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_分節(jié)閱讀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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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天生皮膚就薄,夏天被蚊子叮個包都得好幾天才能消。戚陸手勁那么大,往他脖子上死命一扣,指不定這會兒淤青都有了。 他扭了扭脖子,果然酸痛難當,活像被人在脖子上痛揍了一拳。司予在心里問候了戚陸兩句,平時衣冠楚楚的樣子活脫脫就是禁欲系系主任,襯衣扣子少扣一顆就能要了他命似的,誰能想到這廝不僅酒量廢的令人咋舌,酒品還差的一塌糊涂。 司予心想自己沒找他討要醫(yī)藥費都算便宜他了。 日光一灑進來,落地燈的光就變得微不足道,司予用手背碰了碰燈罩,很燙。 他模仿著戚陸剛才的姿勢,頭靠在墻上,閉上雙眼,想著戚陸當時在想什么。 或許戚陸把他當作了別的什么人,又或許戚陸當時根本什么也沒想,純粹只是酒精驅(qū)使下遵從了生理本能,才做出失去理智的行為。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笑了笑,覺得自己這樣子真挺沒意思的。 戚陸多瀟灑啊,酒一醒就什么都忘了,他哪怕是真捂著脖子去找戚陸要醫(yī)藥費,說不準也會被他當作碰瓷的。 沒意思,他一頭熱地惦記著戚陸做什么,一點意思都沒有。 司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后伸了個懶腰,抬手關(guān)了落地燈,擼起袖子準備收拾房子。 司予把剩下的醉蟹裝了滿滿當當三個塑料罐,又把電飯煲里多的牛rou飯裝了嚴嚴實實一大碗,加熱之后一道送去45號房給林木白。 林木白來開門的時候全身濕淋淋的,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衣服、褲子上嘀噠噠往下淌水。 司予嚇了一跳,不明白他這大冷天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于是問:“你沒事吧?” 林木白大咧咧地說他在吸收水分,接著迫不及待地搶過司予手里的碗,一溜煙跑回屋吃好吃的去了。 司予額角狠狠跳了一下,想著林木白這生活方式還挺超前,清晨光合作用,晚上補充水分,夠養(yǎng)生的。 他替林木白把院門關(guān)好,回到自己家里打了一桶水,剛擰好抹布準備擦茶幾,趕巧范天行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后天派人來送物資,讓司予到村口搬。 司予隨口說怎么不讓你的人把東西送進來,我一個人哪兒搬得過來。 范天行嘆了一口氣,說村里人很排斥外面的人,他擔心萬一起個什么矛盾就完了,古塘這個項目他全權(quán)負責,要是打起來鬧起來,他沒法和領(lǐng)導(dǎo)交代。 司予想這倒也是,于是就應(yīng)了下來,大不了到時候讓林木白和他一起去,兩人多搬幾趟總能搬完。 范天行又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司予發(fā)現(xiàn)這老頭也是嘮叨,從他的生活起居問到日常飲食,從他睡得好不好問到穿得暖不暖。司予啼笑皆非,支著額頭說:“范局,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能把自己餓死凍死???” 范天行樂呵呵地笑,嗔他說:“臭小子,你這年紀我看著就和我自己兒子似的,cao心得很吶!” 司予心頭一暖,不免有些觸動。自從他爸走之后,就再也沒有人這么關(guān)心過他,范天行事無巨細嘮嘮叨叨的樣子還真有點像他爸。 他笑了笑,對電話那頭說:“行了,別擔心,我在這兒都挺好的,就等著下月開學(xué)上課了。” 范天行又和他啰嗦了幾句,掛電話前說:“哎你等等,有個事兒忘了和你說,差點就忘了?!?/br> “什么事?” “你前任,阮阮……” 范天行話沒說完,司予立刻打斷他,驚恐地說:“哎哎哎!什么前任!你別造謠??!” 范天行那邊靜默了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樂得哈哈大笑:“臭小子,你倒想得美!我說古塘上一任教師,你上任?!?/br> 司予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剛才就是故意和這老頭逗著玩,他把手里的抹布扔進水桶,問:“她怎么了?” “她后天一起去,”范天行叮囑,“做個回訪報告,待兩天就走。你多留心照顧著點?!?/br> “她待的時間比我久多了,”司予說,“這村子她估計比我還熟悉,哪用得著我照顧?!?/br> 范天行“唔”了一聲,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說:“她當時和村里人起了比較嚴重的矛盾,我怕村民們對她有意見,總之你多注意著點?!?/br> “起矛盾?”司予皺著眉,“什么矛盾?”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丫頭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范天行想了想,繼續(xù)開口,“好像是被村里一個挺有勢力的人威脅了,聽她說那人叫七……七什么的記不清了……” 司予緊緊握著手機,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