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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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一個人給她趕制出來,沒想到寶意要來幫自己。 只聽寶意說道:“有了這臺機關,帳中暫時應該可以應付得過來,我同我?guī)煾笇W的雕刻,幫著十二師兄你做些木工活也不在話下?!?/br> 兩個人合力做起來就比一個人要來得快,不會讓十二師兄一個人那樣累。 十二一想覺得也好,于是說道:“那我回帳中等你,你忙完就過來?!?/br> 寶意點了點頭,兩人于是分道揚鑣。 回到帳篷里,十二先把堆在地上的廢棄木料扔了出去,然后回來照著自己先前做出的尺寸圖在木板描出了線條。 不多時,寶意也來了,兩人一起將尺寸圖畫到了木板上,然后用工具照著形狀裁出來,細致打磨。 一開始是他們兩個在這里忙碌,后面十二又喚了幾個擅長精細木工活的將士來幫忙,零件打磨好以后,他立刻上手組裝,很快又裝好了兩臺這樣的機關。 在北周的大營中原先只有三頂收治傷員的帳篷,后來南齊的援軍到來,也有了更多的軍醫(yī),就擴張到了六頂。 十二試過了新做出來的兩臺偃甲機關,確定工作起來都沒問題。 寶意這才叫了自己身邊的近衛(wèi)來,讓十二師兄教他們?nèi)绾蝐ao作,自己則去取了兩大瓶靈泉,跟機關一起交到了他們手上,讓他們帶到治療傷員的帳中去。 第307章 帳中處處白霧彌漫,瞬間撫平傷員身上的傷痛。 在今日一戰(zhàn)中受傷的將士在白霧中沉沉睡去,再聽不見他們痛苦呻吟。 寶意回到最初那頂帳篷里,身上還沾著木屑,一來就見到里面的一切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帳中的傷員也已經(jīng)從短暫的沉睡中醒了過來。 “誒?”她一進來便聽見一個有些耳熟的少年聲音在說,“我——我好了?我的傷不疼了!” 她朝著那個方向望去,見說話的是一個半大少年。 寶意對這個正在低頭摸著身上傷口的少年有印象,這幾日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被送進來了。 少年在戰(zhàn)場上驍勇,所受的傷一次比一次重,前兩次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郡主妙手回春,又把自己治好了。 而且他年紀小,恢復得快,第二日便如常跑跳,轉(zhuǎn)頭就又跟其他人一起去上陣殺敵。 他這一條命,在戰(zhàn)場上換了不少東狄的人頭,這令他覺得十分值。 這一次,少年本以為也要像前兩次那樣痛過一陣,過得一晚,第二日才好,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好得比前兩次還要快! 他高聲說完,見不止是自己好得這么快,其他同伴也是如此,正覺得猶如神跡,就見到寶意在帳中出現(xiàn),少年頓時把這些都拋到了腦后,朝著她歡喜地叫道:“郡主!” 他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寶意來到了他面前,目光掃過這個半大少年身上包扎過的傷口,問道:“你的傷好了?” “好了!”少年的眼神清亮,對著她開心笑了起來,“肯定又是郡主救了我們對不對?我就說有郡主在,受再多的傷也不怕!別說是明日,我現(xiàn)在就可以回戰(zhàn)場上去繼續(xù)殺敵?!?/br> 他的話在帳中引來了一陣附和,寶意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到附和他的都是一群同他一樣還未長成的孩子。 他們個個都義憤填膺地道:“我來邊境參戰(zhàn),同鄉(xiāng)的兄長都被東狄狗殺死在了戰(zhàn)場上,留下我一個,就是要為他們報仇!” “對!報仇!” “我本以為我一命換他們一命就已經(jīng)夠本了,沒想到這樣都能活下來,還能再回到戰(zhàn)場上去多砍兩個東狄狗的頭!” “不錯!就要把他們打回去,讓他們知道我們大周之威,讓他們知道我們大周凜然不可侵犯!” 帳中有人潑他們冷水:“你們幾個是傷得重了,直接昏過去被抬回來,不知道東狄那邊已經(jīng)掛了停戰(zhàn)牌,今日停戰(zhàn),明日后日或許也不打了?!?/br> “停戰(zhàn)?”這群少年聞言一愣,連忙問道,“為什么要停戰(zhàn)?為什么不打了?” “也不知。”潑他們冷水的年長將士聳肩道,“總之這兩日就好好在帳篷里呆著吧?!?/br> 寶意見他們滿臉失望,又見面前少年轉(zhuǎn)頭來看自己:“郡主?!?/br> “怎么了?”寶意回過神來,關切道,“是哪里還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少年忙道,“我舒坦得很,郡主放心。我只是想說郡主費心費力救了我們,絕對不會白救的,只要停戰(zhàn)牌一撤,我們就立刻回去殺敵!” “對!” 寶意聽得他們的話,心中卻沒有添幾分輕松,反而覺得沉重。 制造出來減輕他們痛苦的偃甲機關,現(xiàn)在反而像是給這些半大少年制造的催命符。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下,帳中也點起了燈,寶意讓他們好好休息,去同三位軍醫(yī)交談了一番之后才離開了帳中。 一出帳篷,就見著沉沉的暮色中,小柔朝著自己走來。 她原本在左側的帳篷中守著偃甲跟靈泉,現(xiàn)在靈泉已經(jīng)用完了,偃甲則有人接替了她在守著,少女于是出來尋寶意。 “阿姐!”見了寶意,小柔立刻跑到她面前,同她比劃了一番那偃甲機關有多么好用,“這機關太好用了!等每一個帳中都配上一臺,那就高枕無憂了。” 寶意朝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這場戰(zhàn)爭哪一日真正停了,那才是真正的高枕無憂?!?/br> “快了快了!”小柔說,“我們的將士這般勇武,又有了給他們治傷的好辦法,這一戰(zhàn)定然是會取得勝利的?!薄 氁獗鞠胱屗约阂黄鹑ズ髲N,看看能不能做點什么,然而還沒開口,小柔就說起一事,“方才我聽著外面的聲音,好像說是東狄那邊派人來了?!?/br> “他們派人來了?這么快?!?/br> 不光是寶意,帳中還沒有散去的一眾將領聽到東狄這就派人越過了兩邊的封鎖,來到他們北周大營的消息,也是一樣的驚訝。 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東狄使臣敢在這個時候過來,便是因著這一條。 他在外面等候著,見著面前這些像是想把自己抽筋扒皮,生啖血rou的北周士兵,渾不在意,只是將手往袖子里收了收,站在這寒風冷雪中,等待著他們的人進去通報,然后將自己放進去。 他是獨自一人來的,甚至沒有帶侍從,也就沒有人與他說話解悶。 他很有耐心,在這里站了許久,終于見到一名看似將領的人從營中出來,一揮手讓守衛(wèi)的士兵將橫在他面前的刀劍移開,對自己說道:“跟我來?!?/br> 東狄使臣跟了上去,隨著他往前走。 此刻一眾將領所聚集的營帳并非帥帳,直接帶著這個東狄人去,也無需蒙住他的眼睛,不用擔心他認路。 只不過,帶路的將軍先把他帶到了一處營帳中,細細地搜了他身上沒有任何刀劍暗器,才帶著他真正去了北周跟南齊一眾將領聚集的地方。 得了通報,簾子掀開,東狄使臣朝著里面走了進去。 他見了這一屋的將領,再看向上首。 上面坐著的是北周的四皇子蕭璟和南齊這次帶兵來的統(tǒng)帥,他一時間只想到他們這些人聚集在這里,要是自己身上帶著一品閣的獨門暗器,只要一通攻擊,這里九成的人都會中毒倒下。 到時候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贏了北周跟南齊的聯(lián)軍。 只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他心中一轉(zhuǎn),就抹消了,畢竟主上這一次派他來,并不是為了一舉端掉他們。 他站在帳中,迎著四面來的厭惡、憤怒、猜疑的目光,朝著上首行了一禮,鎮(zhèn)定自若地道:“見過兩位統(tǒng)帥?!?/br> 白翊嵐退到了普通將領之中,坐的位置還排在稍后,這東狄使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蕭璟在上首看著他,說道:“今日東狄先是突然停戰(zhàn),隨后又派了你來,意欲何為?” 東狄使臣站直了身體,朝著他們攤開雙手說道:“我此刻到來,自然是帶著和談之意來的。” 和談? 眾人聽到他這句話,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北周將領之中脾氣最火爆的張將軍因為被同袍勸誡過,不能在這個時候肆意說話壞了大事,所以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聲道:“說打仗的是你們,說和談的又是你們,說打就打,說停就停,哪有這么好的事?” 他雖自覺壓低了聲音,但是周圍的人依舊聽了個清清楚楚,包括站在中間的東狄使臣也是。 張將軍此言可以說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所以坐在上首的南齊統(tǒng)帥跟蕭璟都沒有說話。 東狄使臣見狀,轉(zhuǎn)向了唯一一個在自己說話之后出聲的張將軍,對著他和顏悅色地道:“想開打便開打,這是因為我們東狄的實力,想和談便和談,也是如此?!?/br> 他說完之后不理張將軍的怒目而視,又轉(zhuǎn)向了蕭璟跟他身旁的南齊統(tǒng)帥,道,“我們此次與北周南齊大動干戈,全是為了我們先帝之死,若非北周一開始就拒絕與我們談,更不愿交出貴國的歐陽大人,又何至到在戰(zhàn)場上兵戎相見?” “不必說這些?!笔挱Z說,“打不打也打了,為著何故不與我們打下去?” 東狄使臣道:“我們與兩國交手已經(jīng)有幾日,相信大家也已經(jīng)看到了東狄的實力,固然兩國將士堅韌,卻也抵擋不住我們的大軍。要贏過你們,取得我們要的公義,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我家主上到底不愿意見到血流成河,所以今日才有此一談?!?/br> 北周將領揚聲道:“你們想讓我們交出歐陽大人,這是不可能的。開戰(zhàn)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拒絕了,如今你再提,我們照樣還是拒絕,所以不如就不必說了!” 他說完,將頭撇向了一邊,不再去看他,意為不想跟他多廢話。 白翊嵐看著這東狄使臣,見到他臉上的笑中透出幾分嘲弄來:“我家主上知道貴國不可能交出歐陽大人這般的重臣,所以此事便罷了。” 聽到他這話,蕭璟的目光微微一沉。 誰都知道東狄的那位攝政王最恨的就是歐陽昭明,現(xiàn)在歐陽昭明還在京中好好的,他要復他岳家之仇,定然是要大周將歐陽昭明交出來才肯罷休,如今竟然肯放棄? 南齊統(tǒng)帥適時地開口問道:“不知貴國和談的條件是什么?” “條件很簡單。”東狄使臣笑著看向他,“只消讓營中那位金枝玉葉到我們東狄來做客,我們就會退去?!?/br>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這個條件一提出來,帳中的眾人就露出了被羞辱的憤怒神色。 且不提這些東狄人是怎么知道他們郡主正在營中的,就說他提出這個要求,要他們送郡主過去以換取他們東狄的暫時退去,他們做出這樣的事,同懦夫有什么不同? 帳篷外,帶著小柔剛剛來到這里的寶意停下了腳步,耳中已經(jīng)敏銳地聽到了帳篷里傳來的聲音。 守在帳外的士兵見了她,要向她行禮。 寶意抬起了一只手讓他們不要出聲,然后就站在這里靜靜的聽著帳中的聲音。 帳中,無論是北周還是南齊哪一方的將領都在說道:“做夢!” “告訴你主子,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一個弱女子來承擔我們的責任!” 白翊嵐在聽到這個要求之后,目光就冷了下來,但心中還在冷靜地分析,月重闕要寶意去東狄是要做什么。 雖然現(xiàn)在他大權在握,無論是東狄的軍隊還是一品閣的勢力,都盡在他手中,但他卻沒有能力除去那伴隨東狄皇室血脈而生的蠱蟲。 所以說,他要的是寶意手中的靈泉?當初他從北周秘密地綁了寶意去東狄,也是為了這個?靈泉可以除得了那些糾纏東狄皇室命運的蠱蟲嗎? 而不管帳中的將領如何憤怒,東狄使臣都只是站在原地,神情自若。 他在來之前便已經(jīng)預想到了這群莽夫會是什么反應,他們是何態(tài)度不重要,最終決定的是坐在上首的蕭璟。 主上派他來之前就已經(jīng)說了,他要的是北周的永泰郡主,能做主把她交出來的自然是北周的統(tǒng)帥。 而帳中將領在激奮之后,見此人不為所動,只是看著上首的統(tǒng)帥,于是也漸漸安靜下來。 帳中一時間針落可聞。 寶意站在外面,聽見蕭璟的聲音響起,冷道:“我們大周不會為了你們所謂的止戈交出我們的重臣,也不會為了這個送去我們的金枝玉葉。 “你今日來這里,膽敢提這樣的要求,只會招來我們的憤怒。 “回去告訴你們的攝政王,北周就在這里跟你們繼續(xù)打,打到最后剩一兵一卒,也不會讓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