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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都快笑了,腳踩著薛煬腦袋碾了碾:“不放是不是就是故意殺人了?” 林恒瞠目欲裂,十八年來,第一次,想殺人。 刀疤臉根本沒把林恒放眼里,還想再痛快兩句:“你猜,我踩死他,要幾秒?” 大概人都這樣,占盡上風(fēng)就喜歡逼逼兩句,不然就顯得自己好像沒啥逼格一樣。 刀疤臉話音剛落,林恒已經(jīng)殺到了他面前。 林恒從小學(xué)武道,這個詞是舶來詞,到國內(nèi)以后就開始演變,什么跆拳道啊,空手道啊有很多,反正最終歸到一個詞武道,但具體對應(yīng)的是哪種道,就看師從誰了。 林恒學(xué)的,其實是散打。 正統(tǒng)路子,跟著散打冠軍學(xué)的,而且還輔修了佛家的禪道,說是以禪定心,不易走火入魔…… 以上,都是林恒姥爺胡老師傅親傳。 刀疤臉被林恒截著門面一腳逼退,他反應(yīng)極為迅捷地想要擒拿林恒腳踝,誰知道林恒的反應(yīng)比他更快,腳腕一轉(zhuǎn)就是橫踢,在勉強躲過去之后,林恒的拳頭已經(jīng)擦過了他的太陽xue。 一招一式,帶著狂風(fēng)暴雨地氣勢,根本不是在救人,而是鐵定了心要打死他。 刀疤臉縱橫這么久,還第一次被人逼到這個份上,重點是反擊都找不著機會。 林恒是真一心打死他,他從未這么痛恨過人,他不僅想打死這個刀疤臉,這里頭的所有人,他都想打死,還有薛煬的那個爸,要害薛煬的那個人。 他就像一座噴發(fā)的火山,完全控制不住巖漿的外涌,只是想盡情宣泄自己的痛恨和不滿以及看到薛煬蜷縮在地上的心疼。 刀疤男從來沒這么委屈過,在又一次被林恒的拳頭擦過眼眶時,他猛然爆喝一聲,雙手架開林恒的手臂:“我受夠了……” 下一秒,他的下頜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林恒一腳,實心的。 原本就不甚好看的五官直接錯位,血沫子噴出口腔,生理淚水也不由自主地飆出。 可林恒沒有停手。 所謂的拳腳相加,得到了生動演繹。 刀疤臉,KO。 禿毛在林恒赤著眼睛眼睛轉(zhuǎn)向他時就已經(jīng)舉旗投降了:“我……我是被逼的……我還拖延了時間……” 他慌不迭地踢踢薛煬,“看,他沒死。” 那你就更該死。 林恒內(nèi)心狂吼著,一步一步走向禿毛,其余的十多人早就是鳥雀四散。 禿毛連呼救的對象都沒有。 —— “林恒……” “恒恒……” “我好疼,你來幫我看看好不好?” 一聲又一聲的叫喚,聲音細細的,虛弱無力,穿透力卻很強。 林恒就跟做夢一般,他原本不知疲倦地揮舞著胳膊、腿在練武,姥爺要求很嚴格的,他要是不把這套動作做到五百遍,他就要去背那些枯燥的經(jīng)書了。 林恒不想練武、也不想念經(jīng),但是他也找不到其他的玩具。 因為mama身體不好,不能吵鬧,因為爸爸要工作還要照顧mama,所以他得自己想法子打發(fā)時間。 生活好像就這么沒意思,練武累,念經(jīng)煩,可要是不練武念經(jīng),他好像更沒事情做。 “好疼啊,快來幫幫我好不好?” 難得有其他事情做,就去看看好了。 林恒的意識終于歸位。 薛煬拖著胳膊,忍著疼,用頭鉆林恒的胸膛:“林恒,快住手,他要被你打死了?!?/br> 林恒身體一震,下意識停手,廢棄工地上北風(fēng)呼呼吹著,刺骨冷意。 “恒恒,林恒?”薛煬見林恒發(fā)呆,生怕林恒又發(fā)瘋,趕緊喚他,“我沒事了,我就肩膀和手臂疼……好疼……” 一聽說薛煬疼,林恒立馬抱住薛煬,用自己身上的熱度幫薛煬驅(qū)寒。 還好,還好,人還活著。 林恒說不出自己的擔(dān)憂,也沒辦法表達出自己的心意,他現(xiàn)在就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膛。 他想罵薛煬找事舍不得;想痛毆傷害薛煬的人,可是罪魁禍首已經(jīng)被打攤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了;想帶著薛煬遠離這些紛紛攘攘過日子,又必須得把高三度過去。 無力感和挫敗感在林恒心頭上無盡磋磨。 眼淚滴在薛煬臉上時,薛煬都慌了。 他努力爬起來,單手抱林恒:“別哭……別哭,我真的沒事,去醫(yī)院上個夾板就能好,你不是以后要學(xué)醫(yī)嗎,你來幫我弄啊,別哭……” 林恒悶聲道:“好,我?guī)湍闩??!?/br> 薛煬顧不上疼,連連點頭,還得抓緊時間獻寶:“嗯嗯,我剛才買了電暖寶,都藏得好好的,以后都只能你載我,我也動不了了。” 林恒沒想到他還惦記著這個事,啞聲道:“薛煬,你個笨蛋。” “嘿……嘿嘿……嘶……好疼??!”薛煬傻笑,沒想到牽動傷口,當(dāng)即就猛抽了口氣。 到醫(yī)院檢查后,薛煬的肩胛骨裂,左手臂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帥氣的臉蛋也破了相。 對比他,刀疤臉和禿毛被打的更慘點,刀疤臉頜關(guān)節(jié)粉碎性骨折,右膝蓋骨裂,左右小臂都粉碎性骨折。 禿毛明智地選擇當(dāng)烏龜,因此主要是背部軟組織挫傷多,手臂腫的一個有兩個大,看上去兇險,實際上受傷最輕。 薛東帶著警察緊趕慢趕,到了的時候還是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