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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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香囊被人拆開過。 她用手掌托著香囊放到眼前,細細的看著,很快就看了出來。 這收口處理得太好了,江念容自己絕對做不到。 既是她親自做的,就絕不會找人幫忙。雖說重新縫合的人努力模仿著江念容的手法,可念容的女紅最早是她教的,她又怎么會不了解? 她把香囊放下,眸色晦暗不明。 宋驍竟是了解她的,無論她表現(xiàn)得如何乖巧,宋驍從未放松對她的警惕。 她必得早做準備。 **** 距離梧桐苑的雨夜已經(jīng)過去了月余,念善越發(fā)留意自己的身體情況。 娘親生meimei時她六歲,已經(jīng)記事了,對那會兒娘親的變化還有些印象;再加上小姑姑才有喜時,她也是從侯府去了定王府陪著,初期的反應她都是知道的。 當然也有例外,她聽說過有人出現(xiàn)害喜反應,卻并未有孕的情形,是心里太期盼有個孩子。 那么她的反應可不可以歸結(jié)為太害怕了? 無論如何,為了不讓小姑姑懷疑,她日日大半時候都陪在鳳儀宮。 這日等江皇后喝過藥合上眼休息時,在旁邊繡帕子的年上也覺得一陣倦意襲來,她見江皇后睡著,只想閉會眼歇歇,卻沒想到竟趴在軟榻的小幾上睡著了。 蘭心和蘭蕙見狀也沒叫醒她,悄悄給她披了件斗篷。 五姑娘這些日子又是擔驚受怕,又是勤謹服侍,過得太累了。 等江皇后醒來時,念善也沒醒。 江皇后心酸的看著她。 “娘娘,就是為了五姑娘,您也不能輕言放棄?!碧m蕙紅著眼,低聲道:“五姑娘清減了許多,聽說連日來吃不好也睡不好?!?/br> 江皇后看在眼中,豈會不知。 她本就是巴掌大的小臉兒、尖尖的下巴??伤惯€能又清減了些,比起才入宮時,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善善這孩子心思太重,她過得比本宮都累?!苯屎鬁厝岬目粗?,低聲喃喃道:“本宮倒是希望她多顧著些自己?!?/br> 蘭蕙聽了心里越發(fā)難受,她擠出一抹笑:“也只有您能多疼著她些。” 五姑娘那夜未歸的事,若告訴娘娘還不知娘娘要怎樣的傷心難過。 “善善的堅韌更勝本宮?!苯屎竽柯侗瘧?,終究還是覺得自己愧對了她?!澳銈兎判?,本宮為了善善,會多撐些時日?!?/br> 娘娘只說了會多撐些時日…… 就在姑娘才入宮時,娘娘還說起碼有個兩三年的時候! “娘娘,皇上來了?!辈缮忂M門來低聲通傳。 江皇后見念善還未醒,便由人扶著從床上下來,覺得精神還好便穿好了外裳后去外間見宋驍。 等江皇后走后,念善才緩緩的抬起頭,她臉上滿是淚痕。 她終于覺察出哪里不對來,小姑姑再沒提她的親事,這十數(shù)日來竟一次都沒有! 念善心里發(fā)慌,小姑姑是知道什么了嗎? 她自認為瞞得很好,宋驍也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小姑姑說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她這些日子過于敏感,還是小姑姑真的猜出了什么—— 光是有這個想法,念善都覺得胃里絞著難受,險些在寢殿里吐出來。 她忙拿起茶水猛地灌了幾口,不能在這個時候,宋驍還在外頭,絕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 念善輕輕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她無法忽視,這里隱約會有些脹痛。 即便真的那夜讓她有孕,這也才一個多月。宋驍給她的時限是兩個月,她還有機會。 小姑姑就算猜到什么,也只是猜測。 她知道小姑姑在意的不是她跟自己的丈夫有染,而是心疼她的人生毀了,心疼是因為進宮來陪伴自己,才讓這件事發(fā)生! 這樣的愧疚不是逼小姑姑速死么! 念善眼底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這個孩子不能留。 **** 宋驍見江皇后迎出來還有些奇怪。 “妾身躺著久了,也想出來透透氣?!苯屎蠼忉尩?。 在簾子放下的一瞬間,他隱約瞧見軟榻上似乎有人。 能在皇后寢殿安心睡著的,也只有江念善了。 “朕這兩日事情多,沒來看你?!彼悟斒栈匦乃?,親自扶著江皇后坐下,溫聲道:“看著你精神好些了?!?/br> 江皇后點點頭,微微笑道:“勞皇上惦念,妾身著實愧疚。這些日子善善始終陪著妾身,妾身好多了,她倒是累瘦了一圈?!?/br> 宋驍頭一個反應便是江念善故意折騰,才要皺眉時,便對上江皇后的目光。 他只得道:“五姑娘有功,皇后盡可多些賞賜?!?/br> 即便想要騙病中的皇后,他也斷說不出“賜婚”二字。 江皇后含笑應了,似乎并未察覺出異樣來。 宋驍難得有了幾分局促,他清了清嗓子道:“過兩日京郊練兵,朕會親自去看,要離宮幾日。” 等交代完,宋驍借口政務繁忙,并沒有多留。 江皇后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簾外許久。 “本宮累了。”江皇后扶著蘭心的手,慢慢的坐下。“告訴李太醫(yī),先前那副安神的方子很好,讓他再煎些送來。” 蘭心忍著淚,答應著離開。 第24章 念善自覺一生中做過許多決定, 兩次關乎她命運的抉擇更是都選對了。 而眼下這個卻是最難的一個。 當江皇后從殿外回來時, 念善早把臉上的淚痕擦干, 正睡眼惺忪的抬手揉著眼睛。 “小姑姑, 我睡著了您也沒叫我”念善仿佛才睡醒, 聲音也有點軟綿綿的像是撒嬌。“您怎么出去了” 江皇后一面打發(fā)人給她端了杯溫水來喝,一面柔聲道“躺久了身上也乏, 出去透透氣。” 念善“唔”了一聲,采屏和采蓮送了溫水,又服侍她凈了面。 她在江皇后寢殿中也穿得隨意,只是家常的舊衣裳,舒適的貼在身上, 遮掩不住玲瓏的身段。 等她收拾好, 因著在殿中暖烘烘的睡醒, 妝鏡臺前的人有種粉面生春的嬌俏嫵媚, 江皇后看著她,久久沒移開目光。 “小姑姑竟是今兒才覺出您的侄女貌美如花么”念善從鏡中看到小姑姑的動作,摸了摸自己的臉,故意湊趣道“您知道嗎,外頭的人可都夸我像您才這樣好看呢” 江皇后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頭,雖是口中責備,眼中卻全是寵溺。“又胡說八道的。” 善善向來成熟沉穩(wěn)遠超她的年齡, 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會偶爾撒嬌耍賴。 “離祖母的生辰近了,我還沒想好送什么?!蹦钌仆屎蟮哪樕? 見她精神還好,有意跟她多說會兒話?!拔艺氉帜兀肜C一副百壽圖怕是來不及。就寫一副百壽圖如何”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善善把所有時間都耗在自己身邊,自是沒工夫。前兩日善善送給自己的那套小衣終于做好了,花了她不少工夫,細細的繡了花,沒有一處不精致。 “本宮看寫字就很好,你也別太勞累了?!苯屎罂粗l(fā)尖尖的下巴,心疼的道“最近少做些女紅,仔細眼睛疼?!?/br> 念善點點頭,就讓人拿紙筆來,興致勃勃的跟江皇后說要怎么寫。 “近來一直在抄佛經(jīng),小姑姑看我的字有進益了么”念善提筆在書案上寫了個“壽”字,拿給江皇后看。 女子的字大多清雋秀麗,力道上有些欠缺,念善卻是下筆有力。 “不錯。”江皇后含笑點點頭“已經(jīng)初見幾分風骨。” 念善得意的道“那是自然,當年的柴也沒白劈呀” 先前那些苦難的日子,她從不刻意回避。哪怕是回到了侯府這些年,她的體質(zhì)比侯府里嬌養(yǎng)長大的姐妹們都要好,一年到頭也不怎么生病。 江皇后彎了彎唇角,握住她白凈柔軟的手。 頭一次牽著她的手走進侯府時,她的手上還有凍瘡和疤痕,甚至手上的皮膚都是與年齡不符的粗糙。還是自己命人替她仔細養(yǎng)護著,才把一身白瓷般細膩肌膚養(yǎng)回來。 時間過真快,她已經(jīng)長成了美貌動人的大姑娘。 “就寫百壽圖罷,你祖母看見一定很喜歡。”江皇后回過神來,淺淺笑道“回頭本宮讓蘭蕙找人把你的字裱好,你帶回去送給祖母就是?!?/br> 念善笑著應了。 有了這份活計要做,念善便從江皇后的寢殿中告辭離去,說是要去寫字。 等回到院子時,蘭蕙也送來了許多上好的紙筆,都是江皇后的珍藏,竟舍得一股腦的給她送來。念善本想婉拒,不過是送祖母的壽禮,也合該用好些的,便都收下了。 她說寫百壽圖一方面是真心準備禮物,一方面也是有個理由能在院子里多留些獨處的時候。 最近這些日子她實在是精力不足,容易累不說,還總犯困。她既是接受了自己可能有孕這個現(xiàn)實,便細細的回想起自己的異狀。 小姑姑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侯府嫡女,才有喜時沒遭什么罪,反而是胃口大開;反觀自己,自小做過不少活,身體健康很少生病,不過一個多月竟有了如此強烈的反應。 她這樣太容易露出破綻了,若是小姑姑發(fā)現(xiàn)她身體不舒服,傳太醫(yī)來就全完了。 就算她平息了小姑姑的懷疑,最遲兩個月宋驍也會把她叫去讓太醫(yī)診脈。 幸而她聽到了宋驍和小姑姑的對話,宋驍要離宮幾日,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念善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 娘親在最難的時候,從沒想過要把她和meimei賣了換錢,努力拉扯她們兩個。 而她卻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