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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煬長吐了口氣,一掃之前的晦氣。 電話那頭一點聲音也沒有,但并不妨礙薛煬的心情,他說完后道了聲再見,便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同時極為滿意地決定明天晚上整理些文綜給“程靜蕤”發(fā)過去,雖然他不喜歡文科,但底子在,基礎的玩意兒絕對沒問題。 那頭程靜蕤開了免提。 林恒坐在旁邊,教室里除了薛煬的聲音一片死寂,就仿佛只有兩座雕像。 好一會兒,程靜蕤才說話:“那個……聲音挺好聽的……” 林恒臉色不變,他發(fā)化學公式,是想惡心惡心薛煬,同時還“體貼”入微的思考到薛煬是個學渣的事實,所以才選的基礎知識,可現(xiàn)在看來,他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嗯,還成,”林恒淡然道,“看來你魅力挺大,好好保持?!?/br> 說完,他就開始收拾書本。 今晚,他為了和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學渣置氣,浪費了整整半小時,現(xiàn)在想起來,他覺得有點臉紅。 他居然只是因為和薛煬發(fā)生沖突,就把不好的印象擴散到整個浦中。 地圖炮實在不是他的風格,如果能和薛煬對峙,那么他一定竭盡全力把那個討人厭的家伙摁地上摩擦。 如果不是薛煬的話,他又何必為了這么件小事大動干戈呢。 程靜蕤嘴角抽了兩下,心想我可真感謝你啊,礙于林恒那副云淡風輕的嘴臉,她還說不出反駁的話。 等林恒走后,程靜蕤捧著手機,認認真真敲了幾個字,發(fā)送給薛煬:“你很厲害,我看好你。” 薛煬收到這條消息,高興地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他到底撬開了這個悶葫蘆的嘴巴,而且朝著“友好”關系邁了一大步,這怎么能不讓他高興呢。 他吹了聲口哨,校門明明就在眼前,偏偏轉(zhuǎn)身就往宿舍走。 他決定不等明晚了,今晚就整完,然后給“程靜蕤”發(fā)過去! 宿舍里頭,小林子和陶子已經(jīng)洗漱完畢,分別窩床上爭分奪秒地刷題。 沒有那個天賦,只能幻想勤能補拙了。 小林子靠門,見薛煬回來有點吃驚,他還以為薛煬會直接翻墻出去,反正每次薛煬每次被找了麻煩都會出去放風,說是叫勞逸結合。 “煬哥……那個……沒事吧?”他推推眼鏡,關切問道。沒辦法,太反常了。 薛煬渾身充滿干勁兒,哼了聲:“沒事,還能吃了我!” 不,就沖著你這個反常的態(tài)度,就不像沒事的樣。 薛煬快手快腳地洗漱,順便還把自己換下來的襯衫內(nèi)褲襪子全搓了,在熄燈前一秒,坐到了桌子前,啪地打開了充電小臺燈,然后,跟臺計算機似的,把塵封許久的文綜調(diào)出來,按照教案列了思維導圖。 他不太確定自己這個理科生整理出來的文綜適不適用文科生,筆頭輕敲了桌面兩下,就回頭問許仕林:“你跟文科班的那誰……認識不?” 許仕林眼皮子一抽,怎么回事!昨天找附中的?;?,今天找文科的班花,能不能好了? “你不也認識?我記得她還給你表白過?” 薛煬愣了兩秒,懷疑地問道:“有這事?” 許仕林挺為班花不值得:“怎么沒有,你忘了,她還想進咱們宿舍來給你洗衣服來著。” “???”薛煬滿頭問號,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許仕林不想說話,人班花好容易鼓起勇氣進男生宿舍,結果這位大爺堵門口說男女授受不親,讓人看了判斷不出誰吃虧,三言兩語把人堵走了。 薛煬不糾結這些,沒事人地說道:“你要是說的是真的,那我找她多尷尬啊,你幫我找她,要下文綜的教案?!?/br> 許仕林長嘆一聲,認命去要了。他要是不要,薛煬也不見得能放過他。 薛煬琢磨著要是光等的話,今晚兒肯定就出不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以前的筆記。 好在他習慣良好,筆記一翻就都出來了,靠著這些內(nèi)容,他糅合糅合,按時間節(jié)點把歷史大事記和政治的指導精神捋了遍。 這一捋就捋到小臺燈沒電,隨著燈泡閃動幾下,503宿舍終于全部陷進了黑暗里。 許仕林和陶子早已經(jīng)熄了燈進入夢鄉(xiāng),薛煬坐椅子上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上床躺一躺。 臨睡之前,薛煬把他捋好的文綜發(fā)給了程靜蕤,附言:“明兒給你完整版的?!?/br> 凌晨四點接到消息的程靜蕤,那心理陰影面積就別提了。 且不說薛煬的一系列行為在附中到底宣揚起了什么風浪,就是在浦中…… 薛煬安靜乖巧了三天了。 這個爆炸性消息幾乎如風一般吹到了整個高三年級。 整整三天,乖巧穿校服,乖巧上課,不打瞌睡不遲到,不翹晚自習,作業(yè)認真寫,還額外附贈習題冊講題。 不說別人,就說許仕林和陶子就感動地感激涕零,分擔了多少課業(yè)壓力?。?/br> 因此,伴隨著薛煬安靜乖巧的消息,還有一則小道也在滿天飛,就說,薛煬的桃花開了,是文科班的,薛煬都給她整了一整套文綜。 這則爆炸性小道比薛煬的反常傳播地都快,很快就在論壇上蓋起了高樓。 【某知名不具著名人士花落有家,這一天終于來了!】 這樓多高呢,短短一個晚自習,就蓋了上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