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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多來他都沒有再回憶過那一晚,但不代表他忘記了。相反,因為自責(zé)和不愿面對,他不準(zhǔn)自己去想起。 老洪端著一杯熱水上樓來,手指小心翼翼的不碰到盛水的杯壁。這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地方,居然連熱水都沒有,這杯水還是老洪從水龍頭接了,隨便找個熱牛奶的鍋煮開了端上來的。 老洪沒顧上看霍丞難看的臉色,把水倒在了同時端上來的另一個空杯子里,又是吹氣又是搖晃的,好不容易等水涼到可以入口了,他讓霍丞小心的扶起周盡歡,捏著下巴,將一小勺藥粉送到周盡歡嘴里,又慢慢的把水喂進(jìn)去。 老洪用手掌握住周盡歡的脖子,不輕不重的做著下滑的動作,幫助周盡歡咽下去。然后讓霍丞把周盡歡放下來,又把了一次脈。 霍丞的那一壓雖然弄痛了周盡歡,但幸虧沒有真的坐下去。老洪把完脈就對霍丞道:“大少爺,您馬上叫人去我的診堂取藥吧,我得在這看他的情況?!?/br> “什么藥?你不是喂他吃了嗎?”霍丞不再像剛才那樣暴躁和不耐煩了,不過說話的樣子還是急。 “是安胎藥,我要根據(jù)他的情況來配方子,熬了再給他喝下去。”老洪耐心的解釋道。 霍丞讓他馬上開方,下樓去打了個電話回霍家,讓自己的貼身下人元宋直接去老洪的診堂拿藥。 在等元宋送藥來的時間里,老洪隔個幾分鐘就會給周盡歡把一次脈檢查,根據(jù)周盡歡的情況來取針或者換xue道施針。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周盡歡身上的針都被老洪拿掉了,老洪給他蓋好被子,這才松了口氣:“好險哪,差點就要送醫(yī)院去了?!?/br> 霍丞已經(jīng)在旁邊踱了不知道多少圈了,聞言趕緊問:“他沒事了?” “問題應(yīng)該不大,不過他要好好休息,接下來幾天都別下床了。”老洪叮囑道。 霍丞點了點頭,正要問什么,就聽到樓下傳來了電鈴的聲音。 霍丞走到房間的露臺外探頭一看,是元宋到了。老洪也不等霍丞吩咐就主動下樓去,那藥元宋不會煎,得他親自來。 霍丞坐在了老洪剛才坐的位置上,看著床上昏睡的人,心里亂成了一團(tuán)麻。 他到底在做什么?這是霍恒的孩子?。∷钳偭藛??居然要保住那個來跟他爭家產(chǎn)的弟弟的孩子?! 一想到霍恒敢挖他的墻角,霍丞就惱羞成怒,站起來掀開周盡歡的被子,盯著周盡歡平坦的肚子,眼神又陰郁了下來。 他現(xiàn)在只要再打一拳下去,這孩子就保不住了。只要一下就可以了! 這一下可以讓總是給他氣受的霍恒懊悔萬分,也可以讓給他帶綠帽子的周盡歡受到教訓(xùn)。 霍丞用力攥緊拳頭,怒火都在心頭燒的三尺高了,他卻遲遲下不去手。 他盯著周盡歡虛弱到?jīng)]有血色的臉,腦海中卻不合時宜的浮現(xiàn)出一段記憶。 是他在醫(yī)院里對周盡歡提分手的一幕。 當(dāng)時他也是迫于他媽的壓力和霍家大少爺?shù)纳矸荻坏靡训?,他以為這么說出來,周盡歡一定會跟他鬧的,會不舍得求他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壓在周盡歡身上的痛苦已經(jīng)夠多了,周盡歡居然面無表情的聽,面無表情的點頭,面無表情的看他離開。 從頭到尾,周盡歡只說過一個字。 是在他說“我們分開吧,你現(xiàn)在這樣,我不可能再娶你。”的時候。 周盡歡說“好?!?/br> 霍丞記得很清楚,周盡歡根本就沒有挽留,只是麻木的看著他。 那雙曾讓他迷戀至極的眼睛里沒有魂了。沒有了戲臺子上的英氣和嫵媚,沒有了情到濃時的溫柔與羞澀,也沒有了跟他生氣時的靈動和嬌俏。 什么都沒了。就像一株失去了生機(jī)的花朵,被抽干了水分,焉了。 霍丞害怕那樣的眼神,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因為他知道是他害周盡歡滾下樓的,也是他先拋棄了周盡歡的。 從那次以后,他和周盡歡就像兩個陌路人,再也沒有交集了。 是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記恨周盡歡了? 霍丞想了很久,但是想不起來了。 元宋上來的時候,霍丞已經(jīng)給周盡歡蓋好了被子。他仰靠在椅子上,像是受了什么打擊,用一只手捂著眼睛沒有動。 元宋一眼就看看清了床上的人,吃驚之余又去看霍丞:“大少爺,周盡歡怎么會在這里?您讓我去取安胎藥不會是給他吃的吧?他……大少爺!您臉上怎么都是血?。?!” 元宋說話的時候霍丞把手拿下來了,指尖的血沾在了臉上,把元宋嚇得聲都變了,趕緊要來看他的臉,被他不耐煩的推開了。 元宋和元明性子相似,不同的是元宋一直陪在霍丞身邊,十幾年都沒有離開過。所以他比楊娟蘭和程月玫都更了解霍丞,舉止間也沒那么多下人的拘束。 見霍丞還是不吭聲,元宋急了:“您說句話??!您這到底是不是受傷了?剛才我出來的時候還被大少夫人攔著問您在哪?!?/br> 霍丞總算有點反應(yīng)了,他動了動眼珠子,但沒什么精神的看著元宋:“你怎么說的?” “我當(dāng)然不敢說您讓我去拿安胎藥的事,只說您叫我去買糕點當(dāng)今晚的夜宵,也不知道您在哪。”元宋說道。 霍丞從鼻子里呼出一口悶氣,終于站起身道:“你在這看著他,我去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