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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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u深,露水重。 “睡吧。”摟著她輕輕拍著后背。 第二日晨起,身旁已沒人。賀玉姝洗漱裝扮后便去了祖母那兒。陪著用了早膳又說了會兒話,正要離去,祖母忽而往自己手里揣了一本書。 且神秘地讓自己回屋再去看。 老人的話不敢不聽。只是她目光撇到大嫂時,怎的……大嫂與三姑面色訕訕,隱隱看臉紅了。 甚奇,一路上,賀玉姝按耐不住,兩三次想從袖中將書拿出來看,偏丫鬟紅玉在旁邊守著,好不自在。 等回了房,屏退左右,賀玉姝坐在妝臺前,小心翼翼那處書,面殼子如往。玉指搭在面上,翼翼翻開一頁。 目光落在上面,賀玉姝背脊僵硬,只聽腦中有半人高瓷瓶落地,碎片四濺,一直響個不停。 上面春帳紅燭,依稀兩道人影交錯。賀玉姝僅看了一眼,罷了轟得將書合上,燙手山芋往地上一扔,以手掩面,耳朵紅得徹底。 這不是……這不是昨夜她跟裴云祁干得那檔子事嘛! 目及四下,將這書狠狠往床底下扔,在拖了一個小箱子遮住。 祖母………祖母怎的也不正經(jīng)?。?/br> 第7章 “為何站在此處?” 裴云祁一進(jìn)屋便瞧見人兒站在窗邊,風(fēng)吹來,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順著她視線看去,窗戶半開,風(fēng)卷著清味進(jìn)來,屋內(nèi)熏香去了半些。 “怎得臉這般紅?” 賀玉姝一聽見他聲音此時心頭更是漾起陣陣漣漪,片刻也不敢去看床底下那物什,撇過他視線,步子往后挪了幾步,“無甚……無甚……” 未垂著頭,依稀瞧見脖頸處曖曖緋紅,頗添兩分風(fēng)情。 他步步挨近,關(guān)心著:“可是身體不適?” 二人一進(jìn)一退,賀玉姝被退至窗邊,后腳挨著墻壁已無路可退,這會子腿肚軟軟,堪堪站不住,她氣惱昂首,嗔著:“都讓你別過來了啊?!?/br> 嬌聲細(xì)糯,反而沒了震懾之意,更是與你撒嬌似的。 撫上她面頰,裴云祁微微彎腰,仔細(xì)端詳著,“姝兒抹了胭脂,越發(fā)美艷了。” 這兩日天氣如女子心情,現(xiàn)在還是清空萬里,隨即忽轉(zhuǎn)急下,烏云密布。 氣息隱隱挨著,賀玉姝手心發(fā)燙,推開他,“起開,白日里沒由得你放肆?!?/br> 被她輕松推開,裴云祁繞有興致跟在她身后。 他還不離開,賀玉姝也不知到屋里做什么,而后轉(zhuǎn)過身看他,“你跟著我做甚!裴大人可是個大忙人,拯救百姓水深火熱,此時還有閑情與我說話,快快快走開?!?/br> 裴云祁低頭瞧才到自己胸膛身高的人兒,她頭上簪得玉蘭飛蝶步搖,這邊上墜著白色圓潤珠子,一晃一晃自己心頭軟了。 賀玉姝說著說著去推他,手肘被他輕巧一捏,驀得彎了彎,自己一下?lián)湓谒麘牙?,鼻梁觸得有些疼。 “疼?!滨玖缩久迹念^已生不悅,賀玉姝捂著鼻子瞪他,為何他一回來便故意與自己作怪!偏是昨晚引得自己與他做了那事情,今早沒由得得了祖母一本‘書’,偏是不想看見他,他反而黏得越緊。 想著越發(fā)委屈,賀玉姝雙手捂著鼻子,眸中漸氣水霧橫他一眼,囔著:“厭煩鬼?!?/br> 裴云祁原也想逗她,一看事態(tài)不對,心頭唬了一下,“可是我弄疼了,我看看。” “走開!”手在空中揮,偏是不轉(zhuǎn)過來,聲音軟軟帶著哭腔:“你只管欺負(fù)人。” 裴云祁只得耐心哄著,使了力道將人轉(zhuǎn)過來:“好姝兒,我錯了,是我不該惹你玩笑,你轉(zhuǎn)過來我看看……” 本是不痛,只莫名有些委屈。賀玉姝自個兒也說不上來。聽他話語越是和氣,自己小性子便如雨后春筍涌起。 鼻間被揉搓些許紅,裴云祁小心翼翼地捧著,看得仔細(xì)。 賀玉姝抬眸,其中輾轉(zhuǎn)波光瀲滟。其實她說得不假,裴云祁面相俊朗,說話溫潤,一副好皮囊,不缺媒婆富貴人家做媒,自然也是不缺妙玲女子傾心。 “裴……裴云祁,”粉唇啟口,賀玉姝雙手垂在兩側(cè),手指掐著掌心,仰首看著面前男子。 面前人“嗯?”了聲,與她四目相對。 梧桐樹下光陰斑駁,裴婈帶著顧巡清來找四嬸嬸玩,便瞧見四叔捧著四嬸嬸的臉,正慢慢低頭。 “婈兒,別看?!鳖櫻睬鍣C(jī)靈一下立馬去捂住裴婈的眼睛,“小孩子看不得這個?!?/br> “哎呀!顧巡清你給我松開?!迸釆昴昙o(jì)小,心頭便覺得好奇,雙手扒著遮擋自己雙眼的人,急吼吼說著。 一聽人聲,賀玉姝背脊霎時僵硬,前路被裴云祁擋住,推他不開,而后索性一頭埋在他懷胸膛,不在說話,手攥著他衣裳,丟人死了。 裴云祁護(hù)著人,目光一冽,顧巡清盡直抱著掙扎的裴菱快快走了,裴四叔的眼神陰沉得可怕啊。 賀玉姝撲進(jìn)裴云祁懷里,而后低沉帶著笑意聲音在頭頂響起,“人走了。” 話落,懷中人掙脫起開,抬頭瞪他一眼,紅著臉進(jìn)屋去。 倩麗靚影不見。裴云祁眼尾笑意更甚,正要提步進(jìn)去,隨從急慌趕來,站在廊下與裴云祁附耳說了些話。 主仆二人便出了主院。 他這一去,又是一日一夜未歸。倒正如賀玉姝所愿。 進(jìn)了裴府有幾天了,祖母念她每日來回去素安堂路程有些遠(yuǎn),免了她每日早晚去請安。 賀玉姝本也是個不喜與人交談的,便是裴二姑姐一心向道,大嫂裴洛氏將全部心血付在一雙兒女身上,自是甚少有空與這位妯娌話語。 因此,裴家雖人多家大,但總是透著陰涼孤單氛圍。剛回長安,她厭煩死這種遏喉窒息的感覺。可漸兒麻木,且欣然接受。 日子莫說無趣,倒也安寧。 賀玉姝梳洗后坐在雨廊下,青絲綰髻,只攢著一直白玉珠釵。逗弄著懷中摟著兔子不語。 一眾灑掃丫鬟屏著氣息,私下悄悄打量著夫人。容貌清艷的女子多得上天眷戀。出身好,即使被退婚了,還能嫁得如意郎君。 半個時辰過去,夫人仍然一話未說,就那般靜靜待著,陽光無聲落在她衣裳上,散著柔和微光。好似下凡靜落脫俗的仙子。 紅玉手中提著籃子,急匆匆從院中碎石小道走過,立在階下,輕輕出聲:“夫人,今年果園結(jié)得果子喜人,國公爺特地吩咐著一熟了便派人送來,婢子已洗過,你嘗嘗?” 說著打開食盒,共三欄,每層一個青花臥足碗。捧拿出來,碗中顆顆綠吟圓潤。 賀玉姝盯著果子,便想起那日與婈姐兒去果園躲著,被裴云祁硬抱著回來?,F(xiàn)在已覺得那日的果子有些發(fā)酸。 瞧夫人不動,紅玉便伸手剝了一顆遞在她嘴邊,而后又喚了她一聲,“夫人嘗嘗?今年雨水足,果子不酸的?!?/br> 目光賀玉姝訕訕抬頭,直愣愣地盯著紅玉。而后很快回過神,道了一聲“多謝?!?/br> 這會子倒是輪著紅玉愣住了,這位冷艷的夫人,竟放下身段與一介婢女說多謝。 賀玉姝伸手從發(fā)髻拔下一只玉釵,簪在她發(fā)上,輕柔說著:“贈于你?!?/br> 紅玉急得正要推辭,賀玉姝笑,往前湊了湊,張口吃了那顆果子,而后卻故作嚴(yán)肅,“你若取下,我便要生氣的?!?/br> 隔日,去見祖母路上,裴婈絲毫沒有大人察覺到的那檔子尷尬事,松開母親的手,撒歡跑到賀玉姝面前,“四嬸嬸!” 賀玉姝手中捏著絲帕,瞧著小丫頭過來,依舊往后退了兩步。 與她隔著距離,才展顏一笑:“婈兒?!?/br> 而后帶著笑,喚這裴婈身后跟著的大嫂、二姑姐。 裴云祁如今是家中撐天的男丁,裴老太太愛屋及烏,自當(dāng)喜歡賀玉姝這個安靜可人的孫媳婦,“子安素來事多,孫媳婦可莫惱。” 她手中捻著一串佛珠,一改前幾日給賀玉姝“書”的不正經(jīng)。 下首的大嫂洛氏忽而道:“聽說最近西疆又起了戰(zhàn)事,便沒引起長安太多消息,四郎媳婦可知道此事?” 一道“西疆”二字,總能引起賀玉姝注意。她將目光落在大嫂面上。愣了愣,不知怎么說。 上頭老太太不悅看了一眼正欲言又止時,裴洛氏掩飾低頭撫了撫手,忙笑著,“嗐,也不知是否當(dāng)真,我也是聽底下人胡謅,作數(shù)不得,四郎媳婦莫當(dāng)真?!?/br> 連忙否認(rèn),老太太直接呵道,“你也是兩個孩子娘了,怎得這般沒有分寸。沒得真的事莫拿來說。” 裴洛氏嚇得連連頷首:“是是是,孫媳知錯。四郎媳婦你莫將我的渾話放在心上?!?/br> 怎能不放在心上。 恍惚出了素安堂,裴二姑姐看著賀玉姝連走路都在發(fā)神,跨出門檻時,主動伸臂握住她手,止住她:“大嫂并不是無心,若想知西疆之事,回去問四弟吧?!?/br> 二姐挨近,便有股禪香味,帶著安神味吸入鼻息,賀玉姝鼻翼翕動,微微垂下纖細(xì)脖頸,“多謝二姐?!?/br> 急急回去,一進(jìn)了主院,賀玉姝便瞧得裴云祁站在院中,正背對著自己,身形挺拔,一派清風(fēng)朗朗。 她下意識提著裙子往前跑去,想問他西疆之事,可是……那夜的書信已被燒了,他也與自己說過,前方有捷報傳來,哥哥不出半年便會回來的。 可……大嫂的話落在耳中盤旋,久久揮之不去。那里又有動亂了,那不是很快有兄長的消息了。 立在垂花門中左右為難,裴云祁轉(zhuǎn)過身瞧見她了,慢慢走來:“姝兒。” 第8章 瞧得里屋有人陸續(xù)搬著箱子進(jìn)去,賀玉姝撇眉問:“這是做甚?” 突如其來的,明才幾日,裴云祁已習(xí)慣伸手去撫她面頰,笑而解釋道,“給屋子里添了些東西。” 執(zhí)了她手,柔弱無骨,攥在掌心。又說:“時辰還早,我才從宮里回來,未來得及去給祖母請安,老人家此時應(yīng)在禮佛了,明日我們再一起去拜見祖母?!?/br> 臉上觸感溫?zé)?,賀玉姝點(diǎn)頭應(yīng)著,隨即躲閃著。 左右看了看,賀玉姝只覺很難說出口,心頭被牢牢抓住。 那夜,他說過讓自己慢慢等,兄長一定會回來的。可是又如何怎該去等。一聽到哥哥消息,她就慌了。 “怎了,手這般涼。”裴云祁斂眉,溫語輕輕。合上掌給她暖暖,吩咐旁邊丫鬟,“去給夫人那件披風(fēng)出來?!?/br> “兄長……”喃喃啟口,賀玉姝抬首,而后慌慌張張低頭,視線左右飄忽不定,語聲小?。骸芭嵩破?,我知道兄長之事說不得外人,戰(zhàn)事也不是我個小女子該問的,可我若是不問你,心頭便像放在炭爐上灼燒,我這就……上下難受的緊?!?/br> 紅玉立在夫人后面,覷了一眼國公爺,臉色不是很好看,眸色沉沉淬了寒冰。 知主人們的話她們聽不得,隨后忙帶著后面幾個丫鬟退下進(jìn)屋里幫著去收拾物什。留二人在此。院里丫鬟仆從來去匆匆,各自有素忙著手里的活。 “莫哭。”裴云祁彎腰雙手捧著她的臉,溫潤聲帶著安撫:“你這是聽了誰亂嚼舌頭,姝兒莫聽外人亂言語?!?/br> “可是,”急急抓上他的衣袖,“我方才聽到大嫂說,西疆如今又起了戰(zhàn)事,可是真的?那哥哥潛伏在地方,可有性命之危?” 見他沉默,賀玉姝霎時冷了眼,心跳如雷。仍是仰首等待他的話。