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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后方傳來車輛的鳴笛聲,是綠燈來了。 邊星火扭回頭看向車前方,發(fā)現(xiàn)前面的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開走了,他當(dāng)即發(fā)動車,轉(zhuǎn)動著方向盤像左拐去。 道路寬拓起來,邊星火能感覺到路嘉析的視線還在自己身上,他張了張嘴想接上剛才的那個話題,路嘉析忽地又開口。 “你找個可以停車的地方把車停一停?!?/br> “嗯?”邊星火疑惑地答應(yīng)了一聲,“路先生要吃飯還是……” “我想抱抱你。” 邊星火腳下一打滑,差點直接踩了剎車。 他的震驚幾乎要從眼睛里溢出來,握著方向盤的手更是失了力氣般地下墜著:“路先生……” “你沒聽錯,我想抱抱你?!?/br> 邊星火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耳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你不愿意嗎?”路嘉析又問。 “不是的……”剛說完三個字,本來左拐就可以開進(jìn)一條小巷子停車,邊星火一個情緒起伏太大手滑,直接轉(zhuǎn)了右拐。 路嘉析:“……” “好吧我知道你不愿意了?!?/br> 就是倒也不必拒絕得那么直接。 “不是的路先生?!边呅腔瘐r有地急了,越急反而越說不出話來,他干脆黑著臉直接拐了個大彎,回到剛才的路口,而后重新左拐進(jìn)了小巷子里。 找到一處可以臨時停車的地方停下,邊星火才終于找回聲音:“剛才方向盤滑了,沒有不愿意的?!?/br> 路嘉析看他,神情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邊星火以為路嘉析是不想了,眉頭微微蹙起。 雖然他不知道路嘉析為什么想抱他,但他應(yīng)該滿足路嘉析的所有要求,何況……他更想抱路嘉析。 就在邊星火恨不能回到兩分鐘前的時候,路嘉析動作了起來。 他解了安全帶,朝駕駛座靠了靠,說:“你把安全帶解開?!?/br> 邊星火照做,下一秒懷里就扎進(jìn)了一個人。 路嘉析柔軟的頭發(fā)時不時蹭過他的下巴,光滑的臉蛋貼在他微開的領(lǐng)口處,一半隔著衣服,一半直接貼著皮膚。 邊星火的腦子一下子沒了任何的思考,就這么呆愣著,甚至忘記要抬起手也抱抱路嘉析。 反倒是路嘉析,腦子里逐條閃過了很多清醒的念頭。 邊星火身上那種曾經(jīng)讓他又煩躁又喜歡的氣息,現(xiàn)在只剩下了滿滿的喜歡和舒適。 他好喜歡邊星火待在身邊的感覺啊,他想跟邊星火簽一輩子的助理協(xié)議了。 路嘉析把臉埋在邊星火的胸口,反復(fù)蹭了又蹭,半晌后舒出一口氣,而后是有些悶的聲音傳出:“邊星火,你有點太好了。” 邊星火難得地束手無策,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來應(yīng)該怎么回答。 他想說我只對你好。 也想說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對你更好。 更想說這點好,完全比不上當(dāng)年路嘉析對他的好。 可他最后什么也沒說,他只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回抱住了路嘉析。 路嘉析就這么趴在邊星火懷里,趴了好久好久,才呢喃似得說了句:“你怎么不早點來我身邊呢?” “去康禧路吧?!避囎釉俅螁悠饋淼臅r候,路嘉析靠著車窗看著邊星火說。 “好?!边呅腔鹨琅f沒有多問,答應(yīng)了一聲就開了導(dǎo)航。 車子最后在路嘉析的指示下,停在了一棟破爛的高樓前。 樓是京城改建前的舊樓,七八層的高度,沒有電梯,樓梯都是光禿禿的水泥,到處可見的坑坑洼洼。 樓道里裝的倒是聲控?zé)?,可大多年久失修,不太靈敏。 舊樓的設(shè)計是螺旋樓梯,爬多高都可以看到最底下。 爬到五六層的時候,路嘉析的臉色就開始難看起來。 平時對于樓梯內(nèi)的這種高度,路嘉析只要不刻意去看,就不會有太大反應(yīng),可今天因為崔郁單的刺激,加上這棟樓的特殊性,路嘉析越往上身理反應(yīng)越明顯。 樓道里太黑,路嘉析一直抑制著反應(yīng)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爬到第五層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扯了扯邊星火的衣角,開口的聲音都啞透了:“邊星火,你背背我吧?!?/br> 邊星火聽出路嘉析聲音里的不對勁,猛地扭頭看他,卻因為樓道太過漆黑,人都看不分明。 他緊皺起眉頭,蹲到路嘉析面前,二話不說將人背了起來。 路嘉析兩只手摟住邊星火的脖子,臉埋在邊星火的脖子里,又是很輕的一句:“你真好啊邊星火?!?/br> “我不好的路先生?!边呅腔疬@次回答了,回答的真實想法。 “我說你好你就是好?!?/br> “好,”邊星火一秒沒多想地順從,“路先生說是就是?!?/br> 天臺們沒上鎖,門一打開,風(fēng)灌了人滿臉。 邊星火背著路嘉析走上天臺。 路嘉析趴在他背上閉著眼睛說:“往左走,柵欄那里壞了一個小角的地方,看見了嗎?” 邊星火照著走到,說:“看見了?!?/br> “那是不是也看得見高架橋?” 邊星火抬眸,遠(yuǎn)處燈火璀璨的高架橋瞬間印入眼底,他很輕地嗯了一聲,說:“看見了?!?/br> 路嘉析摟著邊星火脖子的手緊了緊,半晌后悶悶的聲音才在邊星火背后響起:“我爸爸死的時候,我就被吊在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