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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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用,我外甥女要來接我們的,你們呢,住什么地方,要不跟我們一道走。” 說話間一起走了出來,外頭許然正抱著手臂往里張望,伸手一招,“咦”怎么多出一對。 姚望上前一拍許然的肩,“我去,你怎么也在廣常啊,你又怎么知道我們要過來的?” 許然伸手沖金明天打招呼,“外公,叔,舒雨跟路晁去了醫(yī)院,我?guī)兔幽銈?。正好捎上他們,一起吧。?/br> 葉星看到許然,趕緊上前詢問,“我媽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知道她怎么了嗎?” “不急不急,一會兒讓葉爺爺親自跟你說?!?/br> 金明天倒是明白過來了,趕緊去看父親,金外公微微點頭,原來這就是那家搞錯的外孫女。 姚望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就連許然都把話憋在心里,明顯是事情大發(fā)了啊。 許然先將金明天和金外公送到酒店,房間早就給他們訂好了,姚望一見,順手也給自己訂了一間。 送葉星回紅房子,姚望知道葉星肯定著急,葉爺爺也未必有心情見他,便沒進(jìn)去,約好了改天來拜訪。 許然載著他回酒店,還在路上姚望就開始問,“你肯定都知道吧,我怎么感覺這么奇怪呢?” 回酒店,前臺便跟他們說,外公和金明天出門了,給他留了口訊。 許然拍了拍自己的包,“金叔也買了大哥大,怎么就是不知道用呢?” 害得他的大哥大老不響,真沒勁。 姚望苦笑,“哥,你就行行好吧。” 他可快急死了。 許然嘆了口氣,“說歸說吧,你事這掂量掂量怎么辦,要是為了這事跟人家分手,我可瞧不起你?!?/br> 醫(yī)院里,老太太披頭散發(fā)一臉憔悴的坐在床上,床邊圍著全家所有人。大兒子一家三口,三兒媳婦和兩個女兒,還有他們家的大女婿。舒雨和路晁也在,但站在床尾比較遠(yuǎn)的地方。 這次把大家叫來的是老大舒?zhèn)魃纾弥t(yī)院的單子給大家傳閱,“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咱們商量商量,該怎么辦?” 三嬸幾乎要笑出聲來,“你不是說法律拿你沒辦法嗎?看看,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法律不能收拾你,老天爺就來收拾你,公平的很?!?/br> 舒雨冷著一張臉,雖然不像三嬸這么幸災(zāi)樂禍,但也沒有絲毫同情。的確就如三嬸所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統(tǒng)統(tǒng)都報。 舒?zhèn)魃绾瘸獾溃骸澳阍趺催@么說話,到底是長輩?!?/br> 三嬸的兩個女兒早已知道事情經(jīng)過,此時黑著臉站在一起,小女兒舒佳琪眉頭一蹙,“大伯,我們?nèi)胰说烬R,不是為了聽你教訓(xùn)的。我們是來說清楚,你親meimei殺了你親弟弟,這事怎么算?” “別夾七夾八,咱們只說這一件事,你們奶奶的身體檢查出了問題,醫(yī)藥費咱們?nèi)以趺磾偅俊笔鎮(zhèn)魃缍伎毂滑F(xiàn)在的局面煩死了,莫名其妙的換嬰,莫名其妙的謀殺,可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別作夢了,我們家傳建人已經(jīng)不在了,我就明說了吧,這錢我一分都不會出。你們不是收了殺人犯一套房嗎,賣了不就行了?!比龐鹬钢?zhèn)魃?,“他大伯,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打電話給我們,老太太死了都不用通知我們,我們是不會去的?!?/br> 說完拉著兩個女兒和大女婿就走,舒?zhèn)麋髋R走時抱歉的看了一眼舒雨,跟她點頭示意。 舒雨也回了她一個微笑,她知道,三嬸心有芥蒂,他們的關(guān)系,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三嬸出門,果然看著小女兒道:“我們家窮,可窮也有窮的志氣,不攀富貴。” “媽,這事跟舒雨有什么關(guān)系,她全家都是受害者,跟我們一樣。”舒佳琪理解不了她媽的思維。 再說,她喜歡舒雨就是攀富貴嗎?她可從來沒有對舒雨提過要求,更沒有開口求過什么。 “我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是一看到她,我就想到你爸,他死的太冤了,太冤了?!?/br> 大女兒趕緊拉了一把meimei,示意她別說了,轉(zhuǎn)身安慰母親,“媽,咱們都聽你的,以后不和他們來往,咱們關(guān)起門,過自己的日子。窮富有什么要緊,只要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br> 三嬸這才笑了,一手摟住大女兒,一手摟住小女兒,“等葉安死了,咱們就去告訴你們爸,讓他閉眼?!?/br> 她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分辨誰對誰錯,她只是誰也不想見,只想看葉安死。 病房里,舒?zhèn)魃缰淞R幾句弟媳婦,然后看向舒雨,“你又怎么說,你們爸雖說不是媽親生的,可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也不是假的。” “那人家葉家對葉安的養(yǎng)育之恩就是假的?”門口傳來金外公的聲音。 他蹬蹬蹬走進(jìn)來,氣勢十足,金明天亦步亦趨跟在后頭,就像個拎包的小跟班。別說,他還真的拎著個手包,現(xiàn)在最時尚的,用來放大哥大的手包。 “我看這樣,不是講究公平嗎?你們家養(yǎng)育他爸十幾年,花了多少錢,讓葉家人給你們。人家葉家花了多少錢養(yǎng)育葉安,你們也給人結(jié)算一下。” 金外公瞪著眼睛看向舒?zhèn)魃纭?/br> 差了一輩,舒?zhèn)魃绮缓谜f什么,只能扭頭問舒雨,“都說你現(xiàn)在混得好,馬上還有一個有錢爺爺,總得在乎一下名聲吧?!?/br> 舒雨笑了,“你們都不在乎名聲,我有什么好在乎的,你們不怕丑,不妨讓全天下的老百姓評評理,看看最后誰名譽掃地。” “我覺得外公說的對,我和你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件事,純粹是你們家的家務(wù)事,今天我來,也和三嬸一樣,是來說清楚的,以后有什么事都別來找我?!?/br> 老太太坐在床頭,抬起一雙無神的眸子看向舒雨,“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們。” “不來告的是孫子?!苯鹜夤珰夂艉舻暮鹆艘痪洌∈嬗?,“咱們走?!?/br> 舒?zhèn)魃邕€要上前來攔,路晁輕輕巧巧跨出一步,就直接擋到舒?zhèn)魃绲拿媲?,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不要以為她父母不在了,就可以由著你們欺負(fù),她的親人多的是,我怕你得罪不起?!?/br> 舒佳富全程躲在她媽身后,一聲不吭,這會兒人都走光了,他也終于站出來了,叉著腰怒罵,“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br> 舒?zhèn)魃邕@下沒轍,現(xiàn)在國營企業(yè)的效益都不好,說是報銷醫(yī)藥費,已經(jīng)從最初的百分之百一步步退到如今的百分之五十,就這一半也得不到保證,拖個一年半載的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這么嚴(yán)重的大病,很多費用根本不在可以報銷的范圍內(nèi),按他們?nèi)缃竦募业?,可以說是非常困難了。如果要治,真的只有賣房子這一個辦法。 可問題又來了,賣了房子就一定治得好嗎? “真要賣房子啊。”一看老爹盯著自己,舒佳富嚇了一跳,這可是他能不能結(jié)婚的本錢。出國的事他再傻也琢磨過味來,不可能了。 “不賣,賣了房子,我孫子怎么辦?!崩咸沓鋈チ?,脖子一梗,“我不治了?!?/br> 大兒媳婦從頭到尾沒說話,如同隱形人,此時聽老太太說不用賣房子,心里一松,再想到老太太要在家里養(yǎng)病,心里又是一緊??煽粗鴥鹤痈吲d的樣子,只能一咬牙,忍下滿腹怨懟。 酒店里頭,姚望的心跟著上上下下,簡直比看美國大片還刺激。 “這都叫什么事???” 許然雙手一攤,“事情你都知道了,怎么辦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這些事都是葉安干的,葉星沒摻和?!?/br> “我知道,她沒這么狠的心腸。”姚望覺得自己還是挺懂女朋友的,有點虛榮心,有點小脾氣,有點看不起人的高高在上,但真的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這都叫什么事?。 币ν俅螄@了口氣,簡直是一地雞毛。 葉星沒想到,母親的身世暴露不說,還攤上了這么大的事。謀殺外婆,meimei,舒?zhèn)鹘?,陳超,光這就是四條人命,未遂的有舒家老太太,和外公。 “外公?!比~星哭的很傷心,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讓外公原諒母親,她說不出口??勺屗暡焕?,看著母親去死,她也做不出來。 “星兒,她到底是你母親,你去看看她吧,你愿意為她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攔著?!?/br> 葉星只知道哭,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男朋友過來,第一次上門看望葉爺爺,很是重視。哪怕葉爺爺現(xiàn)在心事重重,看到姚望也十分欣慰,葉星這回總算沒瞎眼。 這小伙子雖說不能跟路晁和許然相比,但年紀(jì)輕輕有這份上進(jìn)心,知道去奮斗,就已經(jīng)比很多人強得太多了。 早知道國內(nèi)是這樣的情況,他早就該回來了,早點帶著女兒和外孫女回來,說不定事情不會發(fā)展成今天這個樣子。 姚望陪著葉星去看葉安,葉星現(xiàn)在把姚望當(dāng)成了主心骨,只能事事問他,“母親讓我?guī)退衣蓭?,說不要法院給她提供的,你說怎么辦?” “那我找人問問去?!币ν挂矝]有推托,四下里串聯(lián)很快找到一個名聲在外的律師。 “人家一聽你媽是美國人,還挺重視的,說先來看看案情,連價錢都沒談?!?/br> 律師過來,跟葉安一聊,便覺得棘手。警方掌握大量的證據(jù),人證物證和音頻視頻證據(jù),甚至包括抓了現(xiàn)行。想要按葉安的想法全身而脫,幾乎沒有這個可能性。 葉安大發(fā)脾氣,換了好幾個律師后,不僅姚望,就連葉星也精疲力竭。葉安又慌忙的討好女兒,保證不再亂發(fā)脾氣。 這樣的大案子,拖個一年半載并不稀奇,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許然最先離開,姚望也帶著葉星回京城,舒雨則是留下,準(zhǔn)備和外公一起回鄉(xiāng)下看看老房子怎么重建。 葉爺爺則是想去看看自己兒子和孫女們生活過的地方,路晁自然是全程陪同。 金明天被金外公趕回去,年前的家電城,生意火爆,他這個當(dāng)老總必須得坐鎮(zhèn)。 剩下的一行五人,分乘兩輛車去往吳縣,黃會長跟他們同路,他順便回家過年。 到了吳縣黃會長下車,再往長尾鎮(zhèn)而去。 舒雨下車,打開大門,“這里就是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地方?!?/br> 長尾鎮(zhèn)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舒雨不準(zhǔn)備任何形式的重建,但每隔一段時間,會請人來打掃翻新。 葉爺爺在這里待了許久,每一處地方都細(xì)細(xì)看過,聽說柿子和葡萄都是兒子親手種下的,更是站在樹下久久不愿離去。 好不容易繼續(xù)下一站,下溪村金家的老房子里,金外公指著院子里搭的廚房,“是自立和明天兩個人一起搭的,這么多年了,還這么結(jié)實?!?/br> 一群人回來的時候,很多村民路過看到,進(jìn)來跟金外公打招呼。 來來往往好不熱鬧,葉爺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滿眼都是羨慕。他從小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出國之后也是有天賦的外科醫(yī)生,從來都覺得自己跟那些沒有文化的農(nóng)民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等人老了,以前不屑一顧的東西,都變得稀罕了,有意思了。他甚至有一陣特別想自己卷起褲腿弄塊地種點什么,也特別想住到這種鄉(xiāng)下地方,坐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就知道,是他內(nèi)心深處藏著的血脈在提醒他,他終究是華人,是要落葉歸根的。也每當(dāng)在這個時候,他就特別理解父親當(dāng)年的遺憾,沒能落葉歸根的遺憾。 “喜歡這地方嗎?”金外公一看就知道葉爺爺在想什么,年輕的時候才分文化不文化,年紀(jì)大了,都一樣。 “喜歡?!比~爺爺老老實實回答道。 “改明兒重新蓋房子,給你留一半地方,再老點的時候,咱們一年來住上幾個月?!?/br> 葉爺爺一聽,“好啊,求之不得?!?/br> “房子打算設(shè)計成什么樣,請了設(shè)計師沒有,上回我在京城遇到一個清大建筑系的教授,人家對古建筑很有研究的,不如請他設(shè)計一套?!?/br> 金外公聽了抽抽嘴角,他還準(zhǔn)備修成大洋房的樣子,讓鄉(xiāng)親們開開眼界呢。不過葉爺爺說的那個什么教授,一聽就很厲害的樣子,古建筑就古建筑吧,是新建的就行。 “得蓋個三層高的樓。”不光得是新建的,還得是樓房。 葉爺爺完全沒意見,“那沒問題,我都想好要用什么屋檐了。” 金外公也沒問題,在他有生之年推翻重建了祖宅,就是到地下見老祖宗,也能昂著頭。蓋房子在農(nóng)村可是大事,以前的年月一輩子翻新一次都不容易,推倒重建幾乎就是最大的成就,也代表這一家混的好,有排面。 就是最想得開的農(nóng)村人,也無法抵擋修房子的熱情,哪怕修好了一年也住不上幾天,那也得修。這代表的不是自己住不住的問題,是他們一家在當(dāng)?shù)啬樏娴膯栴}。 舒雨也知道,就算房子修好了,大概率也沒什么機會回來住,但她知道這對外公的意義,舉雙手表示支持。 金外公帶了食材,請村里的婦女過來幫忙做飯。又把關(guān)系不錯的人都喊來,喝點小酒高興高興。知道金明天在外頭出息了,準(zhǔn)備年后回來蓋新房,一群老頭羨慕的不得了。 “你們家明天那兒還缺不缺人?!?/br> 這是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問題,金外公一律回答,“缺,怎么不缺人,有學(xué)歷有特長能干活的都要,年后他回來,你們自己問。那種大字不識一個,連個通知都看不明白的,就別過來現(xiàn)眼了?!?/br> 自家孩子沒讀過什么書的訕笑,感覺自家孩子有門的,則是快活起來,端著杯子敬酒。 家電城確實一直在招人,招誰不是招呢,幾百號人的公司里,憑一個同村的關(guān)系,還翻不起浪來。要論親近,金明天以前工廠的同事,更親近。 中間還出了一個小插曲,跟金外公關(guān)系不錯的一個人沒來,眾人都說他快死了,時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