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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被他攬著肩,走路都不好走,側(cè)目說了聲:“幼稚。” 薛煬望天:“我這是帶你體驗一下男生之間的友情。” 林恒瞧瞧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指甲晶瑩粉潤,也就隨薛煬去了。 老彭效率特別高,他已經(jīng)和組委會那邊通過電話,還把薛煬的情況都反饋了上去,現(xiàn)在就等學(xué)校招生處那邊核實,把薛煬的材料重新進(jìn)入審核環(huán)節(jié)。 他看到薛煬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這才安下心,笑瞇瞇地感謝了番林恒,還誠心實意地跟薛煬說了聲對不起。 薛煬看到這樣的老彭差點懷疑他被掉包了,說話都磕絆:“行了,行了,真沒事啊,老彭……老師,你這樣我害怕。” 老彭瞪他:“邊去?!?/br> 辦公室一片祥和。 老彭有心想跟林恒聊天,奈何林恒真的就是話題終結(jié)者,總是能快很準(zhǔn)地讓人沒法把話題展開,正好徐慶霞來了:“主任,那薛煬今天下午就別上課了,空飛的資格審查也下來了,他和陶子都進(jìn)了初檢環(huán)節(jié)。” 老彭精神一震:“好事??!” 是好事,只不過薛煬心里有點打怵,看著林恒道:“那個……” 林恒掩住自己異樣的心思,道:“嗯,是好事?!?/br> 薛煬看他的表情怎么也沒看出來他覺得這是件好事。 林恒掩唇輕咳了聲道:“貪多嚼不爛,保送那邊也要現(xiàn)場考試,你時間排的過來嗎?” 這話說到了徐慶霞心坎里,她就是一直覺得薛煬這小子太跳,遲早得翻船,但她一開口說話,肯定是要和薛煬嗆起來的,這會兒有人能治他簡直讓她頓時對林恒的好感度上升了一百個百分點。 “就是,保送考試和空飛有可能沖突,薛煬你盤算好了沒?你到底要上哪個?別一得意就翹尾巴,到時候兩頭空?!?/br> 徐慶霞大部分都壞在這張嘴上,薛煬一聽就不樂意了:“我怎么就……” 林恒打斷他:“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先把現(xiàn)在的情況講一講吧,徐老師你這里有時間表嗎?” 徐慶霞還真有,在這種事上她從來不含糊,十二月底之前,空飛的初步檢測肯定是要結(jié)束的,翻個年頭,二月份就得去招飛選拔中心的檢測站復(fù)選。 薛煬要是參加空飛,沒法判斷他的復(fù)檢批次時間,沖突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薛煬頭疼了,他當(dāng)時得了林恒一句話,兩頭都報,現(xiàn)在委實抉擇兩難。 林恒則是剛剛興起和薛煬上同一所學(xué)校,結(jié)果這一盆冷水澆的他透心涼,想了好一會兒,林恒道:“現(xiàn)在也不急著做選擇,反正保送那邊資格審查也沒下來,至于空飛,先參加吧,誰知道后面情況呢?!?/br> 徐慶霞瞅他,心道這孩子怎么回事,剛說比薛煬強(qiáng)百倍,這回頭就站薛煬思維上去,她眉頭一動就要說話。 老彭趕緊阻攔道:“也是,徐老師你急啥,反正都得考,考上哪一個都行。” “……” 這三比一的場景還真把徐慶霞弄詞窮了,一張臉跟凍了層寒霜似的,“成吧,反正我時間都擱這兒了,薛煬你自己看著辦。” 礙著林恒在,薛煬好容易把自己想翻白眼的情緒壓下去,不過同樣苦惱萬分,他到底要選哪個? 最后還是老彭和稀泥:“別想了,要真能拍腦袋想出解決方案來,今天都沒這么多事兒,先去休息休息,薛煬你帶林恒轉(zhuǎn)一轉(zhuǎn),人附中的學(xué)生怕是還第一次到咱浦中來?!?/br> 老彭倒不是真心想讓薛煬帶著林恒去轉(zhuǎn)學(xué)校,他就是覺得瞧林恒這殺伐果斷的架勢,說不定轉(zhuǎn)一圈就有結(jié)果了,再不濟(jì),就讓薛煬丟硬幣去算了。 正常情況下報志愿的事都需要家長和學(xué)生一起商定,可薛煬這狀況他是不敢再提薛煬家長了,都先緩緩再說。 薛煬心里頭亂,也沒心思去揣摩老彭的深意,點點頭,就拖著林恒出去,他還真想聽聽林恒想法。 浦中的綠化做的很不錯,而且因為是新校區(qū),整個校園的布局都不像附中那么局促。教學(xué)樓前是紫藤架,雖然花朵凋零,然而那虬結(jié)的枝干糾纏盤繞在白色的柱子上,硬生生搭出一條宛如漫畫中的古樸通道。 薛煬閑不住,沿著走廊邊踩獨木橋玩,兩只手張開,像只鳥。 林恒倚著柱子看他,那沉靜的面容和高遠(yuǎn)的藍(lán)天相互映襯,仿佛謫仙中人。 薛煬回頭看他,一不小心就從廊邊上掉了下來。 他也不惱,反正他在林恒面前丟臉丟的五花八門,臉皮這東西練著練著就更厚了。 紫藤架的盡頭是朵蘑菇樣的涼亭,別有意趣,薛煬把石凳擦干凈就招呼林恒: “恒恒,來這里坐?!?/br> 林恒緊走兩步過去:“你就是皮,好了傷疤忘了疼?!?/br> 薛煬習(xí)慣地往他身上一趴:“嘖,我要是沒有新傷怎么讓你心疼?” 這話要是林恒之前聽到,那肯定就得來一句傷的不是我身上,我不疼。但是現(xiàn)在嘛,他發(fā)現(xiàn)要是薛煬真?zhèn)?,他還真的會疼。 所以他換了種說法:“沒事,我以后給你縫?!?/br> 薛煬被他一噎,頓時感覺自己像個弱智,他把下巴頓在林恒肩膀上,腦袋一歪,就磕上林恒的額頭:“你就不能說點好話????” “保證不留疤?” 薛煬詞窮了,他發(fā)現(xiàn)一直自以為傲的懟人秘籍在林恒這里毫無用處,便道:“你應(yīng)該說,薛煬,你不許再傷了,再傷我就哭給你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