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期天的Omega 完結(jié)+番外、嫁給最喜歡的男人之后、穿成錦鯉太子妃、召喚玩家搞基建、鬼混、穿成校草的綁定cp 完結(jié)+番外、病嬌狐仙別黑化 完結(jié)+番外、必須每天和死對頭秀恩愛、重生一九八二、八零年代女土豪
雪芽一得自由,就伸手把匣子拿了過來。他抱住匣子后,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腿軟地坐在地上,直至黃公公出現(xiàn)。 作者有話要說: 崔綠璟:?朕的丞相,你在做什么??? 尹丞相:我是想殺他的,但…… 賀續(xù)蘭(拿刀):嗯? 第八十二章 黃公公見到雪芽此時衣衫不整的模樣, 立刻去衣柜里拿出一件外袍,披在雪芽身上。 雪芽看到身上的衣服,才愣愣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來人是黃公公, 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 迫切地問出一個問題—— “哥哥會回嗎?” 黃公公看到雪芽眼里的不安, 他沒有猶豫地點了頭, “會的?!?/br> 雪芽仿佛松了一口氣, 一邊抹掉臉上的淚痕,一邊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他是騙我的, 哥哥一定會回來的, 哥哥才不會丟下我。等哥哥回來, 自然有他好看的,敢欺負我……” 他嘀嘀咕咕時, 突然聽到黃公公用極其輕的聲音說:“雪芽, 我去給你打水沐浴,我們把澡洗了, 就沒事了。” 雪芽應(yīng)了聲, 他的確該沐浴,好好沐浴一頓。正準備站起來, 黃公公先伸手過來扶, 雪芽一頓,抬頭看向黃公公,在對上對方眼里明顯的心疼時,突然明白了什么。 “黃公公,我沒有讓他真的得逞!”雪芽幾乎是急切地解釋, “他只是……咬了我?guī)卓??!?/br> 他怕黃公公誤會他被尹青懸碰了,因為這個誤會很有可能會傳到賀續(xù)蘭耳朵里。 黃公公聽到雪芽的話, 怔了下后,才點點頭,“我知道,雪芽,我們先去沐浴,你身上……脖子和耳朵上的傷都要處理一下?!?/br> 雪芽覺得黃公公沒有相信他,著急地又辯解道:“真的!我沒有撒謊!” “我知道雪芽沒有撒謊,我們先去沐浴上藥好不好?”黃公公這種哄孩子的語氣讓雪芽更覺得他沒有信。 雪芽想證明給黃公公看,但他又不能讓黃公公檢查自己身體,便想靠行走上沒問題來證明自己,可偏偏他從尹青懸手下死里逃生,腿還軟著,根本沒辦法正常行走。 這一切仿佛更加驗證了他被徹底欺負了。 因此雪芽很生氣,他覺得自己明白尹青懸為什么要這樣做了。尹青懸對賀續(xù)蘭愛而不得,所以嫉妒他,嫉妒他到用這種卑劣的法子來挑撥離間。 先是向他挑撥離間說賀續(xù)蘭丟下他了,又故意折辱他,想讓別人都誤解他們之間有實。 卑鄙小人! 雪芽只恨自己那一巴掌打得太輕,咬的那一口沒把rou咬下來。 因為尹青懸,平日都要睡在賀續(xù)蘭寢殿的雪芽這一夜回到自己房里,他現(xiàn)在都不愿意多看那張床一眼。 夜里,他摸著自己變得空落落的脖子,想起那塊暖玉。 那塊暖玉明明是梁穆送的,為什么尹青懸要說是賀續(xù)蘭送的? 難道梁穆當初來給他送東西,是受賀續(xù)蘭的指示嗎? 雪芽想到這個可能,不由生氣地捏緊身前的被子,但很快他的氣又消了。 “哥哥偷偷讓人給我送暖玉,肯定是在意我又不好意思說,才不是尹卑鄙說的那樣。”雪芽自言自語的瞬間,鼻頭漸酸。他輕輕把被子捂住頭,不一會兒,低低的嗚咽聲從被子下傳來。 哥哥到底什么時候回?好多壞人欺負他。 翌日,雪芽感覺到寧伏宮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昨日他身心都遭受打擊,沒有注意到,今日用完早膳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寧伏宮的宮人變少了,最明顯的,莫過于一向跟在黃公公身后的兩個徒弟不見了。雪芽想問黃公公他們?nèi)ツ牧?,卻發(fā)現(xiàn)黃公公鬢角似乎少了一塊頭發(fā)。 他忍不住伸手去碰,“黃公公,你這是?” 黃公公稍微躲了躲,笑道:“年紀大了,掉頭發(fā)有些厲害。” 黃公公在撒謊,掉頭發(fā)哪有一下子禿一塊的?雪芽這一點還是明白的,不過,他覺得自己也太遲鈍。他在寢殿被欺負的時候,外面沒人進來,能是什么原因,自然是黃公公他們也在遭受一些不好的事情。 “是尹青懸做的對不對?”雪芽太生氣,已經(jīng)直呼尹青懸的名字,“他一個外臣怎么可以干涉到后宮的事情?我……我要去告訴陛下!” 黃公公連忙拉住雪芽,低聲急道:“尹相能隨意出入寧伏宮,自然領(lǐng)了陛下的旨意。” 雪芽頓住。 黃公公苦笑,“尹相帶的都是御林軍的人,沒陛下的旨意,尹相怎么能差使得動? ” “陛下不一定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要……”雪芽沒說完,自己先停下了。他們只是奴才,尹青懸是丞相,無論尹青懸對他們這些奴才做了什么,崔令璟恐怕都不會在意。 在這一刻,雪芽才無比清楚地意識到,如果賀續(xù)蘭沒有回來,寧伏宮的宮人估計都活不了。 過了五日,尹青懸再一次出現(xiàn)了。 雪芽這一次是在自己房里,自從上次的事情發(fā)生,他就基本上只窩在自己的房里,但他沒想到尹青懸會直接來他房里。 見到尹青懸,雪芽嚇得立刻從凳子上起來,見人一步步靠近,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你……你……” 尹青懸仿佛沒看到他手里的武器,竟然施施然在桌子的另外一邊坐下了,甚至還自己給自己斟茶。雪芽看著他的動作,遲疑片刻后,就準備往外跑,但他才跑了兩步,就聽到對方冷漠的聲音。 “黃德興說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呢?” 黃德興是黃公公的名字,雪芽聽到這句話,只能停下腳步。他轉(zhuǎn)頭看向還在喝茶的尹青懸,眼里含上怒火,“你對黃公公做了什么?他年紀很大了,馬上就可以出宮了?!?/br> 尹青懸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不答反問:“你之前在寧伏宮可見到不屬于寧伏宮的人?” “你?!毖┭坎豢蜌獾卣f。 尹青懸不知是想到什么,沉默了會才繼續(xù)說:“除了我呢?” 雪芽自然想到了易燁封,但他本能地覺得自己不能說出這個名字,所以他搖頭。 而此時,尹青懸突然起身,這把雪芽嚇了一跳,他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逃跑的腳步,迅速往外逃去。 雪芽雖順利逃出房間,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他跑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此時的寧伏宮安靜得有些過分。 似乎沒有人在。 他腳步漸漸慢了下來,雙眸無助地到處望。所見之處只有花木華殿,沒有人影。 “黃公公?”雪芽喊了一聲,而后他又喊了他相熟的幾個宮人名字,都沒有人應(yīng)。即使是夜里的寧伏宮,也不該沒一個人應(yīng)他,況且這還是白日。 雪芽唇瓣抖了抖,轉(zhuǎn)身往回跑。 尹青懸還在雪芽房里,他看到雪芽回來,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繼續(xù)翻雪芽抽屜里的東西。雪芽發(fā)現(xiàn)尹青懸翻自己東西,當即沖過去,“你怎么不經(jīng)過我同意翻我的東西?” “我問了你就會同意嗎?”尹青懸看著擋在桌前的雪芽。 雪芽果斷搖頭。 尹青懸唇角輕輕一扯,伸手推開雪芽,“所以我為什么要問?” 雪芽被推了個踉蹌,眼看對方要翻到他放信的那一層抽屜里,幾乎是撲過去擋住。撲得太猛,腰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疼得臉都白了。 而雪芽這種反應(yīng)越是向旁人證明里面有東西,尹青懸略一垂眸,想再次把人推開,可雪芽反手捉住他的袖子,“不要!我求求你,別翻我東西?!?/br> 小狐貍眼里已經(jīng)凝上淚。 他暖玉已經(jīng)被拿走了,信不能再被拿走,而且……而且這信若是被拿走,就是十足的把柄,送到崔令璟那里去的話…… 雪芽簡直不敢想這個事情可能會發(fā)生的后果,他只能求尹青懸,“里面是……我故去的阿娘送我的東西,你不要翻了,求你了,真的不要翻了?!?/br> 尹青懸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袖子,再看向雪芽淚漣漣的模樣,然后毅然將人推開了。當雪芽看到尹青懸拿出信的時候,渾身都僵住了。好一會,他才重新提起勇氣走到尹青懸身邊,抖著聲音說:“這個是我……是我進宮前……” 他編不出好的理由,咬了下牙,想伸手將信搶過來,可尹青懸反應(yīng)也很快,手一揚,就避開了。 尹青懸一只手捏著信,另外一只手擋著雪芽,見人越搶越兇,像只兇惡的小獸時,眉心一皺,將信往后一灑,再抓住雪芽的兩只手,將人抵在桌前,“夠了?!?/br> 雪芽看到信被丟到地上,立刻掙扎著想去撿,直至他突然被人抱到桌子上。 這個動作讓雪芽清醒不少,眼前皺眉的尹青懸是差點殺了他兩回的人。他看著對方神情的不悅,緊張地咬了下唇。 尹青懸雖相貌清俊,素日卻不喜笑,總是面無表情,所以看上去有些嚴肅,此時一皺眉,便更是。他沒有開口,雪芽也不敢說話,直至雪芽看到他從懷里拿出熟悉的糖盒。 雪芽看到糖盒時,眼睛都瞪大了,他想從桌子上下去,可尹青懸抵著他的腿,死死地抵著。他只能看著對方從糖盒里拿出毒藥,遞到他唇邊。 雖然雪芽死活掙扎不肯吃,但依舊被塞了毒藥進去,甚至不止一顆,尹青懸足足塞了三顆。塞完后,他還捂著雪芽的唇,不許吐。 雪芽感覺到毒藥在他嘴里在漸漸融化,終是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要死了,也不知道這毒藥會不會讓人很疼。 他對不起阿娘,他沒做到當年在墳?zāi)骨鞍l(fā)的誓。 尹青懸看著眼前人哭得身體一抽一抖,雪白的臉頰憋出紅色,還發(fā)出極小聲的抽噎聲時,才慢慢松開手,“甜嗎?” 雪芽得了自由,旋即想把毒藥吐出來,可什么都吐不出,他只是吐了吐舌頭。對于尹青懸的問題,他非常憤怒,抽泣著低吼:“一點……一點都……不甜!” 尹青懸垂眸笑了一下,松開人,把地上的信紙撿起。他剛撿起,桌子上的少年已經(jīng)跳下來跑到他面前,試圖再次搶走。他見對方如此鍥而不舍地搶信,便故意讓雪芽能抓住信的邊角。 一抓住,他就往上一揚。 幾張信紙瞬間被扯成參差不齊的兩半。 雪芽只呆了一下,就迅速將手里的半邊信撕成粉碎。剛撕完,另外一半的信遞到他手邊。雪芽剛想接過繼續(xù)撕時,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他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遞信的尹青懸,想問對方什么意思的時候,尹青懸先一步開了口。 “這封信應(yīng)該是很難才寄到你手里,被你自己親手撕了,感覺如何?” 話落,尹青懸將手里的半邊信隨意丟在地上。 雪芽看看手里的碎片,再看向地上的半邊信。他一眼就看到上面的豬頭,只可惜兩個豬頭現(xiàn)在都只剩半張臉。他怔怔地看了一會后,彎腰去撿地上的半邊信。撿到一半,手臂被拉住。 尹青懸將人扯起來,直白問:“你想要解藥嗎?” 雪芽臉上淚痕未干,手里還拿著信,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尹青懸。 “那就忍著。” 語落,尹青懸低下頭,咬了雪芽一口。這一口,咬在鎖骨處。雪芽疼得指甲都快掐進rou里,仿佛這種疼痛就能掩蓋住另外一種疼痛。 尹青懸嘗到血腥味,才抬起頭,一向顏色略淺的唇瓣沾上血。他拿出絲帕將唇上血擦掉,轉(zhuǎn)身往外走。 雪芽看到他走,不禁問了一句,“你不是說要給我解藥?” “糖有什么解藥?”尹青懸冷漠地回道。 雪芽愣住了,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慶幸。他低頭看看手里不成樣的信,最后心里只剩難過。 半個時辰后,雪芽終于看到黃公公。 黃公公臉色蒼白,走路蹣跚,像是受了刑。寧伏宮的宮人似乎又少了一些,雪芽很難過,但他沒有辦法,他連自己都護不住,甚至,他都不敢問黃公公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 因為黃公公不舒服,雪芽沒讓黃公公繼續(xù)照顧自己,他自己用膳,自己沐浴,再自己躺到床上睡覺,但他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