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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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月瑕不過是寫了一幅字,就讓老爺子喜笑顏開,還讓老爺子掉頭過來數(shù)落起她了。 戴玉嬌的臉上當(dāng)時就掛不住了,不滿道:“她寫的都是些什么呀,都什么年代了,還學(xué)那些古人咬文嚼字的,這種東西,有幾個人能看的懂?一點用都沒有!” 本來還挺高興的商震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重重地拍了兩下桌子,說道:“月瑕寫的這是《詩經(jīng)》里的句子,這是咱們中國傳承了幾千年的文化!” 商月瑕笑瞇瞇地看著戴玉嬌,哈,就知道你看不懂。 和書香門第出身的祝若涵不同,戴玉嬌從前也就只是一個裁縫的女兒,沒讀過什么書,只能給家里的裁縫店幫幫工。 商岳一次去改衣服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她。年輕時候的戴玉嬌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兩個人一來二去也就好上了。 在商月瑕看來,戴玉嬌那個時候能夠上位,主要還是因為sao。 后來商家的生意剛有了起色,商岳就和祝若涵離了婚,改娶了戴玉嬌,理由是戴玉嬌懷孕了。 可是那時候祝若涵也懷了孩子,最后月瑕早圓滿幾天出生,在年歲上就成了圓滿的jiejie。 月瑕出生的時候,祝若涵還給商岳寫了信,說讓他給起個名字。 可是商岳不喜歡她,就隨便給定了個名字叫月瑕。 瑕疵的瑕,從一個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商岳有多不喜歡她。 同樣是商岳的孩子,戴玉嬌的女兒卻可以叫圓滿。 圓圓滿滿,聽起來一家美滿幸福。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算商震給圓滿取了那么一個名字,也沒能感動商震,讓戴玉嬌進(jìn)商家的門。 一直到好幾年后,戴玉嬌又生了一個兒子商仕文,商震也只是把圓滿和仕文的名字入了戶,戴玉嬌依舊不是商家人。 不過,這么多年商岳也沒有虧待戴玉嬌,她的日子一直都過的很舒坦。所以月瑕猜,照戴玉嬌的惰性,她是不會主動去讀書寫字的。戴玉嬌的底子不好,不懂詩經(jīng),實在是很正常。 而這幾句話就是月瑕專門寫來恭維商震的。 戴玉嬌這么說,不就是故意在說這句話不好嗎? 商震是商家的長輩,又一手?jǐn)垯?quán),不用想也知道,這么多年來早就聽?wèi)T了順耳的話。戴玉嬌這么說,商震能給她好臉色才怪。 戴玉嬌一噎,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她又沒讀過幾年書,哪里知道什么詩經(jīng)啊。 商震看她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又說道:“我看你平時也挺閑的,沒事就多讀讀書。別走出去以后,像今天一樣這么說話,回頭讓人笑話!給我出去!書房不留沒文化的人!” 戴玉嬌知道商家老爺子看不上她,所以到現(xiàn)在也沒有正式讓她進(jìn)門。現(xiàn)在被商震這么劈頭蓋臉一陣數(shù)落,活像被人當(dāng)眾扇了兩巴掌一樣,心中真是又氣又惱。 老爺子一說讓她出去,她便立即退出了房間。 關(guān)上書房門的時候,戴玉嬌真恨不能踹上房門幾腳。 商仕衡在月瑕被拉進(jìn)去以后,就一直關(guān)注著這邊的情況,現(xiàn)在只見到戴玉嬌臉色難看地從書房里走出來,忍不住問道:“戴伯母,月瑕呢?” 戴玉嬌冷冷掃了商仕衡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問問問,就知道張嘴問,自己不會看啊!” 商仕衡沒來由地被嗆了一句,整個人都愣了愣。 戴玉嬌鼻子出氣,哼了一聲,大步走向了忙碌的廚房。 戴玉嬌從來都不待見商麓父子,在戴玉嬌看來,商仕衡還不如商月瑕呢。 月瑕好歹留著一半商家的血,可是商仕衡跟商麓兩個人,根本就和商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就這樣兩個人,都能跟著姓商,住進(jìn)商家里??墒撬o商家生了一兒一女,卻只能住在外面,連商家的戶口都不能進(jìn)。 那可是她盼了大半輩子的事情啊,她能不氣嗎? 每次想到這件事情,戴玉嬌都要氣上好幾天才罷休。 書房里,自從月瑕給商震寫了一幅字以后,商震就一直拉著月瑕說話,談書法。 圓滿雖然沒有被趕出去,但是也勝似被趕了出去。 她站在一邊看著那祖孫二人說話,怎么看都覺得自己多余。 她想要插進(jìn)去兩人之間,可是他們談的東西,又都是有些晦澀的和書法有關(guān)的東西,她聽得半懂不懂的,又害怕像戴玉嬌那樣丟人,所以也沒敢插話。 圓滿就像是一個被罰站的學(xué)生往那里杵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搭理她,讓她覺得心里很不痛快。 這下,又聽見商震問月瑕,“這些東西,你都是什么時候?qū)W的?” 月瑕說道:“小時候,媽在的時候一點一點教我的。后來媽不在了,我心里記掛著她,有空的時候就也練著字,不敢忘了。” 商震有些意外:“這么小就開始讓你學(xué)書法了?” “當(dāng)然,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么?!?/br> “哈,若涵果然是有遠(yuǎn)見??!” 第92章 磨墨 圓滿越聽越不是滋味,最后干脆走神想別的事情去了。 方貴生之前跟她說,他在春深巷距離月瑕飯館不遠(yuǎn)的地方,已經(jīng)租了一間鋪面,面積比月瑕的飯館還要大一些,這兩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購置桌椅了,等工人都招齊了,就可以開張。 方貴生的飯館只要一開張,就會給月瑕的飯館造成不小的壓力。 月瑕現(xiàn)在是能在爺爺面前表現(xiàn),但是過段時間,她肯定忙的焦頭爛額,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到時候看月瑕還能得意到哪里去! “圓滿,圓滿!” 商震連叫了兩聲,走神的商圓滿才回過神來。 商圓滿面露欣喜,爺爺終于關(guān)注到她了! 她立即問道:“爺爺,有什么事嗎?” 商震看了一眼面前的硯臺,對商圓滿說道:“磨墨。” 商圓滿立即走了過去,十二分的殷勤。 她討好地笑道:“爺爺要寫字么?這墨夠不夠濃?” 商月瑕站在她身邊,說道:“不夠,再濃一些。” 商圓滿扭過頭來,不滿地看著她:“我是在問爺爺,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月瑕微微一笑,伸手從筆架上拿起一支毛筆,挑眉道:“可你是在幫我磨墨啊?!?/br> 商圓滿一愣,怎么會是在幫月瑕磨墨?她又不是月瑕的丫鬟! 商圓滿驚詫地看向商震,不高興地叫了一聲:“爺爺!” 商震知道她要說什么,卻擺擺手滿不在乎地打斷她,說道:“月瑕要寫字,你們都是姐妹,本來就要相親相愛,磨個墨怎么了?” 商圓滿心底不服氣,本來都想要甩臉走人了。 憑什么商月瑕寫字,她就只能磨墨? 可是她想起來之前戴玉嬌的叮囑,說是她之前因為用私錢的事情,讓爺爺不高興了,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爺爺不高興了,免得對以后分家產(chǎn)產(chǎn)生影響,她才勉強忍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傭人準(zhǔn)備進(jìn)去叫他們吃飯。 商失衡看見了,放下手里正在看的報紙,說道:“我去叫吧。” 月瑕已經(jīng)進(jìn)去那么久了,一直都沒有出來,他想先去看看。 商仕衡走向書房,敲了兩下們,剛推開房門就看見商圓滿在那里低頭磨墨,而月瑕卻站在老爺子身邊寫字。 看爺爺臉上那滿意的表情,月瑕好像很得爺爺歡心。 他忍不住抬腳過去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可真是讓商仕衡大吃一驚。 商仕衡驚訝道:“這是……篆書?” 月瑕正好寫完最后一筆,放下毛筆說道:“是?!?/br> 他原來就一直覺得月瑕很聰明,沒想到月瑕書法還寫的這么好,連篆書也會!這可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商仕衡一點也吝嗇自己的夸贊,“meimei果然很厲害!” 商圓滿在一邊臭著一張臉,怎么看月瑕怎么來氣,就差在爺爺面前,把月瑕寫的那張字給撕了。 “吃飯吧,飯已經(jīng)做好了。”商仕衡又說道。 圓滿覺得,自己的煎熬總算是到了頭,她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對商震說道:“爺爺,我們快去吃飯吧,我早就餓了。” 她其實也不是很餓,但是現(xiàn)在干什么不比在這里給月瑕這個死丫頭當(dāng)丫鬟強? 商震也不拖飯點,帶著大家走出了房間。 圓滿不想讓人看出來自己在書房里受了冷落,在出去的時候特意擠到了月瑕前面,挽住了商震的手臂,還回頭給月瑕丟了一個白眼。 月瑕在只心里冷哼了一聲,自欺欺人。 你自己什么路數(shù),自己不知道嗎? 商仕衡往后頓了頓腳步,和月瑕并肩走在了一起。 “剛才你們在書房的時候,爸和大伯來了?!?/br> 商仕衡口中的大伯,自然就是商月瑕的父親商岳。 商月瑕愣了一下,但是腳步只是稍一停頓,就又迅速朝前面的商震跟了上去。 “哦。”她低聲應(yīng)了一句,算是一種對于商仕衡的禮貌。 商仕衡知道月瑕和商岳的關(guān)系算不上好,所以才特意提醒她這一點,沒想到月瑕竟然表現(xiàn)的那么淡定。 來到餐桌前,月瑕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已經(jīng)坐下了,她和商仕衡卻是最晚入座的。 商震是一家之主,當(dāng)然是坐大位子。在商震的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商岳和商麓。 商岳身邊挨著戴玉嬌,圓滿就坐在戴玉嬌的下方。 戴玉嬌雖然一直沒有進(jìn)商家的戶口本,但是這種家宴卻給她留了一席之地。 商麓就坐在商岳對面,商仕衡很自然地走了過去,在商麓身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