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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饕餮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德不配位,必有災(zāi)殃。他若是真的大度賢德,早該主動讓賢,安安心心養(yǎng)病,何必一直霸著這個(gè)位置?!?/br>
    “……”

    陶緹嘴角直抽,心道,這群人膽子也忒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這么大聲妄議當(dāng)朝太子,真是嫌命長。

    但換個(gè)角度想,是不是說明裴延的勢頭已去,所以這些人才上趕著巴結(jié)裴長洲?畢竟若裴延真的活不過二十三,裴長洲的確是繼任太子的最熱門人選。

    這樣一想,陶緹心里直冒火,就裴長洲這個(gè)渣渣還當(dāng)太子?

    他配嗎!

    呸!

    她這邊腹誹著,耳畔又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

    “話說回來,沒想到太子妃長得那么好看。我只偷偷看了一眼,嘖,那臉蛋,那身段……真是不賴?!?/br>
    “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就太子那身子,夜里能不能行都是個(gè)問題啊哈哈哈?!?/br>
    “嘿嘿,說的也是?!?/br>
    “可憐了這么個(gè)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現(xiàn)在守活寡,以后守死寡,怪不得她之前死活不肯嫁去東宮。這做女人的,夜里都得不到趣兒,還嫁個(gè)什么勁呢?!?/br>
    “哈哈哈哈哈……”

    陶緹,“……”

    手指握緊成拳,她深吸一口氣。

    好的,這群小王八可以收拾收拾準(zhǔn)備去世了。

    第33章

    陶緹的出現(xiàn),讓方才還歡聲笑語的竹苑一下子安靜下來。

    眾人盯著她,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抬手揉了揉,確定不是幻覺,表情都變得格外怪異。

    裴長洲是背對著門口的,所以見到周圍的人突然閉嘴,還有些奇怪,問道,“你們怎么都不說話了?”

    回答他的,是身后冷不丁響起的一道悅耳女聲,“是啊,怎么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說的很熱鬧么?”

    這個(gè)聲音溫溫柔柔,卻又透著絲絲冷意。

    裴長洲眉頭蹙起。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當(dāng)看到面無表情的陶緹時(shí),他臉上的笑容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詫,尷尬,不悅。

    陶緹并沒將視線放他身上太久,只蜻蜓點(diǎn)水般看了一眼。

    她一步步走上前,平靜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愣住的眾人,語調(diào)清冷,“怎么,各位是都喝昏了頭,見到本宮也不行禮了?”

    她就那樣站著,腰背挺得筆直,明明個(gè)頭嬌小,卻莫名有一種讓人不敢小覷的威壓氣勢。

    尤其是她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堆垃圾般。

    滿滿的厭惡、冷漠,毫不掩飾的鄙夷。

    一眾貴公子們斂了神情,連忙彎腰,作揖行禮,“拜見太子妃,太子妃金安萬福?!?/br>
    等了片刻,預(yù)料中的叫起聲并沒響起。

    裴長洲是皇子,只簡單拱了下手便直起腰身來,其余人見他起了,也想跟著起,可剛準(zhǔn)備抬起頭,就聽到陶緹一聲冷喝,“本宮說免禮了?”

    眾人心頭猛地一突,又埋下頭去。

    心里卻是極其不滿的,這女人真是給臉不要臉,這是要朝他們擺架子了?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勛貴子弟,如今竟被一個(gè)女人按頭行禮,實(shí)在丟人!

    見狀,裴長洲也蹙起眉頭,語氣透著幾分不悅,對陶緹道,“太子妃,我與諸位友人一起喝酒作樂,你這是做什么?”

    陶緹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眼前的這些人,揚(yáng)聲道,“給本宮行禮,你們不服氣?”

    眾人,“……”

    陶緹,“不服氣也得憋著!誰叫本宮的夫君是太子呢?!?/br>
    眾人,“……”

    陶緹繼續(xù)不緊不慢道,“不過聽你們方才說的那些話,似乎并沒有把太子放在眼中?呵,你們還真是能耐??!光天化日之下妄議太子,還妄議太子與本宮的私房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看你們一個(gè)個(gè)長得人模狗樣的,才喝了這么一點(diǎn)酒就原形畢露,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這一通連珠炮似的斥責(zé),給眾人罵懵了。

    等反應(yīng)過來,有一兩個(gè)膽大的想要反駁,“你……”

    陶緹直接一個(gè)眼神橫過去,“我沒叫你說話,你張什么嘴?這么喜歡說,有本事跟我去陛下面前說??!”

    那兩人立馬慫了,悻悻的垂下腦袋。

    “看來你們沒特別醉嘛,心里還記得陛下。我還以為你們喝了酒,連君臣之道都忘了?!碧站煶爸S一笑。

    “你們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楚的很,我也不怕跟你們說,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我這個(gè)人呢,沒什么優(yōu)點(diǎn),就是特別愛記仇,這心眼子比針尖還??!”

    “你們咒罵太子,侮辱本宮,其心可誅,其罪難恕,今日若不好好教訓(xùn)你們一頓,我這個(gè)太子妃還真是白當(dāng)了!”

    眾人聽到她這話,有驚訝,有無措,但更多的還是不以為然。

    畢竟她這么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除了放幾句狠話,能怎樣呢?

    “太子妃,我們不過是醉酒開玩笑罷了,你可莫要當(dāng)真吶。”

    “就是啊,今日可是裕老王爺?shù)膲垩纾闳羰囚[得太難看了,那多不好啊。”

    “若你還惱著,那我們一齊與您賠個(gè)不是?”

    見他們這副嬉皮笑臉的賤模樣,陶緹真是服了男人的厚臉皮,眸光一沉,揚(yáng)聲道,“玲瓏——”

    玲瓏立刻上前,恭敬道,“太子妃?!?/br>
    陶緹湊到她耳畔,低語道,“我知道你有功夫在身,把他們踢到那邊的湖里,能行不?”

    玲瓏眼底劃過一抹錯愕,抬眼看向陶緹,似是無聲在問:太子妃你是什么時(shí)候知道我有功夫在身的?

    陶緹輕輕拍了下她的手,“這個(gè)晚些再跟你說?,F(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這些小王八丟下湖里,輸人不輸陣,咱們氣勢可不能弱了!”

    玲瓏蹙眉,“太子妃,你確定……?”

    陶緹目光肯定,道,“你只管丟,鬧大了我扛著?!?/br>
    她就不信這群紈绔敢把事情鬧大,就算真鬧起來,她到昭康帝面前也不虛——

    只要昭康帝的愛子人設(shè)不崩,最后倒霉的絕對是這群嘴賤的!

    那些勛貴子弟見兩女人嘀嘀咕咕的,更是不將陶緹當(dāng)一回事了。

    就是說嘛,這女人家柔柔弱弱的,頂多耍嘴皮子斗斗嘴,難不成還真敢對他們動手?

    然而,還不等他們得意一會兒,只見太子妃身旁的宮婢猛地沖了上來。

    招式凌厲,速度極快,唰唰唰的有破風(fēng)聲。

    還不等眾人看清,只聽得“撲通”“撲通”好幾聲,一群男人便被一個(gè)個(gè)踢進(jìn)了水中。

    “啊,來人,來人!”

    “救命,我不會水!”

    “瘋了,真是瘋了,快來人??!”

    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喊叫聲,求救聲,不絕于耳。

    看著在小池塘中掙扎的勛貴子弟,陶緹那叫一個(gè)神清氣爽!

    “玲瓏,干得好,回去給你做好吃的?!碧站熞荒樞牢康呐牧伺牧岘嚨募绨颍牡琅嵫有√焓箍烧婧?,派了個(gè)這么好的得力助手給自己。

    玲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頭,默默退到陶緹身后。

    裴長洲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酒意頓時(shí)全無,不可思議的看向陶緹,仿佛見到了鬼一般,指著她大聲質(zhì)問道,“你你……你怎么敢?你瘋了嗎!”

    陶緹這次總算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看著他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指,黑眸一沉,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反手那么一扭——

    “啊??!”

    裴長洲吃痛叫出聲來。

    趁著他痛得彎腰,陶緹猛地抬手,一巴掌毫不猶豫的甩了過去。

    她老早就想打這個(gè)渣渣了!

    原主一條命沒了,這渣渣卻還逍遙快活著,憑什么?

    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陶緹眉眼間寫滿義正言辭,平靜道,“三殿下,你剛才是跟嫂子說話的態(tài)度么?”

    這一系列動作太過迅速,院子里的小廝們都驚住了,就連池塘里的勛貴子弟都忘了撲騰,全體震驚的看向岸上。

    陶緹冷冷的甩開裴長洲的手指,像是碰到什么臟東西般,抽出手帕來擦。

    裴長洲捂著臉,雙目通紅的看向陶緹,口不擇言,怒道,“你這賤人,你竟敢打我?”

    陶緹美眸一瞇,“賤人?好,很好……看來一巴掌你還沒長記性。玲瓏,把這個(gè)目無尊長、毫無規(guī)矩的玩意也丟下去!讓他好好醒一醒腦子!”

    裴長洲何時(shí)受過這樣的侮辱,此時(shí)也顧不上他那翩翩公子的人設(shè)了,瞪著玲瓏呵斥道,“你敢!”

    轉(zhuǎn)而又對他身邊的太監(jiān)道,“你傻了,由著爺被打?!”

    太監(jiān)一臉惶恐的擋在了他的面前,心道,剛才那一切發(fā)生的太快,誰能反應(yīng)過來!

    陶緹擰起眉頭,玲瓏到底是宮女,她若是動手丟了裴長洲,事后真要計(jì)較起來,難免不會被遷怒,或者周皇后使點(diǎn)小手段也未可知。

    對付裴長洲,還是自己親手來比較好。

    她按住玲瓏,毫無畏懼的迎上裴長洲的幾近噴火的目光,冷笑道,“你莫不是還想動手打我?裴長洲,你不裝深情款款了?”

    裴長洲的眉頭一跳。

    陶緹唇角的弧度越發(fā)譏諷,雙眸帶著極其冰冷的憎惡,“就你那點(diǎn)心思,我從前看不透,死了一回還看不透么?我話撂這里了,你今日若敢動我一根手指,我保證你在父皇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你信不信?”

    裴長洲目眥盡裂,“你??!”

    這女人太邪門了……

    她怎么會變成這個(gè)樣子?她從前不是這樣的。

    裴長洲的腦子有些混亂,他實(shí)在無法將眼前這膽大妄為、無所顧忌的女人與從前那個(gè)溫柔小意、唯唯諾諾的陶緹聯(lián)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