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傲慢與生俱來，無慘冷笑一聲帶著不屑：“要是神靈會懲罰我，就不會讓我活這么久?！?/br>
    “要么我不該死，要么就是我死期未到?！?/br>
    這樣張狂傲慢的話，也只有無慘能說出口了。

    無慘的目光落到了月牙手中微黃帶著樹木紋理的面具上，大體已經(jīng)雕刻好了，是一個狐面，只不過大小看起來并不是給成人戴的，似乎是給一個小孩子。

    無慘想的多，自然而然想到了這個面具是給誰的。

    他拉起月牙的手，看著那個半成品冷笑：“又是給那個男孩兒的?！?/br>
    目光微抬，無慘看著月牙，眼中帶上了妒火。

    “為什么，我沒有？”

    第68章

    “為什么，我沒有？”

    在說出這句話后鬼舞辻無慘就露出了一副好像被人背叛了的神色，但是實際上那個讓他嫉妒的人其實只是一個年幼的孩子。

    他不僅生氣，還很酸。

    “哈？”

    一個字足以表達(dá)出月牙此時的心情，既困惑又茫然，對無慘這副樣子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無慘將落在月牙手上那副半成品的半面的狐貍面具上的眼神收回，蒼白的手握著傘柄，蒙蒙細(xì)雨落到傘面一點一滴匯聚成小水珠然后順著傾斜的傘面向著地下滑落，一滴滴水珠匯聚又連成了一道小水柱。

    “他只是個孩子?！痹卵啦欢疅o慘生氣什么。

    就算緣一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孩也不能讓無慘心中的嫉妒消減，他冷哼一聲：“十歲，在平安京的時候已經(jīng)不小了?！?/br>
    你也知道那是平安京，能和現(xiàn)在相比嗎？

    月牙懶得理他，轉(zhuǎn)過身看著橋下緩緩流淌的河面，流水擊打著河道兩邊的巖石奏響了一首輕快的曲子。

    兩人都沒有開口，也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昨夜發(fā)生的事如同一根尖銳的刺刺在月牙心上。即使無慘本人本就是那樣的性格，但是言語中的傷害卻無法抹消。

    有時候言語的傷害要比身體上的傷害更傷人。

    天空上的烏云更厚重了，灰黑色的云朵中有明亮的藍(lán)光一閃而逝，隨即就傳來了沉重的悶響聲。

    雨更大了。

    雨滴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打在了無慘的傘面上，微風(fēng)吹過將雨絲吹到了兩人的和服上。街上已經(jīng)沒有行人了，只有橋上站著月牙和無慘，這種天氣還固執(zhí)的站在橋上一動不動看上去傻到了極點。

    也不知道在固執(zhí)什么。

    “昨晚……”無慘先開了口，說起這個話題好像對他很艱難似的，眉頭皺在一起一副糾結(jié)的神色。

    “抱歉。”

    這就稀奇了。

    月牙回頭看著無慘，能從這個小少爺口中聽到一句道歉，這不是一般的事情，這是神跡啊。

    畢竟在月牙的記憶里他可從沒見過無慘會開口說道歉，即使就是他本人的錯他也絕不會承認(rèn)，反倒是沒錯的人受他懲罰下場凄慘。

    現(xiàn)在無慘居然主動說了對不起，這讓月牙稍稍有些驚訝。

    “你怎么回事？”月牙伸出手摸了摸無慘的額頭，他下意識以為無慘是不是生病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胡話——在月牙眼里，無慘道歉就是在說胡話。

    但是觸及無慘冰冷的肌膚月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想多了，無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人類那些病痛折磨又怎么會干擾無慘的思維呢。

    他真的在說抱歉。

    真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