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
黑色的簾子下面掩著她的腿,露出來的卻只有幾根腳趾,就這,還一直往后退著。 比不過他,坦坦蕩蕩,穿著個內(nèi)褲也敢大大咧咧的出來。 他抱著胳膊,靠在門上,好整以暇地看她: “怎么不出來說話?” “我穿成這樣怎么出來?” 陸肆似乎真的很疑惑她為什么穿著他的內(nèi)褲還不能出來這件事: “你光著身子的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 ,出來怕什么。” “...........” 話說的有理有據(jù)地,她竟然一時間找不到理由來反駁。跟他理論是不行了,只能想個法,另尋出路。 蘇瓷捂住自己的肚子,彎著腰,似乎十分痛苦: 嘴里哀號:“我肚子好疼,你快點去?!?/br> 他看她小臉皺成一團(tuán),也沒了剛才跟他叫板吵嘴的語氣,不像是作假的樣子,神色終于變了,轉(zhuǎn)頭就要出去: “行了,我給你買,從簾子里面出來吧” 蘇瓷沒動,過了大概幾分鐘的樣子,他穿戴整齊又進(jìn)來了,掃她一眼,整個人躲在蠶蛹里面跟個幼繭一樣,大概要不是還要呼吸,她估計都能扯下來幾塊布給自己做個面罩。 看見她這個防備自己的樣子,他心里頗為煩躁,語氣也不受控制,聽起來就是一股不耐: “我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在里面躲著,不流血嗎?” “........不流” 得,算他白cao心,一點甜頭都撈不到,盡是落的嘲諷,要多掉價就有多掉價: “最好是,別自己下面跟個水龍頭一樣,流個不停,還在這兒跟我逞強(qiáng)?!?/br> 聽聽,狗嘴里面吐出來的都是什么話,氣不過,頂他一句: “你才是人間水龍頭,不,是人間馬桶?!?/br> ............ 這尊大神終于走了,蘇瓷才出來,地上的衣服早就被他收拾好了,整整齊齊地迭在一起,她的在上,他的為下。 又看了一下床,那些掙扎逗弄的痕跡也都被抹去了,走進(jìn)一看還是換了條床單,深黑的,上面并無多余的裝飾: 看不出來,做事還挺麻利的,沒她想的那么糟。 嘴角還沒微抬上去,小腹又是一陣收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生了好大一頓氣的緣故,絞殺一般的疼來的比平常要提前太長時間。 她趕緊躺上去,還沒來得及拆開迭好的被子,就聽見床頭上面自己的手機(jī)震著,發(fā)出嗡嗡的聲音來: 她原本給秦鶴臣定的鈴聲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的,現(xiàn)如今換成震動,大家都沒什么區(qū)別了,但是在震動入她耳的第一秒,她就有一種預(yù)感: 一定是他 ............... 比起心有靈犀,不如說是獵物對于捕獵者的天生警覺。 因為心存憂懼,大概比常人更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更別說這個獵物現(xiàn)在還在別人的領(lǐng)地里面。 拍拍臉,強(qiáng)打起精神來。 摁下接聽鍵的一瞬,那邊就傳來秦鶴臣淡淡的聲音: “小乖,怎么接電話這么慢?” 胸口因為這一句話,已經(jīng)不可自抑地沸了起來,她原本是慌亂的,卻意外聽見自己還算平穩(wěn)的聲音: “我.....剛才去了一下廁所?!?/br> 笑聲似乎是悶在他的嗓子里面,出來的時候不似平常清亮,沉地像是被窖藏了很長時間的酒: “我還以為你不敢接電話?!?/br> ............... 這是什么意思,她確實不敢接電話,但是在陸肆的家里,他這么問她,就很有意味可以追尋了: 是說她單純地不敢接電話還是........別的原因 他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什么了? ............. 胡思亂想的念頭讓她望而卻步,覺得自己怎么問都能露出來馬腳,這個時候主動出擊是不行了,只能等著秦鶴臣出了棋,她才能跟上去。 心神剛被自己強(qiáng)制性地穩(wěn)下來,就聽見他說: “昨天說我的事你都忘了?” 昨天?說他? 她昨天說他了? ................ 她昨天醉成那個鬼樣子,甚至還稀里糊涂地跟一個男人上了床,要是她真的跟他通話的話,他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她可不以為自己醉酒之后,還能保持原來的風(fēng)度,肯定一股腦地把自己隱瞞他的事情逗說出來了。還有陸肆,要是他也喝醉的話,不可能不出聲,秦鶴臣一定會聽到的。 越想疑點越多,她在那邊說什么,她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jìn)去了。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