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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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聽見外面兵荒馬亂,她皺眉抬頭,便見到自己的大丫鬟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驚慌失措地對著自己道:“王妃,大事不好了!”于雪晴放下單子,厲聲道:“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外頭出了什么事,慢點說,說清楚?!?/br> 她的大丫鬟緊張地道:“外面、外面來了,來了——”話音未落,監(jiān)察院的人就已經(jīng)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歐陽離。 于雪晴一下從桌后站起了身,看著來到面前的人,雖然心中為他們的目中無人而惱怒,但在看清來人的面孔之時還是壓了下去。 要論京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歐陽離首當其沖,蕭琮要成大勢,不能拉攏歐陽昭明,便想從他的義子下手。 只是歐陽離沒有父母親人,又尚為娶妻,于雪晴就算想在他身邊人身上下功夫,也沒有機會。 眼下乍一見是他帶了人來,于雪晴第一反應(yīng)便是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后才端起笑容對他說道:“小歐陽大人,不知今日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說完之后頓了頓,又道,“又為何帶著這么多人”“琮王妃?!睔W陽離面無表情地喚她,“琮王意圖謀逆,與貴妃、侯爺已經(jīng)在今日的早朝上被拿下,如今我是奉命來將琮王府所有人帶回去收押候?qū)彽??!?/br> ……什么? 于雪睛聽到他的話,臉刷的就白了,整個人站不穩(wěn)地往后退了—步。 今日蕭琮從府中離去的時候,神色就與往日不同,但于雪晴卻沒想到他與自己的父親﹑姑姑竟然今日就直接動手,而且還失敗了。她不愿相信這個事實,只跌坐在椅子上,共魂落魄地道:“不可能………歐陽離見著她這般,沒有再言及更多,只說:“還請王妃配合,不要讓我為難?!?/br> 于雪晴心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 雖然此刻是歐陽離帶監(jiān)察院的人來,但宮中并沒有傳出什么動靜,這就說明蕭琮還活著,她爹跟于貴妃應(yīng)該也沒有事。 既然沒有成事,也沒有造成什么損害,眼下時局未明,最好的選擇應(yīng)當是先壓下消息,息事寧人。 思定以后,于雪晴臉上便恢復了幾分人色。 她抬頭看向歐陽離,說道:“小歐陽大人可是要奉命將琮王府所有人都收押?”得到歐陽離點頭,她又道,“雖不知這是何人的意思,眼下這般時局,即便我家王爺真的做了謀逆之事,為大局著想,也不應(yīng)鬧出這般大的動靜?!?/br> 他們琮王府是多少雙眼睛盯著的地方,今日監(jiān)察院的人一來,回頭京中就會風煙四起。 若是他們再羈押著琮王府的人出去,那只怕不多時京中就會人心惶惶起來。 成元帝眼下還沒有蘇醒,這旨意不是天子所下,就有更改的余地。 先保住了琮王府,其他的再想辦法。 歐陽離看著她,像是有幾分欽佩于她的思維之快,只不過卻終究說道:“王妃顧慮不差,不過人我今日卻是非抓不可?!?/br> 于雪晴剛要再開口,歐陽離就說道,“今日早朝,已有一眾支持琮王的大臣被搜查出與東狄來往的書信,琮王府中也有人在暗中與東狄人勾結(jié)?,F(xiàn)在這個時節(jié),通敵叛國必定不能輕縱,就算是會引得京中動亂,也必須把這些人都抓出來?!?/br> “什么?!”于雪晴這一次是真的失聲叫了出來,琮王府中竟然有人與東狄人勾結(jié)? 但是歐陽離已經(jīng)不再與她多話,只一抬手,他身后的人便魚貫地進來,穿過了大廳散向琮王府各處。 于雪晴聽見府中平靜立刻被打破,哭聲尖叫四起,然而她卻只能坐在此處,什么也不能做。 這些監(jiān)察院官員堿門而入的時候,柔嘉正在自己的房中枯坐。 她與外間隔絕,那東狄侍女也沒有再出現(xiàn),既收不到外面的消息,也見不到蕭琮再來,只能憑她身邊的侍女打探一些消息,知道蕭琮現(xiàn)在在做什么,與她上輩子的印象相結(jié)合來推測他進展到哪—步了。 但她的精神卻是始終沒有好起來,哪怕已經(jīng)把那些藥都倒掉了沒喝,她也依然時時見得到陳氏的殘景,夢中驚醒,又會見上輩子蕭璟廢了—臂的模樣。 柔嘉原本以為自己再從這個地方出去的時候,就是蕭琮稱帝的時候,沒想到今日這久久無人來的院落卻又有了訪客。 ……你們干什么不許進去,那是我家剛妃的寢居!”她聽見自己侍女的聲音,顯然是在外阻攔著什么人。 柔嘉從桌旁緩緩起身,看著門的方向,見到門被粗暴地推開,監(jiān)察院的黑衣小吏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他們的目光在房中搜索了—圈,最后落在柔嘉身上,然后說道:“把她拘出去?!?/br> “你們做什么?”柔嘉看著他們靠近,忽然找回了幾分清醒,在他們要拘住自己的時候掙扎起來,“你們到底要做什么?我是琮王剛妃!你們怎敢如此冒犯!”這是怎么回事監(jiān)察院的人這是瘋了嗎? 那些人不待和她解釋,只徑自上來要鎖她,柔嘉的侍女沖了進來,要來拉扯:“放開!放開我們剛妃!放開!”雖然院中只有她們主仆二人,但還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引得一人從院外進來。 他—進來,這些來拘柔嘉的人就停下了動作,看向他叫道:“太人?!?/br> 柔嘉抬頭看他,見到少年的輪廓背光,她的頭腦漸漸清明起來,認出從外面進來的是歐陽離。 區(qū)陽離,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負責統(tǒng)領(lǐng)監(jiān)察院了。 柔嘉的記憶一被喚起,就立刻想起了自己留下的這一步棋。 她把棋子下在那里,這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動過,今日卻是終于與他重逢。 第326章 歐陽離與柔嘉記憶中粥棚外的少年已經(jīng)完全不同,與她上輩子印象中那個歐陽離相差的就只是一身官服。 “放開我!”柔嘉掙脫了抓著自己的兩雙手。 也許是因為歐陽離正在朝著這里走來,有要親自來處理柔嘉的意思,所以他們放松了力道,任由柔嘉掙脫開去。 側(cè)妃!”柔嘉的侍女立刻來到了她身邊,扶住她的手,同她一起看著正在朝她們走來的歐陽離。 歐陽離來到這主仆二人面前,在離她們尚有幾步的地方站定,聽柔嘉叫自己:“歐陽大人,監(jiān)察院的人為何會忽然出現(xiàn)在我的院中?這里是琮王府,不是什么監(jiān)察院捉捕罪犯之處,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錯了”“不會有錯?!睔W陽離看著柔嘉,在從寶意那里知道她的心思與手段之后,她在粥棚前留給他的那個印象就消失了。 現(xiàn)在她因為心中有鬼而變成這般憔悴模樣,與當日的她越發(fā)相去甚遠,喚不起歐陽離絲豪回憶。 他古井無波地道,“今日琮王今日在宮中謀逆失敗,已被收押入天牢,監(jiān)察院是來將琮王府一干人等全部帶回去,淮備稍后問審。” “所有人”柔嘉身邊的侍女瑟瑟發(fā)抖,只望柔嘉能夠做點什么。 可是她看向柔嘉的時候,卻見到她的神情似是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整個人都變得越發(fā)恍惚了。 歐陽離聽她茫然地道:“謀逆?失???”蕭琮沒有同上輩子一樣登上皇位,卻做了這般被沖昏頭腦的事,然后還失敗了。 歐陽離點頭:“不錯,我們并非是有意對剛妃無理,還請剛妃配合?!?/br> 柔嘉回過神來看著他。 她這輩子沒有受過牢獄之災(zāi),即便是在上輩子她殺了蕭琮的寵妃之后,也在他想要將自己廢黜之前先下手為強,取了他的性命,讓自己的兒子登上了皇位。 監(jiān)察院的天牢,那是多么可怕的地方,進去之后就不用再想好好的出來,她不能進去。 “不,我不能進去!”歐陽離見她搖著頭說道,“我不能進去…… 然后,她看著自己,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切切地求道,“歐陽大人,求你幫幫我!我不光是琮王側(cè)妃,我還是——我還是寧王之女!蕭琮他們謀逆,但我爹他總是護駕有功——”不錯,柔嘉說著,稍稍鎮(zhèn)定了幾分。 蕭琮若是失敗,那就是寧王他們勝利了,那自己還有寧王這一層保障,不應(yīng)該同他們一樣也一起被下獄。 只是柔嘉也清楚,寧王此刻已經(jīng)不可能管她,她只能寄望于面前的歐陽離,希望他能夠念在往日之情,念在那—飯之恩,借著寧王府這個名頭放過自己。 可是歐陽離眼中卻浮起出柔嘉看不懂的神色:“側(cè)妃,琮王謀逆未遂,其實大可以讓你們留在王府之中,為何偏要我來現(xiàn)在把你們帶回去,你可知其中緣由?”柔嘉問:“什么”歐陽離道:“因為府中有人通敵叛國,與東狄人私下往來?!?/br> 聽到東狄、通敵叛國這幾個字,柔嘉本來就不穩(wěn)的身形又晃了晃,想起了自己為那東狄侍女送去的那樣多信件。 雖然后來她與自己見面,自己沒有再能接近蕭琮,再為她搜集到關(guān)鍵的戰(zhàn)時信息,可是她被抓住,現(xiàn)下是供出了自己嗎? 她說不出辯駁之詞,歐陽離憐憫地看著她:“說起來,府中其他人還是受了側(cè)妃的連累,現(xiàn)在寧王府也因著你自身雅保,剛妃還是與我們回去將這件事情說清楚吧?!?/br> 他再次示意自己的人上前去將柔嘉拘下。 被鎖鏈鎖住之后,柔嘉才回過神來,叫道:“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是被逼的!”可是她再怎么說也沒有用了,見她這般狀若瘋癲,歐陽離直接上前便是一記手刀劈在她頸后,“帶走?!?/br> 昔日熱鬧的琮王府在被監(jiān)察院的人包圍之后,外人就聽到里面哭聲四起,不多時一府的人都被監(jiān)察院的黑衣官員從里面拘了出來,押送往監(jiān)察院的監(jiān)牢。 一個多月時間,就從門庭若市到現(xiàn)在闔府都被拘走,王府正門也被封,一瞬間由云頂?shù)鋲m埃,真是讓人覺得世事無常。 “進去!”牢房的門打開,柔嘉鉞從身后推了一把,跌了進去。 她摔在地上,聽見身后的門被重新關(guān)上,接著是鎖鏈落下的聲音。 她一下子轉(zhuǎn)過身,撲到那關(guān)上的監(jiān)牢門前,兩手握著這冰冷的欄桿。 監(jiān)察院的牢房與她想象中—般黑暗陰森,仿佛蹲在暗處擇人而噬的猛獸。 而這一路過來,哪怕在渾渾噩噩之中柔嘉也聽見了從兩旁傳來的聲音,那都是被關(guān)在這里的犯人。 他們被關(guān)得久了出不去,一見到有人進來就從欄桿中向著來人伸出手,要他們放自己出去,或是給自己一個痛快。 柔嘉的監(jiān)牢是獨立的,她對面是空的牢房,左右也沒有人。蕭琮大概沒有被關(guān)押在這里,府中的其他人也在別處。 正如歐陽離所言,他們是為柔嘉所連累,真正跟東狄有來往的只有柔嘉一個人,所以將她單獨關(guān)押。 “放我出去!”柔嘉從欄桿中伸著手,對著這落了鎖就要從這里離去的監(jiān)察院官員說道,“放我出去!我要見歐陽離,我要見寧王,我要見他們!我是被逼的,你們放我出去……” 然而鎖門的人充耳不聞,把鎖鏈鎖好之后就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從這里離開,留下柔嘉跪坐在監(jiān)牢里,近乎歇斯底里地戚叫道:“不,不要走!”看著他離開,柔嘉徒勞地伸直了手在半空中用力地抓撓,“別走,不要走!”自己被留在這里,遲早會同外面那些人一樣失去神智,變成廢人! 可是沒有人理她,留在這里的只有墻上火把的光芒和牢房遠處那些囚犯的聲音,還有陳氏的殘影。 柔嘉靠著欄桿,無神地跌坐在這里,腦子里開始閃過一系列凌亂的片段,她上輩子如何,這輩子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失去一切,就只有陳氏的影子始終陪在她身邊,用燒焦的半邊臉對著她。 她現(xiàn)在對著這個幻象已經(jīng)習慣了,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 “放我出去……”她整個人靠在欄桿上,喃喃地道,“事情不該是這樣,放我出去……” 京中連日發(fā)生了三件大事。 一是邊境大捷,東狄退兵,二是三皇子意圖逼宮,謀奪皇位,陰謀被揭破后銀鐺入獄,其中還牽涉出十教名大臣通敵叛國。 第三件事在前兩件的映襯下動靜小了一些,是歐陽昭明掛印辭官,監(jiān)察院換了新主。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大周的朝堂就換了—批血。 而先前病重的成元帝如今也已經(jīng)完全恢復,又重新坐鎮(zhèn)朝堂,也給普通百姓吃了一顆定心丸,仿佛—切不安定都已經(jīng)退去。 在眾人以為蕭璟會與大軍一起回來,準備在他的凱旋之日為他迎接慶祝的時候,蕭璟已經(jīng)帶著虎賁營三千精銳連夜從邊關(guān)趕了回來。 一路上換了無數(shù)的馬,只用了原本三分之一的時間就披星戴月趕到了皇城之外。 寶意在他的隊伍里,和小柔一起從頭到尾都緊跟著他們的動作,他們趕路時在野外只是短暫休息,她們兩個也是一樣,沒有抱怨過一聲。 京中的消息不斷傳來,雖然在他們趕回來的路上與他們錯過了兩次,但是在回到京郊陽時候,眾人還是聽到了謀亂平定的消息。 對蕭璟來說,三哥蕭琮所為讓他默然,而那些大臣通敵叛國的事卻是叫他心中憤怒有之,失望有之。 再到日昭明辭官,這個消息是什么意思,就只有寶意知道了。 回到京郊,在離城門還有十里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人在等他們。來的是歐陽離,他迎了蕭璟與寶意,便在晨光熹微中命城門打開,和他們同行回去。 蕭璟一回來,立刻便先去了皇宮,而寶意沒有同他—起進宮,騎著馬走在這尚未蘇醒的長街上,停在寧王府的大門外,也沒有進去。 她現(xiàn)在還是衡陽郡主的模樣,這樣進去了,大概也會讓她娘—時半刻接受不了。 歐陽離還在她身邊,知道寶意現(xiàn)在該去什么地方:“若是不回寧王府的話,那就先去監(jiān)察院的牢房。” 寶意知道他說的正是柔嘉被關(guān)押的地方,于是干脆地應(yīng)道:“好?!?/br> 再次來到監(jiān)察院的監(jiān)牢,眼前依舊是這熟悉依舊的監(jiān)牢太門,進去之后,桌后坐著的依舊是那個老者。 上次寶意來是隨父親一起來看被關(guān)押的三哥,這次有歐陽離帶著,在桌后算賬的老者甚至沒有抬眼便放了他們進去。 她隨著歐陽離下了旋轉(zhuǎn)的樓梯,來到了地底。這里無論晨昏都是—樣黑暗,只有火把能夠照亮通道和牢房靠外幾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