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劈腿之后[穿書]、親媽被認回豪門后[穿書]、穿成龍傲天后我開啟了萬人迷光環(huán)、為了活命我竟成了萬人迷、每次穿書都被迫神轉折、穿成學神的小作精[穿書]、穿成炮灰白月光后[穿書]、卡牌密室[重生]、賞清歡、網戀撩到未婚夫
廊邊一轉一轉瞧去都掛著大紅喜燈,今夜原本熱熱鬧鬧的院子,此時靜得只有雨落在庭院屋檐的清脆細碎聲。 一陣風吹來,倒是冷。 手還未觸到竹簾,側頭看著門邊的兔子,白白胖胖一團,微微點著小腦袋,不怕人,樣子極憨。 裴云祁嘴角噙著笑意,鞋尖踢了踢兔子,不禁想起那個小時軟糯糯的小女孩跟在身后喚自己云祁哥哥。 時間飛速,那小丫頭今兒都已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衣角轉過內室屏風,將主案上燃得正香的龍鳳呈祥游燭落在后。內室昏暗,他特意從江南尋來的熏香曖曖。 攆著碎瓷片越來越近的步履聲,如鐘鼓一般一下一下敲得賀玉姝心頭。 隨即,將手里握著的茶盞朝他擲去。 區(qū)區(qū)茶盞怎會阻止他的步伐。 他忽然停下步子。賀玉姝眼神滿是警戒,自己身子往里挪了挪。 裴云祁歉笑,高挺的身影立在屋中,光灑在他衣裳上,臉上,一派芝蘭玉樹,他道:“姝兒,你莫怕,我來是想給你看看這兔子。” 說著他將懷里的兔子往上抬了抬。今夜真是嚇著她了,她從小喜歡這些柔弱可愛的動物,就想著抱來給她壓壓驚。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小嬌娘》 施煙自十三歲被蕭家家主帶回府。 無名無份,本該在蕭府夾著尾巴過日子,偏頗得家主喜愛。 縱容得她知書達禮、溫婉嫻靜樣樣不沾,刁蠻跋扈、恃寵而驕無師自通。 蕭家家主二十又五,清風明月的人物。卻熬死兩任未婚妻,從蕭府遮白布抬出去的女子早已數不清。 又聽說,蕭家家主自娘胎落下病根,孱弱氣息,恐活不長久。 施煙蹬鼻子上臉,嬌著細軟聲:“人人都說大公子活不久,煙兒便想,趁公子還沒死就多攢些銀子,以不至于您死后煙兒被人欺了去?!?/br> 等她及笄禮后,每每施煙軟著筋骨,扶著腰下榻,惡狠道:“是誰亂傳家主無能、活不長久謠言,若是讓我逮住定撕了其人的嘴!” 蕭家家主眸似深潭,修長手指撩起佳人烏絲。 神色溫潤看著她窘迫樣,笑罵:“偏你要聽外人言,活該。” 第2章 裴云祁停在原地,不去驚擾她,深邃目光落在她身上,眉梢顯出溫和笑意。 她烏發(fā)披散著,換了一身月白中衣,肩膀纖薄,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自晏兄喪信傳回長安,自己已三年未見她,究其緣由便是不敢見她。 梳洗一番后,她皮膚白皙就像剛剝了殼的雞蛋,裴云祁估計自己輕輕一掐就能烏青一片。 一滴淚落悄無聲息落在地上。 心頭憋悶,瞧他立在十步遠。賀玉姝悄悄松了口氣,抬手按了按發(fā)疼的眼xue,腳腕無力只得撐著旁邊木椅坐下,聲音有氣無力,“你滾,我不想看見你?!?/br> 眼前發(fā)暈得厲害,她搖了搖頭,這暈癥近三月是越發(fā)頻繁了。 擔驚受怕一天,終是沒有跑出長安城。 不時,他身影壓來,投來一片陰翳。自己懷里多了一只暖微胖的兔子,還在瞪著腿兒。 “可是頭又疼了?”話落,溫熱指腹搭在額頭輕柔按著,力道適中,很是舒適。 賀玉姝下意識推他,“死也好比看見你強?!?/br> 手力道軟得很,聲音忿忿有氣無力。 伸手捋她鬢邊散落兩三縷青絲,又揉著,裴云祁音調溫柔輕緩,帶著笑意:“姝兒……我們成親了啊。這會子不想見可也是不行了?!?/br> “嘁,無恥!惡心!”她猛得抬頭,雙手推他,“誰要你娶,若不是你,我早于嗚……” 可不想再聽她提蘇家人,食指封唇,他正了神色,眸中深邃:“乖姝兒莫提了,大喜日子莫說無相干事。” 瞧他說的漫不經心、云淡風清。這氣更是從胸中涌起。 她深吸了口氣…… 窗外雨聲淅瀝,廊下昏暗一片,邊上掛著的喜慶大紅宮燈被風吹起,燈火搖曳。 里屋傳出哭泣聲,“若不是三年前你非要請哥哥涑守西疆,哥哥不會誤入敵營,也不會一去不返?!?/br> 失去了最親的人,賀玉姝便將這錯怪在了他身上。 將人摟在懷里,掌間輕輕拍了拍懷中人后背,裴云祁喑啞聲喚她,無奈:“姝兒,我也是不得已?!?/br> 眩暈感來的猛烈,癱在他懷里起不來。 賀玉姝一手掐著額頭,氣若游絲艱難道:“不得已?裴大人不就是打著為百姓的旗號,做他人不得已之事。那蘇家父子何惹你了,偏要被貶官返鄉(xiāng)。當初我巴巴兒地求你救我兄長,你將我拒之門外,如今我孝期一過你使了手段讓蘇家退婚,你來娶我,又是為何?” “你已經害了我兄長,害我沒有家?!睖I如斷了線的珠玉,而后陡然抬頭狠狠盯著他:“這世道當真是權貴為所欲為,竟想娶誰便娶誰,裴云祁你就不怕我兄長回來殺了你嗎!” 一眾丫鬟將飯菜提拿擺好,期間斂首閉嘴,收拾了東西兩耳不聞窗外事退下。 屋子外雷雨轟隆,賀玉姝又是緊繃神經,此時雙目通紅,大有魚死網破之勢,下唇微紅,涔出血絲。 男女較量下,她身形格外嬌小柔弱。盛夏屋里悶極,鬢邊已被汗水沁濕。 她軟了語態(tài),憐兮望著他,“你放我走,我就不恨你了。裴云祁,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怕你,這半個月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夜我都是被嚇醒的。 夢里我看到你穿著喜服親手殺了我哥哥。滿臉鮮血,目光兇狠……然后,你拿著刀子奔向我?!?/br> 顫著唇齒將這些話艱難說完,賀玉姝怯怯地縮成一團,那夢境又再現與心中,何其逼真。 禁錮自己身子的力道加大。許久,才等到他的話,沉沉得,帶著偏執(zhí),“為何?自是歡喜你,想護你一輩子。如今時局動蕩,那蘇家小子自身難保,又有何能力護你?!?/br> “姝兒,你可不能昏了頭啊,,你也知去西疆也是晏兄所愿。他一心想擊退外族,哪怕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br> 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冰涼,發(fā)抖得厲害。他想吻她,唇瓣落在她發(fā)間,沁暖香末好聞的氣味,想與自己去安慰她,平撫她:“姝兒,我從未害過晏兄,我們自小一起讀書習武,情同親兄弟,我怎會害他呢。” 他悉悉索索解釋,說再多都是蒼白的,這么些年,他在朝堂越走越高,向來不由己事越多。 炙熱的氣息挨著她臉龐,被她嫌棄的扭過脖子,賀玉姝手肘撐著木桌,“那蘇家呢?蘇子淦做錯了什么,他父親又做錯了什么,也是因為與你朝見不合,你將他們一家逐出長安。” 這個他沒有辦法反駁,靜默一瞬,低頭去吻一張一合的唇,呼吸稀疏被他奪去,貝齒禁不住他的強勢,不屬于自己氣息強烈進來,分離掙扎不過是徒勞不過。 裴云祁手摟在她腰后,掌心一片柔軟,手真是恨不得把她掐入子記骨血里。 甜蜜入甘霖,怎么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隨后一件薄衫悄然落地,絲絲涼風扯回賀玉姝的神思,腳尖陡然懸空,看著那大紅幔帳離自己越來越近,大婚洞房,她才不要跟這個在一起。 背后觸及柔軟的衾被,賀玉姝方才的囂張刺激全都煙消云散,取而是恐慌、身子止不住顫栗,抬眸對視他,目光深邃,一般柔情一半是無盡毫不掩飾的想就她占為己有的欲望。 眉頭一皺,豁出去的架勢狠狠咬下去,不久,鼻息喉間充斥著血型味。 他的手臂撐在兩邊,炙熱氣息噴灑在耳邊,裴云祁從發(fā)瘋的邊緣極力回來,看著驚慌失措的女人在自己身下,白皙的脖子邊是惹人的緋紅,烏絲凌亂。 偏就是想欺她。 賀玉姝忿忿瞪他,“浪禿子?!?/br> 將她圈在自己懷里,裴云祁才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可是又不舍得她哭,她鼻子一皺,自己就恨不得把心挖出送到她面前,哄她開心。 他笑得滿目歡愉:“怎就是禿子,以前可不有人說生得俊朗。” 裴云祁玉冠束發(fā)雖被賀玉姝抓得有些散亂,可長眉俊目,逸朗不凡。 裴云祁離她遠些,三年前的荒唐夢倏然出現在面前,她也是這樣在自己身邊,笑意吟吟得,就瞧一眼,什么王權富貴,都不敵她。 裴云祁:“姝兒,我走到今日,耍得手段有你沒有聽過的。我心眼比女人還小,蘇家那樣比得過我,他蘇子淦又有什么權利保護你。” 指尖溫柔描繪她面部輪廓,輕輕淺淺,“姝兒,我對天發(fā)誓我從未害你兄長。你可是知道的,晏兄一心想上戰(zhàn)場,總想立功名。你不是想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嗎,我可以幫你,那個蘇子淦有什么能幫你的?左不過帶你去戰(zhàn)場白白送命罷了?!?/br> 裴云祁以前就想啊,好好當她的兄長,以自己一生護她平安喜樂就行了??墒菓{什么,老天如此不公,一個剛來京城的混小子,就輕而易舉俘獲姝兒的芳心。 平生第一次,他吃醋了。 連帶著,做了那個荒唐的夢,那一聲一聲酥軟入骨。 深秋,賀府的三小姐及笄。他急忙從下屬州回來,就為了親自送上生辰禮。 是一把色澤通透的碧玉梳。 親自交給她。她不接,男女之間有所避諱,轉著話題多了一番說辭。 “云祁哥哥,這我不能收?!彼σ饕鳎恿⒃诿媲?,話語傾柔:“我可不是從前的小女娃了,可不能亂收男子東西,云祁哥哥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如今又治理水災立了大功,我身邊都有許多小姐妹思慕您呢,我若是收了你的東西,她們可不得嫉妒我啊。” 些許日子不見,臉龐長得越發(fā)開了,舉止端莊輕柔,說話都是清清的,眸光澄澈,如天山雪水的女孩子。展顏一笑,陽光灑在她寧靜面上,硬生生將旁邊的花兒蓋了過去。 他眼尾一挑,正要說話。姝兒就看向自己身后,笑意更深,兩側面頰暈染了些緋紅。 轉身跑走了。 晏兄跟那個小兒一齊過來。 裴云祁目光冰冰,審視面前青色衣裳男子,衣裳樸素,舉止謙虛與自己行禮。 后來,去查了他的身家,普普通通清白的世家公子,靠著祖師蔭蔽,得了一個七品小官。 剛始,自己在朝堂上有意提拔他,不過是一塊朽木,不懂得變通,跟他老爹守著腐朽,自詡剛正不阿,不知后面后有又有多少人給他清理爛事。 裴云祁不忍心,明知道她怪自己,狠著心三年不去見她,就怕她與自己哭訴,自己又親手毀了這莊子親事。 細細吻她,而后一直為她揉著額頭,裴云祁溫和聲語:“姝兒,莫哭了?!?/br> 屋里熙熙碎碎哭泣聲,賀玉姝鼻子微微翕動,羽睫靜靜垂著,在瓷白小臉上投下一片陰翳,唇瓣泛著曖、昧紅色。 “姝兒,別哭,你要如何我往后都依著你好不好,再哭明日去見祖母姑嫂可就成了一個丑媳婦了。”他溫和的以指腹拭去懷中人落淚玉珠。 “誰見你家人,沒拜過堂,都是不作數的?!辟R玉姝哄著眼眶,落了眸光星碎。 他笑意掩不住,“拜了啊?!?/br> 賀玉姝才一晃想起,自己他喂給自己那顆藥,咬牙:“裴云祁,你真卑鄙?!?/br> 他轉了話題:“你不哭,我?guī)闳タ匆患|西如何?” 她不應。 裴云祁低頭,在她耳畔低聲道,“是兄長給我的一封信?!?/br> 賀玉姝手一攥,微微抬頭,瞪了眼看他,目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