了。 柔嘉對玉墜的執(zhí)念這么深,今日她刻意戴了這么一個與那枚玉墜形狀相近,只有顏色略有不同的玉墜在身上,又特意在剛剛讓它滑出來,她果然錯認(rèn)了。 “怎么會……”柔嘉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抓到的玉墜在自己手中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只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周圍的人,“怎么會……這不是我的玉墜……”蕭琮陰沉著一張臉,于雪睛的眼中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 廂房里的丫鬟都噤若寒蟬,垂著頭不敢抬眼。 而衡陽郡主那雙黑沉沉的、仿佛不會折射出任何光芒的眼睛又在那樣看著自己,同先前她在人群之中朝著自己瞥來的時候一樣。 明明是無形的目光,卻重若千鈞,仿佛一座大山那般壓在她身上。 —瞬間,柔嘉感到自己如墜水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