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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鐘遠都在畫室里以這個姿勢站立著。 過了一周,林巧兒終于滿意。她畫喜歡的人時總是很猶豫,沒法像畫其他人那樣隨心。 先前她與薛世紳交往一年多,才敢給他畫一幅畫,還是依著照片。 現(xiàn)在也是這樣,她越看鐘遠越覺得每次雜糅進去的感情都不一樣,連著光線角度都變了,空氣里要冒出粉色的浪漫泡泡來。 她努力把這過于少女的心態(tài)從創(chuàng)作中剝離出去,可惜收效甚微。 好在這張畫她是想自己收藏的,畫得好與壞都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畫中的這個人。 她覺得怎么都畫不好,越來越困難,又心疼鐘遠天天跟軍訓似的在窗前站著——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看著窗外綠意盎然的春光讓他很愜意。 最后的成果,畫布四周都是虛化的一片,什么都填不進去。 鐘遠側身站立著,眼前是古樸的拱形窗戶,手邊兩束風信子盆栽。 光影斜映在他面龐上,明明暗暗襯得他的五官立體俊朗如同古希臘的雕像。 林巧兒不好評價這幅畫,只笑瞇瞇地看著。鐘遠也打量許久,與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的藝術造詣還是很糟糕。 不過只要她笑了,他便也歡喜。 她好奇地問,“你喜歡嗎?” “當然,”他吻吻她的唇,“你要留著嗎?” “嗯,”她親昵地摟住他的腰,靠到他的肩膀上,“你喜歡什么我都會送給你,這幅就讓我留著,好不好?” “你不用給我任何畫,”鐘遠摟住她的手緊了緊,遲疑一陣,還是開口,“巧兒,陪我去旅行一次,行不行?” 她有些詫異,但很快就答應,“好呀,你想去哪里?” “我來安排,我只想你陪我。”ρō①?щù.?ōм(po18wu.)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的樣子不太一樣,林巧兒瞬間就把握到他神情中的不尋常。 他的話也不一樣,他一直以來說的話都是“我陪你去”這樣的話,隨意又寵溺,幾乎沒有人格,她沒見過他有這樣強勢的要求,說“你陪我”。 不過他的強勢不是強迫,攥著她手腕的樣子像是害怕她不答應,而不是害怕她會跑。 她第一反應就是寬慰他,甜甜地貼他的臉,“當然,去哪里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 鐘遠釋然地微笑,握著她的手不再那么緊張。 這是五月中,整個歐洲似乎籠罩在溫柔的春光中。 林巧兒在聽到薛世紳的消息的時候,正在收拾短途旅行的行囊。 鐘遠獨自去超市購買旅途的必需品,她在家打包,分工合作。她的電腦外放著意大利語的新聞,依稀間似乎聽到誠運集團的消息。 她驚得停下手里的動作,因為是意大利語,以為是自己聽錯。 專心聽了一陣,終于意識到誠運集團的這場巨變已經(jīng)影響了國內(nèi)的金融市場,股市動蕩,意大利語的報道非常簡略,不過幾句話便帶過。 她下意識地沖過去,搜出中文的視頻新聞。 細節(jié)緩緩鋪散在她眼前,薛世勛忽然間丑聞纏身,手里的公司被曝出賬目不清,私生活也同時被拍到丑聞,一時間社會新聞的各個版面都有他的份。 這些舊賬新賬迭加在一起,熱度不小。但薛世紳的公關迅速跟上,前后腳的時機卡得嚴絲合縫,他以主理人的身份站出來,與大哥做出切割的同時做出澄清,保證了誠運集團的主體。 視頻中他有著勝券在握的微笑,林巧兒怔怔地望著他,許久不言。 或許他們真的是太久未見了,她忽然對他感到陌生。 又或是她的心走到了另一條道路上,不再被他牽絆得這樣緊。 在一起的那一年,除了初識時她被蒙在鼓里,其他時候她都清楚雙方的身份,她騙自己說是因為錢,就放任自己去愛。 在感情上,再愛對方她也把痛苦和心碎壓在自己這一頭,從不想給對方任何壓力,所以她一早就清楚自己會退出。 愛了就愛了,不過短短幾年,那就珍惜這些時光。 這是她從伊始就告誡過自己的,于是就沒有收斂過這份愛情。她愛他愛得真摯,愛得單純。 以至于當她想要抽身時,感受到的痛苦日日夜夜都像在吞噬她的靈魂,成了一種無法訴說的折磨。 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步。她鼓起勇氣也就那么兩次,與他提過要分開。他只當她是不開心、胡鬧,他不放在心上的表現(xiàn)讓她似乎更加底氣不足。 不論怎么說,薛世紳對她是不壞的,他以前就寵她,她鬧脾氣了,他現(xiàn)在更是縱容,姿態(tài)也放低。林巧兒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讓她愈發(fā)說不出狠話。 他陪她的時間不多,其實她不知道,他陪未婚妻的時間更少。只是這些他沒有與她說起過。他太專注于家庭內(nèi)與大哥的爭斗,專注于權力。 這權力得來是要與她分享的,她卻不知,只自己躲起來療傷。 這兩人困在一個由于溝通不良而導致的僵局里,兩人都看不清,只有跳脫出來的第叁人看清了。 鐘遠看清他們之間的癥結,這癥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不能解開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薛世紳對她的愛情只增不減。林巧兒的態(tài)度在他眼中很搖擺。 鐘遠甚至想不到是自己在讓她搖擺。 那視頻新聞早就放完了,林巧兒還呆坐著。 她心下忽然一片復雜,一時也想不清當初與薛世紳相愛時的感受。明知是不可能的結果,偏偏愛得這么熱烈,最終也不過是作繭自縛。 她痛苦也便罷了,像是贖罪般的自我折磨??善F(xiàn)在又把鐘遠扯進來。 她不是沒想過,怎樣應對這樣的局面。 可越想,她就越?jīng)]法對薛世紳決絕。 這段時間,她與薛世紳的通話甚至比以前更友好了,他們時常也會說笑。 她留意過鐘遠的態(tài)度,他從不生氣,他甚至勸她多與薛世紳打電話。他們聊得來,他的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她什么都可以與他講,可單單這一點上,她看不透鐘遠。所以他們從來沒有攤開來好好談過。 她心中那一點點私心也只得順著這柔風四面八方地吹,從來沒有一個固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