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_分節(jié)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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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只是虛掩著,估計是要等小?;丶伊瞬派湘i。司予輕推了一下,鐵門“吱呀呀”地打開了,他不敢隨便進人家家里去,于是在門外喊了一聲:“戚先生?” 片刻之后,戚陸從屋里推門出來。 司予猜測他也許是正在補覺,頭發(fā)有點兒亂,蓬松凌亂的劉海垂下來,遮住光潔的額頭,堪堪搭著眼皮。 他這副半睡半醒慵慵懶懶的樣子顯得年紀更小,看著就和個大學生似的;睡袍只在腰間松松系了一個結(jié),領(lǐng)口敞出一片深V,修長脖頸下隱約露出白皙緊實的胸膛。 他長得本來就是招蜂引蝶的樣貌,加上人高腿長寬肩窄腰的,現(xiàn)在又穿成這樣,招人得很。司予沒忍住在他領(lǐng)口裸露的位置多瞄了一眼,戚陸喉結(jié)邊那顆小痣扎眼得不得了,司予不知道為什么,眼皮毫無預警猛地一跳,耳垂隱隱有些發(fā)燙。 他連忙把視線從戚陸身上挪開,盯著院子里一盆綠了吧唧的盆栽,想著戚陸這人怎么回事,兩個人見面大多在晚上,黑燈瞎火的時候他倒是斗篷兜帽禁欲得很,這會兒光天化日的卻衣衫不整,簡直有傷風化! “司老師有事?”戚陸捏了捏眉心,雙手抱胸,一根食指在手臂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半倚在房門邊問。 “哦……”司予回過神來,解釋說,“小福在我那兒吃早飯,一會兒我把他送過來。怕你擔心,先和你說一聲?!?/br> 戚陸手指一頓,眉頭緊蹙,不贊同地看了司予一眼,邊往門外走邊說:“麻煩司老師了,孩子小不懂事,我現(xiàn)在帶他回來。” 司予往邊上跨了一步,擋在他身前,說:“不麻煩,戚先生想多了?!?/br> 他沒有披外套,身上只穿著一件寬松的家居服,手里捧著一個碗,袖口下滑到臂肘,手腕細的戚陸兩根手指就能捏斷。 戚陸在司予的手腕上掃了一眼,這個人類皮膚很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像樹木的枝干在皮膚下蓬勃生長。戚陸有種錯覺,他甚至能感受到血管里新鮮血液正在流動。 他舌尖不自覺在上腭輕舔一下,退后一步,和司予拉開一個疏遠而禮貌的劇離,微笑著說:“司老師,小福是我的孩子?!?/br> 他這話里帶著nongnong的警告意味,司予不知道戚陸為什么一直對他這么不信任,甚至十分戒備,難道就因為他是“外面”來的人? 他聳聳肩,企圖大事化小:“只是吃碗面而已,戚先生用不著這么上綱上線?!?/br> 還沒等戚陸說話,司予率先把面碗塞進戚陸手里,說:“戚先生也嘗嘗吧,很好吃的,歡迎下次帶小福去我那兒吃飯!” 他說完這句話拔腿就跑,戚陸端著一個瓷碗站在臺階上,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他活了兩百多年,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如此冒失地往他手里塞東西。戚陸后知后覺地低頭一看,手里的是一個瓷碗,碗邊有一個紅色“?!弊帧祟惪偸沁@樣,喜歡用一些愚蠢的方法自欺欺人,好像在碗里寫個吉祥字就真能撞上好運似的。 瓷碗中窩著一坨冒著熱氣的面,上頭淋著醬汁,蓋了一個荷包蛋,還有模有樣地點綴了兩朵西蘭花。 掌心傳來陣陣熱度,血族天生畏熱,戚陸不自在地縮了縮手指,考慮應該怎么對待人類這份突如其來的“好意”。 原封不動地送回去未免太過失禮,但他也不愿意食用這種人類才吃的粗糙食物。戚陸在門邊足足站了有三分多鐘,這才端著面碗轉(zhuǎn)身進屋,把碗里的面如數(shù)倒進垃圾筒,又拈了個小紙人去倒垃圾。 面是處理干凈了,但屋子里還殘留著一股食物香氣。戚陸非常不適應這種味道——一種人類才有的煙火味,寫著福字的瓷碗叮當碰撞下才有的熱鬧味道。 戚陸從出生就是血族繼承人,在最嚴苛的培養(yǎng)下長大。百年之前大戰(zhàn)之后,他雙親被害,無數(shù)妖族死于非命,那之后他更是把克己做到了極致。 一旦沒有欲望,就沒有了弱點,而“口腹之欲”對戚陸來說就是一種最低級的欲望。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個密不透風、黑暗封閉的屋子里,他卻有了真切的饑餓感。 手掌心還殘留著一點熱意,鼻尖還能捕捉到一絲面條香氣,戚陸在躺椅上閉眼假寐,手指在扶手上有規(guī)律地輕敲著。片刻后,他睜開雙眼,起身挪開躺椅。 躺椅下一塊地板是活動的,那是地窖入口。戚陸下了地窖,里面放著數(shù)十個木桶,桶中盛滿血色液體。 戚陸盛了一杯人造血液,仰頭一飲而盡。 早飯之后,太陽升起,陽光熾熱,林木白到草坪上接著光合作用。 小福吃完面喝完湯,撩起上衣露出圓鼓鼓的雪白肚皮,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揉著小肚子。 “吃飽了?”司予看他這憨憨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好不好吃呀?” “好吃好吃!小福喜歡!嗝——” 他話沒說順溜就打了個長長的嗝兒,小福打完嗝之后立馬拿小手遮著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著。 司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逗他說:“害羞啦?” 小福怯生生地說:“主人說打嗝不禮貌,要躲起來偷偷打……” 司予一向不贊同戚陸的教育方法,在他看來,小福這個年紀的孩子就該出門撒野,下河摸魚捉泥鰍、上山爬樹摘狗尾巴草,和同齡的伙伴一起打滾,怎么瘋玩都沒關(guān)系。而不是像戚陸現(xiàn)在這樣,把小福關(guān)在家里嚴嚴實實地看管著,不許他和旁人來往,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清早開拖拉機溜達一圈,回來路上順手摘兩朵小花。 司予有些心疼地捏了捏小福的臉,笑著說:“小福在這里可以隨便打嗝,想打就打,不信你看我——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