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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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芽看到面前只站了崔令璟,雖害怕但也覺得驚奇,他忙跪好,行了剛學(xué)會的禮,不過他學(xué)了沒幾日,做得不標(biāo)準(zhǔn),帽子還掉下來,引得崔令璟一聲嗤笑。 崔令璟嘲笑完雪芽,目光投向旁邊的桂花樹,這棵樹是他年幼時種下的,幼時還爬過,今晨起來,突然想過來看看,便屏退宮人,獨(dú)身前往,沒料想捉到一只偷懶打盹的貓。 他如今繁忙,都快忘了雪芽的存在,今日一瞥,見晨曦中對方窩睡,白嫩小臉好似泛著光,忍不住抬腳把人踹醒。 雪芽慌慌張張撿回帽子,戴在頭上,就聽到崔令璟的聲音。 “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差事?!?/br> “掃地?!毖┭看?。 崔令璟沉吟片刻,“不用掃了,今日就到朕身邊貼身伺候吧?!?/br> 雪芽一聽,心里大喜,他不由抬起頭,如勾欄院所教,展眼舒眉一笑,等笑完才想起自己面對的不是客人,而是當(dāng)今皇帝,又連忙低下頭,“小奴……奴才遵命。” 崔令璟將雪芽的笑收入眼底,譏諷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 雪芽能貼身伺候崔令璟了,可事實(shí)上他插不上手,崔令璟身邊伺候的宮人太多了,根本輪不上他,雖說是貼身伺候,可連端水盆的活計(jì)都輪不上他。 而且雪芽隱隱感覺周圍的宮人似乎都有些排斥他,他一思索,暗哼一聲,想那些閹人定是嫉妒他的完整,不過哼歸哼,討好還是要討好。 雪芽自幼在勾欄院長大,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都學(xué)了,他第一個盯上的是崔令璟身邊大太監(jiān)的干兒子許平南。 許平南年齡比他長幾歲,平時干事麻利,但好賭,可他賭術(shù)不好,時常輸?shù)镁?。在一日他又輸?shù)镁?,憤慨不平時,雪芽偷偷跟了上去。 第二日,雪芽拿著許平南施舍的兩枚銅錢上了賭桌,下場時,兩枚變成一百枚。許平南看雪芽的眼神驟變,此后,雪芽開始站在許平南身邊幫他賭。 許平南從未贏得那么爽利過,心情一好,也愿意幫雪芽在自己干爹面前美言幾句,第三日,雪芽就拿到給崔令璟端洗臉盆的活計(jì)。 那日雪芽很早就爬起來,把自己偷偷收集的桂花油往手腕、耳后涂了一些,力保讓崔令璟能記住自己,可事實(shí)讓他大為失望。 邊塞傳來緊急軍報(bào),崔令璟看他都沒有看他一眼,匆匆洗漱完就上朝去了。 而許平南只答應(yīng)幫他弄一次在御前伺候的機(jī)會,隔日這端水盆的活又不是他做了,氣得雪芽哭了一頓,心想還不如出宮。 可出宮是出不了,雪芽只能繼續(xù)去找許平南,許平南被他纏得不耐煩,打發(fā)他去送東西。 “你去幾個太妃那里送東西?!?/br> 先帝除了有賀續(xù)蘭這個男后,還有好些太妃,崔令璟雖然不是她們親生的,但并不虧待她們,有時候也會派人送東西過去,至于賀續(xù)蘭那里,都是崔令璟自己親自送。 雪芽沒精打采地跟著人去送東西,需橫穿御花園,走到一半,前面的人全部跪了下來,“奴才(奴婢)向太后請安,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新帝登基,賀續(xù)蘭也從君后升為太后。 雪芽走在隊(duì)伍最末尾,他滿腦子想著怎么才能讓崔令璟看到自己,所以當(dāng)別人跪下去的時候,他還站著,甚至聽到“太后”時,還傻愣愣地抬了頭。 這一抬頭,就與一雙眼對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yàn)樘《鴽]被閹的雪芽:他一定是說我年齡小吧。(遲疑) 看過我其他書的讀者,大概都能知道我的套路。 前文再喜歡攻的人,后面都會喜歡上受,本文也不例外。 雪芽大概是我寫過最笨的受了,但沒關(guān)系,美貌這一項(xiàng)會點(diǎn)滿的。(嘆氣) 雪芽:??? 第四章 那雙眼漆如點(diǎn)墨,雖生得美,但自帶上位者的凌厲。 被那雙眼一望,雪芽倏地意識自己在犯蠢,連忙跪在地上,太過緊張,連行禮聲都沒說,如啞巴般蜷縮身體跪著,頭上帽子不慎又滾了下來。 這次比上次見到崔令璟那次滾得還遠(yuǎn)。 雪芽偷偷瞄了下滾遠(yuǎn)的帽子,咬了下唇,想去拿又怕引得更多注意。他怕賀續(xù)蘭,見了就發(fā)憷,比看到崔令璟還要可怕,雖然賀續(xù)蘭沒打他,也沒罵他。 聽得腳步聲接近,雪芽忙把眼神收回來,正屏住呼吸等著賀續(xù)蘭那一行人走遠(yuǎn),卻聽到一句低沉悅耳的男聲。 “帽子掉了不撿回去嗎?” 雪芽背脊僵住,頓了一瞬后,放下手里的紅漆木盤,往帽子那邊膝行兩步,余光看到帽子旁邊的一塵不染錦靴時,呼吸再次屏住,他伸直手用手指夾住帽檐,試圖直接扯回來。 但手指力氣不大,他扯了兩下,帽子又脫力掉了下去,甚至還后退滾了一圈,在即將壓到那雙錦靴時,錦靴的主人后退了一步。 雪芽覺得丟人,不由臉泛起紅,他默不作聲又往前膝行一步,這回,兩只手緊緊把不聽話的帽子抓了回來。 他帽子一拿回來,錦靴開始動了。 賀續(xù)蘭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雪芽聽腳步聲遠(yuǎn)去,長吐一口氣。隨后他就被領(lǐng)路宮人訓(xùn)斥了一頓,說他見太后都不知行禮,丟了禮數(shù),罰他今日沒有晚餐吃。 雪芽一聽沒晚餐吃,整個人都頹靡不振。 來了皇宮,他就沒吃過幾頓好飯。新帝居住的奉瑞宮宮人排斥他,每次他都是別人吃完才能去吃飯,剩下來的殘羹冷炙讓雪芽看了就倒胃口,這也是他為什么想去崔令璟身邊貼身伺候,讓崔令璟看到他的原因。 可現(xiàn)在殘羹冷炙也不讓他吃了,又要餓肚子。 因?yàn)橹酪I肚子,去幾個太妃宮里時,雪芽垂頭喪氣,打不起精神,直至去到淑太妃宮里,他聞到食物香味,驀地抬起頭。 淑太妃正在跟領(lǐng)頭宮人說話,余光突然瞥到有人抬頭,嫵媚雙眼不由往那邊瞥了一下,這一瞥就頓了頓。 雪芽沒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被看到,他盯著淑太妃宮里剛擺上的點(diǎn)心,吞了口口水。不過他也記得自己在哪,依依不舍多看了幾眼點(diǎn)心,又把頭壓低。 應(yīng)該是剛做出來的點(diǎn)心,香氣撲鼻。 不過再香,也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回到奉瑞宮,果然沒得晚餐吃,雪芽摸著快貼到背的肚子,心想若他能爬上去,定要給這群家伙好看。 許平南是指望不上了,雪芽直接打起了崔令璟身邊大太監(jiān)的主意。那大太監(jiān)今年應(yīng)該有四十來歲,面白無須,圓胖臉,對著崔令璟時笑得像條狗,對著他們時,兇得像只狼。 雪芽暗中觀察大太監(jiān),想找出對方有什么癖好,但讓他失望的是,大太監(jiān)好像就沒有癖好,連酒都不喝。 所以雪芽只能繼續(xù)干著零碎活計(jì),成日不是擦桌子掃地,就是用網(wǎng)子撲蟲。這日,雪芽又被派去送東西。 跟雪芽同行的還有個小太監(jiān),可小太監(jiān)行到半路,突發(fā)肚子疼,說是要去茅房,而他們送的是吃食,耽誤不得。 雪芽見狀就說他自己去,他這次是送淑太妃宮里。雪芽天生記路就厲害,去過一次的地方,第二次就知道怎么走。 這幾日返秋老虎,傍晚的太陽也很毒辣,雪芽到淑太妃宮里時,臉頰曬得有些紅。淑太妃正在修剪花枝,見到有人送東西過來,隨意道:“擱著吧?!?/br> “是?!毖┭啃⌒囊硪砩锨?,將食盒放下。正待要離開時,卻被喊住。 “等等,這送的是什么?”淑太妃放下花剪,目光定定放在雪芽低垂的臉上。 雪芽答:“是芙蓉芝麻酥,陛下說味道不錯,特意讓闔宮共嘗。” 說到這里,雪芽忍不住想崔令璟還真敬重賀續(xù)蘭那位太后,別的太妃都是打發(fā)奴才送,唯有賀續(xù)蘭那邊是親自走一趟。 淑太妃起身,緩緩走到桌旁,她瞥雪芽一眼,“你幫本宮打開?!?/br> 雪芽稱是,將食盒揭開。食盒一被揭開,里面的香味溢出,他的手不由捏緊了紅漆食盒蓋,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他能吃的,很快就放下紅漆食盒蓋,往后退兩步。 “怎么辦?本宮此時正飽著,怕是吃不下。”淑太妃嘆氣,雙眸悠悠轉(zhuǎn)到雪芽身上,又落在宮殿里的宮女身上,半響,她的目光重新放在雪芽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雪芽?!毖┭空f。 淑太妃唔了一聲,“本宮吃不下,要不賞給你吧?” 這句話讓雪芽怔住,他先是看了眼食盒里的點(diǎn)心,又飛快地抬眸看向淑太妃,他進(jìn)宮時間短,有時候總忘記禮儀。 他看一眼,又垂下眼,悶著頭搖搖頭,“奴才不敢。” “你怕陛下罰你?放心,現(xiàn)在在本宮的宮里,本宮不讓他們說出去,他們哪敢說出去。況且不過是吃一盤點(diǎn)心罷了,何必如此提心吊膽?吃吧?!笔缣f完見雪芽不動,聲音沉了幾分,“怎么?你還等著本宮拿筷子給你?” 雪芽踟躕不定,而這時淑太妃轉(zhuǎn)過身,走到之前的窗下榻坐下,她拿起花剪繼續(xù)修剪花枝,似乎已經(jīng)忘了還有雪芽這個人的存在。 * 回到奉瑞宮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雪芽剛回來,就有人跟他說:“今日飯菜吃完了?!?/br> 那人說完并不走,好像在等雪芽露出平時知道自己要餓肚子的表情,可雪芽聽到這句話,只是哦了一聲。 那人皺皺眉,還未說完,身后有一太監(jiān)快步走來,“雪芽,陛下傳喚你?!?/br> 雪芽一聽,瞬間喜笑顏開,“真的???”他旋即就想說自己要回房打扮一下,但突然響起自己現(xiàn)在算得上半個太監(jiān),衣服只有太監(jiān)服,臉又垮了下來。 這破衣服,怎么打扮都是不好看的。 他心里嫌棄,跟著傳話的太監(jiān)往崔令璟寢殿去,一邊走,一邊打聽,“陛下找我什么事?” “這誰知道,你自己去就知道了?!碧O(jiān)并不多跟雪芽說話,到了地方,就停在門口,“進(jìn)去吧,陛下在里面?!?/br> 雪芽看著透出光的宮殿,剛剛喜悅之情不知為何減了大半,他回憶起崔令璟的陰晴不定,他雖然要富貴,但也要命。 這一想起,腳步不由頓住,而旁邊的太監(jiān)似乎急了,壓低聲音,“你難不成還要陛下等你?快進(jìn)去!” 雪芽回頭看向旁邊的宮人,那些太監(jiān)宮女一對上他的眼神就低下頭,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什么,他感覺自己是被送進(jìn)去給崔令璟降怒火的。 換言之,他是去送死的。 這念頭出現(xiàn)在雪芽的心里后,他深吸一口氣,往里面走去??怪家彩撬?,進(jìn)去說不定不會死,雪芽只能賭一把。 殿內(nèi)燈火通明,香爐香氣如絲線縈繞,崔令璟下朝后會換上舒適的便袍,他如今才十六歲,臉上尚有稚氣,單看他打扮,只會認(rèn)為他是哪家的富貴小公子,哪會想到他是一國之君。 他聽見動靜,慢慢抬起眼,丹鳳眼在捕捉到跪在下面的人時,輕輕一瞇。 “奴才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萬歲?!毖┭颗︽?zhèn)定道。 崔令璟斜靠在椅子上,恣意悠閑,“過來?!?/br> 雪芽沒有遲疑,膝行向前,一直到可以看到崔令璟的靴子時,才停下。他剛停住,一只手就捏住他的下巴,他只好就著對方的力氣抬頭。 對上崔令璟明顯盡是陰翳的雙眸,雪芽身體不由輕顫,但他也知道這次是個機(jī)會。下次能跟崔令璟說上話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如果他抓不住這個機(jī)會,怕是永遠(yuǎn)都被那些宮人欺負(fù)。 所以,他忍住害怕,露出他在勾欄院里訓(xùn)練很久的笑,可他剛笑,下巴的手驟然加大力氣。 崔令璟的語氣惡狠狠,“不準(zhǔn)笑?!?/br> 瞬間,雪芽把笑容收得干干凈凈。 作者有話要說: 雪芽:狗皇帝太難伺候了,我要跳槽! 賀續(xù)蘭:寧伏宮貼身隨侍一職位正空缺,五險(xiǎn)一金,稅后月薪五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