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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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霧氣濃密,將人籠罩在當中后,他們就半點也看不見對面的戰(zhàn)場情況如何。 而隨著濃霧漸漸朝著這個方向逼近,站在那些倒下的北周南齊士兵面前的東狄將士也被這迅速擴散的霧氣逼得后退了兩步。 戰(zhàn)場上居然會出現(xiàn)這么離奇的景象,令東狄諸人一時間都覺得詭異不已,仿佛見到了鬼神。 可是他們的元帥卻沉聲道:“不要后退?!?/br> 這不是什么鬼神之力,定然又是寶意的手段。 霧氣濃厚,蔓延到一個微妙的邊界上就沒有再前進,雪原上的半邊戰(zhàn)場都淪陷在了其中,變成了一片迷谷。 月重闕策馬來到這濃霧前,伸手要去觸碰,他身邊的下屬見狀連忙制止道:“主上!” “無妨?!痹轮仃I沒有停下動作。 他身上帶著蠱王,百毒不侵,即便這霧氣之中隱藏有什么后手,他也足以應付。 他伸手在這霧氣中抓了一把,見到這凝而不散的霧氣被自己的手一抓,從邊緣帶出來絲絲縷縷。 雖然濃密,但依然是霧氣。 一旦與濃霧的整體分離之后,這一縷霧氣就沒有再凝回去,而是向著上方逸散開去。 月重闕收回了手,這片霧氣并沒有讓他感覺到有危險,站在這里既看不到里面的人,也聽不到聲音。 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一夾馬腹要進去,他身邊的人見狀要跟上。 “留在外面?!彼麢M劍制止了他們,“我一個人進去。” “是?!?/br> “主上小心?!?/br> 眾人原本擔心他的安危,但月重闕說一不二,他既然這樣下了,他們就只能在外面看著。 馬蹄輕響,他在他們面前進入了這片白霧中,先是馬的半身消失在霧里,隨即剩下的一半也進去了,再無聲息。 “小心戒備。” 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他們留在外面,只做了防守陣型,將弓箭手都調(diào)到了前方來,一旦有什么異動就立刻射擊。 白霧濃密,月重闕進入到了這片霧氣里,保持著警覺。 他一面驅(qū)馬向前,一面捕捉周圍的動靜,然而進來了也依舊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的戰(zhàn)馬在這里也像是迷失了方向,朝著前方踏步的時候有些躊躇。 月重闕握著韁繩控制方向,等走到某一處的時候,他吁了一聲,讓馬停了下來。 他騎在馬上,垂下了眼睛,看著面前馬蹄所落的位置。 盡管馬蹄邊上也是白霧彌漫,半點也看不透,但他卻記得在這里應該是躺著一個人的。 不知是南齊還是北周的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可是現(xiàn)在這里卻沒了他的蹤跡。 他再次輕夾馬腹,馭使著戰(zhàn)馬朝前走去,發(fā)現(xiàn)不止是這一處,先前那些中了醉清風,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周人和齊人都在白霧之后失去了蹤影。 月重闕再次停住了馬,瞇起了眼睛,這般化霧的手段,不可謂反應不快。 可是正如他所想,這片霧氣不管是用什么制造出來的,除了能阻斷視線與聲音,阻得他們一陣之外,并沒有什么傷害作用。 反而在進入到這片霧氣中以后,他還感到一陣清寧,就好像停留在這里,這些白霧會漸漸被引入到他的身體里,緩緩滋潤改善他的身體狀況一樣。 月重闕腦海中有一道靈光閃現(xiàn),于馬上伸手朝著白霧一抓。 霧無形,任你武功再高也抓不住,但他卻意識到了這片白霧是什么:“靈泉……” 竟然是靈泉! 寶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將靈泉催化成了霧氣,讓它們迅速地彌漫開來。 這些人中了醉清風,被籠罩進這片霧氣中,只怕不光是被掩護著回到了后方,要是讓他們在這霧氣中待上足夠的時間,他們身上的毒都要解了! 他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朝著自己來的方向去:“駕!” 在外警戒的東狄大軍就見到前方一人一騎從霧氣中突圍了出來,他們的元帥重新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主上——” “元帥!” 月重闕的屬下跟他身邊的將領(lǐng)都緊張地迎了上來,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 兩人確定他沒有在這片詭異的霧氣中受傷,卻不知他在里面見到了什么,神色竟如此嚴峻。 月重闕的目光在自己的大軍身上掃過,征戰(zhàn)十幾日,他們雖然依舊驍勇,但身上多少負傷,狀態(tài)遠不及北周南齊聯(lián)軍。 若是現(xiàn)在進入這片用來拖延阻礙他們的霧氣之中,還能夠受到這靈泉化霧的滋補,恢復狀態(tài)。 他瞬間做出了決定,舉起手中的長劍:“這片霧氣只是虛張聲勢,所有人隨我一同進去,結(jié)陣向前,不要分散,直接殺到北周南齊的大營去!” “是!” 東狄大軍聽見他的話,先前的疑慮和擔憂一掃而光,戰(zhàn)意重新燃起。 他們迅速結(jié)了陣。 一進入霧氣就會看不見身邊的人,所以結(jié)陣之時,走在前方的人都會捏住后方的同袍伸過來的刀尖劍尖,結(jié)成一個整體在白霧中前進。 若是遇到什么變故,只由前方最驍勇的猛將去抵擋,后方則保持不動,以免在白霧之中不能視物誤傷同袍。 第315章 白霧擋住了東狄大軍,也擋住了北周南齊大軍的視線。 雙方都是在賭,一方賭他們不敢過來,一方則在賭白霧中沒有設(shè)下陷阱。 在不見前路的境況中前進,東狄大軍猶如長蛇,半截身子進去了,半截身子還留在后面。 白霧吞噬了這么多的人,也像是沒有吞過東西一樣,依舊籠罩著這么大的范圍,沒有向著上空飛走,也沒有向著旁邊逸散。 月重闕下了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他身邊的下屬雖然想要讓他回到隊伍的后方去,最起碼不要身先士卒,月重闕拒絕了他們。 只有走在隊伍的前方,他才能夠最快地做出反應。 他如同最普通的將士,以腳步去丈量走過的距離,他謹慎地算著大概走了十幾米,里面的情況也依然如他所料,果然是空城計。 月重闕心中稍安,定海珠再神奇,她再有手段,面對借著風力散布的醉清風,她也做不了什么。 放出這片沒有攻擊力的白霧來,恰恰就證明了北周與南齊的軍隊已經(jīng)失去了一戰(zhàn)之力。 只要他們跨過這片白霧,對面等待的就是束手就擒的周人跟齊人。 他一步踏出,腳下踩到了什么。 月重闕沒有低頭,憑著感覺,應當是北周南齊撤退時留在地上來不及收起的刀劍。 然而旁邊卻傳來了不同的動靜,砰的一聲,像是把什么踢倒了。 那踢到東西的將士就離他兩個身位,月重闕聽他氣惱地道:“什么東西?” 月重闕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原本走進白霧之中,哪怕是走在前后左右,他們也應該聽不到近在咫尺的動靜,可是這一片卻不同。 月重闕說了一聲“?!?,隊伍的行進便停了下來。 他們這樣結(jié)陣行走,前后相連的陣勢此刻便體現(xiàn)出了好處,一個個軍團分成獨立方陣,一停便停。 他這一聲“?!敝螅粓F就停在了原地,月重闕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仔細地分辨著,感到這一片的霧氣變得稀薄了起來。 正想著這是不是錯覺,就見到前方朦朧地顯出了幾個將士的影子。 白霧散了。 月重闕確定了,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那踢到東西的將士站在這一排倒數(shù)第二的位置,在踢到東西發(fā)出聲音之后,就聽見元帥讓隊伍停了下來,心中猜測是不是自己出聲影響了隊伍前進。 但不管如何,元帥既然命令他們停下,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踢到什么東西了。 他于是立刻彎腰去摸索,摸到了腳邊被自己踢到的物品,入手冰涼,是木頭材質(zhì),一搖晃還有水聲。 他把這個頗有分量的物件拿了起來,拿在手里摸了摸,不知碰了什么地方,從里面冒出來的白霧就停止了。 這將士十分意外,抱著這個木頭物件抬起頭來,下一刻就見到他們身處的這一片白霧在漸漸淡去,露出了身旁戰(zhàn)友的身影。 他再低頭去看自己的手中之物,見到這木質(zhì)的機關(guān)看上去打磨得有些粗糙,但結(jié)構(gòu)卻十分精密,有些讓人想起南齊軍隊中的那兩臺戰(zhàn)車。 他正在研究著,就感到有人來到自己面前,他一抬頭,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元帥,于是要跪下來請罪:“元帥——” 是他之過,令大軍停止前進,然而月重闕卻一把托住了他的手,沒有讓他跪下去。 將士抬頭,見他對自己伸出了手:“給我?!?/br> “是!” 元帥沒有責罰他,只是要看他手中抱著的東西,他立刻把這木質(zhì)機關(guān)遞了出去。 木質(zhì)機關(guān)入手一沉,月重闕把它拿在手上,一邊轉(zhuǎn)動一邊查看。 那將士站在他身邊,對他說道:“剛剛小人踢到此物,在停下前進之后伸手去撈,撈起來以后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它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里面好似裝了有水。在小的無意中按到什么開關(guān)之后,里面噴出來的霧氣就停止了。” 月重闕聽著他的話,手在機關(guān)表面拂過,尋到了某一處按下。 眾人就見到原本安安靜靜的木質(zhì)機關(guān)又再次運轉(zhuǎn)起來,一邊發(fā)出聲音,一邊噴出白霧。 月重闕又在那個位置按了一次。 機關(guān)運轉(zhuǎn)的聲音再次消失了。 所有人恍然大悟,果然不是鬼神之力,這片濃密霧氣就是這個東西制造出來的! 月重闕握著手里這只沒有打磨精細的偃甲機關(guān),輕聲道:“南齊的偃甲之術(shù)果然精湛?!?/br> 他們的反應也夠快,在看到戰(zhàn)場上的士兵被醉清風放倒以后,立刻就拿出了這些原本應該有其他用處的偃甲機關(guān)。 他在心中復盤著他們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